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劝降归顺2(1 / 1)
北国最骁勇善战之人是将军无疑,若北国落败,将军怕也凶多吉少。
如浣盈所料,这一天终于到来。
元溪落入北国人手中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以元溪为人,但凡他不死,郑国反克北国是迟早的事情。
容和因何坠崖?他是真的死了吗?
郑国的使臣进献美人与北王,又反复在北国行贿,他们怎可能无所图谋?
元溪被俘之后,新的郑王登位,因何不过几日就被人刺杀?
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会比她更了解元溪。
她只是没想到反攻来的这样快。
夏茁见浣盈走出雪洞,笑意盈盈地向她走来。
浣盈在他走近自己的前一刻,迅速折回雪洞。哪只夏茁眼疾手快,扯住她的手臂,一同陪她入洞。
浣盈见挣脱不开,飞速地在洞口布下一道毒瘴。
两只獠牙猎犬尾随夏茁汹汹而来,夏茁被毒瘴困在洞内,那两只猎犬却正撞在毒瘴之内。
夏茁见两只猎犬在片刻间一齐扑倒在地,奄奄一息,当下又惊又怪。
“这是怎么回事?”
浣盈扫了一眼洞外,淡淡道:“许是寿终正寝了吧。”
夏茁若相信浣盈的话,也就离寿终正寝不远。
他不想像猎犬一样躺倒在雪地上,所以也就不能强行将元溪负出洞外。
他唯有劝道:“姐姐,北国已被郑国与韩国联手打败……”
浣盈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你不必喊我姐姐,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回头看一眼元溪,他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他心中必是万分得意。
夏茁苦劝:“姐姐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今日姐姐护送大王回郑,就是头功一件。大王仁爱宽怀,姐姐又身怀龙嗣,大王必不会计较姐姐的小小过错。”
浣盈懒得多言。
“你要带他走,尽管带他出去就是,与我说是无用的。”
她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任凭夏茁如何劝她,她也置若罔闻。
过了许久,洞外突然有抢功者利欲熏心,脱下身上的衣物,紧紧缚住口鼻,欲抢身入洞。哪知掩住口鼻也无济于事,那人稍一靠近毒瘴,就脸色青紫,昏倒在地,人事不知。
浣盈脸上挂着冷笑,一道香的毒,除她之外,天下唯有一人能解,可惜那人身在地狱。
众人远远地扯着那中毒官兵的头发,将他拉离毒源。
夏茁见那闯洞官兵的形状,问道:“他要死么?”
浣盈道:“不着急,一时半会儿死不掉,过得一两日,也就无事了。”
夏茁犹疑。
“姐姐莫不是骗我吧?”
浣盈道:“自然是骗你,过得一两日虽然无事,过得三五年,可有大大的麻烦,然而三五年之后,就真的没麻烦了。”
夏茁问:“三五年之内有何麻烦?”
“从他这张脸开始,一点一点腐烂到内脏。”
夏茁脸色发青。
“内脏都已腐烂的人,三五年之后怎会没有麻烦?”
“三五年之后,人在黄土中,黄土中的人无知无觉,无知无觉,还有什么麻烦?”
夏茁方才的硬闯之心彻底化为虚伪,他的心都灰了大半:“你……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浣盈道:“看在你是弟弟的份上,我可以顾全你一次,让你走出毒瘴。”
夏茁虽放下一颗心,但大富大贵面前,仍然不肯死心。
“那么大王呢?”
浣盈向元溪笑着。
“我和你的大王情深意重,自然是要共赴黄泉。怎样,你是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要自己出去?丢下郑襄王,自己从这里离开,我担保你安然无恙。仔细想一想,你到底是想自己逃命呢,还是想陪着郑王一死。”
夏茁心思飞转,突然一挺胸。
“我当然是陪大王共赴生死,姐姐不必拿这样的话来激我。”
浣盈自是无所谓。
“那也随你,我并不强人所难。”
夏茁笑道:“然而姐姐困居雪山已久,你就不想知道将军的下落吗?”
浣盈凄然一笑:“自然想知道,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夏茁道:“将军他……”
浣盈急忙喊停。
“我想知道,但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也不可能相信你。”
夏茁引道:“如果将军已经不在人世,姐姐就不想为将军报仇吗?”
浣盈听到最不想听的话,立刻面目狰狞,攥紧他道:“如果将军不在人世,我就让你们通通为他殉葬。”
夏茁急忙回转话语:“姐姐别着急,姐姐别着急,普天之下谁人能杀得了将军?我不过随便开个玩笑。”
“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割断你的舌头。”
浣盈同夏茁发狠的时候,突然一个雪团从耳边掠过,飞速地冲出毒瘴。毒瘴之外,立刻有官兵来捡。
夏茁没有掷雪团,她自己没有掷雪团,那么投掷雪团者,唯有元溪一人。
她冲到元溪面前,手中的匕首也抵住了他的喉咙。
“你丢的是什么东西?”
夏茁虽然不能冲出毒瘴,但却可以轻易地从她手中夺走利器。
“我丢的是朱衡的性命。”元溪脸上仍然是从前不可挫败的笑容,“朱衡的生死在我手中,我的生死在你手中,我们就比一比谁手中的砝码更有力量。”
浣盈望着安静的洞外,心中焦灼不已,然而她势单力薄,如今除了静待,别无它法。
大概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洞外的安静被重新打破,北国官兵捉了一个侍卫上山。
浣盈一眼认出那人是青岩,她关心则乱,胸中一阵气血激荡,几乎想也不想就奔出洞外。
“将军怎样?”
青岩脸上的血已结痂,他瞪视着浣盈。
“你希望将军如何?”
他顿了一顿,遥望着洞内的夏茁,恨得目眦欲裂。
“就是你的好弟弟里通外国,与敌军暗中联络,才还得将军一路败北,如今你好有脸问我将军如何?将军就是被你这张脸迷住心窍,才致今日灭国之祸。你若待将军真心,那日在牢狱中该毁掉的就不是一张脸,而是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