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味不可以不知肉(1 / 1)
粉牡丹,蓝牡丹,玫紫蝴蝶,青黄孔雀,红底色,旧床单。
白牛奶,黑煤炭,黛绿藤萝,灰墨石板,小黄狗,故炊烟。
满满,满满,还疼么?逃跑不乖。
满满,满满,别玩了!回家吃饭。
大叔,满满乖,膝盖肿了,腿肚破了,你轻轻地擦,好疼啊。
妈妈,我就来,我可以喂小黄一点饭吗?我想带它回来。
……
天上有云彩。
有风筝,大老鹰,彩带鱼,骏马儿。
飞鸟结交它们,飞鸟say hi。
天顶是白。
“啊……”
宇宙是黑。
从亿万丈光年落回来。
弘毅要她落回来。
“满满……满满……”
他脸上是一偿夙愿的舒然。
带一层愉悦的痛楚,带一丝微酸的醴甜。
满足地喟叹。
“满满,满满。”
她不哭。
她好乖。
眼泪一晃,一晃,自己滚落出来。
像挂在左脚脚腕,褪不下去的白色花边。
一晃好多年。
好多好多年。
……
满满脖子上有条狗链呀。
地板上,沙发上,厨房里,餐桌上,浴室中,阳台上,豪车中,剧院里,山野间,大海上……
他牵你去过的地方。
满满就是小黄。
……
满满摇头念:“满满不是小黄……满满不是小黄……”
弘毅匀喘着气,抚上她湿汗的发,柔情宠溺地看,情.欲磁性的嗓:“满满乖,满满好乖。”
光滑瓷白的肤,瘦到硌手的骨,压扁挤平的丘,紧窄湿热的穴。
好痒。好痒。
挠起来,停不住的痒。
穿刺她,钉入她,开凿她,攻破她。
杀死她?
……
弘毅,杀了她。
弘毅,杀了她。
你会挠到溃肤销骨,你会痒上一辈子……你会痒到下辈子去!
弘毅,杀了她。
弘毅,杀了她。
杀了她才能救你自己!
……
凶猛残暴的撞击,不知疲惫地往复。
永动机,永动机,若是她给他的初动力,他来做她的永动机。
做下去,做下去,直到科学来停摆他的道理,直到伦常来耻笑他的非欲……
满满,淫逸。
.
满满醒来闻到酒精味。抬脚,“吸——”,下身疼。身上盖着一层薄毯,底下什么也没穿。有空调,这里是被弘毅改造过的她的家,她和妈妈睡过的床。
慢慢坐起身。飘来葱花鸡蛋的味道。
弘毅从厨房出来,走进里屋:“满满醒了?”
他下身围着浴巾,上身健美光裸,肤略发红,发上滴着水,手里端着面。
对她笑,纵裸身,不损容温雅。
满满往后退,退到床头靠墙。
弘毅在床边坐下,看她惊弓之鸟楚楚惜惜,心情佳好,端碗到她眼下:“大叔喂,还是你自己吃?”
满满盯着他不说话。
弘毅扯高嘴角,坐近床头一些,碗放到床头柜,右手拿筷子左手捏勺子,挑一小夹面把面条滴汤的尾圈放到勺子里,收筷收勺到自己嘴边吹吹,再递到她嘴边,“啊……”,等她张嘴。
……
“满满,啊……”
“烫、烫。”
“不吃就滚。”
“啊、啊!满满吃!满满饿……”
……
弘毅注意到满满眼神有点不对。可怜兮兮里,多了浓重的怯畏。
但也只是一瞬。
满满张嘴,吸了个头,又吐出来,鼓着腮,鼓着胆。现在这个是新的满满。
弘毅笑,捻起掉在她裹身的毯子上的面条,拿纸巾擦了手,端碗递过去:“那满满自己吃。”
满满伸手,毯子滑开,弘毅看到她脖子正中的紫斑,下身一紧。
盖过了怒意。
满满扬手打翻了碗。
泼了弘毅一腿的面,全兜在浴巾上,蛋花汤水沿他双腿间滑走,“bia”到地上。
弘毅站起身,当着满满的面解开浴巾,露出他丑陋的器具。
满满往里躲,满满埋低头只敢拿眼睛偷瞄他。
他在笑。
嘴唇有美好的弧线,笑得薄了,形状很性感。眼中真的是笑意。
他动了。
在满满家衣柜,翻出他的衣服。
他穿好了光鲜的衣要走。
满满松口气。
马上提起。
他转身走回来,一把扯过她左小腿把她扯躺,像拖动一具尸体。
满满苦皱起脸,弘毅按住她腿上有伤的地方:“你敢跑,腿会断。”食指和中指抠进了砸出血窟窿的小腿肉里。
满满冒着冷汗点头。
弘毅笑,带血的手拍拍她的头。
弘毅走了。
不跑是傻瓜蛋。
不跑是傻瓜蛋。
脸朝下,手撑到面里,上身出去,再把腿拖下来。
调整方向,往前爬,往外爬,快点爬。
爬出里屋,外门旁的破窗户上风灌进来,冷了,满满意识到没穿衣服。
爬回去,打开衣柜,全是弘毅的衣服,套一件他的衬衣,扣上胸前的两粒扣,裤子,长裤子不好穿,穿一条四角中裤。快点,快点。
还有五米。
越过沙发,越过茶几,越过书桌,越过电视,近了呀,可以开门了。
跪起来,倾斜重量到右膝,仰着脖子,手伸上去,拧。
老式木门锁,黑色的铁块,银色的椭圆拧钮,一个大的,拧不动,一个小的,没反锁。被从外面反锁了。
爬窗户,她还可以爬窗户,砸开整面玻璃就能钻。搬起小板凳要扔出去,脚步声,皮鞋走路的脚步声!
放下凳子往回爬,快点爬回去,快点!快点!
踩到塑料珠子的声音,钥匙碰撞声,开门声。
进来了,他进来了。
满满左膝盖磨疼了。小腿上有新鲜的血。但她藏着,藏在毯子下。他看不到。嘘……
弘毅看到门口动过的板凳,里屋打开的衣柜,扔在衣柜外的西裤,一掌压出的面条圈,和床上薄毯遮藏下发抖的人。
拉开了毯子。
“不敢走远了,巷子口只有面包。满满吃面包吗?”他举着颜色鲜艳的甜甜圈问。
满满一心想不能让他发现她有逃跑的试图。满满要学乖才能逃出。满满点头。弘毅摸摸她的头,瞟到她身上近乎敞开的白衬衣,露出笑容。
弘毅去给她冲奶粉。这是他在满芳家还能找到的。
饿了呀,快吃吧!吃完才有力气逃跑,要补充能量!
满满吃了弘毅给的,还想再吃一个,伸手去够柜上的,够不着。斜着身子,伸长着手。弘毅回来,换了睡袍,端着牛奶杯子,杯子上有水,他在冷水中冰过。扯过她的手坐到床头,把她扯靠到自己肩上。右手圈住她脖子,扶高她往下压的下巴,左手握杯喂她喝牛奶。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弘毅控制流速倾倒着杯子,满满只管有来就咽。弘毅在等她说好了,但看样子她不会主动说够了。
大半杯下去了。弘毅拿开杯,满满嘴还追过去,嘬到玻璃发出响。
“呵……”弘毅轻笑了。
满满眼角看上去:哦,他不喂她了,那她不喝了。
她收回脖子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巴。
舌头短,舔不到,上嘴唇还是有半圈牛奶。
穿着他的白衬衣,带着他给她种的草莓,身上全是他的气息,的少女。
白液与红舌对比。
弘毅睡袍下的欲望在膨胀。
他哑着嗓子问:“还要甜甜圈吗?”
满满的肚子不失时机叫了一声。
弘毅拿一个递过来,再拿一个往嘴里衔。满满伸手去接,失手接空——
吓!满满看到手臂,才发现还穿着衣服……弘毅知道了,弘毅肯定知道她要逃跑!
——满满惊慌地抬眼。
弘毅儒雅温润的脸上没有半分责备。
他咬着甜甜圈,看进她的眼。他坐在她身边,右腿曲折在床上,左脚踩在地上,而甜甜圈跌在他两腿间。满满不知是伸手去捡还是拿他嘴里的还是问他再要一个。
弘毅左腿收上床。又长又直,肤如新麦,大腿结实有力,小腿上汗毛浅浅。一种正统的性感。
但满满还是看着甜甜圈。
先吃饱,再睡觉,趁他睡着,然后逃跑。
该这样。
弘毅的睡袍底下是真空,满满看见了红床单上的深红物。可怕的丑陋的一瞥。跟弘毅的脸一点都不配。满满以前就想。
满满现在又和它有过亲密,重温了恐怖。
它撑了起来,在满满的注视下。
满满瞳孔放大。
弘毅叼着甜甜圈,像在树上叼着肉的乌鸦。可他的笑容是树下扯谎的狐狸呀。
弘毅笑着解开了系带,撩开睡袍,露出了成熟精壮的腰身和男性雄伟的特征。满满慌得眯紧了眼。
静。
她感到后颈汗毛发怵,阴冷的气压扑抵,弘毅的手押上她的脖子。
她睁眼抬头看他,他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布满欲望。
但仍含情,像是鼓励,像是期待,像是邀请。
她垂眼看下去,那个掉了的甜甜圈,紧紧套在他顶端。
套不下去,被高高撑起。
像是一朵山野密草里的毒蘑菇。
蘑菇伞上有一层白色巧克力,七彩糖针撒缀嵌里。
……
云上有彩虹。
有神仙,孙悟空,九色鹿,小龙人。
狼来了,狼来了。
小兔子快跑,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雪孩子救了它。
“哈……”
雪孩子化掉了。
吃甜甜圈。
趴在弘毅的腿上吃甜甜圈。
“乖孩子……”
他抓着她的发一下一下扯开。
“满满,满满。”
她啃完了甜甜圈,没断掉它,没碰着他,没掉下一粒糖针。
她抬头眼泪汪汪叫他:“大叔……”我好乖吧?
他心脏一缩,猛翻身盖住她,分开她的腿,将记忆填补。
天黑了。
请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