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八章 烟水漠漠舞霓裳(1 / 1)
“你胡说!我不相信!你说你要杀了我,为什么没有下手?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不要再骗我了,羽瑶!”
“为什么不下手?看到你醉生梦死在我的怀里,我还真的想让你爱上我再狠狠地把你甩掉,太轻易杀掉你怎么能解我灭族之恨!”
缓和了一下,羽瑶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望着朱棣,冷笑道:“你娘亲留给你的玉佩还在吗?”
朱棣一惊,伸手自然地摸向腰间,却抓了个空,心顿时空了一下。
“不在了是吧?就在你忘情那晚,被我拾起扔到河里了。这下你该信了吧!”
羽瑶怒目而视,完全褪去那晚两人缱绻时候的温柔,大殿之上似乎静的可怕,羽瑶感觉浑身似乎被掏空了,一丝力气都没有剩下。
朱棣,我爱不起你,只有放手,对不起,让我们来生再续前缘!
朱棣暴怒,双眼通红。宫殿外一片落索,萧然。
“你胡说,你不可能扔掉我娘留给我的玉佩,我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秦羽瑶,你好狠的心,你一定要断了一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对自己母亲的最后一点念想吗?”
“你终于体会到了是吗?很无助,很伤心吧。”
迎着羽瑶嘲弄的眼神,“朱棣,你伤心难过,我的心里就会好过,你自己说,我究竟会不会爱上你!”
他的心在一瞬间跌倒了冰点,双眼仿佛失去了焦点,低声呢喃着:“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事实如此,不由得你不信,这样一个女子,值得你不顾一切吗?来人,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朱元璋大手一挥,立刻有侍卫上前把羽瑶带下去。
望着伤心欲绝的朱棣,朱元璋缓和了语气,“朕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朕也并非想要赶尽杀绝,只要你答应朕下月十五成亲,朕会把秦羽瑶改判流放边塞,只要你不再见她,可以留她一命。”
“我答应你,下月十五,成亲。”
仿佛说出每个字都废了全身的力气,朱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又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只不到一个时辰,燕王娶亲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夜,两个人,望着那清冷的月光,各自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相爱的结局注定是失去,也很不下心说决绝的语句,秦羽瑶,但愿你是有苦衷的!
随后几日,燕王府里开始陆陆续续忙碌起来,而羽瑶依旧被关在大牢里不许任何人探视,随着大婚日子一天天临近,朱棣的心也越来越烦躁,经常无缘无故就大发脾气,完全没有要结婚的欢喜。
虽然如此,燕王府所有娶亲事宜皆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新娘是开国功臣徐达之女徐妙锦,年方十五,坊间传闻她为人贤良聪慧,天生丽质,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
徐达作为辅佐皇上打下天下的第一号功臣,两家早有联姻之意,故而这徐妙锦也是从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被父亲当作儿子一样培养。
徐达沙场征战多年得女,妙锦在家自是被捧在手掌心惯了,生出一些娇气和唯我独尊的个性。
出嫁前一天晚上,徐母把妙锦叫到跟前,嘱托道:“孩子,你此去一定要事事小心,收敛你的脾气,学会看眼色行事,虽然徐家也算高门大户,但你的夫婿可是皇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只怕也是鞭长莫及啊!”
说到动情之处,徐母悄悄抹了几滴眼泪。
“母亲不要担心,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爹爹明明说过要多留女儿几年的,为何如今这样急呢?难道真如市井间的传言那样,是因为那个女子吗?”
徐母一听,急忙做出噤声的手势,“你这孩子从小就放肆惯了,四殿下也是你中意的夫婿人选,其他的,我不许你再过问!”
妙锦眼睛溢出了眼泪,“母亲,女儿是担心啊,万一他心有所属,那我岂不是......”
“男人,都一个样儿,喜新厌旧,他喜欢又怎么样?只要你是王妃,早晚他还是要回到你的怀抱的,你刚进王府,在府里一定要宽待下人,赢得好名声,也要让你的夫君欣赏。”
见自己的女儿似懂非懂,徐夫人继续说道:“孩子,我让晴岚和你一起嫁过去,这小丫头机灵些,伺候你也比较习惯,到时候一旦遇到什么困难,及时回来告诉我和你父亲。”
刑部大牢,已经二十一天了,羽瑶每日机械地吃着狱卒送来的饭菜,眼神游离,痛苦地煎熬着。
三天前,羽瑶见到了唯一一个大牢外面的人,朱宁。这也是事发之后唯一一个有身份而且可能进来看她的人了。
朱宁身上穿的精致的绸缎,在大牢里格外显眼,羽瑶簪环尽去,身着素衣,未施粉黛的脸愈发苍白。
见到朱宁并没有大吃一惊,她站了起来,不卑不亢道:“公主怎么贵步临贱地,难道是专程来看望我的吗?”
朱宁轻唇微启,吐出来的字句却让羽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秦羽瑶,我问你,你究竟是何居心,先勾引我的驸马,再勾引我的皇弟,是谁指使你的?”
羽瑶默不作声,她累了,这些话她不想再回答,无论什么样的答案都不能够改变什么。
朱宁提起了声音:“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掩饰一切,实话告诉你,你的身份如今已经公之于众,即使三日后你能出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羽瑶抬眸,不禁问道:“三日后,出去?什么意思?”自己竟然还能够出去,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羽瑶听到这个消息就好比天方夜谭一般。
自己如此倨傲,朱元璋究竟是做了多大的让步才会下定决心放自己一马!
“你还不知道吗?三日后燕王殿下和王妃大婚,到时候你即将被流放到边塞苦寒之地服役,从此你俩再无相见之日,而梅殷,恐怕到时候也早就把你给忘了。”
羽瑶掩饰着内心的波动,笑道:“能出去最好,我也不想再见到他们,我弄丢了他的东西,再见面估计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