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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凤来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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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咂咂舌,“可别臊我,改改口儿,一口一个奴婢我可担不住。听我二伯说镇国公的爵位都放还了,出了这门你还是尊贵人儿。”

凝碧摇头,“爹娘住冻土,我再摆谱儿还是人么,你别撵我,我伺候你一辈子。”

苏君不应,“别,我使唤不动,这事儿过去好几年了,该翻篇儿了,风风光光回家,让当初陷害你家的小人看清楚,袁家没绝后呐。”

凝碧冷笑一声,“届时难保没人翻旧账,冠我个‘抗旨私逃’的罪名,况且我还有个顾虑,打你这儿出去,侯府不成‘窝藏逃犯’了么?”

苏君反驳,“这份儿好心我领了,事到如今先别操心别人了,真拿自个儿当逃犯呐?论起理儿来,我们侯府保护忠臣后人有功,朝廷应该不会怪罪罢?刚不是说当初你也被流放了,怎地又回京畿了?”

凝碧脸一红,从怀里拿出个信封,“在宁古塔呆了几日被那儿的人牙子贩回来了,如今仔细想想,是有预谋的。”

苏君接过,大致看完还给她,“这个不难猜,当时能帮你的左右只有晋王了。”

“实况紧急,故选下策置卿于颠簸困境,案一日不平终难得相见,屡获卿安好之佳音吾心甚慰。”

“令兄之失,吾难逃咎责,深表痛彻。”

“今妃位空悬愿续前缘之好,必不负卿”

想起信上所言凝碧有些失神,“当初传出我爹谋逆的消息后,纵是我外家也避之不及,他肯雪中送炭我已难报,怎可再牵累了他?于他来说,再寻了高门大户联姻即可为助翼,不值当搁我身上计较,我是没脸拖他的后腿。”

苏君拨拉着指甲笑道:“得,这回真留不住你了,听你这名头儿‘袁幼仪’,有凤来仪呐,我家藏不住你这只大凤凰,趁早飞走享福去罢。”

袁幼仪一脸惆怅,“这会子我能上哪去?住了这几年,我还真想赖着不舍得走。”

苏君掖了掖她被角儿,“晋王知道你下落,指不定隔天就来接人,你赶紧作养好了,没得到时候儿我吃挂落。”

袁幼仪擦掉眼角一颗泪珠子,“那不能够,谢你都来不及呐。”

次日一早,刚踏进百寿堂穿堂,守门的茉儿急忙迎上来俯在苏君耳边低声道:“家里来人了。”

苏君理理衣襟问:“知道是谁么?”

茉儿道:“听外院儿人说是谢府的马车。”苏君细想了想,谢府?京府中大姓谢家独有一户。

进了正厅,只见四人,苏老太太正跟一个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褙子,额佩暗红彩绣暖额的老妇人说话,身旁立着一个青镶领儿比肩打扮的婆子,下首苏景信一身常服正襟危坐。

看见苏君进门,苏老太太对那老妇说道:“这就是咱们老三家的,行五唤作苏君。”又招手让苏君上前,“快见过你谢家祖母。”

苏君福了个身,谢老太太引她到面前仔细打量了几眼笑道:“模样儿真周正,跟陈女官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又退了手腕间的黄玉细尾镂空包金手钏给她戴了,“头回登门没个准备,戴着顽罢。”

扭脸又问苏景信,“二爷家的哥儿多大年纪了?谋了差事没有?”

苏景信回话:“满十八了,国子监里头垫底儿的。”

谢老太太笑道:“这话说得谦虚,来年高中,只怕贵府放的大红鞭烟味儿熏人呐,可说亲了,正经也到了年纪。”

苏老太太接话笑道:“我家这哥儿倔着性子要先立业,也由他去了。”

又扯了几句家常,谢老太太垂眼抿了口茶,苏老太太清了清嗓,问:“今儿怎么不见凝碧那孩子来,听说昨日发了热,可好些了?”

苏君看向谢老太太,“喝过几剂汤药,一早瞧着她脸色好多了,这病来得急,问她只说是想家了。”

苏老太太一怔,“你都知道了?”

谢老太太隔着茶雾对上盈盈两汪眸子,忙撂下茶盅起身,“带阿奶去瞧瞧她!”

苏君扶她坐下,“您先歇着,早使唤人去了。”

谢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好丫头!三两句就瞧出我来路了。”

苏老太太笑道:“这孩子性儿好,容易相处,袁家姑娘跟她俩姐妹似的,你放心,这几年没多受苦。”

谢老太太拂了拂眼角儿,怔怔望着门外,“托老妹妹的福。”

袁幼仪进屋看清了来人,向前急扑两步,脸埋在谢老太太胸前抖着两肩,谢老太太老泪纵横,捧起她的脸摩挲着,“别哭,仔细眼睛,让姥姥好好看看。”说着指了指边上那位婆子,“这是张妈,可还认得?”

袁幼仪抬头唤了声“奶嬷”,张妈欠身应了声忙用手掌摁着眼角儿擦泪。一时屋内泪光闪烁,苏老太太也拿出帕子拭泪不止。

收拾完行礼,两人并膝坐在炕上。

袁幼仪扶了扶苏君的簪子,“我这就走了。”

苏君一哽,“快走不送,得了空儿再来找我。”

袁幼仪红了鼻尖儿:“我多早晚要来的,到时候儿可别烦我。”

苏君拿出个信封塞进袁幼仪手里,“这是你跟松儿的押身契,让她跟着你走。”

袁幼仪颤手接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跟你我就不言谢了,往后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还拿你当姑娘孝敬。”

苏君说别,“支使你这么些年,我脸面够大了。”

又续话片刻,两人方在仪门处分别。

谢老太太道:“老妹妹可别笑话我没规矩,一早儿刚得到消息,来不及往府里下帖子,改日我专程登门答谢,你可别嫌我这张老脸不害臊。”苏君闻言扯扯袁幼仪衣袖儿,悄声说了几句话,袁幼仪脸色涨红点了点头。

苏老太太笑道:“别这么说,遗珠儿在外,这事儿搁我身上只怕比你还急,得闲常来坐坐。”

谢老太太登上马车挥挥手,“快些回去罢,外面儿冷。”

袁幼仪上车掀起车帘,跟苏君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车轮轧在青砖石地面上远远去了。

圈椅里坐着一男人,扭头看见苏君放下二郎腿招她上前,“惦记我那墨梅图好长时候儿了,今儿是你十岁生辰,答应给你做寿礼的。”

苏君扑向案几上的画轴,“谢谢您嘞!”

男人笑容舒朗,“这画儿是你祖父传下来的。好生收着,烂了丢了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别让你爹梦里头被人戳着鼻子骂。”

苏君点点头,抻开画轴,“您今儿怎么得空来了?”

男人道:“我是你爹,看我闺女不成么?”

苏君一抬头,见他五官糊成一团看不清,忙走上前,脚下一跌摁住他膝头,男人起身扶住她,指节儿硌得她两肩生疼,“多动脑子,少抽鼻子,我回你娘屋里了。”

大风夹裹着雪粒子抖落在窗棂上,铲沙似的哗哗作响。

苏君猛地睁开眼,撩开幔帐,窗外天色大亮,凝朱正掀了门帘进来。

后背湿黏沾着里衣,苏君支起身转了转腰问:“几时了?”

凝朱回道:“巳时了,姑娘这一觉儿睡得好,您别急,老太太说您今早不必过去了。呦,怎么满头汗,可是炕子太热了?”

苏君道:“不妨事儿,睡得久焐着了。”

吃罢饭,妙竹提了把铜钥匙进门,“姑娘什么时候走?”

苏君披上斗篷,“带上东厢案子上的画筒,这就走。”

一路风雪行至金岩斋,推开父亲书房正屋大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东侧间里燃着炭炉子,苏君坐在黄花梨平头书案前,越过檀香紫澄泥砚,白玉祥云抱日笔觇,看向南墙上的墨梅图,画面不曾蒙尘也没有日晒的痕迹,看得出书房管事做事儿很用心。

墨梅以写意之法所作,各梅花取疏朗,梅干粗写,转折曲直,笔简神足。不见落款印章,只在右下角儿近身才能隐约看见的地方提着“净无”二字。

窗外隐约传来切切私语的声音。

一小厮神秘兮兮地问,“听说镇国公家平反了没有?”

另一小厮嗓子微哑:“哪儿能不知道呐?听说袁家姑娘也被找着了,重新攀上晋王,这回可有大造化了!”

那小厮嗤笑道:“说得哪门子老黄历了,你当那姑娘是谁?”

哑声小厮干咳了几声:“横竖不是我老娘,我操什么心!”

引话的小厮呸了口儿:“直跟你说了罢,那家姑娘正是五姑娘身边儿的凝碧大姐。”

哑声小厮“啊!”了声儿。

那小厮调子里透着得意,“傻眼儿了?下辈子找准了肚子再投胎里,省得再瞧别人脸子,鸡窝儿里养不出金凤凰!”

“瞎扯什么闲篇儿!廖总管怎么交代的?被逮到编排主子闲话,就等着吃板子紧实皮肉罢!”又来了个小厮骂道。

苏君在屋里使了个眼色,妙竹会意出了屋。

哑声小厮陪笑着:“好哥儿,你千万别告黑状,我……”

妙竹响起声儿:“你什么你!碎嘴儿的奴才!走罢,姑娘请你们进屋儿里说‘好话儿’呐。”

三人进了屋肩挨肩站着,苏君隔着几案看他们,“这会子怎么哑巴了?”

哑嗓小厮耸了耸肩,“奴才该死不知道您在这儿,惊扰了您,您大人大量别跟奴才们计较。”

妙竹回呛,“瞧这位爷儿说的,变着方儿埋汰姑娘小肚鸡肠呐,我看呐让寥管家过来领人,嘴皮子多顺溜,留在这儿屈才,请他给荐个好差事。”

哑嗓小厮这才慌了连连告饶,苏君道:“这事儿我管不着,自个儿去寥管家那儿交代罢,能不能留下看个人造化。”

那俩人耷拉着头出了屋,苏君问留下的一人:“寥管家什么规矩?”

小厮打了个长揖,“背后议论主子闲话,打够五个板子,撵出府。”

苏君探起身问:“罚重了罢?你挨过没有?”

小厮脸一红直摇头,“奴才没受过罚,不觉着重。”

苏君上下一打量,见他十二三岁的年纪,身形精干,眉眼分明,衣衫洗的发旧却平直干净,问:“你叫什么名儿?”

小厮回道:“奴才跃阳,跃龙门的跃,朔阳的阳。”

苏君奇道:“你识字儿?”

跃阳回道:“回姑娘,识得不多,能读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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