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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赐良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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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瞧人了不是,”苏老太太气定神闲,垂头理着袖子道:“你瞧瞧张大人跟李侍郎两家的婚事,那是俩娃娃从小就定下的,这不,前儿才解了婚约,咱们两家才到哪步儿呐,谈不拢,好聚好散也就是了,昨儿我家姑奶奶凶险确实托府上照应了,旁的拿不出手,我们家在霸州的那几个庄子,不嫌弃,府上就收下罢。”

冯二奶奶一听,这还了得,说着说着又要抬杠,这么下去,她“保一桩媒成一桩美”的名声也要给杠飞了,刚张开嘴想要劝和,门外跑进一面色匆忙的婆子,凑近秦老太太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秦老太太略怔,疑问:“当真是贵妃娘娘这么吩咐的?”

见婆子点头,秦夫人忙问:“老太太,出什么事儿了?”

秦老太太压回心思,对婆子道:“我知道了,你去回话,娘娘那儿我回头自有交代。”

见秦家人屁股坐热了,没有要走的打算,苏老太太很体贴地吩咐采芙添茶,海子里提盐,陪人慢慢熬着罢!

众人各怀心思,衔杯呷水间,茉儿进门回话说:“老太太,宫里来人了,要宣旨呐!”

苏老太太心里七上八下的,丢下茶盅问:“什么人?”

秦老太太顾不得跟她先前的龃龉,急急催促道:“什么时候了,还留着心思合计呐,人过去不就知道了!”

一拨人匆匆赶至前院,关如涟纱帽紫袍缓步跨过仪门,一人暗青锦衣曳撒随后。

一番寒暄见礼,关如涟从身旁内侍手中拿起一道黄缎,抻开抖了抖,遮住面色高唱:“皇后娘娘懿旨!免跪!”

话落,众人整冠理襟,肃面垂手而立。

关如涟隔着懿旨上沿往外扫了眼,收回视线接曰:“奉天承运,诏曰:兹闻靖南侯苏盛之后苏君品貌出众,德才兼备,恭谨端敏,本宫闻之甚悦。今锦衣卫镇抚司镇抚使宋炆升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值苏君待字闺中,与之天造地设,为成人之美,特将苏君许配宋炆升为妻,择良日完婚。钦此。”

一锅饭,百般甜咸。同一句话落在多双耳朵里,各人心头有各自的滋味儿。苏老太太心里打着鼓双手奉过头顶谢恩。

关如涟居高临下合上懿旨扣进她手间,扭脸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对秦老太太道:“贵妃娘娘担心先前的口信儿您没收到,让我顺带提醒您一句,苏宋结两姓之好,秦家就别跟着参合了。”

系铃的怪上解铃的,出主意的大拿临时变卦倒埋怨上喽啰了,秦老太太纳罕不已,暂咽下满肚子疑虑,躬身应了声。

宋炆升避开众人身影看向一人,她直愣愣地看向他,发髻绕至脑后梳成一条乌油辫,发尾扎着湖绿的条缎,腰间束着绿丝绦,亭亭玉立的,像河池间立出水面的荷苞。他内心是隐隐不安的,就这么蛮横地把事情交派下了,不定人怎么怪他呐,他打定主意,若是她恼,他就死皮赖脸的破说她,哄到她心甘情愿为止。

苏君楞头磕脑地找见他,他目光定定的直看得她脸子发烧,他什么都明白,背地里指不定花费了多大功夫才救得她脱身,心底一边暖融融的燃着火,一边淅淅沥沥的淋着雨,半欢喜半愧疚的冲他笑了笑。

见她两腮带晕,抿嘴浅浅笑着,宋炆升吃了颗定心丸,膛子里腾挪的空空的,只剩下欢实了。正尽自高兴着,苏老太太一眼看向他道:“宋大人来屋里坐坐罢。”

四下看了眼,一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走空了,他收起一番傻乐的功夫,恭恭敬敬地应了声。

宽肩窄腰,深眉挺鼻,仔细打量倒是一副端正的好样貌。苏老太太暂歇下心,客气道:“宋大人坐下说话。”

肩背挺阔,举止轻缓,是个知礼的,苏老太太一面看他,心里不由颠算皇后唱的是哪出儿,好不秧儿的倒管上侯府家事来了,揣着心思,她一面吩咐采芙看茶,一面试探着问:“不瞒你说,秦家人刚是来跟我们家商量婚事来了,皇后娘娘那儿……还请宋大人给个明示。”

宋炆升双手撑在膝头,笔笔直直地端坐着,谦然笑道:“您客气,叫晚辈恪之就成,原是我今儿进宫里面圣,出宫时赶巧碰着皇后,贵妃两位主子遛鸟,两位因着鸟还辩了几句,不知怎么地又扯到晚辈身上来了……”说着一顿,语气略尴尬起来,“皇后娘娘问我有没有结亲,晚辈照实了说,不成想倒拖累府上了。”

苏老太太豁然开朗,敢情是两位主子娘娘因着晋,宁俩王一向不对付,拿侯府做伐子斗气儿来的,这帝王家的,做事也不见得光明磊落,仗着自个儿胳膊粗,随意拿子民的婚事当儿戏。

抬眼看向苏君,乖乖俏俏的模样,苏老太太一个转念,绕过弯儿来,她精心擦护大的珠子,就是俊神仙求上门儿来,她大抵也是舍不得嫁的,嫁谁不比秦家那个病秧子强,何况宋炆升这后生有意无意地也帮过侯府几回忙,说话也挺实落,拘目将俩人框进一处琢磨,郎才女貌的,倒真有几分登对的意思。

苏老太太看得很开,没准儿皇后这么一打岔,就是这俩人的姻缘所在呐,这般想着,便接过宋炆升的话,宽和地笑道:“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横竖照着上头交代的话来罢,先前也提过,我家侯爷跟你大伯有些交情,既这么着,就不拿你当外人了,省了那些个绕脖子话罢,恪之呐,你家里是哪儿的?父母长辈可在京府?”

苏君心里七股子八挠的,定不下心,小心翼翼地觑向对首。

宋炆升轻咳了声,很平淡地笑道:“晚辈家里是宁波府的,父母亲两位老人家福享够了,听拉拉蛄叫唤去了。”

茶汤含在舌根,苦阴阴儿的,没料着他也是个没爹娘的苦命儿,苏老太太心里跟拉锯似的左右为难,一面是对他油然而生的同情,一面是她的护犊之情,这让人嫁过去,没个婆家人照应,整日里伺候他一大老爷们儿,还没在家里富贵,何苦来呐。

赵氏因着苏照的案子,一直拿宋炆升当救命恩人看待,琢磨了会儿,插空笑道:“先前我家那案子还要多亏了你呐,一直想登门感谢你,就是不知道你在哪块儿住,也不敢贸贸然打听。”

苏老太太暗讶,垂目抿了口茶思较起来,别看这赵氏平时不吭不哈的,要紧时候也能抖机灵,兜着绕着探人家底儿,把王氏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她奶奶辈的人不大好张口,由赵氏牵个话头最合适不过。

宋炆升顺杆子往上爬,不紧不慢,往详尽了说:“衙门里怪忙活的,总抽不离身,干脆就住进卫里营房了,家里在京府也安置的有宅子,在东城三井胡同那处,晚辈不常回的,只留着人打扫,让您见笑了。”

不论真假,倒真真儿是套甜甘话,有家不回住衙门说明人勤谨,家里只余扫除的说明人洁身自好,没拈花问柳的毛病。

细细一推究,苏老太太竟然十分满意,不过她还有一层顾虑,心思颠了个个儿,又担忧起来,叹了口气问:“听说你先前是晋王爷身边的侍卫指挥?”

皇帝年迈,立储是早晚的事,到时候难免会有一场纷争,不管挑哪个主子孝敬都是站缸沿儿的差事,跟对了人,生发造化不在话下,跟错了人,一头栽个筋斗,摔个头破血流都是好的,保不齐脑袋都得搬家!夫唱妇随,他宋炆升万一有个闪失,苏君也得跟着折进去。

一刻一个念头,苏老太太越想越心寒,居然又怨怼起皇后来,这会子她宁愿苏君配个家境清清白白的菜户走贩,也比脑袋半扣进砸刀里强。

老太太脸色一喜一忧的,苏君看进眼里,心绪也跟着一松一紧,她明白老人家的担忧,愧疚拧得她肠子疼疼的,全没了先前的高兴劲儿。

个人自管愁各自的,一时屋里气氛凉丝丝的,宋炆升坐不住,起身大马金刀地躬身一个长揖,调子提的高高的,决然道:“您放心,晚辈恪之就算赔上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他不是个十分有耐性的人,尤其在这事上头,人心摇摆不定的当景儿,他再磨叽一会儿,不定还会有什么变数,想什么便敢说什么,爷们儿家的面皮厚,就是拿来臊的,掩着藏着,回头把人丢了,他自个儿都懒得笑话。

冷不防的人来这一出儿,苏老太太一会儿光景又变了心思,她自觉汗颜,当真是撞了邪了,这才几盏茶的功夫,她心肠一箍节儿一个色儿,刚还满腹惆怅,眼下见宋炆升面色毅然,竟觉着大大的欣慰起来。

热茶灌肠,浑身上下都跟着舒泰,苏老太太压下茶碗盖掩住心头的纷扰,敲定心思,横竖宫里下的旨意,不从也得从,不打起高兴来,可怜给谁看去?顺其自然,遇着坎儿慢慢对付着就是,也不见得难过。

日上三杆,照得她面色豁朗,苏老太太放下茶盅,杯底磕出一声很清脆的响动,“漂亮话压到自个儿心底说就成了,你瞧着这婚事怎么商量?”

谈论到这步,宋炆升竟有些难以置信的不真实感,定了定心捞回飘飘然的心思,言语恭顺道:“晚辈还不够斤两,没得怠慢了贵府,隔天修书一封请家里长辈上京,再做商议,兹事重大,晚辈觉着不可急促,您瞧?”

这话可撞进人心坎儿里去了,横竖苏君年龄还小,能留一日是一日,苏老太太亲近起人来并不多加掩饰,弯着眼笑道:“我瞧着就这么办罢,先前见你那几回。话也不多说,谁承想是个体贴人呐,快坐下罢。”

进什么门就得说什么话,当他是谁,天子近臣,吃得就是揣度人意这口饭,排场话嘴边一揪一大串儿,宋炆升把人哄得高兴,自己心头苦哈哈的,嘴上说着反话,实际上急得跟什么似的,缓缓坐下身,胸腔子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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