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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上朝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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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本启奏。”

御道右边,一绯袍官员从宋景暄后头的武官中捧着奏章执笏出班,楚月定睛看去,正是当今兵部的左侍郎方之如。

御座之上,政和帝的眉头皱了皱了,泛青的眼圈下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不耐,可仍是动了动手,允了。

“准。”身旁的刘节见状,清了嗓子扬声道,另一旁侍立御座西侧的贺琛飞快沿丹墀走下,从方之如手里接了奏折躬身递上御座。

“启奏皇上,屛州施县有刁民滋事,煽动愚民同官府作对,将官府粮仓抢掠一空并将县官乱棍打死。”

方之如的话音未落,政和帝尚未开口,御座一旁的刘节早已开口斥道:“方大人,施县一事陛下上回不是已做下裁决,东厂早已派人将祸首凌迟,陛下政务繁忙,此等旧事还拿出来提什么?”

“回陛下,便是上回裁决祸首一事激怒了民愤,施县一举人难忍东厂残暴揭竿而起,如今淮水一届的州县纷纷响应,短短几日便将屛州攻下,如今连周边的几座州县亦不保,陛下……”

“放肆!”刘节怒喝截断,道:“处决祸首乃陛下圣断,方大人莫非是想说陛下错了!”

“微臣不敢!”方之如忙噗通跪下,“只是东厂将其就组屠杀殆尽,莫非也是陛下的旨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害朝廷命官本就是造反之举,若不屠尽,莫非是等几年之后再出一个反贼么!”刘节站在御座旁指着手怒道,一脸的□□随着表幅度簌簌往下落着。

“你……”方之如到底是武将出身入朝未久,心一急就不该如何往下接,红着脸喉咙一哽,只憋出一个字来。

楚月站在丹墀上冷眼瞧着方之如越来越窘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暗叹,不会说就直接骂东厂残暴以至官逼民反不得了,有的是人会帮你接下去。

暗叹归暗叹,楚月亦只能在丹墀上看了,虽如今得以上朝,但到底不是列班在下的,若不能一语中的,还是闭嘴的好。

“启禀皇上,”兵部尚书邓鸷见状,忙出班道:“淮水一界方经涝灾,伤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乃正需朝廷抚慰之时。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可听说乃是县官不仁,施县饿殍遍地才至于官逼民反,东厂如此作为,难免寒了屛州百姓之心,给了心怀叵测之人可乘之机。”

刘节微眯的眸光阴骘,尖着嗓子道:“邓大人此话为何意?淮水洪涝,朝廷早已派粮救济,可屛州之民竟不知感恩反倒打杀朝廷命官还要造反!邓大人说乃施县县官不仁,可有证据?”

证据?楚月冷笑,屛州造反之事她昨夜便在锦衣卫里看到线报,不用猜也知道是定是刘节看着此次朝廷拨下救济的粮草数目巨大起了贪心了,再加上一路官员的层层剥扣,真正到屛州百姓手里的粮食一二石不知有没有,能不造反吗!

说施县县官不仁,不若直接从刘节查起!

“启禀皇上,”吏部侍郎手捧奏折执笏出班,淡淡叙述,并不对屛州之事多加置喙:“此乃今年各地方官考绩结果,施县之县官懒怠懈政,收受贿赂,制冤假错案无数,再依历年考绩结果皆平常,是以定为下下等,当予以罢官。”

官员考绩,于舜之时便已有之,三载一考,北程制乃是一年一不定时小考,三年一大考,依次分为九个等级,施县县官两次平常一次不合格的成绩是为最末等,按列当罢官。

瞧着吏部之人面色淡淡的样子,楚月的眉梢不由得微挑,礼部要职都在勋国公府手里,工部户部生银子,所以大半都在刘节手里,吏部大多是太子的人,兵部行伍出身大多服宣王,还有宁王势力强弱平均,内阁掌言官御史那一打文人,咋一看去朝堂上楚汉分明,可若是对付起刘节还仍是同仇敌忾,只清流阉党之分。

此次为兵戈之事,兵部先出来打头阵,吏部按例亦有所表示,可瞧那态度,亦不会多管。

到底是要争皇位的,即便联手,也只是面和心不合罢了。

楚月的唇边掠过一丝嘲讽,都是皇室子弟,若是能真正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哪还有刘节立锥之地!

“你……”

显然,刘节亦没料到吏部会那考绩的事儿的证据,不由得喉头哽了一下,辩道:“可即便是施县县官不仁,亦有朝廷裁决,岂能叫刁民为所欲为,如此我朝颜面何在!陛下的龙威何在!”

果然,民是民,官是官,上下分明,以下犯上杀朝廷命官,皇帝的天威何在?按律本就以造反之罪论处。

事关皇帝颜面,刘节只要咬住这一条,谁都没法儿多说一句。

“刘公公此言……”

丹墀上下个个脸红脖子粗,御座之上的政和帝只觉心中蓦然升起一种猛烈的烦躁,直冲得脑仁发疼,不由得升起一股子邪火来,手中的奏折往御案上狠狠一拍,喝到:“够了,屛州乱民造反,已攻下三州,朕看不日便要打到京城来了,派兵镇压才是正事,尔等却仍在纠结于杀官旧事,当真是不知所谓!”

皇帝呵斥,上下顿时噤声,丹墀之下兵部尚书与吏部侍郎一同跪下。

“皇上息怒,微臣以为派兵镇压之事事有不妥,屛州一州民众皆造反,其中定有可疑之处,当遣使安抚,而不该强行镇压,还望圣上明断。”兵部尚书道

“邓大人此言差矣,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刁民作乱残杀朝廷命官,已是丧心病狂,莫非朝廷还要派人去晓之以理不成,岂非送羊入虎口?”

御道左边,一绯袍官员出班道,楚月打眼一瞧,正是铁杆阉党户部侍郎曹识。

“正是,乱民作乱,朝廷若不以雷霆手段镇压,天威何在,以后岂不是谁都能造反了!”又一阉党出班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丹墀之下,阉党的直接附议声此起披伏,咋一听上去,竟是占了大半个朝堂。

“皇上……”兵部尚书的嘴一张便又要争辩。

听着朝下你争我辩,政和帝的心中烦躁愈甚,强行压下只觉眼前景象忽然一恍,心知不好,抬手截断兵部尚书的话,“行了,历来乱民造反,朝廷岂有不派兵之理,朕注意已定,莫要再多说。”

“臣遵旨。”兵部尚书暗叹,无奈闭嘴。

“镇压乱民,众卿可有合适人选?”政和帝问道。

“启禀皇上,宣王征战多年经验丰富,臣以为宣王为统帅最佳人选。”兵部尚书率先道。

“启禀皇上,宣王殿下戍边多年确是朝中不可多得的大将,但微臣以为此番不过小小乱党作祟,何以要劳动宣王大驾?岂不是抬举了那帮乱民,是以宣王殿下并非此次讨伐乱党的最佳人选。”工部侍郎出班道。

“臣附议,朝中虎将众多,况宣王殿下大婚在即,确实不宜出征。”户部侍郎道。

当真是个好理由。楚月的心中冷笑,眸光从宋景暄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政和帝早有收拢兵权之意,岂会再给宋景暄掌兵的机会?

“那爱卿可有合适人选?”政和帝疲惫晦暗的眸中透过一丝亮光,问道。

“禀皇上,微臣以为龙湖大将军……”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

政和帝的话音一落,各方势力便争先恐后地开始报出己方人选,毕竟事关兵权军功,哪方不想要这块肥肉?

楚月立于丹墀,淡淡看着御道两旁不断有人出班启奏,再看宋景暄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心中不由得划过一丝同情。

为国征战多年,血染疆场,到头来却只能使得君王的猜忌日重,特别是如他这般背景的皇子,生来便是惹皇帝的忌讳。

良久,各家都报了己方人选,政和帝略一思忖,便当朝敲定了人选,统帅是阉党的人,几个主将副将却一大半是宣王得力部下,另一小半并着参将则是太子的人。

楚月的眸光一动,看来政和帝这是真想砍太子与宣王的臂膀了。

政和帝不理朝政,全权由阉党与内阁把持,可日见太子与宣王做大,皇帝的心中亦是忌讳的,怕不定哪日叫儿子给推下去,是以这回是要卸掉太子和宣王的左膀右臂了。当初政和帝如此爽快地连连晋封她骁骑尉和锦衣卫同知的时候,她就隐隐觉着奇怪,后来贺琛得升锦衣卫指挥使,给事中的位置仍兼着,可东宫的职位却是没了,如今再看这回点将,果真是应了她心中的猜测。

“众将已定,但仍有监军为决,朕觉得楚爱卿甚是合适,不知楚爱卿意下如何?”

终于来了。

楚月心中正想着,却冷不防政和帝突然点名,心中一凛,忙转身朝政和帝跪下道:“微臣惶恐,微臣得升锦衣卫不过几日,哪里敢当监军一职,况且……”楚月的话音一顿。

“况且什么?楚爱卿但说无妨。”政和帝上座御座,浑浊的眸中锐光暗隐。

“微臣斗胆,自微臣得中三甲已半年有余,尚不曾回乡祭祖,下月适逢家父仙逝之日,臣斗胆,恳请皇上准臣回乡祭祖。”

承蒙上回郑贵妃的“抬爱”,如今政和帝心中正猜忌着她,若她再很不识相地应了监军一职,那才是真真儿的作死,这回点将主将虽都是宣王的人,但统帅却是阉党的人,若她应了监军一职,便有偏帮宣王之嫌。

监军一职向来多半都是司礼监的人,统帅加监军,方才可以保证此次讨伐乱党的军队能死死握在皇帝的掌控中。

而她,祭祖一事一去便是三个月,若为了争权夺利,留在朝中才是上上策,可转念一想,她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扳倒刘节,是以这一回,她因做的,便是转明为暗,亲自去寻证据,同时也消了政和帝的猜疑。

“哦。”政和帝暗沉的眸光中藏着探究,看着跪着丹墀上的楚月良久,方才道:“祭祖乃大事,本朝以孝立国,朝中官员亦当恪守孝道,既如此,朕便准了你回乡祭祖。”

“微臣拜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政和帝靠在御座上摆了下手,道:“既如此,此次监军人选便按往列定。”

按往例定,便是叫刘节定。

“奴才遵旨。”刘节行礼道。

“好了,”政和帝的身上一阵疲惫,“众卿还有何本要奏,若无事,便退朝吧。”

众卿垂首而立,皆无动作。

“退朝!”

“微臣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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