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跋前踬后(1 / 1)
李彩凤模模糊糊地从沉睡中醒来,看见眼前的帷幔似乎晃来晃去的重影一般,定睛一看又好像不动了。她喊了声“白茅——”,却发现嗓子像冒烟了一样干涸嘶哑地厉害。
扶着床想起来,刚一动弹,身下像触电了一样把她疼得当时就喊出来了。
“好疼、好疼啊……”李彩凤轻轻扭了一下腰,顿时感到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各种酸痛、麻木一齐袭来,大腿内侧的一根筋呼啦一下就开始抽起来,想用手按一下,可是胳膊举不起来,腿抬不起来,更别说是弯曲一下了——尤其是腰间的骨头,好像还会咯吱咯吱地作响!
胡嬷嬷和白茅过来,当下就掀起了被子——李彩凤一惊,自己可是浑身光溜溜的呢,但是这两人好像并没有觉得不妥。
“还在肿着,要再上一次药吗?”白茅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问胡嬷嬷。
“还有一个时辰呢,再等等。”胡嬷嬷给她揉捏大腿的筋脉,适中的力道终于平缓了一点酸麻的感觉:“姑娘,要恭桶吗?”
李彩凤用力憋气,感觉下腹果然是胀满的感觉,点头道:“要,你们扶我过去吧。”
胡嬷嬷两个手撑着她的下腋,刚一用力,李彩凤就感到下半身好像脱节了似的,后腰臀部以上的几个骨头像没摆到正确的位置一样,钻心地疼起来。
“哎呦等一会吧,这样不行。”李彩凤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斜卧在床上好一会都不敢动弹,白茅干脆从净室里把恭桶取来,就放到床下。
等李彩凤咬牙撑起身子来,胡嬷嬷和白茅合力把她小心翼翼地支架起,脚碰到地上的时候,她才发现两条腿软的像面团一样,直都直不起来。
胡嬷嬷半抱住她,白茅给她穿上袜子——李彩凤就像伤重病人一样,全靠这两人撑着,几乎连步子都迈不开,被拖曳着放到了恭桶上。
李彩凤浑身上下就被胡嬷嬷套了一件宽大的里衣,刚好能遮住下身不露,她勉强还能忍住被看光的羞耻,但是要她当着别人的面就解手,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这都是万万不能的。她还没有像本身本土的人那样习惯成自然。
“你们、你们都避一避,”李彩凤勉强道:“我自己来就行,把帕子给我。”
胡嬷嬷和白茅还想说什么,只是李彩凤真的很坚定地看着她们。
等她两个出去了,李彩凤才放心地小解起来。可是没想到,她的膀胱是轻松了,可是另一个让她羞耻不已的地方——一阵快如闪电、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痛得浑身哆嗦起来!
“啊——疼呐,”李彩凤都能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她的身上一下就遍布冷汗,身下就像刀斧劈过一样,感觉到那一块肉是活生生被撕扯开裂了,这比破身那一会还疼十倍!
“疼、疼死我了……”李彩凤终于没忍住哭叫起来,她想从恭桶上起来,但是腿脚没有丝毫力气,巨大的惯力让一下子侧跪到地上,如愿以偿地碰翻了恭桶,然后被里头的秽物淋到了小腿上。
胡嬷嬷和白茅急忙进来收拾,李彩凤被身下刀割似的疼痛和眼前难堪的境地羞臊地想死了,她呜呜咽咽地哭着,后来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姑娘受罪了。”胡嬷嬷给她用白巾擦着身体,难过道:“女人忍过这一场就好了。”
胡嬷嬷是过来人,倒还算是心里有路数。白茅就单纯是惊惧惶恐了,她早上给李彩凤上药的时候,简直是吓得瑟瑟发抖——特别是看到李彩凤泥泞红肿还出血的下身之后,本就不对男人抱什么幻想的她更是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胡嬷嬷和李彩凤给她擦过一遍,连声安慰了许久,李彩凤才红着眼睛道:“给我打水,我要洗身上。”
“不能洗呐,”胡嬷嬷道:“那地方烂着,浸了水之后才叫真疼呢,刀割一样。这两天就专心涂药吧,所幸王爷送来了好药,太医是根本不敢请的。”
李彩凤本来就觉得自己是阴/道/撕/裂了,如今一听给她带来无限痛苦的裕王的名字,顿时恨得咬牙切齿道:“谁爱给他生儿子谁生去吧!以后我再也不要他近身了!他来一次我还有命吗?”
李彩凤一想到昨晚上自己哭得像是要死的样子,就气得哆嗦:“给我买两个丫鬟预备着!调/教好了就去伺候他!反正我是不伺候了!”
“王爷是孟浪了点,放纵了点,但是这也是难得一次,等王爷来了,妾跟他好好说说。”胡嬷嬷急忙劝慰道:“可别讲什么不伺候的气话来——说实在的,王爷要是真要,您难道还有法儿避开吗?”
“女人这第一次都疼,不疼过这一场就不叫女人。”胡嬷嬷给她揉捏着胳膊:“最开始是难捱,可是往后就有滋味了,那时候您就想着盼着王爷来了。再说了,听说今早王爷差点误了高师傅的课业——妾可知道,这是头一回呢。王爷什么时候能再内帷厮混过这么久的?就是和前王妃鹣鲽情深的时候,也没有因此误了高师傅的课!”
“高师傅,名讳高拱吗?”李彩凤问道。
“是,他在三十一年王爷开邸受经的时候就入府进讲了,最得王爷敬重。”胡嬷嬷给她背后垫了个软枕,示意白茅把小案几端过来:“他的课业王爷是从没有耽误过的,今儿却差点晚了。妾的意思您也知道,王爷本不是贪花好色的人,后院里面女人就这么几个,却是为您破了许多例呢。”
李彩凤闭着眼睛想了下,裕王确实待自己有些不同。每月在漪蔚阁留宿的时间足足有小半月,送过来的砗磲首饰、自鸣钟还在外头摆着。因她每晚上要喝一碗热牛奶,每月送到府上的五十斤牛奶都被裕王优先分给了她——更别说她曾经还顶撞过裕王,让裕王下不来台。
但是这些和现在浑身的伤痛来比,李彩凤还是觉着不情愿。
要是没有昨晚那一场,要是都维持着以前那样盖被纯聊天多好啊,其实李彩凤在自己疼得不行的时候,带着满满的恶意也在想裕王——想裕王那个地方疼不疼呢?
那个地方也是肉做的,自己这里都磨烂了,他那里难道不疼?
要是裕王听到了她的心声,恐怕是要气乐了。男人和女人的构造本来就不一样,体力也悬殊,要不说为什么现在这时候一个茶壶配好几个盖儿呢——说起来,除了刚开荤那会,包/皮被他自己硬生生翻上去,他还真没觉得这是个让人疼痛的事情呢。
看到李彩凤似有所缓和的样子,胡嬷嬷就让她自己想了。白茅把热了一遍的红枣粥、木耳、莲藕和山药糕端到案几上,服侍李彩凤吃饭。
李彩凤捉着筷子的手都在抖,干脆让白茅给她夹菜到粥上,她用勺儿慢慢吃起来。
“殿下送来的什么药?可不能乱用药啊,”李彩凤含糊道:“难道就不能请个太医过来看看?”
“太医不能请,医女就害怕碰上大舌头的。”胡嬷嬷叹气道:“您就安心涂药吧。”
李彩凤虽然相信中医,但是也不太放心这些用在下身的东西——等她闻了闻胡嬷嬷递过来的药膏,发现有几味散瘀行血的药材,才放下心来。
等她吃完饭,才对白茅说:“劳你帮我上药吧。”
白茅把她面前的案几挪开刚要说话,就听到裕王的声音:“用这个药好,把那个撤下去吧。”
只见裕王手上托着个极精巧的景泰蓝小瓶儿,让白茅给李彩凤拿过去。
李彩凤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倒是裕王自顾自道:“这可是千金难得的好东西啊,涂上不出两天,伤口就能愈合了。还能滋润那儿的皮肤呢,说是还有几样妙处……”他看到李彩凤根本没有反应,倒也不恼:“等我晚上再给你说道说道。”
“千金难得的好东西,王爷怎么得来的?”李彩凤越发气愤起来:“难不成又是那位江南的朋友送的?”
裕王很明显地一滞,“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李彩凤呵呵道:“卑辞厚礼,必有所求吧!”
白茅走过来,食指上抹了药,就要掀李彩凤的被子。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李彩凤尖声叫起来,她本来没想到在她昏睡其间,胡嬷嬷和白茅是怎么给他处理下身的,现在倒是一下子明白了,这让她的脑袋简直像被钟撞了似的,她接受不能啊。
“让婢子来吧,”白茅倒是不以为意:“您就当婢子不存在。”
李彩凤还是不同意,她简直羞臊欲绝,这时候裕王笑哈哈道:“让我来帮你也行啊,左右还得有个人帮你弄吧——难不成你一个人还能自己给自己上药?”
“用别的东西!”李彩凤头脑一热道:“用角先生!”
此话一出,屋子里气氛顿时不一样了。
白茅不懂没有异常,胡嬷嬷脸色惨白,裕王阴测测道:“你怎么知道还有角先生这东西的?嗯?”
李彩凤总不能说我是看过金/瓶/梅的吧,她灵机一动,抄起手边的杯子向裕王砸去:“还不都是你让我看的春宫!你把那页扯掉了,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这下裕王确实无话可说了,李彩凤也暗松一口气,也就没有再提这茬,乖乖地让白茅为她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