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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娇花软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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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是个内秀的人——看得出、看得穿、看得彻底。

他并不是后世清朝人修的明史中那个优柔寡断的平庸皇帝,他眼见到大明的积弊,更有扫清积弊的决心。然而隆庆内阁的勾心斗角,言官们不顾一切地大打出手,让他连最敬重的高师傅也不能留住的时候——这位伤心失望至极的帝王,为了不眼见朝中的丑恶,才流连后宫、醉生梦死起来。

后世要称他宽恕有余,却缺乏他父亲刚明果决的气魄——孰不知这样的裕王才是朝臣们一心盼望的帝王,也是时代需要的帝王,嘉靖朝紧绷的的四十年,已经经不起下一位帝王的摧枯拉朽了。

裕王的性格很好,李彩凤这样想着,他没有故作威严,没有上位者力图保持的神秘感——清朝的统治者为了不让底下人揣摩出自己的喜好,连一道菜也不能动过三筷子。清朝的皇子们即使是历史上教导最严格的皇位继承人,依旧不能改变一个人□□而造成的一言兴邦、一言害邦的后果,而明朝的皇子再昏庸、再无能,却贯彻了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治国道理。

内阁是什么,是君权与相权最终的妥协。设立内阁的就是恨不能宵旰不食的太*祖朱元璋,这位集天下大权于一身、连宰相都可以废掉的皇帝,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天下太大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完完全全主宰它。

内阁中的阁老们,少的时候也许只有两三位,多的时候有六七位。他们的存在,就是百姓们可以通过科举参与国家政权的明证。

而汉、唐、宋、明这几个汉人正统皇朝里,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共同处——都设有驳回诏书的机构,给这些机构的官员们驳回皇帝“乱命”的旨意的权力!

连皇帝的旨意也可以驳回!就是说,皇帝的金口玉言也有可能是错的!

皇帝错了,大臣们有补救的机会和权力——这就是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精髓。

李彩凤的发散思维是很广的,而把她拉回现实世界的是裕王在桌子角上磕鸡子的声音——“吭吭”,裕王笨拙地剥着皮,但是刚煮熟的鸡子总是不好剥的,他轻轻一扯,连蛋黄都扯出来大半。

李彩凤好笑地看着他,对旁边给裕王盛粥的陈公公道:“劳烦公公给灶下提醒一声儿,这鸡子烫熟了后,可以先放到凉水里浸一浸,这皮就好剥了许多。”

陈宏笑道:“老奴一定把这话带到。”

李彩凤夹起一个芝麻饼,忽然看到对面的裕王吃完了手中剥好的鸡子后,居然又把鸡子壳上沾带的蛋清挖出来吃了!

李彩凤简直难以掩饰惊愕,不过看陈宏的样子,似乎不以为意,可见裕王平时还真是这么节省的!

“怎么了——”裕王看着不动筷子的李彩凤,道:“物力恒艰,吃东西不要浪费嘛!你没进宫的时候,能吃的上鸡子吗?”

李彩凤忽然就有点羞愧。

在漷县李家生活的时候,菜能天天吃,肉一个星期吃一两顿就不错了,鸡子也是稀罕物,一个月李老爹就提回来一篮子,并不能供应每日早上的需求。

现如今一顿早餐罢了,眼前这么多吃食,已经远远超过李家,更比自己曾经见过的陕西流民好到哪里去了?而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只等着下筷子就行了——自己居然还为份例的问题生过气,还觉得裕王这么做有失身份。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李彩凤懊恼地恨不能拿头撞墙,她的脸也应该红了,不过裕王正和一个春卷奋斗着,并没有瞧见她羞窘的样子。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陈宏就给裕王披上了皮裘:“今儿高师傅和陈师傅都来了,老奴把两位师傅请到了偏厅。”

“走吧。”裕王接过李彩凤递过来的帕子,随意擦了擦嘴。陈宏给他掀了门帘,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院子。

李彩凤看他走远了,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晚上说了好一会的话,她睡得不大好,这会又想睡了。睡之前嘱咐胡嬷嬷端了盆水放在床前,屋子里干燥的很,早上总是想打喷嚏。

等到李彩凤被叫醒的时候,她浑身出了一场大汗,黏黏腻腻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没一会儿,又马上被蒸干了。

“怎么了?”李彩凤换了一件中衣,问道。

胡嬷嬷和白茅对视一眼,犹豫道:“是王妃娘娘,她传话让您过去相见。”

李彩凤也是惊讶,急忙梳洗了,穿上斗篷就往正院走。

“也没什么着急忙慌的事儿,”胡嬷嬷在她头上撑着伞,外头已经簌簌地下起了小雪来,好在没有风,雪都是当头落下来,大部分落到油纸伞上,还有一点落到斗篷上,都让李彩凤抖落了。

胡嬷嬷又道:“还请了缀云阁的那位,恐怕是想见一见新人。”

李彩凤走到台阶上,还以为要等一等,没想到马上就有丫鬟出来掀了门帘请她进去。她进去一瞧,原来江菡已经到了,正在对着座上的人行礼呢。她不敢怠慢,急走了几步,也弯下身行了个礼。

“都起来,都起来。”一个细弱的声音招呼道,“给妹妹们看座。”

李彩凤两个谢过了,坐在椅子上才抬头看向这位王妃。真是生的娇花照水,杨柳扶风,巴掌大的脸上什么都是小小巧巧的,两侧的脸颊一团粉晕,眉眼也水汪汪的,内蕴欲语还休的无限风致。

这、有点不太对啊。李彩凤暗自惊讶,大内采选的公公们是怎么挑的,居然挑出这么模样的人来——说句不好听的,这副花嫣柳媚的样子,合该是做妾的。说是做妾也不对,宫里的哪一个妃嫔娘娘,都没有像她这样的桃花眼、尖下巴、病娇身——就连赵嫔,下巴上也是有肉的!

李彩凤微微觑了两眼,就不敢多看了。

陈氏捂着帕子咳嗽了一会,才道:“我这副身子不中用,强打起来去一趟宫里,回来就要病一场。”

李彩凤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裕王妃说出来的!

你是说话真不顾忌啊,你要是真有病,就正儿八经地请假吧,宫里的娘娘又不是裕王的亲娘,没有道理挑媳妇的错处,你要是说一声,哪有不准的道理?

你要是有强撑着要去宫里的理由,更应该藏着行迹——回来就病一场,好像是谁故意让她冒着风雪奔波,好像是谁强迫她必须要去宫里似的!

居然、居然还对着妾侍说出来——就连她身后的王嬷嬷也忍不住了,把案几上的药碗往她跟前推了推:“娘娘,还有几口没喝干净呢。”

“我不喝,都是药渣子了,没滤干净。”陈氏推拒道,好像真的不知道这是王嬷嬷为她解围一样,居然又对着李彩凤和江菡道:“对了,我库房里还有许多好药材,都分给你们——备用着吧,指不定哪天头疼脑热的,就用上了呢。这天气,谁也说不准。”

李彩凤真的没见过这样不会说话的人,分药材也就罢了,也许是一片好意——可是说的这话,好似笃定了我们一定要在这天气里染上一次病似的。没看对面的江菡脸色都不对了吗?

两人谁都没有站起来谢过,还是王嬷嬷道:“两位孺人,王妃说的药材,是宫里赐下的好药材,人参、牛黄、茯苓、乳香,还有能泡水喝的珍珠粉,这些药材,就是没病也用着滋补。王妃娘娘身体不好,是由衷盼着你们身体康健呢——娘娘,您是这个意思吗?”

陈氏微微一愣神,看着王嬷嬷对她使的眼色,才点头道:“是这个意思——嬷嬷,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吗?”

李彩凤和江菡一对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底快要溢出来的讽意——这个陈氏,究竟是真的心性单纯不通晓世事呢,还是装疯卖傻想要试探一番?

要是后者,李彩凤觉得还不如前者呢——她俩就是连品级都没有的孺人,居然值得陈氏这么大费周章试探?别说是当场给点颜色看看,就是发卖了她俩,恐怕也就被说道一声跋扈善妒,也不会有人真觉得不对的。

这样不通世事的性子,看样子嬷嬷们也是没少教导过——有什么用呢?庄稼长什么样,从种子就定了型了。

怪不得无宠呢,怪不得裕王提起她来是那样不耐烦亦或是厌恶的表情呢——你这幅样子,是养在深闺没有见识的少女一样,怎么指望你担当起裕王妃的职责来,接人待物、打理府中呢?

这是皇爷专门赐下恶心裕王的吧,你要贤内助,就偏不给你——当年仁宗为太子的时候,诚孝昭皇后精明能干、孝事太宗,东宫从无后顾之忧。到了裕王这里,皇爷就别出心裁地选了个天真软弱、不通世事的王妃出来,给裕王的后宅里添了个不安定的因素——像陈氏这样说话都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人的女人,怎么要求她和宫里的女人打好关系呢?

宫里的女人们即使心向裕王,看到这么个王妃,也是一肚子话说不出口吧?说不定,还会被陈氏莫名其妙的话气着——这样,居然杜绝了裕王和宫内交通的可能!

陈氏也就是这个性子了,不知道皇爷给景王选的王妃如何?总不会也是个面团一样任人搓揉的吧?

景王妃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倒是陈氏这个性子,辖制不住侍妾的。所幸眼前只有三四人罢了,还都不是掐尖要强惹上是非的脾性——要是将来王府的女人多了,后院还能维持着一团和气吗?

再然后,裕王登大位后,三宫六院的,又当如何呢?

幸亏只有两个儿子啊,还都是李侍妾生的——要是儿子多起来,后宫勾心斗角的,你还能一直这样天真无邪么?说你没福气吧,确实无子无宠;要说有福气吧,将来还真是活到了裕王后头,顺顺当当地当了太后,平平安安地终老了!

陈氏的命运她完全知晓,可是她自己的命运,却是眼前一片漆黑——对于自己这个不属于同时代的人,将来会是什么下场呢?

李彩凤暗自决定,不仅要抱好裕王的大腿,更要死死抱紧李侍妾的大腿——她儿子万历皇帝,更是重点讨好的对象。

就死皮赖脸地跟着李侍妾了——将来凭借着这层关系,怎么也能混个太妃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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