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厕所引发的血案(1 / 1)
阳光如一把利剑射穿窗帘,玻璃将冰冷的风挡在窗外,阳光给了房间的一切温暖的温度,暖金色的色彩为整个房间添加了几分小清新的气息。
谢殊推开宿舍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唯美文艺的画面。她将装着包子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随手扯过一个晾衣架,戳了戳其他三张床的床底,边戳边喊着:“起来了,今天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大三学长负责打卡,我不敢帮你们打,快起来,现在去还来得及。”
“不起,死都不起!”秦宝抱着被子,像一个蚕茧一样在床上滚了半圈,躲过谢殊的衣架攻击,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不行啊,要被通报批评的!”谢殊急了,使了劲儿的继续捅。
这不能怪谢殊残忍,校规上明文规定了不去晨跑签到不仅扣学分还会在系统上被通报批评,但这项规定对于谢殊宿舍另外三人而言与废话无异。
何文静懒洋洋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松散凌乱的长发,没好气的说:“得了吧,谁这么闲,天天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还上系统看啊。”
如此大无畏的精神谢殊也是醉了,她无奈的放下晾衣杆,坐回椅子上弯腰从抽屉里翻出一纸盒牛奶就着吃起了包子。
等到谢殊吃完包子背完单词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谢殊再次抄起晾衣杆开始她的叫起活动。
“起床!今天早上量子力学要课堂测验,算平时成绩的!”
这回倒是干脆,连贝书绮都一个鲤鱼打挺抱着被子顶着鸟窝似的头发坐起来了,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手脚并用的爬下床,嘴里一边说着:“真棒!”
“棒什么棒?”秦宝睡眼惺忪一步三晃的往厕所走去:“这么冷的天起床简直就是对我身体的□□!”
贝书绮却丝毫未被秦宝的坏心情影响到,她一把抢过秦宝手中的牙膏:“我做了个好梦。”挤好牙膏,贝书绮抬头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我梦见学校派志愿者来给我们刷厕所了!”
秦宝:“”
何文静一巴掌摔在贝书绮脑门上:“妹子你睡了一天把脑子睡糊了吧!”
其实这不怪贝书绮,实在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还得从一周之前说起。
也不知道贝书绮那几天吃了什么,只要她一上大号,坑就堵,且气味之难闻令路过者侧目,何文静差点以为自己遭到了生化武器的攻击,周末回家所以完全不知情的谢殊周末刚进厕所就直接被如此“芬芳”的气息给熏出来了,实在憋不住只好直接跑到隔壁宿舍去上,离去时身后还跟着秦宝惨绝人寰的呼号:“谢殊——关——厕——所——门——臭臭臭——死人——啦啦啦啦!!!”。
为了全宿舍人员的生命安全,贝书绮只好带着口罩,一手套一个塑料袋全副武装滚进厕所刷坑。
可怜的贝书绮整整刷了一周的厕所,这才从噩梦中解脱。
何文静一巴掌拍在贝书绮脑门上:“别在早上我快要吃早饭的时候说这种事情,影响食欲!”
“好吧。”贝书绮不敢在大姐大面前造次,乖乖低头刷牙,她可不想再刷一周的厕所。
今天只有一节课。谢殊考完试就和舍友一同圆润的滚去图书馆自习了,不要好奇那三位突如其来的好学精神,一切只因为下周要来的大大小小的期中考试。
但是,不要以为这三位会幡然醒悟改邪归正,因为学渣不是一天练成的,学霸也不是一天就能变出来的,毕竟人家既不是百变小樱,也不是奥特曼。
四个人找了一个圆桌。其实一开始,一切还是很正常的。
秦宝一副好学宝宝的样子凑到谢殊身边:“蜀黍,四维空间是神马?”
概念啊你竟然都不会?!谢殊也是醉了,耐心的帮学渣一把:“就是在三维空间的基础上加一个时间。”
“哦!”秦宝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书翻得哗啦啦响:“我知道,书上有写。我们是生活在长、宽、高里的三维生物,同时也经历着时间轴”
谢殊无力扶额,有气无力的打断自我陶醉中的秦宝:“三维是长度、温度和数量。”
“哈。”豆豆眼秦宝呵呵傻笑:“是这样没错!”
“······”
十分钟之后,满脑浆糊的秦宝终于破功了,对着一道题嘴巴里开始嘟囔“母鸡啦~~~母鸡啦~~~”,且其音量成波动螺旋状上升。
谢殊:“······”
“快看!那个男生在扣鼻屎!”秦宝像一只猫鼬一样挺直胸脯,两眼放光的望向斜前方。
“哪里,哪里?!”贝书绮满脸惊喜(?)的顺着秦宝所指方向看去:“唉?还挺帅吗,身高也不错。”
说完,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怎么就扣鼻屎呢?抠了也不知道遮掩!”
何文静抬起头鄙视的看着两个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遮掩了,只是到了八辈子霉碰上了你俩而已。”
谢殊:······
二十分钟后,何文静一脸正经的拿出手机,戴上耳机,五秒后,一阵阵爆笑从她嘴里爆发出来。
谢殊:“······”
三十分钟后,身边响起细微而极富韵律的鼾声,谢殊默默扭头,只见贝书绮头枕书本梦会周公去了。
谢殊:“······”
这仨根本停不下来了!
有位人曾言:“学不进去无非五个原因:一是手上有个手机,二是心里有个傻逼,三是旁边有个逗比,四是智商不在服务区,五是窗外有台挖掘机。”
她身边岂止一个逗比?!
这是,只听半开的窗外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谢殊应声望去,只见挖掘机巨大的机械爪耀武扬威的在那里舞动着,上面一行小字:山东蓝翔。
谢殊一头栽倒在桌上,灵魂出窍:······
还能不能愉快的复习了?!
所以当傅远臻傅书记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谢殊打电话培养感情的时候,谢殊正坐在南京图书馆三楼的自习室里头悬梁锥刺股奋笔疾书。当然,她头顶的不是梁,而是嗡嗡作响的空调出风口。
手机在手边震动,谢殊一眼望去便看清了那个名字,她一动不动的凝视了好一会儿,最终叹息一声,轻手轻脚的挪动椅子走出寂静无声的自习室。走出那扇门,声音像开闸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电子语音声,鸣笛声,脚步声······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像猫儿爪下的毛线团,越滚越大,越滚越乱,最后竟是能将猫儿裹进去。
谢殊接通了电话,开头那句还是一成不变的“喂”。
“阿殊?”傅远臻唤她,好似在确定着什么,却又不想得知答案一样没有一丝停顿的继续说下去:“你在哪里?我一会儿接你去吃饭。”
“好。”她低低的应了:“还有事吗?”
“······没有了。我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到,到了打电话给你。”
“好。”谢殊举起左手扶住手机:“那我挂了。”
说完,不等傅远臻在说什么,谢殊便双手拿下电话按下挂机键。
漫长的无声与嘟嘟的忙音交错回响,如同上下跳动的正弦余弦曲线,鼓动着傅远臻的耳膜。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手臂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良久才放下。
他站起身披上大衣,收拾了东西向外走去。沈煜坐在办公室里,看见傅远臻出来连忙站起来,本以为有什么事,却见傅远臻挥手示意他可以下班了。
周末的政府大厅冷清的可以,南京图书馆却是人声鼎沸,到处是老人孩子,还有趁着周末闲暇来这儿读书看报的人。谢殊背着书包站在电梯上,看着泼猴儿一样上蹿下跳的孩子,猛然觉得自己有些老气横秋了。
老气横秋?
又胡思乱想了。谢殊讪笑着,掩饰的抬手看表,才四点二十三分。
要不要借本书呢?谢殊这么问自己。
心中还在迷茫,脚下却不自觉的向借阅室走去了。
漆得光洁的书架高高的伫立着,一排一排顶着天花板。谢殊慢慢的穿行在其间,偶尔蹲下身看看下面书架上的书。
她弯下腰抽出一本书,是《逃离》。
莫名的,鬼使神差的,她心底响起了一个小小的声音,渲染出笃定的色彩:“就是这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