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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格于上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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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彩凤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而她略略一动弹,便忍不住小口地吸起气来——她感到腰身冰冰凉凉的,几乎没有知觉了。

“白茅,白茅——”李彩凤勉强拉开帷帐,朝着外面叫道:“快来扶我一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过来的不是白茅,而是韩月桂。

“娘娘,您没事儿吧?”韩月桂半蹲着,准备扶李彩凤的胳膊。

“你先把我腰下面的枕头抽掉,”李彩凤忍着胀麻的感受,道:“慢一点儿,轻一点儿。”

韩月桂轻手轻脚地把锦被掀开一角儿,看到李彩凤白皙的皮肤上斑斑点点的痕迹,登时怔住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李彩凤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动作,便道:“白茅呢?”

“白茅姐姐,不,白姑姑去了司计司了,”韩月桂一手托着李彩凤的腰,一手往外面抽枕头,声音如蚊蚋般:“胡嬷嬷刚刚侍奉陛下和太子殿下登舆。”

“陛下刚走吗?”李彩凤问道。

“是,临走前吩咐、吩咐说好生伺候娘娘,”韩月桂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李彩凤裸/露的身体,给李彩凤穿亵裤的时候还擦上了腿上青淤的地方。

李彩凤一想这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让她乍看一身的情爱痕迹,定然是要羞赧的,便道:“不用你服侍了。今儿谁值寝,叫她进来吧——你去吩咐她们烧热水,我要沐浴。”

“是。”韩月桂低着头退下了。

李彩凤躺在床上,看到那明黄色的软枕上濡湿的痕迹,忍不住一把掼到地上,里面红豆窸窸窣窣地,砸出不小的声响来。

先帝是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去世的,到如今的隆庆三年三月,刚好过了二十七个月的守孝日子。

所以昨晚上隆庆帝找她来的时候,她没有理由拒绝。

李彩凤知道昨天正是自己排卵期的第二天,最佳受孕的日子。

而隆庆帝,李彩凤是知道他在东暖阁里不是实打实的守孝的——从隆庆二年断断续续被滕祥带进去端茶递水的宫女子越来越娇滴滴地,就知道隆庆帝是有纾解的渠道的。

这些宫人会不会怀孕,李彩凤倒是不操心——说真的,滕祥要对自己卖好,自然是有诚心的。更何况,隆庆帝依然记得自己的头生子女,是怎么被言官诟病过的。

李彩凤想起昨晚上隆庆帝是如何辗转挪腾的,不由得胃上泛起一阵恶心来。

以前她没有介意过这事儿的,她最多只是感觉用了一根多人使用过的黄瓜,所以每次隆庆帝来,她都是督促着他好好洗个澡的。

然而现在她却从心底生出一种毛糙的感觉来,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她却衷心希望只这一次就能怀上,然后等那个她期盼的孩子生下来,她就再不愿这个人跟她同房了。

虽然这事儿不能一蹴而就,但是李彩凤觉得自己垫着枕头,而且以隆庆帝昨晚上一泄如注的表现看,精/子的活性应该不错。

更何况,李彩凤昨晚上愣是忍住没洗澡。

李彩凤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段时间是非常合适和巧妙的——四月就要采选秀女了,那时候的隆庆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频频踏足钟粹宫了,新入宫的妃子一定会缠着他的。

我一定要赶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怀上孩子,就像冯保说的那样,孩子才是能握到手的资本。

她同时也被这个想法惊到了。

不过短短的三年时间,我居然真的变了。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宫,在这里她尝得了朋友的背叛——逾年的再次进宫,她又体悟到了夫妻的疏离。

昨日的种种,本该是渐行渐远,然而却在她的脑海里愈发清晰。

究竟是时移世易呢,还是人心本就经不起测度。

总之,宫掖这个地方,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那时她还笃定地对冯保说,自己不会拿孩子做固身的砝码——然而现在,她疲累地不想去和一堆女人争宠,只有拿一个孩子巩固自己将要受到冲击的地位。

如果再让她细想,她对寿哥儿的爱,从来都不是纯粹的。

她的爱里夹杂了太多的企盼,给寿哥儿太多的负重——她要寿哥儿尽快地成长,毫不留情地剥夺他童年的乐趣。

这样的爱,难道不是一道沉重的枷锁,然而寿哥儿却扛着它长大了。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没有像武宗的顽劣,他从来没让李彩凤生气和头疼过。

而她自己,却用一种穿越者的目光审视着他,只要他做得不合自己的意思,便想用她的第二个儿子取代他。

对寿哥儿已是不公,对第二个男孩子,李彩凤更是在他还没成型的时候,就把他的价值算计透了。

其实武招弟是最把自己看的透的人,她说,你不光是虚伪,你还冷酷。

冯保为自己做了事,自己却披着一张假仁假义的皮,用道德和伦理做借口,赶走了他。

李彩凤忍不住大叫一声,用拳头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这一幕被走进来的白茅看到,登时吓得魂不附体,扑过来喊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李彩凤用荏弱的声音道:“没事儿,就是头疼。”

白茅关切道:“要不要请太医来,好好把一把脉?”

李彩凤想了想,道:“那就请太医过来给我瞧瞧。你扶我起来沐浴,顺便把殿里面的安息香都掐了,以后几个月里,暂时不要焚香。”

等李彩凤洗浴完毕,宫人给她擦干了头发,盘了个简单的高髻,她坐在榻上,简单地吃了几口饭,便看到寿哥儿一蹦一跳地回来了。

“你怎么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李彩凤问道。

“今儿早朝,我自己去文华殿温书的,”寿哥儿道:“张先生遣人告诉我,他今天要在内阁批折子,让我回钟粹宫去临大字。”

“你过来,”李彩凤把书拿出来,道:“把上次学的书背给我听。”

“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将逊于位,让于虞舜,作《尧典》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寿哥儿流利地背诵道。

“《尚书尧典》,”李彩凤道:“张先生给你讲解意思了吗?”

“这是颂扬尧帝的功德,”寿哥儿道:“尧帝名叫放勋,他处理政务敬慎节俭,善于治理天下,思虑通达,宽容温和,他的光辉普照四方,到达天上地下。他能发扬才智美德,使家族亲密和睦。家族和睦以后,又辨明百官的善恶。百官的善恶辨明了,又使天下和睦协调。”

“很好,”李彩凤表扬道:“你解释了一遍意思,但现在我要听你的理解。”

寿哥儿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母亲这样发问了,想了一会儿便道:“上下和睦,天下大同是圣人致力要达到的理想社会,看起来很难实现,但是尧帝的作为,就达到了这个标准。”

“他是通过以家见国,以小见大而施为的。”寿哥儿道:“如同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样,只有要求人人修养道德,谦让有礼,自觉遵守道德准则,才能和睦相处;人和而后家和,亲族和睦了,才能使国家和谐,万事兴盛。”

“很好。”李彩凤虽然对寿哥儿抓得紧,但是也不吝褒扬的,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张先生有没有夸过你?”

寿哥儿一双明亮的眼睛黯沉下去,游移不定:“没有,张先生从没有夸奖过我。”

李彩凤觉得这个问题在张居正身上。

不过她要先安抚寿哥儿:“张先生是严师,严师才能出高徒,他虽然嘴上不夸你,但是心里却很满意呢。”

“真的?”寿哥儿果然很激动,他小小的心灵里,也期盼来自张居正的夸奖。

“嗯,这个我可以跟你保证,”李彩凤道:“等明年这时候,你父皇就要给你正式地选派师傅了,你的新老师,一定会对你赞不绝口的。”

“可是我只喜欢听张先生的课!”寿哥儿急道:“我不想要其他的师傅!”

“张先生还是你的老师啊,”李彩凤惊讶道:“只是你不可能只有一个师傅啊,你看你父皇,在王府的时候都有四个老师呢,你现在所有的课业都压在张先生一个人身上,别忘了他还是阁老呢,每天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那好吧,”寿哥儿想了想,道:“那还有谁做我的老师?”

“我想想吧,”李彩凤沉吟道:“不知道是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的进士,还是嘉靖四十四年乙丑科的进士?”

寿哥儿不懂母亲在想什么,就偷偷拈了一个酥饼吃了起来。

李彩凤想了很多。

这每三年一次的科考,这一榜二榜进士及第——都大有文章。

如今立在朝堂上的,既有嘉靖二十年进士出身的人,也有嘉靖四十四年进士出身的人,中间相隔二十年,有六七个状元同朝做官。不过,以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最为出彩。

嘉靖二十六年那一科,出了李春芳、张居正、徐陟(徐阶弟弟)、王世贞和杨继盛这样的名人。

如今李春芳已贵为首辅,张居正为阁老,那一年的进士同年,也得到了二人的大力提拔。

其他几科的佼佼者,还在南京或是翰林院这样的地方,磨资历呢。

李彩凤算来算去,觉得最有可能教授寿哥儿的,会是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出身的进士。

因为这一批进士,是张居正主考的,和张居正是学生和座师的关系。张居正一定会推举自己的学生,成为下一代的帝师的。

李彩凤想着哪一天让萧氏帮自己调阅历年金榜参看。

寿哥儿是自己生的,就算是张居正教地好,但是他也不能完全插手寿哥儿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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