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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去路无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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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药房里,临时架了一口锅,锅里有个蒸桶,桶口上紧吊着一扇底下多处穿孔的木门。韩浪漫平躺在木门上,上半身盖着被子,被子紧罩住桶口,不让蒸汽跑空。

一排在石壁上凿开的小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线。东方怀寒在生温火,青嫘配合着万俟星轻轻移开韩浪漫,空出一个小口,好把药材倒进捅里。

青嫘跟东方怀寒两人身上都穿着老奶奶样式的衣服,青嫘见怪不怪,打她有记忆起,她便一直穿这种深色的衣服。小时候衣服太长太大,爷爷不会针线活,干脆把袖口裤脚剪了,慢慢长大后再慢慢给缝上。

那些不堪入目的针线活以及受罪的衣服,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到了,七八岁后,衣服便一直由青嫘自己处理,直到前两年十四五的时候,她才能够完整穿上这些衣服。

东方怀寒问她为什么没有一件年轻人的衣服,即便是老奶奶,也有年轻的时候啊。这些衣服看着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难不成她爷爷已经二三十年没出过谷了?不然怎么样也会给她买几件好看的少女的衣服回来吧?

青嫘说她也不知道,反正打她懂事起,爷爷就没离开过这里,也不让她出去,这次还是她千方百计偷偷逃跑的。至于这些衣服就更不知道它们的来历了,从没听爷爷提起过。

“爷爷,都三天了,浪漫哥哥怎么还没醒啊?”

“没死就不错了,慢慢等着吧。”

又是这个回答,青嫘嘟着嘴,又问他:“那你就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呗,反正我也长大了。你是不是以前收过徒弟,为什么韩……”

提到这名字,不免看眼东方怀寒,“韩大哥也会追风影,你不说这是你师傅独创且只传给你的独门轻功吗?还有为什么了了黄一听我胡说我是万俟星的孙女他会怕我?还有那个奇怪的愚仙谷的於师叔,他为什么会问我的爷爷是不是叫万俟星,听说我会轻蚕功追风影,便让我入谷了?爷爷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这些问题,自从知道韩浪漫没有性命之忧后,青嫘已经足足缠了爷爷三天,满心疑问。可爷爷总不说,且每次总有意无意地看眼怀寒姐姐,实在太奇怪了,两人都隐隐觉得其中必有天大的隐情。

关于祖母东方柔东方怀寒几乎不知道她的事迹,也不曾听娘多提起过,这怪异的爷爷却一口便叫出了祖母的名字,年轻的时候肯定跟祖母认识,且关系不一般。

万俟星分别看两人一眼,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叹一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确实收过一个徒弟,我也确实叫万俟星。”

他的这一声轻叹,东方怀寒突然觉得他脸上的那道长剑痕不但不邪恶可怖,反却充满了柔情,充满了悲伤。安静听他讲完后,果然如此,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是这么回事。好个多情又可怜的男子啊。

这事还得从六十年前说起,东方赤水东方冰火这两个孪生姐弟独立于星铁门,分别创立星水星火派不久,东方赤水意外离世,把掌门之位传位了她年轻的女儿东方潋。

东方潋情窦初开,迷恋上了当时江湖上赫赫有名比她还小两岁的潇洒剑客韩显,也就是后来韩削山的父亲。哪知韩显爱她是假,骗走她的赤水剑才是真。

□□个月后东方潋生下东方柔,没多久抑郁而终。师伯东方冰火则领着门下弟子一连追杀了韩显整整十多年,也没能把赤水剑夺回来。

东方冰火逐渐老去,夺剑报仇的重担落到了儿子东方烈以及侄孙女东方柔身上。东方烈的武功远不及他爹东方冰火,韩显跟他师妹香妹子并称雌雄剑客,两人人剑合一,根本不是对手。

如此又过了几年,来到四十年前,东方柔初长成,冰雪清丽,霜花芙蓉,一眼便打动了当时刚出谷游历江湖二十出头的万俟星。他发现东方柔美虽美,却从来不笑,得知她平生艰巨的重担后,为得美人倾心会笑,万俟星义无反顾,找上韩显誓要为东方柔夺回赤水剑。

可惜他的武功虽出类拔萃,却也不是韩显跟他师妹香妹子雌雄剑客的对手,没夺回宝剑不算,脸上还挨了韩显一剑,险些丧命。

东方柔过意不去,有意把芳心交许,偏偏在这时出现了才满二十剑眉冷目的俊逸公子於青生,不但长得比万俟星好看,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惊为天人。两者一比,一个破相一辈子也不可能帮自己夺回宝剑,一个英俊没有他办不到只有他不想做的,东方柔狠心抛弃了万俟星。

果然如她所愿,於青生带着她找到躲在深山老林的韩显香妹子,轻易打败了二人,夺回赤水剑,并废了两人的武功。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得剑离开后,东方柔一人悄悄又跑了回来,试图杀死韩显香妹子,以及他们五岁的儿子韩削山。

不仅仅为母亲报仇,也是为了自己。

自打她出生开始,所有人都说她是她娘跟韩显的孽种,从小饱受凄惨。她恨不过,咽不下这口气,也算是为了她那个一直默默支撑着她的爹,她也要亲手杀了韩显。

万俟星一直悄悄跟着,适时阻止了她,并存心把这事告诉了於青生,好让他知道东方柔接近他的真实目的,拆散他们。再是因为出于对东方柔的恨意,他不仅救下韩显香妹子,还偷偷收了他俩的儿子韩显做徒弟,借用他的仇恨将来为自己报仇。

“一直到三十年前,我心中的这股恨意才渐渐消去,终于看开放手。虽然早看出了那小子身怀戾气,也想过养虎为患,但始终下不了手。于是独自回到这谷里,一待,如今都三十年过去了。”

万俟星眼眶湿润,剑伤柔情,青嫘忍不住干脆趴到他怀里大哭了起来,爷爷实在是太可怜了。

东方怀寒也心中隐忍,想不到关于赤水剑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的故事。祖母因恨抛弃了万俟星爷爷,万俟星爷爷也因为恨亲手□□出了韩削山。韩削山眼看着自己的父母险些惨死在祖母手下,心中自然也充满了无尽恨意。

怪不得他会这样的丧心病狂,如此特别针对星水星火两派呢。

起初她还有点埋怨万俟星,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当年他若不教韩削山武功,如今江湖上也不会多出这样一个杀人嗜血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可是往前一想,其实他也是受害者,祖母於师叔甚至是曾祖母也全是受害者,源头还是在于虚情假意狼子野心的韩显。

果然他儿子长大后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但真的只是这样吗,如此简单吗?

既然事情都已经出了,如果当年祖母能够看开点,万俟星也能够看开点,或许整个事件便会完全不一样。

但是非恩怨曲直,又岂是后人轻易能够说评的呢。

回想到自己身上,可不从小也充满了恨,不然也不会因恨一剑直接刺穿了韩丘子。为什么自己也不能看开点呢?

至少韩丘子是无辜的。

东方怀寒伤心静默,一个情一个利,可真真害人啊。

好半天青嫘才哭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哭丧韩浪漫呢。顺便问及衣服的事,万俟星说他当年回谷时,路过集市上的成衣铺,忽然心有所动便买了。想象着三四十年后的东方柔跟自己,所以买的全是老人衣服。以为这些衣服终将跟自己一起烂在这谷里,没想十多年前青嫘意外闯入,便把这些衣服穿在了她身上。

青嫘满脸渴望又紧张地盯着爷爷,希望他告诉自己的身世,又怕知道。这么多年求了爷爷无数次,总以失败告终。这回真相就在眼前,却有点犹豫了。

万俟星却不再顾忌,既然都说到这了,她也长大了,便把她为数不多的身世告诉了她。

大概在十五年前,应该是青嫘的亲身母亲遭遇追杀,误闯入这里,走投无路,抱着她跳下了天坑。她母亲似乎轻功不错,在坠地前把她挂在了树藤上,幸而不死。刚好那天万俟星在密道里清理蜘蛛网,隐约听到有婴儿的哭声,打开石门出来便看见了青嫘。

当时她母亲已经死了,青嫘也奄奄一息。他救回青嫘的时候,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她母亲身上也什么也没有,不知道她们的身份来历,万俟星便根据自己的意愿替她取名“青嫘”,她母亲则葬在了外面的亭子旁,并在上面种了一棵山茶花。

听后青嫘泪流滚滚,原来自己是这么来的。怪不得自己从小莫名的特别喜欢那棵山茶花,还特别喜欢到天坑底下荡秋千呢。现在想起来,似乎每次看着山茶花,就像是看着母亲,而每次在天坑底下荡秋千,则就像有母亲陪在身边一样。

山茶花洁白,母亲可爱。

秋千快乐,母亲也快乐。

青嫘不悲伤难过,心头反而多了一份温暖,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终于知道今生可守的人了。那就是爷爷山茶花还有秋千。

至于浪漫哥哥,她也不知道,等他好了再说吧。

又过了三天,韩浪漫还没醒,东方怀寒恢复差不多。她惦记娘师伯以及众师兄弟姐妹,不知道那天的战况如何,到底怎么收场的。

这事因她而起,就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也该回去了。

青嫘亲自送她。

大白天的拿着油灯,经密道,掏三角玉坠开石门。涉溪逆流而上,两人这回使用轻功,几十丈的距离,不一会便到了。

抬头一片艳阳蓝天,底下却几乎照不进光线。

了了黄的尸体已经发臭了,青嫘拿出一个小瓶,拔掉瓶塞往他尸体上倒了数滴,原本腐臭的尸体顿时化为一滩恶心的脓水,随着浅溪顺流而走。

东方怀寒问她这是什么,青嫘说是“投胎水”,比湿斑还厉害。中了湿斑最多当场身亡,而若碰了这投胎水,就像刚才了了黄的尸体,瞬间化为脓水,连尸骨都找不到。

天底下竟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东方怀寒想要,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青嫘看出了她的心思,说是爷爷有严厉规定,这投胎水不能出谷,不然必将掀起江湖轩然大波。东方怀寒只得作罢,抬头找到她那天跳下来时挂到树藤上的剑,跟青嫘不舍告别,点水抓藤,接连而上,取剑,再上。

七八十丈之高,看似轻松,只有东方怀寒自己知道,几乎要了她半条命。除了双手其它根本借不到力,尤其最后快到洞口没有树藤后七八丈的高度,唯有拼劲全力一气呵成,不然倒摔下来,前功尽弃,岌岌可危。

目送走东方怀寒,青嫘没有急着回去,在底下像往常一样荡了会秋千,身边仿佛有娘亲温柔地推着她摇荡,开心幸福,相比以前的单纯,多了一份母亲的温暖。她很感动。

韩浪漫也很感动,也很幸福温暖。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梦里他跟龙儿师傅还有卢大哥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九层崖的崖底。每天他给龙儿炖肉,龙儿为他煮面,师傅跟卢大哥也双宿双飞,难舍难分,一起种菜养家禽,傍晚看夕阳夜里赏星星。

两对人谁也不打扰谁,卢大哥搂着师傅,龙儿倚在自己胸前,夕阳温暖,星星浪漫,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美满的事了。

可是他慢慢睁开眼,眼前看到的却是青嫘,自己也不在九层崖,而是被浸泡在了一个密闭的木桶里。只有脑袋跟两只手在外,身体闷热,胸腹瘙痒,犹如千虫万蚂在自己体内由内向外啃食自己。

韩浪漫感觉浑身都要痒炸开了,想大叫,嘴被毛巾堵了,双手在外面,想动用内力,发现多处关键穴道被封。别说内力就是普通蛮力也使不出来,难耐得眼泪直流,当真比死还难受。

“浪漫哥哥,你终于醒了。”青嫘在为他添火控制温度,“我知道你难受,爷爷说了,你胸腹内的五脏六腑各间骨头还有所有受损的筋脉都在重新生长复合,所以会比较难受,你忍忍,等过了这几天你就没事了。看到你没事,我真高兴。你怎么还哭了?是不是看到我也很高兴?”

伸手给他擦眼泪,韩浪漫直眨眼呜咽,想让她把塞在嘴里的毛巾拿掉。

青嫘瑶瑶头:“不可以,万一你忍不住大喊,又震坏了刚修复好的经脉怎么办?你就再忍忍吧,我给你叫爷爷去。”

说着青嫘欢快地推门出去了。

韩浪漫尽可能的扭头打探,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砖墙石板,一排不到一尺高的窗户开凿在石壁上,难不成自己在山洞里?这里阴暗潮湿,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连他也不知道的草药。

想当初他可是专门负责食指削药的。

稍微从梦里还有奇痒里清醒,原来自己真的没死。

那时他为了不拖累青嫘,抱着必死的决心往前跑,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居然还活着。听青嫘口口声声的叫“爷爷”,难道是她爷爷救了自己?他最后的记忆隐约记得青嫘拖着自己一起跳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爷爷,快,快。”

随着青嫘激动的声音,木门重新推开,韩浪漫清楚的看见跟在青嫘身后的一个两鬓青白,左脸上一道长剑痕的老人。看不出他具体的年龄,似乎比於师叔大,又似乎最多只有五十,双目威严,容光焕发,尽显年轻。

保养得太好了。

“浪漫哥哥,这是我爷爷,我说他很厉害无所不能一定能治好你吧。”

韩浪漫感谢青嫘的这份真诚,可惜不能开口说话。

万俟星看眼韩浪漫,拿起他的手把脉,表情正常,青嫘却有点迫不及待:“爷爷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快好了?”

“恢复的不错,比想象中快,就是可惜了那颗……”

“爷爷!”

青嫘赶忙制止,她可不想让韩浪漫知道自己拿盈月救了他,那可是童颜姐姐让他转交给艳儿姐姐的东西,虽然迫不得已,但总觉得他会怪罪自己。所以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能拖还是尽量拖的好。

毕竟没有经过艳儿姐或是童颜姐姐同意便擅自用了盈月。从此这世上再没有盈月,这是她的不对。

又过了十天,韩浪漫终于可以出木桶了。期间光着屁股,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怪难为情的。

再又过了十天,他勉强可以下床。走出药房,发现自己跟青嫘的卧房只有一门之隔,再出来是书房,然后他终于看见了自己所待的地方。果然是个山洞,只是这山洞处在半崖之间,上不去下不来,跟前一个小平台,一段小路,仅此空间。

怪不得青嫘会觉得闷,老想去外面看外面的世界呢。

相比九层崖底,这里更加单调枯燥百倍。

又一个月后,韩浪漫基本恢复,勉强可以运功练气。也就在这时,他拜入了他人生中第六个师傅万俟星门下。前提是功成出谷后,帮他清理门户,杀了韩削山那个戾徒。

韩浪漫犹豫了,他也知道韩削山很坏,可并没有对他坏,无冤无仇叫他杀一个人,他有点做不到。他也从没杀过人。

另外江湖上的情仇恩怨,是非曲直,他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他今生的心愿很简单,只是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别的什么也不想。

他老实说了,万俟星心里诧异,这世上竟会有他这样淡薄仕途名利,一心只求清心寡欲的人。不过听了他从前的遭遇,似乎也可以理解。于是换个方式,不叫他杀韩削山,尽可能的阻止他滥杀无辜便可。

韩浪漫欣然答应。

清晨打坐练气,傍晚提气吸阳,夜里挑灯看书,千虫百草,万病配方,医武同修。中间有时间则陪青嫘胡闹,打扫房间,清理密道里的蜘蛛网,到天坑下荡秋千,给山茶花浇水,等等等等。

明明全是正经的事,到了青嫘手里,总能玩出百般花样。比如把韩浪漫当丫头使唤,她自己却什么也不干,或是抓一些青蛙蜥蜴蜈蚣鸟类等帮忙清理蜘蛛,或是荡秋千时故意割断树藤,让他出糗。

只有在给山茶花浇水的时候,青嫘才格外认真,像个懂事长大的孩子。

然后他俩每天还有另外一件必须做的事情,那就是捕猎找食物。

万俟星不许他们去天坑上的森林,在凉亭的后下方有一条险峻的小路,施展轻功,勉强可以下到崖底下的一小片原始树林,从那里觅食。

起初韩浪漫还需要青嫘帮忙,半年后他便可以自己轻松地轻功上下了。

关于追风影青嫘足足练了十年才小有所成,比轻蚕功还难练。韩浪漫才短短几个月便也有所成,气得青嫘非要他背着自己下去,不然不足以解气。

想她当初那么辛苦,吃尽苦头,在韩浪漫这里却轻而易举,她能不生气吗?但更多的是欢喜,原来浪漫哥哥这么厉害。

还有夕阳险这门神功,走的也是绵阳之力,但跟金仙翁项无的拼散阳有所不同。拼散阳乃是纯阳之功,按照师傅万俟星的说法,过犹不及,六十到头,七十灯枯,怪不得项无这么厉害,那天却打不过了了黄跟白虫耳两人的合击呢。已然油尽灯枯时。

夕阳险就不一样了,夕阳尽,黑夜将至,阳末有阴,阴阳调和。不论是武功还是修身都是绝妙的,万俟星本身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七十将至,看着却才五十出头。

但这武功只适合男子,青嫘如果把轻蚕功练好了,同样也可以固血纳本,长保青春。

很快一年就这么过去了,韩浪漫除了内力一时半会跟不上去,其它该学的他基本都会了。万俟星不像之前的五位师傅,毫无保留,将毕生的经验全部传给了他。

这也是韩浪漫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师傅之恩。

一日为师,终生如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韩浪漫感恩不尽,无以为报。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他意想不到的是,平时向来沉默寡言的万俟星,突然在这天吃晚饭的时候跟两人说:“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们的了,明天你们便出谷去吧。”

青嫘又惊又喜,前两天她还在纠结浪漫哥哥不肯跟自己一起逃走呢,没想爷爷竟然亲口发话了。惊讶过后,是满心的欢喜,终于又可以出去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出去,她想死怀寒姐姐艳儿姐姐她们了。

相比青嫘的激动,韩浪漫更多的是不舍,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留在这里一辈子。可是他有言在先,答应了师傅要去阻止韩削山滥杀无辜。自己才练了短短一年不到,不可能是韩削山的对手吧?

他想以此借口留下来,万俟星果断拒绝了他。

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韩浪漫就被迫不及待的青嫘拽下了床,推出密道,飞出天坑,奔向自由去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这或许是自由也或许才是真正的禁锢。因为就在他俩飞出天坑的那一刻,密道外那个原本靠三角玉坠引动的石门,闷声异响,三角的钥匙孔被震坏了。万俟星收功回身,就这样吧,出去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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