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能不能具体谈谈那个男人的长相？”程宝棠问周云赫。

“我看见他时，他坐着，身高应该和你差不多，穿一套深蓝色呢子西装，长相细节没仔细看，总体给人的感觉是很好看，像个明星。”周云赫说。

他情绪稳定下来，程宝棠找他来问话。

“从现场并没有提取到那个男人的指纹，你回想一下，那人有没有带手套之类的。”

周云赫闭上眼睛，仔细看着存储在大脑中的画面。男人抱着云童，伸手整理云童的乱发，手上没带任何东西。

“没有。”

“确定？”

“确定。他给云童拢头发，我看的清清楚楚。但他是不是把手套摘下来，我不确定。”

这是个疑点。但凡摘下手套总会不觉间留下指纹。或许此人没有指纹？世上不是不存在没有指纹的人，只是没有指纹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我们查过周云童的社会关系，非常单纯。在杂志社工作，跟同事很少来往，有一个好朋友，至今只谈过一场很短的恋爱。”程宝棠说。周云童社会关系的单纯，连陈淀青都难以望其项背。

“她有社交恐惧症，平常都一个人呆着。”

“所以与人结仇的可能性并不高。”程宝棠自言自语。

“家里养动物吗？”程宝棠问。

“不养，我妈不喜欢。这和案情有什么关系？”

“在现场发现了动物的毛，经过鉴定，来自于一只猫。”

“家里确实没有动物，我没看见。邻居说家里有狗，我也没见，现在又跳出一只猫。”周云赫哼笑一声。

住在旧街的人不多，邻里街坊又大都是耳聋眼花的老人。老人的话不可靠，他们但凡见到个半大孩子，都能看成自己的孙子。

“程警官，您问完了吗？”周云赫说。

“今天先到这里，如果还有问题需要周先生配合……”

“随叫随到。”

两人起身握了手，周云赫出了办公室。

赵英带人查了全市各个医院、诊所，近几日内，就医的受外伤的女子全都身份明确，没有疑似周云童的。

“棠哥。”赵英伸进一个脑袋。

“怎么了？”最近程宝棠看见他就头疼。

“白御风醒了。”赵英跑进来，“睁眼就找成老师。成老师不是凶手。”

“成老师？哼，审问的时候一口一个成嘉英，不是很厉害吗？”

“我要知道成老师是赵医生的好朋友，我肯定不这样。”

“人放了吗？”

“正放着呢，健哥操办。我跟你说，棠哥，成老师不简单。霍局亲自赔了不是，我看白御风也真是上赶着讨好成老师。你说，成老师什么来头，真是深藏不露啊！”

“你是不是闲的没事？”程宝棠抬头看着赵英。

赵英一听，脸色立变。

“我不闲，忙着呢，好几份报告呢，我得去写了。”赵英一溜烟儿跑了。

白御风醒的正是时候。这件案子，程宝棠已经有了眉目。赵益诚说白夫人看成嘉英是想让他做替死鬼。程宝棠便拜访了白夫人，白夫人言行克制，却还是在细枝末节出暴露了对成嘉英的憎恨，并且无意中说露了凶器。事发当晚，白夫人出现在成嘉英所住小区附近的街上。恰巧那晚，成嘉英所住小区的摄像头坏了，这是故意为之。条条线索，慢慢捋清，不难看出真凶。案子不棘手，涉案人员却都是烫手的山芋。即使揪出白夫人是真凶，凭着她的人脉和财力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换种情况讲，就算白夫人逃不了，案子追到最后，万一白夫人鱼死网破，说出白御风和成嘉英的关系，事情就闹大了。幸亏白御风醒了，让他自己抉择。这些豪门恩怨，他懒得参与。重点是周云童一案，疑点重重又没有头绪，每条线索追到最后都落了空，就连被害人是生是死都不能确定。周云童能惹什么大人物，使得对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处心积虑的置她于死地？人八成死了，可万一呢？

没过多久，新闻报道白御风与其夫人离婚，儿子白简行自愿跟随父亲。这个消息两周内占据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

都是意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