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醉酒（1 / 1）
因为禁忌，姚府的归宁宴就选在了晌午进行。
吃过午饭，柳氏带着东方蕙去了水榭。两人刚坐下没多久，静言带着佩兰也走了过来。佩兰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东方蕙跟前，抱住她，仰着头嗅了嗅道：“哇，蕙姨，香。”
东方蕙将小佩兰抱在怀里，蹭了蹭她的小鼻子，笑道：“哇，小佩兰，也很香呢！”
“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子，就自己生一个！”柳氏语重心长道。
“姨娘，我只是去照顾他，等他眼睛好了，我会离开的。”东方蕙一边逗弄佩兰，一边沉着道。
“到时候，你舍得离开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
静言在一旁忍不住道：“小姐，你这样对姑爷而言太残忍，你可有瞧见他嘴角抑不住的笑意。于姑爷而言，你就是他不可或缺的幸福，若有一日你离开，他的生活就要崩盘了！不要给了他短暂的幸福，还未等他咀嚼就夺走，小姐，这样太残忍了。”
东方蕙瞧着两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纳闷道：“这才几日，你们就都向着他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人异口同声道。
瞧着他们一脸担忧，东方蕙对着佩兰佯装委屈，嘟着嘴道：“佩兰，奶奶和娘亲都欺负蕙姨，可怎么办呢？”
佩兰立马起身，用一双肉肉嘟嘟的手抚上她的脸，一蹦正经道：“蕙姨，佩兰，在，在！”
“唔唔唔，蕙姨知道佩兰最好了。”
柳氏看她岔开话题，就是不愿意正面做个保证，只得无奈道：“在姜家还好吗？”
“挺好的，公公婆婆奶奶大哥大嫂都对我挺好的。”
“没有为难你吗？”
“当然没有，姜家又不是浑水猛兽，瞧您说的。”
“那姑爷呢？他没欺负你吧？”
“他也挺好的，我说什么他都听，就是自个儿内心戏特别多，老是忧伤高兴忧伤，也不知道他一天在想些什么？”
柳氏长叹气，无奈道：“看来我是瞎操心了，这哪是他有没有欺负你的事儿，分明就是你在欺负他！”
柳氏和静言顿时笑了开了，就连小佩兰也在一旁呵呵鼓掌，弄得东方蕙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辩解：“我哪有？”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聊的热火起来，地方也从水榭移到了夕颜居。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韩康走了进来，沉声道：“小姐，姑爷和少爷都喝的有些醉了！”
柳氏似是想起什么，忙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
“哎呀，我差点给忘了，真是年纪打了！蕙儿，赶紧回吧，要赶在在日落前回到姜家。”
东方蕙纳闷道：“为什么啊？”
静言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说是一般这样会比较容易生儿子。”
柳氏补充道：“所以赶紧回吧！别让婆家觉得娘家人不懂礼数！”
“知道了！”东方蕙站起身，顺便对韩康道：“以后你每隔半个月来姜府一次，我估计回家里的时间会比较少！”
“是，小姐！”
几人行至前厅，见姜子韫和柳伯仲两个人坐在石阶上，四周尽是酒坛子，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东方蕙看着醉汹汹的姜子韫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是回去肯定会被婆婆训诫，向忧柊和幺炙道：“扶少爷回吧！”
“是少夫人。”
幺炙将姜子韫扶上了前辆马车，东方蕙则径直去了后面的马车，忧柊在后面为难道：“二少夫人，马车里已经塞满您交代的带回去的东西，怕是您还得坐在前面马车上！”
东方蕙面色阴沉，直接坐在了忧柊旁边的车板上，沉声道：“回吧！”
“是。”
回到姜府的时候，东方蕙嘱咐幺炙将姜子韫径直带回西园，自己则和忧柊带着准备的酒和蜀锦去了前院。
福妈打起帘子走了进来，恭敬道：“老爷，夫人，二少夫人求见。”
姜夫人和老爷正在对弈，淡淡一句：“让她进来吧！”
“是。”
“我都输了三盘了，不下了不下了！”姜夫人赌气道。
“你要有些耐心，和高手过招，久而久之会提高的。”姜老爷握着白子道。
东方蕙走进去，瞧着两人正在榻上下棋，知道来的有些不是时候，正不知该怎么开口，却不想婆婆倒先开了口：“子韫呢？”
“和弟弟吃了两杯，有些头疼，便先去西园醒醒酒去去酒气，沐浴完毕再换身干净衣服再来给您报备。”
姜老爷轻咳了几声，姜夫人不理，自顾自道：“家里可还好？”
东方蕙立于一旁，恭敬道：“都挺好的好，姨娘让我带回些陈年酒酿和蜀锦，我已让福妈带了下去。”
酒酿？姜老爷一听，来了兴致，放下手中棋子，好奇道：“都带来些什么啊？”
“带了绿蚁、黄酒，富平的石冻春，岭南地灵溪酒，还有西域葡萄酒。”
“哈哈，石冻春你也带来了，甚好，甚好。” 姜老爷笑开怀。
姜夫人微微皱眉：“葡萄酒看着色泽不错，可惜多苦涩，所以不是很喜欢。”
东方蕙上前在婆婆耳边低语一番，后又退回原地站着。姜夫人视线重新回到棋盘上，柔声道：“回去吧，今天一天也累了。”
“是，蕙儿告退。”
“对了，让子韫也别过来了，既是喝了酒，就早早歇息！”
“是，蕙儿知道了！”
第二日，万里无云。
姜子韫从床上爬了起来，头痛欲裂，听见拂煦走了进来，厌恶道：“出去！”
“二爷何必如此，夫人又不在。”
“幺炙，幺炙。”姜子韫冲外面喊道。
幺炙急忙走了进来，沉声道：“爷，何事？”说罢，冲着拂煦，冷声道：“出去。”拂煦偏不，幺炙就从腰际缓缓抽出剑，拂煦只得愤愤离开。
“夫人呢？”
“爷，昨儿个的事儿，您不记得了？”
姜子韫连忙下了床，急切道：“昨儿个，我怎么了？”
幺炙头疼道：“爷，您真喝断片啦？您昨儿个和柳公子喝的酩酊大醉，少夫人便坐在车外和忧柊迎着风赶车回来。回来后，让我扶您回去醒酒，她马不停蹄不顾舟车劳顿去和老爷夫人替你说话，不知夫人怎么说的，夫人倒也没因为您醉酒的事情生气。结果，您倒好，回到西园没瞧见少夫人，便坐在榻上哭，连砸了两套茶具。少夫人刚一回来，您就抱住她死活不肯松手，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少夫人有些不情愿让您放开，您不但不放还强吻了夫人，您明知少夫人不喜欢用强，您还？”
姜子韫用力拍了拍脑门，自己怎么一点也记不起了！怕是闯更大的祸了，幺炙向来说话避重就轻，忙问道：“那少夫人昨日在哪歇息的？”
“听伺候的丫鬟说是在榻上，爷，少夫人这回可是真生气了！”
“她人呢？”
“一大早带着忧柊去帮夫人打理酒窖去了。”
姜子韫换了身衣服，带着幺炙寻了去。远远的就瞧见东方蕙带着忧柊从二进院的角门穿了过来，姜子韫显然已经感受到她周遭散发的冰冷气息。
东方蕙从姜子韫身边走过，视线所及之处无一物，直接略过回了西园。姜子韫只得跟在后，暗叫，完了，好不容易让她对自己没那么生分，真是喝酒误事，一招错步步错，她这不说话的样子更吓人。
瞧着她径直去了书房，姜子韫也跟了进去，幺炙和忧柊急忙退到外面，这冷空气怪瘆的慌，还是在外面看好戏的为妙。
东方蕙从木架上翻看竹简，一一打开了瞧，见不是自己想要的，又重新放回了架子上，如此认真严肃的翻阅着。
“蕙儿，我，昨晚......”
“我，我酒后，真是......”
东方蕙仿若未闻，踮起脚极力伸出左手去取最上面的几卷竹简，却不想抽到一卷，连带着几卷都跟着掉下来，姜子韫忙上前将她护在怀里，竹简霹雳乓啷都砸在了他身上。
他才瞧见她的右手掌缠着纱布，一把握住，紧张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她用力抽了回来，收拾了一下书桌上找出的几卷竹简，对着外面喊道：“忧柊，帮我拿一下！”
“是，少夫人。”
姜子韫将书房散落的竹卷收拾好，走了出来，瞪着幺炙道：“少夫人的手怎么受的伤？”
幺炙只得如实道：“昨儿个，您，强吻少夫人后，少夫人为了挣脱您，太过用力没站稳，您又没及时拉住少夫人，就直接向后倒去，一时情急右手撑地，地上满是瓷器碎片，所以......”
“房里的人怎么打扫的？”姜子韫吼道。
“爷，那瓷器是您摔的。您刚摔完，少夫人就回来了！”
“什么？”姜子韫此刻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恨不得照着自己的天灵盖猛拍两掌就地处决算了，怎么能有这样的失误，怎么舍得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