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1）
第二十一章
“你怎么把我房间弄成这个样子啦？”陈淀青推开自己的房门。
昨天回来的时候，程宝棠死活不让她进自己的房间。早上打开一看，满屋子原因狼狈地摆在面前。
程宝棠心里羞愧但脸上像带着万年死皮似的抱着个大瓦楞箱进了房间收拾东西。
“再买就是了。”
“再买？你知不知道这本书是有作者签名的，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
我怎么不知道。程宝堂在心里暗想，但那时哪顾得上这些呀，见什么就摔什么。
整整一天，两个人都用来收拾房间。衣柜是玻璃制的，已经完全不能用了。陈淀青把衣服整整齐齐地叠进程宝棠的衣柜。书架基本上也报废。一堆书没有着落，大多暂住进狭小拥挤的储物间。书进储物间之前，陈淀青把所有的破角用胶带粘好，小小心心仔仔细细的在储物间摞好。虽然到不了爱书如命的地步，陈淀青也相当爱书。在这批摔坏的东西中，她最心疼的就是书。
晚饭过后，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但谁都没有真心看。
“陈淀青，你没发现我的衣柜里有什么东西？”程宝棠攒了一天，终于问出口。
“发现了。二哥居然有颗少女心。”她刚拉开衣柜就看到那个人高的泰迪熊。那么大、那么显眼。
“什么少女心！是给你的。”程宝棠一脚踹过去。
“给我的？”
“废话！不给你，给我？”程宝棠顿了半响，“生日礼物，放很久了。”
陈淀青没了话。她以为熊是或许是霍承嘉留下的，打算一句话含糊过去。听到这样的解释后，陈淀青跳起来跑进房间把熊抱出来扑在床上，大喊：“二哥，我要睡了，晚安。”
程宝棠赶回房间看到陈淀青和熊占了大半的床。
“嘿，我睡哪儿？”
“放得下你。”陈淀青一脸笑。
“我不同意，非人类不得上床是咱们家的规矩。”程宝棠去抢熊。
“我从来没听说过咱家有什么规矩。”陈淀青死抱着熊。
撕扯到最后，程宝棠成功将熊拽出陈淀青的怀抱，扔进陈淀青的说话都快有回音的房间。
“这个床上只能有我和你。”程宝棠折回来，“从今天开始。”
程宝棠上了床把陈淀青抱在怀里。看着看了这么多年的眉眼，还是有乱伦的感觉，同时又觉得一切都恍惚莫定，像在梦里。
“霍局，您找我。”程宝棠进了霍天阳的办公室。
“宝棠，来，坐下。”霍天阳说。
程宝棠坐进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明年我就要退休了，局长的位置由李副局长顶上。”霍天阳看着程宝棠，“宝棠，我很欣赏你，第一次在警校看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霍天阳一笑，“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这我知道。但作为一个父亲，确实咽不下这口气。嘉嘉和你交往的时候，我很开心，我的女儿果然和我看人的眼光一样。你的那些事我也都听说过，但嘉嘉这么优秀，我相信她没问题。想不到，警察局局长家的女儿比不过一个小丫头。宝棠，如今有白先生当你的靠山，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也没想怎么样。我只希望你去看看嘉嘉，她谁的话都不听。她小时候我欠她很多，为了补偿，她提的任何要求，只要我能满足就尽量满足，把她宠坏了。宝棠，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有情分见面”
“您不说我也会去看她。这么多年来，谢谢你的照拂，如果不是您，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您永远是我的恩师。白先生和陈淀青有些渊源，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程宝棠说。
“去吧。”霍天阳一笑，微微摆手。
程宝棠站起来敬了个标准的礼，离开办公室。
下班后，程宝棠去见了霍承嘉。霍承嘉没化妆，一张脸看起来很苍白，平日里打叠的光滑柔顺的卷发毛毛糙糙地披在身后。霍承嘉把他让进门。这个家，程宝棠来过很多次，每次都觉得这里像个样板房，现在也一样，不过成了个没收拾好的样板房，凌乱又有点暗淡。霍承嘉给程宝棠拿了一罐啤酒，自己开了一罐，仰头喝了一口。
“什么都别说。”看着程宝棠准备开口时，霍承嘉制止他，“我爸让你来的？还是别回答了，当我没问。”
霍承嘉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别看我现在这样，过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霍承嘉盯着地板，仿佛不敢看程宝棠似的，“陈淀青回来了？”
“回来了。”程宝棠如实说。
“那就好。”霍承嘉又鼓起勇气抬头看程宝棠，“怎么，不喝？”
程宝棠还没开罐子。
“喝。”程宝棠打开罐子一饮而尽。
霍承嘉笑了起来。
“你走吧。”笑了一阵后，霍承嘉沉下脸。
“保重。”
程宝棠将空罐子扔进垃圾桶开门出去了。
霍承嘉顿时软在沙发上，手里没喝完的啤酒罐跌落在地，罐中的啤酒洒落出来。霍承嘉没有哭，啤酒罐便替她哭完了。
程宝棠心里积存的那点儿愧疚，出门不久边被风吹散。白氏企业下面有家具行，做出的家具不比那些国际名牌差，价格却便宜很多。他要带陈淀青去选书架和衣柜。招呼已经打过了，白御风要白送。这也是理所当然，就是看在和陈雪晴的情分上，他也会送。不过，关于成嘉英是陈淀青的生父这件事，他不会告诉陈淀青的。。私心作怪，他只希望陈淀青终其一生，只有他这一个最亲密的人。
“莎莎。”
陈淀青把原婧莎让进门。现在看着原婧莎，她心里带着一点点愧疚。原婧莎很早就喜欢齐悦天，她知道。
“淀青，我和齐悦天不是真正的情侣，他应该跟你说了。”原婧莎坐在沙发上接过陈淀青递来的果汁。
“嗯，他说了。”陈淀青说。
“他怎么样了？”
“他……”陈淀青不想撒谎，也不想骗原婧莎。
“快说啊。”
“不好。”陈淀青下定决心。
“不好到什么地步了？”
“你知道他的亲爸爸是谁吗？”
“听过传言，据说是他小爸。”
“是真的。我们走的时候，他小爸也就是亲生父亲也去了，两人吵地不可开交。”
“我要去找他！”原婧莎站起来就要走。
“莎莎！”陈淀青拉住原婧莎，“我不是非要拦你。你冷静一下，好好考虑考虑，想清楚，不要后悔，跟家里商量好。还有，齐叔叔人很好，也是齐悦天的亲生父亲，他们现在有矛盾，将来总有一天会和解，你不要和齐悦天一样，对齐叔叔有那么深的偏见。”
“我明白。”
原婧莎回身紧紧抱了陈淀青一把，换了鞋跑出去。
齐悦天和齐叔叔是积怨已久，一时半会儿理不清。陈淀青正在烦恼之际，程宝棠来了电话。
“我在楼下，下来，买家具去。”程宝棠说。
“买家具？”
“麻利点儿。”说完，程宝棠就挂了电话。
不到两分钟，陈淀青便跑下楼坐进车。
陈淀青还像个说走就要跑的孩子。
“去买衣柜和书架，确切的说，是白要。”程宝棠一挑眉。
“白要，谁会让你白要？”陈淀青瞪了他一眼。
“去了就知道。”
程宝棠扭动着快乐的灵魂载着同样快乐地不动声色的陈淀青奔向白氏企业的家具城。
进了门后，成嘉英和白御风已在大堂。
“陈淀青，来！”成嘉英把陈淀青招过来。
“成老师，白先生。”陈淀青向两人打招呼。
“还叫什么老师、先生的，叫叔叔，快，叫一个！”成嘉英脸上泛着喜气。
“叔叔。”话没出口，陈淀青先红了脸，说完后，脸更红。
成嘉英笑没了眼静，
“走，我帮先你看了几个书架，去看看喜不喜欢？”成嘉英示意陈淀青跟他走。
陈淀青看了程宝棠一眼，得到默许后，跟成嘉英去看书架。他们走远后，程宝棠和白御风对视片刻，脸上同时浮起一个微妙的笑容。白御风侧抬起一只手，程宝棠拍握上去，达成某个秘密协议。两人眼里全是阴谋诡计，眼神却妩媚风流，别有一种妖冶的美丽。他们松开手，一前一后向书架区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二楼的郑源看到。直到程宝棠和白御风转弯消失，还阻不断他的视线。他不知该作何感想，脑子乱成一团，草草下了结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