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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一萼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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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步调远去,光线偏漏,屋室里亮堂起来,一应杂物堆聚更显得空间逼仄。

苏君唇舌发僵,全然说不出话了,宋炆升收拾好惊讶的面色,理了理嗓子道:“这件事儿不简单,偏被咱们俩听了去,不过你别怕,你也听见了,一时半会儿间,这局面还撑不破,颂,你明白六哥的意思么?”

她深知利害,反而觉着他比她还紧张似的,下巴顿了下道:“我明白,不会往外说的。”

他赞许地笑了下,心情却是难言的惆怅,憋得他几乎喘不动气,还好她心思跟他是一致的,探手剥了道门缝,“还是赶紧离了这儿的好。”

进了席间,苏晴打量她的眼神很别扭,话也问得不怀好意:“上哪儿耽搁这么长时间,说两句话,脸都说红了。”

苏君心头腾腾直跳,不知道怎么回她,装出一副温吞的语调遮掩道:“哪那么长时间了,这菜都没上齐呐。”

苏晴被她拐了心思,低声凑近她道:“你没来这会子可演了出戏,都等着新郎官儿致辞开宴呐,人很是磨蹭了一会儿才来,你没见王家夫人那张脸都绿了。”

“酒喝多,闹着了罢?”

苏晴见她这样说似有所悟,赞同地点了下头,嘀咕着说:“别说,没准儿还真是这样。”

绿皮水牛眯着眼打盹,被府门内鱼贯而出的宾客惊开了眼,尾巴高甩来回抽着脊背。

宋炆升忙拉着苏君站远了些,戏谑地道:“多香一人儿,怎么被当成苍蝇似的嫌弃。”

她脸皮薄,估计也跟着回想起半下午那回事了,脸上映红,腮帮子仍气鼓鼓的,活脱脱一条金鱼的模样,他静下心低声对她赔不是道:“不是不愿跟你一路,我任上还有职务,得抄近路赶回去,走得不是官道,不便带你。”

苏君得到了解释,便解人意的催促他离开了,他越上马回头看去,她浅笑了下,带着俩梨涡仿佛永久地刻在他心上了。

半盏月弯低挂,照亮了马身一侧悬垂的画筒,骓骓步子顿了下,宋炆升看向远处,草木低覆,在寒风中打着摆子,身后一串马蹄脆响,他诧异地回过头,心下猛然一沉,生出一背冷汗。

苏君趋近他,发丝在风中远远飘着,扬声喊了声:“六哥!”

“回去!”他转过马头,掖着嗓子呵斥,发出的却是夜枭般嘶哑凌厉的调子,惊得她两肩发抖。

她果真收紧辔策,放缓马步,一句话击得他瞬间土崩瓦解,“我担心你,和你一起回去好么?”

宋炆升放缓了语气哄劝她:“碰着急事儿了,得快马加鞭赶归去,这是那张子修的马罢,我跟你说,他这马不中用,没得颠着你……”

她瞳仁慢慢放大,目光直直看向他身后,磕磕绊绊地道:“六……六哥……”

太晚了,他心下轰然一声,勉力支起嗓子唤醒她,“颂颂,咱们遇着大麻烦了,听话!别癔症,你先走,别拖累我。”

苏君对上他目,脑间一片澄澈,暗暗握紧辔策,宋炆升调转马头,远处四只黑乎乎的人影跃居马上,与他们眈眈相望。

“走罢。”他背着身轻声说。

苏君嗓子发堵,轻念了句,“六哥小心。”言闭,使尽浑身的力气拽过马头。

一声长嘶,一股温热粘稠的浓浆四下飞溅,她身子往下坠,血腥味铺天盖地弥漫开来,熏得她脑仁钻疼,慌乱中她被人捞起搂在胸前,熟悉的气息使她蓦地定下心神。

身下一马四蹄抽搐,脖颈间血流淙淙,没一会儿便歇了音,缺口处扣着一枚暗镖。

宋炆升将辔策塞进她手里,握紧她手背,却被她反手攥住手指,他费了好大劲抽离出来,贴近她脸侧,轻嗅了下,苏君静等着,他却什么都没说,离开她身跃下了马,她大惊,一颗心扑腾地厉害,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儿。

“对不住,”宋炆升对着远处躬身一揖到底,谦然道:“挡着几位爷的路了,这就走,几位爷高抬贵手,放条生路。”

远处一粗声男人哄然长笑,“八爷,我替你亏得慌,这准头儿,被人隔着门缝儿瞧,还当你是拦路打劫的呐!”

一人嗓音清澈,不温不火地笑问:“我这心里头还当真有些不痛快,怎么,宋大人搁京里呆自在了,熟人儿你都不认得了?”

“呦,是您呐,”宋炆升笑声传出很远,“这地方雾气大,没瞧出八爷您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八爷脆生生地笑了声,“宋大人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今年这天儿冷的早,梅花可开得好啊?”

宋炆升直起身,陪笑道,“这您还得问老天爷不是。”

粗声男人骂道:“去他姥姥的!八爷,您跟他费什么嘴皮子,早办完事儿早回去!”活落,四人身下的马匹都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骓骓撮了下马蹄,昂起头,苏君晃了下身,一双手几近麻木,辔策的革边将她手心拉开几道口子,沾上血汗,握在手里滑溜溜的几乎抓握不住。

“八爷什么时候转性子了,几句话的功夫都等不及了?”宋炆升不紧不慢地转回身从苏君腿间拽下一画筒,避开她视线,回过身举起来轻晃了两下,笑道:“我一向敬重八爷的为人,您大人大肚,不能够跟一个姑娘家的过不去是不是,您放她走,我陪您。”

他话音刚落,苏君死命摇头,出口喊他:“我跟六哥一起走!”

“嗬!”粗声男人一声哂笑,“这小娘们儿倒用情,可惜了了,咱们这儿没放人的规矩,八爷,您可不能心软呐。”

风起将远处一人的话语缓慢送近,“宋大人,对不住了。”

四马扬蹄飞踏在土道上,隆隆声逐渐逼近。苏君驱马靠近他,“六哥快上来!”

宋炆升转回身探手捻了捻马耳朵,拍了拍了马头,抬头定定地看着她,她一声挨一声的催促似乎被风吹远了根本没落进他耳朵里,她拼命俯下身去拉他,语调歪歪扭扭,不成句地哀求:“六…六哥,我…求你了,你…快上…!”

他置若罔闻,突地冲她一笑,轻声问:“颂颂,这回知道骑马有用了罢?”

她一愕,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不及她反应,身子已经前后调了个个儿,骓骓仰头一声长鸣,撒开腿一跃而起,她回过头声嘶力竭,“六哥!”

他已经转过身去了,袍角翻飞,紧紧握着胯间的刀把头,留下一个单独的背影。

耳边嗖嗖地飘过几枚暗镖,骓骓带着她全然躲过了,苏君抱紧马脖子连声哀求道:“好骓骓,你最听话了,你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马鬃刮擦着她脖颈划出一道尖利的疼痛,苏君慌忙坐直身拾起辔策,拖拽着马头,“好骓骓,咱们得快些回去…”

马头执拗地挺过头去不听她指挥,苏君恨极,不断抽打着马顶哭喊:“让你装!让你装!他给你下了什么药,你这么听他的!”

马嘶长鸣,苏君惊回神又叠声哄诱道:“对不住…对不住…打疼你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施遍法子,马脑始终不进人言,苏君耗尽了力气侧脸歪在马脖上,闭着眼不住流泪,风吹干了又流,流了又干。

马步逐渐缓下来,苏君四下环顾,远处城楼高立,东北护城河处卧着一只铁龟,已然到了内城门处。

她一下振奋起来,驱着马身,马头低垂在原地打着转,她失了耐性,翻身正准备下马,侧身飘出一句人语惊得她重新落回马鞍上,“呦!还真是骓骓!”

循声看去,两人从道旁的庄稼地中步出,苏君看清来人慌忙跃下马,跌跌撞撞向其中一人走去,不住地说:“快去救救我六哥…”

见她面色狼狈,裙裾上挂着血点子,水江大吃一惊,忙追问起来:“我家大人呐?”

苏君指了指身后,结结巴巴道:“快去救救我六哥…”

水江连连点头,“我这就去,这就去。”

金同拉住他,蹙眉道:“别慌!问清楚再说。”

苏君大急,话终于说利索了:“再晚就来不及了,在城郊官道旁那条岔路上…”

水江等不及,吹了声响哨,田头陆续走出两匹黑马,他先行跃上其中一匹,背过身催促道:“别耽搁了,赶紧走!”

金同冷哼一声,从袖中溜出把刀刃反手握住,向苏君脖间划去,水江回头看见这一幕,忙跳下马飞身扑近擎住他手腕,略松了口气,急问:“你这是做什么!”

金同挣开他手,垂下臂看向苏君,错牙冷笑,“我看他是瞎了眼,为这么个人要死要活的,趁早结果了干净,省的他再操心!”

“他若是能回来,”苏君喃喃道:“我任你杀剐……”

金同微愣,水江拧眉拍他肩头,“快走!”

“急什么,”金同牵过一匹马,“他多大能耐你不知道?眼下这点功夫人还伤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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