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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白鹿夜谈之 大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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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放下手里正垛着的颗颗白大菜,拉开门,就见着了门外的妖道,怀里神神秘秘揣着两个纸包,跳着脚就往院里面冲去。路过吸溜着白气儿的老陈,将一个纸包塞到他身上,留下了一阵焦甜的香气。

老陈皱着眉头,想,若是冷就穿上厚衣衫嘛,雪衣飘飘逞什么风流呀,这时候冻得跳脚,哎,如今这年轻人,可让人不放心呦。

这天虽不欲雪,但从晨起就清清亮亮,蓝的好似冰海,每走一步呀,都撞在冰做的墙上一般,撞得头面都硬邦邦的。寒气四面八方递进脑瓜子里,搅扰地思绪都不能拐弯儿了。

尤其是那街市上举着糖葫芦芽糖的小童们,无不齐刷刷拖着两串清涕,笑闹吵架一会儿,就站定“喝吃喝吃”吸溜一会儿。

老陈伸出躲在袖筒子里面的两只手,剥开白微塞进来的纸包。淡褐的皮儿烤地爆开,流了焦甜焦甜的热油儿出来,一只热腾腾的胖红薯,躺在老陈手里的油纸上。

“嘿,这小子!”老陈舒展了皱起的眉头,眉开眼笑,张嘴就是一大口。

可知燃着小炉的陆相书房里,也正漫着这丝丝的焦香味道,引得做了半天镇纸的貂小六,乖乖蹲在陆相的书桌之上,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瞅着白道人灵巧地就左右掀开烤红薯的烫皮儿,露出红心儿来,“乎乎”吹了两口,才小心翼翼献宝般递给刚刚写完折子的陆远明。

白道人整个人都要长在陆相的书桌子上了,将那笔架笔洗砚台镇纸统统挤到一边,凑得近近的,去看陆相远明吃红薯的样子,引地陆大人都不好意思张嘴了。

终了儿还是受不了那焦甜的诱惑,一闭眼,探头用唇舌去咬妖道手上的红薯。

有什么比在这北风漫卷云彩都冻得梆硬的日子里,咬上一口热腾腾的烤红薯更美好呢,那肯定是心上的绝色无双美人儿,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满眼盈盈脉脉,期期艾艾望着他。

陆远明嚼了嚼嘴里的红薯心儿,又见白微探手过来,帮他抹了抹嘴角儿,又将那指尖儿含进自己的薄唇里面,舔了一舔,幽幽说:“那老丈没骗我,果真很甜。”

陆大人的脸,就要比红薯瓤儿还红了,忙乱中垂下眼帘,随意展了一本书,问:“你这一日出去,也不多穿一些,不怕染了风寒。”

“不冷不冷,我要不出去,怎么养我家的小陆?”白微弯起眼睛,调笑,“怎么给我家小陆买烤红薯?”

“你!”

陆大人还没顾上反驳讲道理,老陈就叫了晚饭,白道人和貂小六立时化了一大一小两道白影儿,飞也似地向着饭桌儿去了。

酒足饭饱,才撤了碗盘,貂小六都仰着肚子,醉生梦死地抱着暖炉子的边沿儿,动也不动了,白微觉得好玩,也守在炉子边上

,拿着小六的爪子摆各种姿态,还叫陆远明和老陈来看。要是往常,貂小六早就龇牙咧嘴了,这时候懒洋洋地任他折腾,半眯着眼,死活也不让出炉子来。

它只准老陈掀了炉盖儿,扔几只煤球儿进去。

陆远明叹气,这小貂,再也不贪恋他怀抱了,现在老陈和暖炉,才是它的心上之人。

一片暖意慵懒间,白道人突然凑了过来,跟陆远明说:“今儿晚上我接了一单生意,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陆远明自然没有什么兴致,但思及夜深,总怕他有什么意外,也有个照应,便兴趣缺缺也点了头,说好。

一出门,才觉得这夜里,才真是下冰刀子,把把贴着脸颊飞过去。人都说再北处,落絮城的今日,那简直就是一个冰窟窿。哈出去的气,都能结成冰珠子,砸在脚面上。

白道人倒是悠闲,身上倒是破天荒挂了一只褡裢。只有陆远明知道,这褡裢口袋里面,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黄纸灵符,只不过是临出门,妖道朝老陈要了几只灶间儿里面堆的红薯土豆儿,几片儿挂在梁上的腊肉,和三两只咸鱼,还有北岳将军捎回来的边城羊腿肉。

陆大人吸了吸冻红的鼻子,一股寒气里面,妖道淡了仙风道骨的水檀香,满身都是市井里面接了地气的咸鱼味儿。

依旧活蹦乱跳的妖道也没光顾着自己,偏偏还要将一只胳膊搭到陆大人的肩膀上,将他紧紧揽在怀里,说怕小陆冷。陆大人反抗不过,后悔跟他出来之余,紧了紧棉袍儿披风,将脸掩在领口里,随他去了。

所幸没行多远,就到了地方。早就有人在宅子门口翘首以待。

陆远明识得这家宅子,住着一户还算本分的人家,虽不算大富贵,也有些家底。家主常年去南地贩茶贩丝,虽然辛苦非常,也将一家老小都供养地温饱富足。

正值不惑的茶商此时侯在门口,向他们拱手,显是等待已久了,红灯笼下,穿了棉猴儿还战战哆嗦。一见煞有介事的妖道,好似见到了天大的亲故,喋喋跟他说家里闹的诡事。

茶商常在外奔波,这是才去了一趟北地贩茶后赶回家过年,谁知道自他到家那日起,家里就闹腾了起来。今日一看,灶间儿大缸里水全都冻上了,结着丝丝的六角儿冰花儿。明日里一看,家里深井也全部上了冻,轱辘上的桶放下去,砸地“咚咚”作响。太太姑娘们想洗把脸吧,煮了冰化了水一到铜盆里面,立时就成一坨冰。老爷先生们想喝口茶,才滚沸的水沾了茶叶,立时就化成了冰坨。只要走进了宅子的门的人,无不战战哆嗦,好似真去了北地的落絮城,非得裹上厚厚几层被子,才觉得暖和一些。茶商一家天天活在冰殿里一般,他家最小的小少爷,更是裹上被子都不管用,一哭起来,眼泪都冻在脸上。

茶商没了办法,只好把一家子都先安置在客栈,请着了这个小有名气的妖道。

“听说绸缎庄李老板家闹的狐狸就是您给赶走的,”茶商如数家珍,“卖水粉胭脂的珠姐儿就是请了您的桃花符才遇到了如意郎君,王三家丢的二虎也是您给找着的,城隍庙里面听见的吵架声儿,也是您给劝和的,真是久仰久仰!”

妖道被夸得飘飘然,一挥手:“您也去客栈安安心心睡吧,这宅子,明天平平安安交还给您,这明年顶新的春茶,您也别忘了给我留上一罐就好。”

茶商告辞,妖道推开宅子的大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果真是一片冰寒之景,比宅子外面还要冷上好几分,只觉得灯火幽幽,树挂银霜,廊檐下冰柱如刺,一切都被冻结一般。陆远明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白微脱了自己的外衫给他披上,虽然轻薄,但犹存的妖道体温,似乎仍旧融融,陆远明竟再不觉得冷。

妖道也不啰嗦,带陆远明找了庭院里一处石墩坐了,捡了几根枯枝,从指尖磨出一束小小的火焰,把枯枝燃了。然后把土豆啦,红薯啦,都埋在火堆边烤着。又拿着树枝,穿了几串儿羊腿肉啊咸鱼啊腊肉啊,一半分给了陆远明,一半自己拿在手里,放在火上慢慢烤了起来。

两个人挨在一起,被火光映着面目,听着火舌噼啪,火上的串儿渗了油出来,滴答到火堆上,“嘶嘶”几声,香气就猝不及防腾了起来,陆相轻轻咽了一口口水。

白微摸了摸陆相的头发,将手比在唇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又递了一串肉串给他。

万籁俱寂之中,就听见还有此起彼伏咽口水的声音呀!有什么东西,悉悉索索就聚集着,潮水般漫到了他们两个身边,只余这中间一簇火焰,朝圣一般。

陆远明将肉串放进嘴里,轻轻一撕,焦香就随着一声撕扯,四散开来。

周围悉悉索索的小东西们,简直就要蹦跳起来了,挤挤挨挨,围着火堆和陆相跳着脚。

陆远明一边嚼着肉,一边拿眼去偷看四围,一个个小小的冰团子,将他和妖道围了个严实。

妖道估计挖出一个红薯,慢腾腾剥开外皮,任那香气散了一遍又一遍,才恋恋不舍搁进嘴里,挑着眉毛跟陆相说一句:“好香!”

那些冰团子们终于躁动起来,炸了营一般,乒乒乓乓撞在一起,一会儿,就化了一个形影出来。

一只月白色的大狐狸坐在火堆前,九条毛蓬蓬的尾巴,在身后摇来动去,期期艾艾望着火堆上面的串串,细长的眼眸弯弯,嘴角儿几要口水滴答了。

妖道还故意举着手里面的烤串儿,逗引着大狐狸的鼻子尖儿,随着他手指挥,这里来那里去,最后还是送进自己嘴里。狐狸的耳朵立时就折塌了下去,尾巴摇地却更激烈些。陆远明实在看不过,就要将手里面的吃食儿,递给那狐狸了,却被妖道回了。

妖道慢悠悠开口:“我说大寒呀,你不在落絮城好好呆着,跟着到这地方干什么?”

狐狸摇了摇头,张了嘴,吐出一个硬邦邦的黏豆包儿来,一会儿,又是一个,再一会儿,又一个。

“跟我换?”妖道摸一摸狐狸的头,笑眯眯问。

狐狸猛点点头。

妖道又说:“那咱们说好,吃了我的东西,就乖乖回你的落絮城去,这里可不是你能久呆的地方。你要是不知道路,我就让滕六送你去。”

陆远明只见那九尾狐狸,早就被妖道手里的吃食儿诱惑地神魂颠倒,将一颗毛茸茸的头,点了又点。

妖道这才勉为其难,将手里的肉串,分了几根给狐狸。狐狸蹲好,双眼放光一般,用小爪子捧着串儿,慢慢放进嘴里,舔了又舔,“啊呜”一口下去,满足地眯起了细眼睛。

两人一狐,寒夜里,围着火堆吃地不亦乐乎,不知道何时,笛声起起落落,撒了细细小小的雪花儿下来,不过沾地即化,落在火堆上,更没了影踪。

白道人叹一句:“哎,看把这小六懒得!”

正吃得满嘴是油的狐狸,也忙狠狠点头,还没点完,手里的串儿就被夺走了,原来,是貂小六化的少年,也坐在了火堆边上,将笛子别在身后,又搁了一壶暖酒在火堆边,还没忘把老陈藏在顶柜里面的银杯,也顺手牵羊了几只来。

滕六一来,便更热闹起来,专会说些笑话,讲些传奇,还有韩珠儿在沉渊里面捎回来的见闻,再加上他少年人可爱的神态,逗得陆远明合不拢嘴,觉得自己家的小宠物,没有白养。白微也凑热闹,三两句调笑,就着酒意,弄得陆大人薄酒也能自醉。大寒狐狸也不理他们,自己吃的开心,好似填不满一般,爪子上的没了,就可怜巴巴望着陆相,等着陆相拿了白微手上的,递给它来。

夜冷酒暖,从没有一个大寒之夜,陆远明觉得过得如此这般暖意袭人。

直到吃喝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怎么离开那布商的闹鬼庭院,滕六又是什么时候再吹了一场笛子,落了厚厚一场瑞雪,又带着酒足饭饱的九尾狐狸远远向那北方去了。

却不知他酒意迷离间,被那妖道揉捏了不知多少遍,才放他沉酣睡去。

隔日晨起,只见雪光耀眼,冷寒依旧。

布商带着厚礼来道谢的时候,白道人问起了可从落絮城带回了什么特别之物?

布商摇摇头,想了一想,才一拍大腿说,诶呀,家里的小儿子最喜欢吃那黄黄的黏豆包儿,他就买了许多。谁知道回途上装豆包的东西破了,走了一路,就漏了一路在林海雪地上。

奇怪再回去找时候,只余车辙,那些豆包,都杳无踪迹了呀。

谁知道是进了谁的肚子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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