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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归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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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墨,烈寒的杀气自横亘胸前的剑身传来。

“你想要杀我?”白泽侧目看着立在他面前的红衣女子,她虽然蒙着面纱,但他认识她的眼睛,冷酷地可怕,朔月之中桐之外最好的杀手——蔓!

“大夏朝的人都想杀你。”她的声音冷到了极致不似名字那般风月缠绵。

白泽冷笑:“不错,那么,你杀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不杀你,”蔓说,清丽的眉目里是多年杀戮血腥里磨砺而出的冷淬:“而是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

“晋武帝——白炎。”清灵的声音在夜空极淡地散开,死士是没有感情的,但这一次蔓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情感——孤绝狂烈的恨,而蔓一直是白炎安插在颜文逑手下的死士。

她效忠的不是朔月,不是薛重,不是颜文逑而是白炎。

“你该知道你效忠的人是他,不是我。”将长剑推开,白泽踏步而出。

“我知道零的下落。”蔓轻轻笑了起来,那样冷漠的一张脸笑起来可以这样惊心动魄,她朗声而出:“白泽,只有我知道零在哪里,我需要你去救他,只有你救得了他。”

他顿住脚步,眸光停在她隐在暗色中的身影,他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因为我知道白炎的弱点,我是唯一知道他弱点的人。”

“白炎的弱点?”

“是,他的弱点就是温蓉儿,颜文逑的女儿。”

他走到她身边,眸色冷酷而不屑:“我的皇弟是个无心的人,他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他的弱点,一个女人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筹码。”

闻言,她低低一笑,清冷的眸燃的像火:“不,你可以试试看,看看他失去了温蓉儿究竟会不会无动于衷?”

殿内烛火轻燃,安详宁和的味道里迷离着丝丝血气,话落,蔓看着眼前的男子墨色的瞳眸,她知道她成功了。

她转身离开,高傲的背影挺得笔直。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微微顿足,纤细的手自纱袖里缓缓拿出一方紫色的绢巾,绢巾透着古老而清丽的光泽,她轻声道:“那天,我负伤躲在角落里害怕地看着满手的血,他穿过紫薰花丛朝我走来,还帮我包扎了伤口,对我笑,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那样……那样……温柔的他。”

陷入回忆之中,蔓向来冷硬的眸子柔的像水,声音似是浸了棉花般柔软,只是后来当她再次看到他时,他的人和声音一样被毁地面目全非,他的心越来越冷,而她也从此只敢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孤寂的背影。

“你要去哪里?”白泽问道。

“去我该去的地方。”

将绢巾小心地折好收进怀中,蔓离开,高傲的背影挺得笔直却也莫名轻松。

*****

皓雪崖,这里是零被囚禁的地方。

他不能让零再被白炎利用,他要找到零。两天两夜的策马飞奔,白泽风尘仆仆地赶到皓雪崖,漫山遍野的雪,刺目的白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下马朝雪中一步步坚定不移地走去。

他来不及一刻停留,甚至没有再深思蔓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另一场阴谋,只是他无望的生命里好不容易多出了一点希望,他想要抓住这点希望,至少可以支撑他活下去。

深雪没膝,他艰难地行走在雪中,漫天风雪突然铺天盖地地狂暴起来,白泽似乎什么都没有感知,铺面而来的冰粒和雪花几乎要掩埋他的呼吸,那种迫人的寒冷几乎要冻结他的肺腑,但他却依旧在茫茫雪中企图寻找什么,直到一丝极淡的箫声传来。

那微弱的,断断续续的箫声却像一道暖流注入他僵掉的四肢之内,风和雪的呼啸声中,他奋力地捕捉那一丝薄弱的声音,朝着那方向义无反顾而去。

终于,他找到他了。

雪地幽寒,他紫衣潋滟,微笑地看着他。

风雪似乎停了。

“零……”白泽轻轻开口,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但他荒芜的心似乎有了一丝生气。

他似失了魂魄,整个人恍恍惚惚朝前走去,直到看清零眼底的一丝暖意。

忽然,他听见他说:“我叫桐,梧桐的桐。”他说着,唇边绽开清和的笑意,脸上的禁制灵术消失,露出他原本的面目。

如七夕之夜的初见。

白泽停下脚步,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跪在了深雪里:“我知道,我知道……”

感知他生命的逐渐消逝,如游丝浮于水面,流沙逝于掌心,抓不住一丝一毫。

“为什么要去皇城,为什么要去刺杀白炎。”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才是我的仇人,不是么?”

零淡淡一笑,声音是放下一切的了然与轻松,这么多年他一直将父母的死归罪于白泽,他弄不清自己心里那种强烈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如今懂了却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他的生命本就不多,他想保护他,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他这一生错的太离谱,错的太厉害,但,错归错,终究还是遇见了。

风停了,雪还在下。

“我想为你吹奏一曲。”他粗噶的声音响起。

白泽怔怔站在原地,回忆似乎停在了那遥远的七夕。

桐从袖中取出一管碧玉箫,那箫声曾断过但被修葺地很好。

他将碧玉箫置于唇边,断断续续的箫声呜咽传出,就像那一夜他吹给他听的那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他的唇边渗出一丝丝鲜血将箫身浸透,但箫音仍在继续,吹奏出他们的回忆,吹奏出那一夜停留下的最美好的时光。

白泽发现自己几乎停下了呼吸,无法遏制的酸楚与疼痛在心中翻江倒海,他想叫他停下,停下……

天地间寂寞无声,唯有箫声诉说着沉默在时光里的故事,终于,他停下,对他展开最清和纯粹的笑容,晶莹剔透的赤暖光芒在他周身散开,一点一点风逝而去。

“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最后,他笑着说。白炎抓了他,将他囚禁在这里就是为了最后能用他牵制他,今天可以见他最后一面,他已经很开心了。

“不……不要剩下我一个人……”白泽飞奔而去,掠过疾风白雪,却见那淡红色的光芒散在了空气中,他手中除了冰凉的空气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管玉箫轻轻滚落在雪地里,泛着清冷而寂寞的翠色。

紫衣在白雪中轻轻拂动着。

白泽轻轻唤道:“桐……”

“桐……桐……”

无人应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

终于只有他自己了。

终于只剩下他了。

跪在地上,掌心里的碧玉箫依稀还有暖意。

任由雪覆盖在身上,他静默着像一座冰雕。

雪,寂寂落下,仿佛永无尽时。

*****

皇城,宫中,栖凤台。

推开精致的房门,满室药香扑鼻而来,有一个黄莺鸟般清脆的声音道:“炎哥哥,是你吗?你来看我了么?”

他脚步微微一停,还是走了进去,蔚蓝的帐幔延延伸伸,如蓝色的泉水铺满了整个房间,少女秀发未束松松披在肩上,瘦弱的身体倚靠在床柱上,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有一双乌黑发亮的小鹿般的眼睛。

“你是谁?”见到来人是个陌生人时,少女惊慌地抓紧手里的锦被愈发地缩起了瘦弱的肩膀。

他站定,看着少女的模样。

许久未听见动静的少女从锦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大眼,柔柔弱弱略带了丝惊惶的眼神悄悄探出来,少女长得并非国色,但那柔软的眼神却是一种能令人心生怦然心动的怜惜。

果然,我见犹怜。

温蓉儿,颜文逑的私生女,从小寄养在亲戚家,以温为姓,五岁时被颜文逑接回颜府,十三岁时患了奇疾,颜文逑四访名医却无果,也是在十三岁,温蓉儿突然失了踪,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原来是被白炎藏在了宫里。

“你叫蓉儿是么?”白泽轻声问道。

少女怯怯点了点头,白泽探手轻轻抚过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道:“你知道你的炎哥哥是谁么?”

少女歪着头奇怪地看着他,片刻咯咯笑道:“炎哥哥就是我的炎哥哥呀。”

“你喜欢他?”他问。

少女苍白细致的小脸上泛起微微的红,但依旧甜笑着大力点头。

“蓉儿最喜欢炎哥哥了,等蓉儿身子养好了,炎哥哥就会娶蓉儿。”

他为少女的天真感到好奇,白炎没告诉她他的身份么?因为珍惜,所以怕将她连累,所以才不告诉的。

白炎,你果然还是有弱点的。

他的手轻轻靠在少女纤细的后颈上,那么瘦弱的脖子,他轻轻一掐她必死无疑,这个女孩若死了,白炎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神情呢?

他,真的很好奇。

少女眼里的明辉缓缓散去,他的手松开,随手打翻了屋中一只燃着的灯笼,火点着了满屋的帐幔,火光冲天,将一切烧成灰烬。

“白炎,因果轮回,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将一成不变全部还给你。”

望着身后被火舌舔舐的栖凤台,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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