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棠哥，赵益诚赵医生又来了……”赵英腆着脸站在程宝棠办公桌前。

“轰走。”程宝棠看着资料头也不抬。

“不成啊，棠哥。赵医生救过我妈的命。你不知道当初那个情况，人赵医生可是个……”

“有崇高医德的医生……烦不烦？再说揍死你！”程宝棠顺手拿起一本书作势砸赵英。

“棠哥，白御风的老婆能去看成嘉英，到了赵医生这儿就成了没有定罪的嫌犯不能探视。这不公平！”

“谁让她进去的？”程宝棠厉声问。

“霍局。”赵英说。

“你先出去。”

程宝棠动了心但没松口，这事儿八成不行。程宝棠不是个动了心就能松口的人。

赵英灰头土脸的瞟了一眼满怀期盼的赵益诚，觉得自己没脸相见。是他救了她妈，她妈现在才能生龙活虎地在家里呼长喝短。他却一点都帮不上人家的忙。照着赵医生的理解，白御风的老婆探监是想让成嘉英做替死鬼，作为好朋友，他不能看着成嘉英糊涂。赵英满心烦恼，正无计可施之际忽然晃到一个人影，他一拍大腿，门路来了。

没过一会儿，赵英又进了程宝棠得办公室。

“找打啊！”程宝棠看见赵英就一窝火。

“不是，那谁，你家那豆芽菜来了。”赵英跟着霍承健叫陈淀青豆芽菜叫成了习惯，话一出口，他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果然，程宝棠看他的眼睛喷出两条火舌，打在他身上火辣辣地疼。

“陈淀青来了。”赵英正言道。他不能把事情搞砸。

“私下你们怎么闹都没关系，以后再让我听到，看我怎么收拾你！叫她进来！”

赵英路的自己经历了一场小火山爆发，劫后余生急急地报喜讯去了。

“二哥。”陈淀青进来，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

生份了。程宝棠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怪陈淀青，从那天开始，他夜夜留宿霍承嘉中。

“你来干什么？”程宝棠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我听说成老师涉嫌杀人，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淀青怯怯地说。

“知道怎么回事又能怎么样？你是证人还是有什么线索能证明成嘉英的清白？那些‘你觉得’的理由不用陈述，那只是你的个人判断，不能构成证词。”程宝棠看着陈淀青。

陈淀青没再说话，愣愣地站了几秒钟转身出门。赵英、赵益诚热切的围上来，陈淀青摇摇头，径直向前走，穿过不甚透亮的走廊下楼，走出警局大楼。

赵益诚失望地打算告辞时，办公室传出程宝棠洪亮的一喊，“赵英”，赵英连滚带爬地跑进去。

“五分钟。”程宝棠伸出一巴掌的手指。

“Yes,sir!”赵英敬了一个标准的礼，乐颠颠地跑出去了。

程宝棠看着乱糟糟地摊了一桌资料的办公桌，突然觉得恼怒又疲惫。他扔下手中的笔，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转椅上。转椅来回摇摆，达到一个平衡后，停止了。程宝棠却突然跳起来跑到窗口向下看。

陈淀青和霍承嘉在院子里相遇，她们擦肩而过。没走几步，霍承嘉喊住陈淀青。

“你们母女困了他这么多年，该让他自由了。”霍承嘉说。

陈淀青关闭心耳继续走，霍承嘉伸手抓住她的前襟。

“不管你听明白了没，程宝棠都是不会选你！”

“松手。”

霍承嘉松了手。陈淀青一步步走出警局大门，双腿灌了铅似的。人生有些路，就是腿绑千斤也是必须走下去的。

“你跟她说什么了？”程宝棠倚在窗前问刚进门的霍承嘉。

“让她成全我们。”霍承嘉说。

“我和她的事，你别插手。”

“我别插手？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不让你结婚你就不结？”

“不结！”程宝棠克制着怒气。

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沓资料略过霍承嘉走出去。

霍承嘉愣在办公室的中央，不消片刻，泪水糊满脸颊。

晚上快九点时，程宝棠到了家，室内一片漆黑。他开了客厅的灯，室内干净一如他们新搬来大扫除后的光景。他急步走进陈淀青的房间，借客厅洒进的灯光，看清床上裹成茧的被子。他轻手轻脚的绕过床，看着陈淀青只露出眼睛鼻子的睡颜，笑容不觉挂在脸上。他很想揉揉陈淀青闷在被子里被捂热的头发，但止住了。他蹑手蹑脚地出去阖上门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