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小乡镇上的恐怖传言(1 / 1)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找到小刘,告诉他今天不用陪我继续找人了,然后我便动身前往一个叫流山沟的地方。
我并不知道流山沟在什么地方,好在老先生信中有提到流山沟在青台乡附近。
由于青台乡镇在另外一个县城,这个县城在焦作境内的西北位置,而我现在所处的丘水湾却在东南位置,这样一来我只能坐车到县城,然后改道去青台乡镇所在的县城,最后赶到青台乡镇。
好在一路都还算顺利,只不过时间一晃却到了下午四点钟才到达青台乡。
到了青台乡,我才知道这地方是多么的偏僻了,因为再往西北走数十里就到了山西的地界了,这里多山林,连绵起伏延伸到老远,有些山坡陡峭的地方,甚至连汽车都不能前行。
这青台乡镇街区不大,东西一条路,从镇头到镇尾,不用五分钟就可以走完,中间还横着三条小巷,这看上去有点像个“丰”字型,不用十分钟左右,可以全部逛完。
这青台乡的方言与丘水湾一代的方言有些不同,丘水湾那里的方言我几乎都能听明白,可是这里的方言中夹带着一些很难听懂的土音,其中有一些晦涩难懂的方言,我至少需要听两到三遍左右才能弄明白。
我想,这可能和地域有关系,这里离山西很近。
当我努力四下打听有什么办法能到流山沟时,却发现当地人知道我要去流山沟后,他们用一种特别奇怪而惊讶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外来人,他们那种奇怪的眼光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我不应该来一样。
我注意到这里的人对流山沟这个名字有些忌讳,几乎快到了闻名色变的地步,其中有两个人听到我打听流山沟的事,一句话也不愿多说,立刻调头走人,这搞得很是我莫名其妙。
我实在搞不明白这些人对流山沟怎么有这么大的反应,老先生的信中也没提及流山沟是个什么地方,只是说他那位叫张天维的先辈就来自流山沟,难道说这流山沟是什么不详的地方。
至于去流山沟的办法却是我大吃一惊,第一个办法是坐摩托车,但只能走一半的路程,因为越到山里面,路就越崎岖,有些斗坡峭壁根本就过不去。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骑马,不过这里的马匹数量有限,牛倒是挺多的。
我想到让我一个女孩子去骑牛,老天爷还正是会作弄人了。
“女娃,你真的要去流山沟?”
一个二三十平方大小的面馆里,瘦高个的老板见我向他询问流山沟的事情,他立即低头小声又吃惊地问我。
“有什么不妥吗?”我将吃了小半碗的刀削面推开一旁,看着瘦老板说。下午的面馆里只有我一个顾客。
“你晓得流山沟以前是么子地方哦?”瘦老板依然还是那副吃惊地表情问。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瘦老板见我摇头,他立即坐在了桌子旁边的椅子上,靠近我,低声道:“那地方就是个土匪窝了。”
土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土匪,我不由一笑地看着瘦老板说:“老板,海盗、流氓我听过,新闻里也有报道,可是土匪我却从来没听过。”
“女娃,你还别不信了,俺跟你说,就前段时间,有人在山里被……哎呦!”瘦老板说到一半,突然被身材比他还壮实的老婆拧住了耳朵,他大叫一声后挣脱老板娘的毒手,立即就骂道:“你个卵婆娘,下手不能轻点哦,老子耳朵都快要被你扯掉了。”
“你个卵□□,老娘刚转个身,你就不规矩了,下次再不规矩,就给你把耳朵给削了。”面馆老板娘更是不含糊,她的嗓门声比瘦老板的只大不小。
我见面馆老板娘一上来就直接与那瘦老板对干了起来,看她那架势,是一点也不多让,我心说这大姐也真够彪悍,瘦老板有罪受了。
这两夫妻激烈地用方言对骂了起来,不过两人分开后就始终没动手。
此时我注意到面馆里的激烈争吵并没有引起面馆外的几个男女的注意,他们只是看了一眼面馆里的情景相对一笑后,又继续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并没有被面馆内上演的这一幕所吸引。
我想这面馆里面吵得这么激烈,外面的人反应不大,估计他们是习以为常了,不然这种“热闹”怎么都会吸引到人的眼球的。
原本乘吃面这机会向瘦老板打听流山沟的事,结果却引出了鸳鸯戏架这一幕,这种情况下,那还能吃得下碗里的面,再不走,迟早殃及池鱼。
我将面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临走出面馆时,还受了那彪悍老板娘几个非常轻视的眼神。
在镇上逛一圈后,我也多少知道点关于流山沟是个什么地方,据传从清末开始,便有多股土匪盘踞在流山沟一带,大山绵绵数百里,藏一批人是很难找到的,加上这一带东西跨越山西、河南两省地界,南北更是通河北、陕西,土匪居中占山为王,掌握有利地形,可以随意出动抢劫中原四省过往的商贾。
随着天下大乱,土匪进入辉煌的黄金时期,据不完全估计,在这中原四省的交界线上,各种大小匪帮就激增到了五十多股。
后来新中国成立后,这一代土匪才逐渐被慢慢清剿完,但是土匪的习性却没能散去,大多数当地人都被这种土匪习性污染了,这流山沟便是这一带比较有名的土匪窝。
一开始听到这么带着传奇性色彩的故事,我还真想立即就去到那流山沟一探究竟,可是接下来的听到的一些消息,就有些令人不寒而栗了。
流山沟是出了名的土匪窝,离这青台乡镇往西北走大约四五公里山路的样子,进出一个来回至少也要四五天,这还算是速度快的那种。
虽说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的高度法治社会,但是这里的人却认为山里还有土匪,他们多次听到山里面有土匪谋财害命。
之前那面馆的瘦老板没说完的话是,一个月前有一对夫妻进山后再也没回来过,后来被个放羊娃发现,这地夫妻被抛尸在了一个山沟里,女的死前更是被多人□□。
类似于这样进山就出人命的事件居然还不止这一件,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里,起码都有数十宗这样的无头案发生,这些无头案中一多半的遇害者均是少女或是妇女,而遇害者所遭遇的情况几乎差不多,都是被先奸后杀,这还是派出所的民警给出的数据。
我不得不相信听到的这些传言是真的,顿时开始有些害怕起来,这种害怕强迫令我自己反复思考究竟还要不要去流山沟。
镇上的人说,去流山沟只有进山一条路,如果一个月前那对夫妻的事件重演,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季少女,虽说练了几手防狼招数,但并不代表我就有功夫大师李小龙那么能打。
一想到一个月前那对进山夫妻中的妻子,以及民警口述的那些遇害者,我的脑海中想象的画面像恐怖电影里放的一样,这让我仅剩的一点不相信都消失。
这样一来就越觉得那些传言的真实感,如同浮出水面的影子,一下就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
说实话,我被吓得打了退堂鼓,思来想去还是等以后在安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再回来找线索,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处线索可寻了,那便是鹤壁境内的桥乡镇。
我没急着马上离开青台镇,并且天就要黑了,到县城的班车下午三点以后就已经停运了,这样一来我只能先在这镇上先住一夜了。
这里和丘水湾乡镇一样,没有私人开设的旅馆,只能住在乡政府招待所。
我认为昨天在丘水湾乡镇的乡政府招待所已经够一般了,没想到和这里的比起来,那一般型立即就变成豪华型的了,这里的房间内除了一张床跟一张老式的梳妆台之外,就只有头顶一把缺了一片叶子,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吊扇,就再无他物了。
说简陋也就算了,这里居然洗澡的地方是男女公用的,好歹昨天住的招待所洗澡的地方还能做到男女分开,我只能用脸盆打些水回房间简单清洁一下了。
“服务员,我需要两间空房间……”
等我洗漱清洁完后出门倒水时,隐约听到有人用普通话在前门与服务员说话,由于招待所的客房在后院,后院和前门的距离虽然不远,但却拐了两个弯道,所以声音传过来时,就显得比较模糊了。
咚,咚……
不一会,我就听到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很杂,估计有三四个人左右。
果然,服务员就领着三个人走进了后院,最后面的那个人肩上似乎还挑着什么。由于天太黑,加上后院没有灯,从房间里射出来的昏暗灯光根本不够看,所以看不清那三个人的脸,不过我感肯定的是,其中有一个女人。
这时,我隐约听到三人中,那个身材最高挑的男人对着最后面一个肩上还挑着东西的男人说道:“你将东西放在这里,明天早上你在过来,我们再一起进山,到了流山沟,我会付完另外一半报酬。”
我听隐约到这人说要去流山沟,原本被熄灭的火苗似乎还有燃起来的希望,而且这高挑身材的男人说的是很标准的京味普通话,我立即就上前了几步,希望能听到更多的信息。
接下来,我看着那名将肩上的担子放下地上的男人,态度很客气地对高挑男人,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回道:“您放心,俺们弟兄几个一定会安全将两位送到流山沟。”
“恩,你先回去吧!记住,明天别迟到了。”高挑身材的男人说完后就打发对方走了,接着他将地上的那两个担子拎进了服务员早已为他打开的房间。
等我看完这些时,那个女的早已经进在我隔壁的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我心中不免嘀咕起来,到底要不要去流山沟,眼下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就只能下次准备齐全了再来。
如果去,那眼前的顺风队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又不了解他们,更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人不怕一万,可就怕万一,万一他们是什么不法分子,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想必流山沟的传言他们应该听说过了,但他们依然还是要进山去流山沟,那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并且他们有充分应对危险的手段,要知道他们队伍里面还有一个女的。
对于不了解的人,我自然是持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戒备心理,但是眼前的机会确实燃起了我去流山沟的火苗,想来想去,我决定先试着了解一下这一男一女究竟是干什么的,刚才那高挑男拎进房间里的那两担东西似乎不简单。
“咯吱!”
正巧这一刻,我听到隔壁房门打开了,我立即拿着脸盆,装着去打水的样子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果然,那个女的手中也拿着脸盆走到水井旁,我立即也跟了过去。
灯光昏暗下,对方又正好站在阴影里,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过她的个头似乎比我还高一点点。
我一靠近,立即就和她套近乎道:“你好,我刚才听你们说的普通话,我以为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是从外地来的。”
对方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水井压杆,她抬头望着我,语气有点惊讶地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呵呵,你好,我叫蒋沁,怎么称呼你?”
虽然我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笑的很真,也很善。我笑着自我介绍道:“步雨鸿!”
“雨中的鸿雁!”蒋沁听我说自己的出名字后,猜测说。
“嗯?”我有点出乎意料对方一下就能猜测到我的名字。
“有志气!”见自己的猜对了,蒋沁咯咯一笑后,称赞道。
她说完后开始用力按压水井压杆,压杆受力后发出“嘟…嘟…”有节奏的声响。
哗~~~
看着蒋沁将水从井里压了出来,我试探性地问:“我刚才听说你们要进山去流山沟,难道你们不怕吗?这里的人都说那一带很不太平,一个月前才发生了凶杀案。”
蒋沁一边压着压杆,一边笑着问:“你相信那些传言?”
蒋沁一句话就点中我的要害,可是我并不想在同性面前失了面子说我很害怕,况且我感觉对方的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想一想后,我说:“我听到的并不是什么传言,而是民警给出的事实数据。”
这其实是用另外一种委婉的方式承认了自己相信这些传言是真的,不过蒋沁并没揭穿我,突然她话锋一转道:“难道…你也要去流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