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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山长水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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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永宁宫里,只有冯保用力打自己耳光的“啪/啪”声。

他是真的在用力地打。

“够了,”李彩凤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和你说的?”

“我说,江氏不管生出来个什么,都不能威胁到我的地位。”李彩凤道:“我说的这些话,原来你并没有听进去。”

冯保原就是尚膳监的人,他还认识尚食局的许多老人。

他并没有亲自动手。

他只是去钱安妃的宫里走了一遭,一炷香的功夫。

然后冷眼看着钱安妃动手脚,给她提供了最大的便利。

“你撺掇安妃,”李彩凤道:“她没了儿子,就不能眼见别人生出来儿子。你勾起了她的仇恨和不甘,把这把火烧到了江氏那里。”

“你告诉我,冯保,”李彩凤压抑住怒气,道:“让你罔顾性命非要对贤妃下手的原因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

“贤妃、安妃,还有尚食局的刘尚食,”李彩凤捏着椅子把手,厚重的梨花木也不堪重负发出了难听的“吱吱”声:“她们犯了什么错?”

“钱安妃下红花的剂量,足以让江贤妃一尸两命,”冯保道:“我减掉了一半。”

“你还觉得自己做了件有功德的事是吗?”李彩凤几乎忍不住了。

“钱安妃是想让贤妃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冯保道:“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孩子生出来成为寿哥儿的威胁。”

“钱安妃的心本来就不正,她禁不住你的挑唆,这也是她自己作死,”李彩凤道:“但是江氏有什么罪?她怀了孩子,就要被人害吗?那么新朝的后宫,是不是只要怀上孩子的女人,你都要下这样的手吗?”

“贤妃不安于室,”冯保道:“她怀了一胎就敢作威作福,还明里暗里挑衅您。要是她真生出来个儿子,野心就会更大,再不济,邵宸妃也是个好先例。”

“只有她才能威胁您的地位。”冯保道:“她是潜邸出身的,怀孕的时间也很巧妙。如果她生出来个儿子,就只和寿哥儿差三年。而如果隆庆三年选美的话,选上来的妃子再生孩子,就能和寿哥儿差六七年。”

李彩凤一时间怔住了。

她是真的忘记了一年半载之后的全国选美之事。

“等到选美上来的妃子再生孩子,寿哥儿已经通习政务了,”冯保道:“那个时候您争不过鲜艳明媚的新人,但是她们都不敢造次的。寿哥儿是您最大的保证,但是还不够。”

“你是什么意思?”李彩凤看着他。

“您还要再怀一胎,最好是个儿子,”冯保的声音不容置疑:“长子保的是权,幼子保的是命。”

李彩凤很想在他平静的脸上狠狠揍一拳。

“后宫的女人不遗余力地争宠,就是为了要得到一个儿子,”李彩凤道:“有了儿子,才有荣华富贵。所以生出来的不是自己的骨血,而是谋取利益的工具。”

“你把我看成了这样的女人,”李彩凤道:“但是你想错了。”

“寿哥儿即便是个女儿,我也依然爱他,”李彩凤道:“他是我生命的延续,娥姐儿也是。他们都没有分别的,在我心里一样重要。”

“你把寿哥儿抓得太紧,看得太重,”李彩凤道:“你以为没了寿哥儿,你也就没了一切——是出于你的私心,你才干了这么龌龊的事情。”

“我还要问你,你选择在食材上动手,”李彩凤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曾是尚食局的人,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我和尚食局的联系——你是故意让人怀疑我的吗?”

“我这么做,确实是要陷害一个人,”冯保道:“但不是您,是刘尚食。”

李彩凤大惊:“为什么?你和她,有什么仇恨?”

“我和她没有仇恨,我只是为了报复陈宏。”冯保道。

“你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彩凤越听越糊涂。

“刘尚食是陈宏的干女儿,”冯保笑起来:“您也不知道吧?”

“陈宏是弘治五年入的宫,那个时候弘治帝后恩爱,张皇后怜悯孤苦无依的太监宫女,甚至还亲自做媒,让看对眼的宫女太监结对食。”冯保道:“陈宏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一个宫女,两人很有感情,也顺理成章地结成了对食。”

“他们都没有孩子,但是都喜欢孩子,”冯保道:“于是就在新进宫的小都人里挑了一个,权当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养大了,这人就是刘尚食。”

“可惜,好景不长,世宗皇帝来北京了,”冯保道:“跟随的太监里有个和他同名的人——陈洪。”

“东厂厂公陈洪,”李彩凤记得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瞧上了陈宏的对食,”冯保道:“本来就不爽陈宏和他同名,然后陈宏的对食居然不理睬他——不理他位高权重,不理他比陈宏年轻。”

“这让陈宏很不甘心,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比不过这个又老又丑的人,”冯保打道:“然后他就把陈宏发配到钟鼓司这个冷衙门去了,逼迫着这个女人和他好。”

“然后呢?”李彩凤问道。

“这个女人不堪忍受,就在一个晚上,投井了。”冯保道:“捞出来的时候尸体居然栩栩如生,没有被泡涨——宫人都说这是贞洁烈女,都不耻陈洪的作为。”

“后面陈洪还是看不惯陈宏,想方设法要害他,”冯保道:“但是有一个人站出来了,他保住了陈宏。”

“是黄公公吧?”李彩凤道:“黄锦才是真的有本事。”

“对。”冯保道:“黄公公就让陈宏出宫了,去了裕王府,伺候裕王。”

李彩凤点点头,她想明白了那个时候,沈贵妃发落钟鼓司的陈宏的晚上,刘司药在屋子里明明灭灭的目光。

“陈洪已经随黄锦去了南京了,”李彩凤忽然笑了一声:“斗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要在一起伺花养鸟了。”

“那你和陈宏,什么时候有了不解之仇?”李彩凤问道。

“在您让我去司礼监的时候,陈宏明面上什么话都没说,”冯保道:“但是私下就不知道说了什么了——皇爷就是不让我入司礼监。”

“这你就错了。”李彩凤道:“不让你入司礼监,是高拱的意思。”

“我知道里面有高胡子的一笔,”冯保道:“但是陈宏,做得更不地道。”

“他怎么了?”李彩凤觉得不对劲。

“在司礼监秉笔太监一职上,他和高拱各推荐了一个人选。”冯保道:“高拱推荐了张诚,他推荐的是孟冲。”

“孟冲?”李彩凤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孟冲,就是当年陷害我和你私通的人,”冯保的眼睛里射出了刻骨的仇恨:“他说奉我的命去请你,然后再世宗面前说内有怨女,外有旷男。”

是他!

这个背后咬人一口的小人!

李彩凤大怒:“陈宏,我真是看错了他!”

“他能不知道我和孟冲之间的恩怨吗,”冯保道:“他故意提拔了孟冲,就是要踩我的脸——孟冲和我同样是尚膳监的厨子出身,当年我还是他的上级,现在他能入司礼监,而我只能屈居御马监。”

“我真是没想到,陈宏居然来了这一手,”李彩凤道:“他是不满我把你提拔地太高,以为我要让你取代他吗?”

冯保没有说话。

“所以你就寻到了刘尚食的头上,”李彩凤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你把她弄得进了倪衣局,算是对陈宏的报复。”

“来而不往非礼也,”冯保长舒了一口气:“至此,恩怨也了了——我想,您是不容我在内廷里奉职了吧?”

李彩凤虽然理解了冯保的苦衷,但是她依然无法原谅冯保手上染的鲜血。

“你、你,”李彩凤不知道冯保把自己的心思摸得这么透彻:“你是怎么想的?”

“听闻俺答在宣府、大同一带蠢蠢欲动,想来又要起兵戈了,”冯保平平静静道:“我想去边关。如果能为国杀敌,勒马燕然——那个时候,我再回来,您接受吗?”

李彩凤一下子哽住了。

“你,你何至于此?”李彩凤忍不住嚎啕起来:“边关苦寒,朝不保夕,你还是个异类——这样的日子,你怎么过得下去?”

“其实我小时候,想要做个大将军的。”冯保站起来,微笑道:“浮舟沧海,立马昆仑,这是夙愿。”

“在南京就看了胡宗宪的海船,”冯保道:“现在,要去见识一下马芳的铜墙铁壁了,心向往之。”

“您好好的,善自保重,”冯保道:“相见有日。”

他一身轻松地走出了永宁宫。

李彩凤把头埋在手心里,号泣地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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