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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卧虎藏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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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里,李彩凤抱着瑛姐儿逗弄了一会儿,见她想去外面玩的样子,便吩咐乳母道:“你们带她去花园子里走走,不许她爬到假山上去,秋千也不能让她玩儿——你们走路都给我留点神,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冲撞了哪个外廷的官儿,就不是掌嘴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于永乐十八年建成的名为“宫后苑”的地方,就是后世的“御花园”。

里面的建筑有堆秀山御景亭、璃藻堂、浮碧亭、万春亭、绛雪轩、延辉阁、澄瑞亭、千秋亭、还有四神祠、井亭、鹿台等,绝大多数为游憩观赏或敬神拜佛之用,

只除了两处地方。

一处名唤“摛藻堂”,“摛藻”为施展文采之意,室内放置书架,书架上多是外地的藩王向朝廷进贡的书籍,或是宗室中有文采的人自编自纂的文书。

另一处乃是“养性斋”,是一座楼阁式藏书楼,像弘治年间制成的“圣功图”,以及大多数宫廷画儿,都珍藏在这里。

这两处地方,因为珍藏典籍,所以有时候外廷的官员也会来这里查阅或是取书来看,一般都是六七品的司直郎,都是由司礼监的文书指引着进入。

宫里的宫人、太监都是习过礼法的,一看官员的补子、袍色,就知道是几品的官儿或是什么职位——但是这些乳母却不明白。

这些喂养皇子皇女的乳母,本朝在东安门外稍北有礼仪房,是选养奶口以候内廷宣召之所,俗称“奶/子府”,有提督司礼监太监管其事。

每季选奶口40名,蓄养于内,称为“坐季奶口”;另选80名,仅注其籍,仍令其住在自己家中,称为“点卯奶口”。

奶口就是乳母,养在宫廷内的乳母大都都知道礼仪,养在宫外自己家里备选的,大都不通礼仪。

瑛姐儿小时候爱吃牛奶,长到一岁左右居然换了口味,吃起了人乳。她身边有一个新晋的乳母,就是从宫外奶/子府进来的,奶/水充足。

这个乳母抱着瑛姐儿去花园子里玩耍的时候,遇到外廷的官员不知道避让,还说了几句不知道身份的话,让李彩凤知道了,叫来宫正司的嬷嬷大耳瓜子抽了几十下,辞出宫去了。

等瑛姐儿被带下去,张鲸就进来了。

“你见了陈矩了?”李彩凤问道:“怎么说?”

“陈矩说,这三十个秀女里头,有十四五个姿色上等的,剩下的都只是五官端正,以皮肤白皙、身无瘢痕而中选的。”张鲸道。

前面李彩凤跟白茅说起过选秀的过程,五道关卡已经过了其二了,第三轮选拔是在初选后的第二天进行的,是除了第一轮海选,第二轮粗选之后的精选了。

宦官们采用第一天的列队方式仔细察看每人的五官、头发、皮肤以及音色、仪态,只要有一项不合规定,便被淘汰。

这一轮,太监们不仅会用尺子细量少女的手足,还会考察少女的步姿与风韵。

皇宫里的稳婆除了接生以及为皇子皇孙们教授阴阳和合之道外,还在宫廷选美时起着重要作用,不仅要参预辨别美丑,而且要对秀女作裸体检查,如皮肤、乳/房、阴/部等,在贞节观十分盛行的明代,还要检查选入宫内的女子是否处/女。

对,在汉、唐、宋朝,屡屡出现不是处子的宫妃,有寡妇、再醮之妇、歌妓、官妓,甚至还有夫家犯了罪被弄到掖庭干活的罪人——本朝太/祖有鉴于此,在宫廷选美上规划地非常严格,稳婆一旦发现不是处子的秀女,要立刻上报,然后这名秀女连赏赐都没有,就会被赶出宫廷的。

太监考察完秀女的形容姿态,然后是稳婆验贞,身上不能有一丝疤痕,肌肤必须白皙而细腻光泽的秀女,才能通过第三轮的精选,成为妃嫔的备选。

这一轮里,一百五十人要刷掉一百二十人,被刷掉的人就成为了补缺的宫女了。

而这选出来的三十人将会和其他人区别开来,有独立的宫殿居住,也有专门的嬷嬷、女史悉心教导,使通礼仪,然后由这些嬷嬷、女史或是女官们详细观察这三十名留宫的秀女一个月,依据她们的性情言语,判断性格是否温柔敦厚顺从,是否贤惠端庄,然后把其中的佼佼者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作为最后参选的重要依据——这就是第四轮选拔。

在此次选拔中,若是有生疾病的、有性情古怪的,就会被刷掉,而在教授礼仪方面,如果实在有愚笨不堪屡教不会的,也要剔除。

这样一来约摸有二十多名备选的秀女了——她们要在最后一轮选拔里等待太妃们的抉择。

是的,从头至尾,从始至终,没有皇后和李彩凤什么事儿。

整个的选拔过程中,太监、稳婆、嬷嬷、女官,然后是太妃们,就是没有妃嫔们插手的份儿。

太/祖的规矩很严重啊,就是防止妃嫔们贿赂宦官,故意刷去姿容美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秀女。

李彩凤再怎么手段高明,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干预选秀事宜,她还是得依靠宦官去打听。

“这二十七个人在宫里住了大半个月了,”李彩凤笑道:“宫里上上下下都议论着呢,都在猜测谁会中选——你去春禧殿那边,见到了那十几个被看好的秀女了吗?”

“在用早膳的时候,奴婢瞅了一眼。”张鲸笑道:“确实被调/教地有章有法了。”

“我什么意思,你没听出来?”李彩凤忍不住睨了张鲸一眼,笑道:“有章有法,你倒会说!宫里的都人,哪个不是有章有法?”

“娘娘若真要听,奴婢便说了,”张鲸道:“这三十人里,绝大多数都是性格柔顺的人。奴婢站在她们面前,她们却都听从嬷嬷的教导,吃饭时只平视自己面前的饭菜,不敢抬头看我。夹菜唯恐夹不稳,掉了、漏了让人笑话,喝汤只嗪在嘴里,连声响都不敢发,更没有听见碗筷碰响的声音。”

“绝大多数——”李彩凤道:“有谁不是这绝大多数?”

“其中有两个秀女,一个叫秦嬅,姿容靡丽,意态安闲,宫正司的嬷嬷和女官们,都极为称道她,”张鲸道:“此女在吃饭时,唇不露齿;行走时,环佩无声,可谓动静有礼,恐怕就是尚仪局的尚仪,这一套也不如她。”

“是嬷嬷们教得好吗?恐怕不是。”李彩凤道:“你是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想起了几桩旧闻,娘娘是否还记得——”张鲸顿了顿,道:“昔时太宗陛下为太孙选妃,有济宁女胡善祥,先是独居小楼,每早打开窗户,有红白气自户出,弥月不散,里闾聚观以为奇瑞,已而果验。”

“还有宪宗选妃时候,江南嘉兴姚善女在选中,此女头发不盈尺,”张鲸徐徐道:“没想到过吴江二十里,一夕之间,头发顿长八尺,人皆异之,故其地遂名八尺。进宫之后,此女生皇第九子寿王,册封端懿安妃。”

“奴婢觉得,这个秦秀女,查籍不过是秀才的女儿,”张鲸道:“但是坐卧举止,却像是富贵天成。礼仪、女诫、女工,下棋、打双陆、投壶、甚至品鉴首饰、搭配衣服这样普通人要学很久的,她都像是一点就透、无师自通一般,让教授这些的嬷嬷、女官们靡不称奇。”

李彩凤想起自己当年在陆炳的别院里,学这些东西,也是经历了很长时间——而这个秦嬅,却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样样拿得出手,在籍贯、背景上查不出来,在这个时代就只能归结到一个“异事”上来了——毕竟宫廷这个地方,本就比别的地方更相信这些。

“如果有这种异事在身,后面两轮的筛选,她必然是重点观察对象了,”李彩凤拿起剪子,修剪起面前的海桐树来,道:“姿色又好,势造地也足,她不入宫,谁还入宫?”

张鲸眨了眨眼道:“娘娘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李彩凤摆摆手道:“你接着说,不是还有一个秀女,让你觉得不一般吗?”

“是。还有一个,”张鲸说起来有些犹疑,道:“是个名唤魏采莲的秀女。”

“这个秀女,长相周正,规矩上也挑不出毛病来,”张鲸道:“但是奴婢看见,她的手上拇指、食指和中指,都有厚厚的茧。”

“农家女子,双手上遍布老茧,没什么稀奇的,”李彩凤道:“日后会被嬷嬷们捉住一个个磨掉的。”

“如果是手心、手指有茧也就罢了,只是拇指并不常活动,哪里能生得那样厚的茧来?”张鲸道:“奴婢内书堂出来之后,曾在御马监干过佥事,也颇知道一点弓马。”

“只有经常拉练弓矢的人,拇指、食指和中指,才有厚厚的茧,”张鲸极为严肃道:“用拇指拉弦,食指与中指夹住箭尾射箭。而一般人习惯左手拉弓右手拉弦或是左手拉弦右手拉弓,都只会有一个拇指磨损——而看那魏秀女,两手拇指都有茧,可见是左右手都能拉弓拉弦。”

“张鲸,你说话可要谨慎的,”李彩凤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说那魏秀女通弓矢,还有什么佐证吗?”

“能拉一石以上弓的人,对臂力的要求很大,”张鲸道:“有时候,用手或者胳膊去做一些细小的事情,反而不如普通人一样灵巧。”

“奴婢看到,在夹菜的时候,这个魏秀女不由自主掉了两筷子的菜,不过都掉在了碗里,嬷嬷们并没有察觉,”张鲸道:“这就是肌筋过力,没法控制的表现。”

这一届的秀女真是卧虎藏龙啊,李彩凤不由自主地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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