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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梦回19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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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的夜生活基本上都集中在1912街区。

1912在有些人眼里是一串数,在某些人嘴里是一个年份,而在南京人心里它是一条街,也是一种风情,白天看起来它朴实的就如同那颐和路一样,青灰色与砖红色相互交织的民国建筑群错落有致,石砖与鹅卵石拼接而成的道路干净而文雅,你不知道何时就会从一个街角走出一位梳着麻花辫子穿着布衣的女学生或是一个梳着三八头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子来。夜幕降临,这儿却全变了样儿,灯红酒绿如那涂脂抹粉红唇媚眼的旗袍美人,青葱玉指间夹着细长的烟,吐纳出如兰气息,烟视媚行,满满都是挡不住的风尘味,看不尽的风流阵仗。

玉树□□,桑间濮上,大约也不过如此。

傅远臻踏着一地混着胭脂酒精的风尘气味推开sunrise lounge bar那扇灯火迷离的大门,拂去靡靡的音乐穿过纷繁喧闹的人群向一边而去。在靠墙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子,面容被暧昧的暖橙色灯光模糊了轮廓,线条似墨水在光影中晕染开去,整个人都变得朦胧起来,好似他也已沉醉在这笙歌艳舞之中,醉生梦死了。傅远臻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要了杯冰水就挥退了服务员。

“怎么有空来南京了?”

他抬眸看着对面坐着的男子,语气熟稔。

“啪”

是金属打火机盖发出响亮的碰撞声,火苗一下子窜上来,幽绿泛蓝的火光点亮了男子手中的烟,也点亮了男子的脸。男子拿着烟递到嘴边吸了一口,片刻后微微起唇,一个漂亮的烟圈慢慢升腾到半空,一丝丝一缕缕在复杂的空气中飘散开去。

他笑的痞气:“怎么?不欢迎我?”

“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傅远臻笑笑,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

“爽快!”男子竖起大拇指,按灭了烟:“爷就喜欢你这调调,真是爷的好哥们!”

他伸手欲拍傅远臻的肩膀,却被傅远臻不着痕迹的躲了去,他也不气,自然的收回手,喝起酒来,边和边对傅远臻说:“爷在南京开的那家涮羊肉的地儿给人搞走了,估摸着明年年初爷就得腾地儿,你们现在不是把湖南路那一条街都拆了吗?到时候别忘了给小爷我留个地儿,我给开家分店去!”

傅远臻有些疑惑的看他:“那地怎么给人搞走了?干休所的老首长们不全给你哄得好好的嘛!”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男子放下酒杯,半躺在沙发上,笑的讥讽:“再说,人家有市长撑腰,还会怕我这个既没权又没势的外地人?”

“你没权?”傅远臻嗤笑着:“周立显你少开点玩笑!先不提你爷爷,就你爸那一方豪强,封疆大吏的能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他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意有所指:“你就忍忍吧,他也蹦跶不了几年了。”

“我忍什么,老子明儿个就走了,忍什么?”周立显一听傅远臻那话,立刻笑的不怀好意看向傅远臻:“要忍的分明是你!”

傅远臻不怒反笑:“话说你家那个妹妹······怎么样了?”

不出傅远臻意料,周立显立刻垮了脸。

众所周知,周家老二大名周乔意,堪称现代版言官,身为律师,高举礼义廉耻大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有理论基础,有辩论实力,声情并茂舌绽莲花滔滔不绝,诡辩水准奇高,比媒婆还能颠倒黑白!她不仅能说服你的头脑,还要感动你的心灵,就算说服不了你也要烦死你,完美的展现了女性死缠烂打的牛皮糖特性!其杀伤力之强,令人闻风丧胆。

“当我没说。”很识时务的周立显二话不说举手求和。

傅远臻笑笑,起身拿起大衣扣上扣子,一面随口道:“明儿你在你那涮羊肉给我排个小包间。”

“唷,这么早就回去了,还要包间!”周立显抬头看了傅远臻两眼,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调笑道:“前阵子我还听说你妈还拒了黄家的婚事,说是你有女朋友了呀,看这样子,还真的呢!这么早就成家啊,你不怕将来瘆的慌!”

“我乐意,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开你的涮羊肉店才是正经,少听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傅远臻冷冷的瞥了某个坐没坐相的高干弟子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周立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搂住上前搭讪的女子,低头暧昧低语起来。女子笑的娇媚可人,却没发现她头顶上那双漆黑的眼里杳无笑意。

安定下来这种事,等他周立显下辈子的时候再跟他提吧!

无论周立显那厮怎么折腾,傅远臻是真的想安稳下来了。他都三十多了,再这么拖下去,哪有力气管孩子?少年时大多时间都投注在了学习,年长一点就去了军校,一呆就是四五年,从政后背调去新疆、西藏这种地方,一路折腾下来,还有多少时间供他挥霍?

说心里话,傅远臻巴不得现在就把谢殊娶回家。自己寻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一个对的人,怎么可能不心急?只是谢殊毕竟戒心重,现在的高干又多数如周立显那样风月场里玩乐一场醉梦回去结个政治婚姻,这样一来自己形象就糟糕了,再加上她年纪又如此小,这婚眼看着就遥遥无期了。

现在傅远臻只能自我安慰自己攻占谢殊心房的时间很充裕了。

这阵子他总觉得谢殊有些怪怪的,感觉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却又说不出来变的是什么。这个问题至今依旧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却又一直寻不到解答。

他躺在床上,脑海里那只无形的笔再次轻轻勾勒慢慢渲染出那朱红长廊边,画栋飞檐下,少女明媚似四月春风,妍丽如芍药吐妍般的容颜。

“阿殊。”情不自禁,他呢喃出声。自己都未曾察觉,那声声呼唤饱含了多少深情。

庄周梦蝶。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我多想沉迷在这虚幻的梦境里,不再醒来,只要与你厮守。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翦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分付催花莺燕借春看。

那是谁家的花园里,姹紫嫣红,繁花锦簇?那是谁家的女孩,杏眼桃腮,笑靥如花?

谢殊不知道。

芭蕉肥厚的叶坠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露珠滴滴答答的顺着纹路落下,击打在鹅卵石上,发出叮咚脆响,茂密翠绿的海棠树叶沾染着早晨的稀疏的雾气簇拥着嫣红粉嫩的花朵遮挡了所有的视线,隐约间,远处传来袅袅的歌声,像是女孩轻声的嬉笑,此起彼伏,奏出一曲欢乐的歌。

循着歌声,谢殊拂开一丛丛的树叶,穿花拂柳。

那儿是哪儿?

谢殊问自己,却想不出答案来,但不知为什么,她竟如此肯定,就是那儿。

身体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前行着,循着那歌,循着那笑。衣服粘上了露水,湿润了衣角,浸润了丝绸的丝线。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旖旎的唱腔有着袅娜的身线,轻盈的掠过青翠欲滴的芭蕉叶,飞燕般点过沾露的芍药,悄无声息的钻进谢殊的耳。

面前被一丛蓊郁的蔷薇花叶堵着了,谢殊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带着一丝潮湿的花叶,突然犹豫了一下。

这后面会是什么呢?

她想着,手却不由自主的将那从花叶向一边儿拂去。

等回过神了,一切都已呈现在眼前了,覆水难收。

只见眼前是一群二八年华的豆蔻女孩,一窝蜂的围做一处,叽叽咕咕的嬉笑个不停,竟是没有一个察觉到谢殊的存在。

谢殊有些不知所措的上前半步,小声开口:“那个······请问——”

还没问出口,那群女孩子像是受了惊的生灵一样,齐齐的转头瞪着眼望向她,弄得谢殊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我——”

一开口,刚发出一个字节的音,眼前一片迷乱,只耳畔听见一阵扑棱棱的喧闹声,那群女孩竟然一个个化作一只只雀鸟振翅而去。

谢殊惊诧的看着天空,半天没缓过神来。

半晌,她才低下头,看向那群女孩刚刚坐着的地方,如今正坐着一个男子。

高冠峨带,一身海蓝的袍子,上面的花纹或明或暗,流云霞光般流动在纹理间,一片光华流转。不经意间,他早已起身,向她走来。

“阿殊。”

他已到了面前,向自己伸出手。

又是那样的姿势,掌心向上,一派邀请的姿势,掌心纹理错综交错,如一张织好的网,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我该怎么做?谢殊凝视着那双似曾相识的手,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

好像有一只手猛地拽住谢殊的领口将她从一片迷蒙斑斓的海洋中提出水面,好像沉溺在水底的人猛地脱离水面。谢殊睁开酸涩的眼,无神的注目着苍白的天花板,好像溺水的人终于得救了一样剧烈喘息着。

终于平复了急促如鼓点般的心跳,谢殊疲惫的合上沉重的眼睑,手臂无力的盖在眼睛上,冰凉的温度顺着皮肤流淌,镇定了喧嚣躁动的神经。梦中的一幕幕宛如古旧发黄的电影胶片一般在逐渐清晰的脑海里回放,牵扯着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经和情愫,发出生锈乐得齿轮摩擦时才有的咔哒咔哒的独特声响。

那人竟是傅远臻!

谢殊移开早已冰冷到麻木的手臂,仰面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

竟然连梦里都出现了他的身影,自己这是怎么了?魔障了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答案,没有解答,一切好似陷入了一片迷境,她如困兽版般左突右撞,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谢殊自嘲的笑着,四肢百骸里尽是无力。

她放任自己在惊惶的海洋里下沉,任由那令人心神不宁的气息海水般灌进鼻息,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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