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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镇平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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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见苏辕眉毛紧蹙,脸颊映红,脑门子油亮,细细密密一层汗,王氏忙攥了帕子替他沾拭,顺手贴了他的额道:“早起儿不还好好的?热是不见热,还是麻烦大夫来瞧瞧罢。”

苏辕挡掉王氏的手,抽/了汗巾随意抹着额间:“您就别操心了,儿一向体热,清早又打过几遍拳,这会儿就是炭盆子烤久了,不妨事儿。”

苏老太太笑容淡了些:“这几日可又去寻张家大爷了,知不知道他承了恩荫年后进军营?”

苏辕一听更急,汗又出了一通,吭吭哧哧憋不出话。

苏老太太见状叹了口气:“当年圣上赐爵,你祖父梗着脖儿求圣上把世爵降成了流爵,外人有的说他“假清高拍皇屁”,有的说他“功高震主,恐引猜忌,明哲保身”。阿奶哪里不明白你的心思,爷们儿家的总有一腔抱负,你一心想走你祖父的路子,可你祖父煞费苦心为的就是撅断苏家从武的心思,瞧你大伯落了个什么下场,所以你老/子,三叔都改了文路谋差,阿奶一把年纪,只求你们都安安稳稳的,隔天我下了地才有脸去见侯爷。”

王氏红着眼眶子推了把苏辕:“听见没有,往后可别再提这话引子,没得惹老太太伤心,叫你老子知道少不得一顿骂。”

苏辕低头讷讷应了。

茉儿叩了叩门框打了帘子进来,“二太太,菁园处回话说轩爷儿觉儿醒了。”

王氏忙掂帕子拭了泪,“这小子醒的真是时候儿,使唤人叫他姨娘抱了他来罢。”又笑道:“老太太几日没见着,今儿给哥儿抱了来,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苏老太太颔首又忙嘱咐茉儿:“仔细可包严实了。”

周姨娘抱了轩哥儿来,一屋人传抱逗引忘了先前的不快。二老爷苏景信下朝进屋捏了捏轩哥儿的下巴,掀了半边儿袍角坐下抿了口茶,“袁家的案子平反了。”

王氏闻言比了个手势,周姨娘抱着轩哥儿出了屋。

苏老太太一挺身子问:“袁家?五年前镇国公谋逆的案子?我记着晋王和袁家还曾有过婚约。”

苏景信点点头:“袁家的案子就是晋王帮着平的,听说是前几日晋王回京直接给圣上递的折子,物据怕是错不了,当初立案到袁家获罪前后不过十来天,其中的勾当明眼儿人敢猜不敢说罢了。”

苏老太太又问:“当初主案那头儿可有什么说法?”

苏景信嘴角儿撇了撇,“当初是大理寺并锦衣卫一同查办,几位阁老督查,无破无绽。如今不过推几个当年跑腿儿的小头目出来罢了。当真谁搅得浆糊谁自个儿心里清楚。圣上看完折子当即就气倒了,今儿上朝怕也是强撑,要不这会儿哪儿能散朝?”

苏老太太长叹一声:“我看圣上是老糊涂了!镇国公家打建朝起从龙,世代镇守辽东,怎么也算尊土皇帝,真要起了逆心,大祁江山这会子早易主了,如今指望什么安公公余公公批折子,纵着歹人霍乱朝纲,早晚江山要给他毁尽了。”

苏景信摔下茶盅,连连嘘声儿:“老祖宗唉!您要吓死儿不成!那位是您能编排的么!隔天话传出去,您就跟我搁大狱里头见罢!”说着瞪了苏君三人一眼,“这仨人可得记清楚,今儿这话烂在肚儿里头,憋成屁放出去叫外头人闻见,咱家都得玩儿完。”

苏老太太端茶抿了口:“我犹记着照哥儿抓周儿那会子碰着个算盘可把你嫂儿高兴个没形儿,你大哥没了,她过得凄苦,照哥儿启蒙那时请了个账房先生过来,从此断了照哥儿的官路。我跟你嫂儿心思一般,不求咱家能出光耀门楣的大人物,听着气派,没准儿要拿命换的,可别叫我捧着你们谁的追授熬泪,我受不住。”

苏景信提了提下巴,“好好地您又提这茬儿,照哥儿有能耐,我大哥地下早该得信儿了,您就放心罢。”

王氏忙拿肘儿往旁边推了一把,苏辕腆着脸低声儿道:“老太太放心,孙谨遵您教诲。”

随老太太吃过晌午饭,众人各自辞退。

出了屋门苏君夯了夯苏晴,“这两日总见你发怔,想谁呐?”

苏晴啐了口:“没个正形儿,我想大哥呐!嗳,你说大哥答应给咱们捎白狐狸皮子的话还算数儿不?”

苏君不信,“打什么马虎眼儿,我那日进你屋儿,你慌张收拾什么?隔天见着张大爷,我得仔细盘问几句,我阿姊绣的香囊怎么挂到了他的腰上。”

苏晴脸一红拧了她一把,“不害臊!皮子痒了趁早说。”

后园子溪水池子上了冻,开了几枝新梅,从正屋西侧的月亮洞里就能隐约看见。苏君吹去梅花瓣儿上的雪片子,一股花香幽幽透过天灵盖儿。

凝朱哈气暖了暖手,“姑娘回去罢,这会子天阴怕是又要淋雪呐。”

苏君勾回头拢了拢斗篷,“凝碧哪儿去了?一早上没见着她了。”

凝朱道:“被松儿找去了,听口气挺要紧。”

揣着心思进了正屋,庄妈一阵吆喝:“哎呦,祖宗!瞧瞧罢,鞋子都给跳湿了,赶紧拿鞋给换了,打了热水来,泡了脚儿发虚汗。”

苏君脱鞋上了炕沿儿,“不碍事儿。”

庄妈接过凝朱端来的盆子将她两脚摁在热汤里,“瞎逞能,你当凝碧上哪儿了?那丫头吃了冷风,这会子窝在炕上起不来,这病呐得事先防着。”

苏君抽回脚,“凝朱病了?这不成,我瞧瞧她去。”

庄妈脸一唬,“一病染一窝儿,她那儿老身看着呐,你歇了觉儿待她散了热再去。”

过午,松儿悄然走进东暖阁见苏君捧着八角喜鹊绕梅镂空炉盖紫铜手炉坠在半拇节儿厚的书页里看得入迷,墨汁子似的发辫自额顶分两股绕至后脑挽成单螺,上头攀着一枚白银缠丝素簪,月白折枝秀梅交领里引出一截儿藕颈。

见她踌躇着不进门,凝朱轻咳一声:“姑娘,松儿来了。”

苏君抬头合上书,“怎么不进来呐,你娘好些了么?”

松儿福了福身,“姑娘料得准,原就没什么大碍,托您的福,这几日全见好了。”说着一抖音儿,“姑娘快去瞧瞧凝碧罢!”

南面罗汉床上做活计的庄妈起身问:“是汤药不济事儿?我刚去瞧她不还好好地?”

苏君立起身,“我且问你,清早你做什么找凝碧,跟你走了一趟她就病了?”

松儿一扎腰跪在地上,“求姑娘去瞧瞧凝碧罢!”

苏君扶她起来,“要命!膝盖儿泥塑的?我多早晚要去看她的,好好说话不成么?让人看见,当我存心欺负你呐。”

松儿哭得直噎气,“奴婢说不明白。”

苏君见状以为凝碧出了差池着急去了耳房,凝碧见了她揉了揉红眼眶子忙下炕,“姑娘来了。”

苏君摁住她:“还哭呐,论岁数我得叫你声姐姐,遭个病多大点儿难处,把松儿都吓着了。”

凝碧往床里靠了靠让她坐下身,“不怕姑娘笑话我没规矩,奴婢心里也拿姑娘当妹妹瞧呢,今儿这病来得急,一时难受也是有的,让您见笑了。”

一旁松儿急得直跺脚,上前拉了凝碧的袖子道:“姑娘这是怎么话说的,好不容易捱到头儿,怎么能不认呐!”

苏君闻言呷出不寻常的味儿来,一比划支使其余几人出去,拉住凝碧的手,“就剩咱们仨了,你愿意说么?”

凝碧湿了眼,半咬着下唇一脸为难相。

苏君又问:“那让松儿说,你乐意么?”

见凝碧不抗拒,松儿冲两人欠了欠身方才开口:“五年前我家姑娘,”说着瞥了眼凝碧又看向苏君,见她点头,又匀了口气儿,“五年前姑娘家里受歹人构陷获了死罪,老爷收监,其余判了流放。老爷一生清白,死前上书陈情也无成效。奴婢原是伺候夫人的,家里收到老爷死讯,夫人当晚就投缳去了。姑娘被衙门带走后,家里下人该打发的打发该发卖的发卖,后来进侯府做事,才得幸跟我家姑娘相认。”

“今儿一早,守门的一个丫头来找奴婢说是有人找,奴婢原想是奴婢娘亲又犯病了,不成想是个陌生的婆子,问奴婢认不认得凝碧,奴婢说认得,又问她什么事可要把凝碧找来,她说不用,只往奴婢怀里塞了封信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凝碧就匆匆走了,奴婢反应过来却追不上了,奴婢看那封口吓了一跳,上面题着小字‘某某人亲启’,正是我家姑娘获罪前的姓名,奴婢忙找了姑娘,姑娘读了信就不好了……”

苏君跟着红了眼,替凝碧抹去两行泪,“你这尊大佛落在我家里可算是委屈了,你是袁家人?”

凝碧张了张嘴,勉强笑道:“当年的案子朝野震动,谁都听说过一两句。您聪慧,奴婢话说一面儿您就能猜出另一面儿,如今平反了怎的呢?我大哥流放宁古塔没熬几日就去了,奴婢能喘口气儿活着已属万幸,还指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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