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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剧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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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离婚礼还有三天的缘故,这几日查房的时间肯定很频繁,悠悠自然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我不要和你分开。”抱着左齐风,悠悠干脆赖在他身上。

齐风失笑道:“眼下是紧要关头,不能出乱子。”

悠悠这才不情愿得道:“我会很想你的。”说罢顽皮得在左齐风脸上亲了一口。

“好啦好啦,不要肉麻啦,有小孩子在呢。”馒头捂着小脸催道。

走了走了,悠悠又忍不住回头朝左齐风挥手才牵着馒头隐了身。

待那蓝色衣角消失的刹那,左齐风忽觉心头狠狠痛了一下,仿佛再也见不到她,那种感觉那么强烈,让他立刻想将她唤回来。

小薰找到她道:“公子出事了,我要与他护法,你自己一切小心。”

心道不妙,匆忙赶到洛月房中,只见公子端坐在床榻上,仿佛陷入沉睡之态,眉目间戾气流窜,周身仙气浮沉隐有消散之象。

这时,雷突然前来报道:“右相,天牢出事了,左恒不见了。”

两人即刻往天牢而去。

他二人走后,陆雨薇匆忙赶到客栈,小薰警惕得看着她,只听她问:“悠悠呢?”

“她刚才回去了。”

陆雨薇叹息:”我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

送悠悠回到家中,馒头便回去了。

悠悠走进房中,只觉房中暗得古怪。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谢君逸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不要出声,跟我走,我来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事。”

“什么事?”

将雪白绢布擦拭完自己的手,谢君逸才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你是谢君逸?”看着他的动作,她问。

“是。”

“现在我不是阿吉呼弥谒。”他笑了笑,好像混不在意得对悠悠说出这个名字,右手无意得碰了碰左手臂上的纹路。

偏僻而寂静的树林中,两人一前一后静默得走着。

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悠悠心中越来越害怕,仿佛她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忽然,心中觉得可笑,她虽口口声声说着不怕死但毕竟是贪生的,她想要和心爱的人平静得过完一生,可是为何上苍不让她如愿?

“你带我去哪里?还是你想杀了我?”她开口问。

“我说过我是来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事。”

“什么事......”悠悠住了口,因为谢君逸转过了身,面目隐在树影的暗处,他身后是一处窄小荒凉的坟地,小小的土丘前立着一块无字碑。

鬼使神差得,她走上前用手指抚摸着那块碑,心中疼痛如绞,仿佛那块碑正诉说着什么痛彻心扉的故事。

“想不想知道你爹娘究竟是怎样死的?”谢君逸道:“我可以让你亲眼目睹一下。”他俊美苍白的面容愈发冷酷,悠悠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他淡漠道:“有些事你总该知晓,亲眼看到才能印象深刻不是吗?”

他的手在墓碑上缓缓滑下一道漆黑的暗光,仿佛开启了一面镜子,镜中的天空正下着大雨,冰凉的雨水仿佛可以溅到她的身上。

谢君逸拉着她的手缓缓走了进去。

身边的一切仿佛是真的,这里是十八年前的天狸。

悠悠战栗着看着身边的一切,浑身发凉,手心如浸泡在万丈寒冰下的冰水里,寒气沁的她的心仿佛被冻住了,她惊恐地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她不能。

天很暗,风很大撕扯着她的发丝,谢君逸带着她走到一个高高的站台上,下面是一个圆形的刑场,很多很多天狸的百姓围在那里,她听到很多议论,很多人的叹息,可是风太大了,将什么声音都吹散了,她什么都听不清。

隐约的,她看到远处一点淡黄,她诧然发现这个刑场后面便是云花林,她怎么从不知道。

一股陌生的惶惑油然而生。

两辆囚车慢慢推了出来,其中一辆车中一人披头散发,囚衣肮脏不堪,染了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全是伤痕,他面容憔悴,叫人看不清眉目。

悠悠心头猛烈地刺痛了一下,泪水夺眶而出,一股深沉迫切的感觉告诉她,那人、那人是……

她颤抖着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她只能捂着胸口绝望而惊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后面的囚车里,一名同样身穿囚衣的女子正端坐着,她神情温柔,容貌清丽恍若从未受过烈刑之苦,她无视车外对着她虎视眈眈的天狸人,没有丝毫畏惧和脆弱,她只是对着另一辆囚车里的男子微笑。

“娘……娘亲……”含糊不堪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悠悠恍惚着就要跳下高台。

谢君逸用冷酷到极点的声音道:“你心里明白这只是一段过去,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刑台前斩刑官不知在宣读什么,围观的人每一个都义愤填膺,愤怒而仇恨地看着台上的二人,仿佛他们是天大的罪人。

林易被人从笼子里放出来了,和蓝音不同,他的手上脚上都套着沉重的脚链,他一步一步地踏上刑台,混浊模糊的眼在看到囚车中的蓝音时,竟充满了暴虐与嗜血。

那眼神太血腥,太赤*裸,他看的不是自己深爱的妻子,是自己的仇人甚至是食物。

被一股可怕的预感攫住,悠悠踉跄地退后了一步,颜容惨白如雪,凄厉的瞳孔里涌动着血色的波光。

“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她害怕父亲的眼神,因为他看娘亲的眼神比场外那些天狸人的眼神还要可怕,还要恐怖。

蓝音羸弱的身体被强行按在了刑台上,她脆弱而纤细的身子抖颤着,美丽的双眸闭了起来,流下冰凉凄然的泪。

而林易早已不是林易,他被折磨地疯了。

“不!”悠悠凄厉地惊叫了一声,几近疯狂地捂着脸撕心裂肺地哭叫着:“不,不要这么残忍,不要……”

她看到他的父亲亲口撕裂了娘亲的身体,一口一口将她的血肉吞下,啮骨的声音,饮血的声音,一点一点化作锋刀刻进她的耳里,心里,骨子里。

猫和鱼从来都是天敌,猫和鱼的相恋悖离天道,天理不容!所以,这是惩罚,最灭绝人寰的惩罚。

四肢百骸惊起的翻天巨痛,都只是让悠悠搜肠刮肚地呕吐。

直到她吐得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了,模糊的视线里,刑场上,那被迫吞下迷幻心智药物的男子呆呆地捧着一只被他咬剩的断手,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上戴了一只翡翠色的玉戒。

恍然之间,凄厉的雨,惨烈的暗幕之下,那刚嗜血茹肉的男子看清了那指环上篆刻的易字,暖玉的光华如同闪电将他仅有的神智击的粉碎,天塌地陷。

他捧着那只断手凄厉的仰天长啸,唇齿间的血肉扑簌簌的掉落,冰凉的雨水冲刷着他身前的不知是雨还是血。

男子只是凄厉长啸,他被缚住锁链的双手双脚猛力奔跑了几步又颓然摔下,他无数次爬起,无数次摔下。

他亲手杀了他的挚爱,他亲手将她剥皮拆骨,吞下了腹中。

男子疯狂的怒吼着,狂笑着,绝望的哀恸将他的身体腐蚀,撕裂过妻子的双手在从脸上抓过,刹那间狰狞如厉鬼,一双眼珠被他生生剜出,空洞的眼窝里流出的不知是泪还是血。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轰然倒下,他的喉咙里咯咯发出几声凄凄惨惨的笑,他不断的笑着,终于他……死了......

一人裹着黑袍踏进雨幕里,看着地上的尸体,他说话了,他的声音古怪而尖锐:“阿音,你们不是生死同穴么,现在我让你们团聚了,你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死寂的刑场上空,左恒的笑声冰冷而空洞。

悠悠木然地立在这雨夜里,脚下的雨水里似乎浸染了一丝丝的血与泪。

一个男孩的身影从人群中飞奔而出,他在雨中踉跄地奔跑着,又撑在墙边不停地吐着,吐出来的却是血。

男孩不过八岁左右,稚嫩的侧脸却异常熟悉,突然,她醒悟,这个孩子是齐风,他是小时候的齐风,齐风看到了,他看到了刑场上的一切。

所以,他是知道的,他他明明知道和她在一起将会有怎样的下场,他仍然选择和她在一起,他怎么可以和她在一起!

他的承诺他的温柔是踏在心上的伤口里,他瞒着她保护着她,许诺她未来却将苦涩与恐惧自己饮下。

某种模糊的记忆涌上脑海,那一年那一天的云花早已凋零衰败。

她一个人来到云花林,在这里她遇见了一个受伤的男孩,她对他说:“淋雨会病。”

“我总觉得这句话你以前对我说过。”

“啊,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原来,我们早就遇见,原来那一天我们就遇见了。

“我们不应该在一起的。”

“我再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

“我爹和我娘他们没有好下场,而我的身份更复杂,你……”

“我保证我们绝不会有那样的结局,绝对不会。所以,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离开。”

那是什么样的结局,你早就知道,你知道的结局如此残忍,你怎能还和我在一起,那些伤,那些痛,你怎能一个人承受,齐风……

镜中的过去消失,血海染就的刑台前再无一人逗留,直到一顶软轿停下,轿中少年华贵而孱弱,歪歪靠在软榻上看着刑台上的一切,少年扬手招来身边的老仆道:“将二人的尸身收敛交给可靠的人吧。”

老仆迟疑了一下道:“少爷,国主有令……”

少年挥了下手淡淡道:“尸身罢了,国主不会多说什么的。”

老仆点头恭敬道:“是。”

******

悠悠靠在父母的墓碑上,低声开口:“我爹娘的……尸身是你收敛的?”

“我只是将他们交给了陆家。”

“为什么要这么做,成衍既然下令,你何必冒险。”

“你父亲林易曾做过我一日的授业恩师,整个天狸他是唯一有资格教导我的人,他也是我唯一尊敬的人。”

谢君逸冷冷睨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悠悠不知在墓前跪了多久,天空真的下起了雨,好像在哭泣。

林中,两个身影撑着伞越走越近,悠悠茫然抬头,是陆寻辛菱夫妇。

“看你的样子,你都已经知道了,”辛菱道:“天狸是妖鳞是世代不容的,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悠悠无力得看了她一眼,问了之前问过的问题:“当年你为什么要收留我,那是灭门的大罪不是么?”

“收留你只是因为林易大哥,为了他我可以命都不要。”从不会失控的辛菱突然失控了,她大声道:“可笑当年蓝音怕我不收留你,居然让平娘带了溶灵丹来见我,哼,她也未必太小看我辛菱,我根本无需看在她的情面上!”

灰暗的雨幕中,辛菱的双眸却因水光盈盈发亮:”我恨你娘,但我从未恨过你爹,我恨不起来。”她自嘲得笑了笑,再忍不住趴在陆寻的肩头伤痛哽咽。

悠悠忽然明白,眼前的女子对爹爹是存了多么深刻的感情,深刻到可以恨她却真真正正保护了她十八年。

“我们给你选好后路,可你偏偏要把我们所有人往死路上送,看看你爹娘的下场,你的爱情只会更惨。”

悠悠颤抖了一下,依偎在墓碑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阿菱,你回去吧。”

陆寻温和地将妻子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辛菱感激且温柔地看了他一眼,丈夫是她的天,她辛家家道中落只剩她一人,她区区郡主早已有名无实,可是陆寻待她数十年如一日,为不负他的深情,她会拼尽一切守护这个家。

辛菱转身离开,抹去泪,她的背影和来时一样,高傲地挺直着,仿佛从未不堪重负地弯下过。

陆寻走到墓碑边,一手将墓碑上丛生的杂草拔掉,手拂过碑上的字时,停下。

“当年,林家因为你爹娘的事被冠上犯上作乱的污名,一夜之间满门抄斩,尸身不留,而我因为怕死,很早得就和你爹划清了界限。”

陆寻的声音苍老而平淡,在雨声中蒙上了一层难言的压抑与痛楚,对上悠悠的目光,他低低道:“悠悠,其实,从小我跟你爹就是很好的朋友,不,说朋友不如说是良师兄长。我敬他崇拜他但也嫉妒他,他是天才,什么东西一点即透,我就逊色多了,当时的文人墨客尊我与你爹是文渊双杰,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了保住这个名号我背后做了多少努力,我只有拼命学拼命努力才能勉强与你爹并肩,而他却永远可以轻而易举地站在我难以企及的地方。”

他轻笑一声,仿佛在自嘲:“我比不上你爹,这个事实我不想承认,但我的确不如他。你知道吗?你父亲谋逆的罪名就是我告发的。”

悠悠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得看着他。

“当年你父亲出事却罪不至死,但此事牵动国主底线,国主震怒一直在找一个可以让你父亲必死无疑的罪名。陆家林家世代交好,我为了不被牵连去找你父亲,希望你爹可以救我,你爹就撰写了一封谋逆的信函让我交给国主,于是陆家保住了,可是你爹你娘和整个林氏家族却因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本想尽力挽救林家的人,可我没料到陛下那般狠辣半点旧情不念,竟然派杀手一夜之间杀了林家所有人。”

陆寻伸出手想要拂去悠悠发上的水珠,但悠悠倏地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在空中一顿,垂了下来。

他愧然地看着她:“收留你只是为了弥补我的愧疚,但对你我仍旧无法做到像对雨薇一样。”

因为他爱辛菱,从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了她,可他知道这个女子爱的是林易,是那个将他永远掩盖在他星光之下的林易。

他爱的女子并不爱他,他的一切努力都在他的耀眼星光面前化作晦暗的暗影,他恨他的,可是,他也有愧于他,他和蓝音以那样悲惨的方式离去,于他于阿菱何尝不是留下了一生一世悲惨的阴影。

十多年前,陆寻和林易还有刚继位国主的成衍是三个无话不谈的好友,成衍极其倚重林易,许诺要将辛菱——成衍的表妹菱宜郡主嫁给他。

林易和辛菱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他们的结合是所有人都看好的,如果时光停住,也许到今天,他们三人都是至交好友,而陆寻虽然喜欢辛菱,但只要辛菱幸福,他会把这份心意放在心里一辈子,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直到那年,林易游历人间遇到了一名妖鳞的女子,从此他们所有人的命运开始走向一条毁灭之路。

辛菱为林易的断情伤心欲绝,成衍为林易的背叛怒不可遏,而他只能在友情中左右摇摆,最后选择了臣服于自己的陛下。

他只是小小翰林苑编修,他能做的只有在判决前和辛菱一起长跪昭阳殿为二人求情,但成衍迁怒,他又不得不明哲保身一纸诉状毁了林家所有人。

他跟随林易才有了荣耀与成衍的青睐,他背叛了林易才换来了苟延残喘,他这一生总是由不得自己,而他唯一的如愿以偿,是辛菱为了林易一时负气嫁给了他。

回忆停留在那个夜里,无用不堪的他找到林易希望他救他,他想活着,他有双亲父母,他还有他挚爱的新婚的妻子。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你的命运我没有资格左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情有独钟,所以……”走到悠悠的面前,陆寻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冰凉的雨水溅湿了他的长衫,狼狈而心酸。

“当年我是这样求你爹的,现在我也这样求他的女儿。”

悠悠踉跄后退却无法阻止他朝她跪下。

“孩子,原谅我的自私,此事非同小可,陆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没有了谢少爷的庇护,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可以死,但阿菱不能,彬儿不能,雨薇不能,所以,求你,求你。”他俯身,头颅重重磕下。

一下,两下,三下……

悠悠无力地站着,手死死撑在碑石上,仿佛不那么做,她会不堪重负地倒下,终于,她低低道:“我嫁,我会嫁的,我一定会,为了你们,为了陆家,也为了……”

失魂落魄地她踉跄地走着,离开了墓园,走进雨幕里,就像那个没有了希望的雨夜,她走进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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