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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绝望
说起内退在凉水河人们心中的确是掀起了大波。改革进行了二十多年说来说去它只在遥远的天边,毕竟事不关己,可现在一下子就来到了眼前,这也许让许多人不能接受,特别是像叶子这种死脑筋的人更是不能理解,如何才能做得更好呢。关于这个问题人们就开始讨论起来。
这天李辉、王芬、张嫂加入了探讨的行列。“我说这事办的一点也不地道。又不是倒闭了,更不是发不下工资了。难道说这些人特懒懦,让企业主嫌弃了。要改也应剩个早,现在不大不小不老不少干什么都有些迟了。”李辉先放一炮。
接着王芬却说:“虽然有很多企业很早都进行了改组重建。比如粮食、轻工系统、物质、贸易、商业、饮食服务娱乐业都走上了个体的道路,有些效益较差的建筑材料业都纷纷停产歇业。电信业由于手机的普及成了香饽饽,拿着高工资。行政官员由国家发着工资,吃着皇粮,衣食无忧。企业特别是已被地方政府处理掉的小型企业就转入了股份制行列,早早列入市场经济的范畴。就像我们只有随市场调节了。那些改制早的行业都已经找到了自已的发展方向,可是到了我们这个单位偏偏在人们老将亦至时才想起改革呢?这不是要革掉我们的锐气、抽走我们的底气吗?”
张嫂说:“现在女同志这么早回家能干什么呢?孩子还在上学,正需要钱的时候。到老了还要丢一次饭碗,真是难为情。人员过剩,有些单位不是在实行买断嘛!如果像银行糸统那样买断,给我十五六万我也可以立即回家。”
“你还说呢?上回石油、化肥、陶瓷不都闹过吗?他们可把县政府的大门睹了三天三夜呢?”“哎!也难为了政府,对企业它是没有干予权的。”
“结果怎么样了,不还是照样进行,听说这些部门都被能人承保了。人不还是照样减。没饭吃乍行,不总得有个能人出面来收场。人家都是停产半停产而我们算什么?效益好着呢!这不明明要折杀老家伙吗?本来女同志在五十退都已太早,而现在又要提前五年。这不剥夺我们的劳动权嘛。这谁提的?”
“说它有啥用呢?还不是那些占有大股份的前任遗老们要拿我们的饭碗呗。”“浪潮来了不免要泥沙俱下,看你我会不会水性。我们在坐都好说,关键的是叶子难一承受。十几岁都来到工地,忙活了一辈子现在连个安身立地的都没有,还背着沉重的包袱。”“应该做得阳光一些,当然还是讲民主好。让你下总得安置好一颗不安的心。做的强硬终究于公于私都不利。激流下总会有人呛水。要小心哎!”
这天红姐来到叶子的住处跟她说起此事。诚恳地给她建议说:“叶子你也应该到城关买房。要不你退休以后住哪?像你这种不甘寂寞而又闲不住的人,住单位上有几多不便,也影响你二次就业。”
叶子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我经济上不允许。如果我能再多挣一点,到我50岁时可能己够买一套住房了。”
“你真傻!马上就要内退,你看你歪着身子谁能让你去冒险。那么重的活,那么危险的特殊工种,一旦有个三差二错,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你个人的几个小钱,而是事故,是责任。”
“那你说我到底乍办?”
“你马上通知你们兄妹几个说你要买房,让他们赞助你。你不是帮助过他们吗?”
“他们每过一件事我都给予了经济资助,不包括我为他们跑腿、帮忙。每个人都在六七千的缓助。可他们还没有翻过身来,哪有积蓄?”叶子到这时还真是着急了。资助别人是一件及其简单的事,这要起账来可就不好说了。而且还是人情债。这都要受现实的条件所限制。
“那你过去怎么帮他们的?难道有现款?!”
“没有。那都是我跟人货的款,以后慢慢还上的。”
“这不就对了。敢快张罗。下月就不用上班了,到时候我也好到你哪坐坐哇。人嘛,再穷,到老来都得有个窝。再说,你儿子回来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叶子觉得红姐说的非常有理,也符合她的思路。她带着希望回到娘家。
她首先到了大弟媳家,她认为她心肠好。叶子把分的米和肉没舍得吃给拿来了。
大弟媳正在给烫过并漂过的橙色的波浪头发打啫哩水,看到叶子来了远远地就嚷嚷开了,“哟!姐,你可是稀客。”当看到她手里提着东西时又嚷嚷开了:“不是说好了这些东西留着你自己用吗,干吧又拿来了?回头让母亲看到了又要寒碜我,我可受不了。”
“看你说到哪了!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们吗。难道说你不让我来看你们吗?这次住院亏了你们照顾,还不让我来感谢你们吗?”叶子一边说话看到水英的时髦心有所触动,这闭塞农村也感受到了时尚的气息,也只有自己永远也没法感受时尚了。自己真是落伍的很了。她不自觉地用手摸摸已经发白的头发,看来自己真是老了,弟媳水英也不过小自己三四岁,而自己老的可以给她当妈了。
水英看到叶子迷惑地望着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不说老大要结婚,儿媳妇要我去弄个头,好几佰呢,叫姐去还真啥不得。”她竟然感鄙视叶子做不起。水英猛然感觉自己说话有些走题了就接上话茬儿“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不上感谢。我一想起那个红姐都有些内疚。想想我们也真是太自私了,不像姐一样处处为别人着想。”
“我有能力的时候想的就是大家。只要大家都过好了,我就心安了。这说明我这当姐的没白当。不过当姐的也有困难的时候,更有需要大家拉一把的时候。比如这次住院还不是靠大家的照顾,我能挺过来全是托了大家的福了。还是兄弟姐妹多好。当我在病床上看到亲人们的脸时我的病就好的快一些。我总还是感觉到生活对我还算照顾,不让我太可怜。我时常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叶子无不感慨自己困难的时候有这些兄妹的照顾。正要说出她的要求时水英又说开了。
“姐,你今天来的正好,免得我在去跑一趟。柳毅准备在五一结婚。这不已经去了琛圳办结婚用品了。他们还说要旅行结婚,这时候的年轻人哪,简直是没法比。回来后要筹客,还说要等着她姑上个大礼呢。”水英赴赴拉拉说了一大堆终了还是让叶子从腰包掏钱。叶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而且自己的要求还没说。这买房和娶媳妇在农村都是大事。叶子这次来的还真不凑巧。她这一说弄得她无法开口了。叶子吱吱唔唔地没有像以前那样大放地说能拿出多少了。水英好像看出叶子面有难色就寻问道:“姐,你是不是有事啊?不防说说看我能帮你。”
叶子不好开口但还是开口说了:“我想跟你们几个商量一下。我马上要退休了,单位不能住了,所以要到街上买房,我向你们几个借点钱。谋划着弄个房子。这以后我退了你们也好到城关去找我呀。”
“姐,你说的很在理。想法也不错。可是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这你都看到了。下月老大要结婚,要旅游,结完婚后顺道去深圳打工,钱都让他拿去了。你知道我们老俩在家里种田,钱还是他们打工挣的。不瞒你说,我们哪有哇?!
叶子听到这里头“翁”地一声就像要炸一样难受。后来不知弟媳说了一些啥,好像说了他给其他几个弟妹说一声,看他们有没有。叶子这时顿时醒悟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一切全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有才是真的。她艰难地一脚深一脚浅地从娘家回来后又病倒了。叶子又病了,这次再也没去医院治疗,硬在家里挺了半月。看来不仅内退,像她这样不能上班就是病退也够条件了。她迷茫着、不安着,总觉得自己是在像坟墓走去,看来只有那里是她最好的去处。这天夜里,她一个人爬起了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她曾经战斗过的工作桥上。手扶着自己一点一滴焊起的栏杆,不禁思绪万千,想着自己辉煌的过去已成为历史,没有人再记得起我这个“焊花”已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她看到桥下黑幽幽的河水,想起自己的人生也是这样黑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这时桥上好像还有个人也在流连、徘徊。
她走着走着万念俱灰,这一生要结束了,想想这一辈子有多少可以让自己留恋,生活的意义究竟在哪里?人活着不就是来受罪吗!与其受罪还不如纵身一跳随波逐流。于是她纵身一跳,就在这时一个人把她拽住了。
“你不要想不开,这次变故涉及到很多人,一切都会有办法的,让我们一起面对。过去你就挺过来了,老了难道还变得脆弱了。任何时候都要坚强。我们不为别人,为自己再活一回吧!胜利一定属于那种珍视生命,不随波逐流的人。别怕!”叶子的一颗寒冷的心又感觉到了人间的温暖。“我是你最忠实的支持者。”于是,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月亮高高升起,河水哗哗拍打着两岸,夜鸟在欢快地呜唱,夜扯起了神秘而美丽的面纱把他们罩了起来。他们互相安慰了一会就来到河边的柳树林里,好像他们有什么事情要谈,不知道他们谈些啥。只看见柳叶在月光下静静地垂挂着她无力的枝条,毫无生气。叶子和许钢说的都是如何帮她摆脱困境,从没谈过他们俩之间这些年割舍不断的那一段情。就这点私情,也要等到月下,才能偷偷摸摸的相会,说说宽心的话儿。许钢不是不想和她谈情说爱,只是过了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意义。他也不可能为了叶子而去走离婚的路,虽然他多么想和叶子在一起。但他不离婚不也可以天天见到她吗?男人就是这样,是个极其自私的动物。一个成年男人在也不像年青人为了爱情可以死去活来。叶子抚着许钢的肩头对他说:“我好孤独啊!你能不能就这样一直陪着我?让我一个人拥有你。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我一直期望有一个人和人一起面对一切。”
“不行呀!叶子,我不能丢开我妻子玉枝,她也需要我。人家说年幼的夫妻,老年的伴。我怎么能够抛弃她呢!不要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人你可以拿去,钱可以借你,你可以不还我钱。但那个形式我不能给你。请你原谅我。我做不到。”叶子丢开了他的手和靠着的肩。看来这辈子是什么也别想得到了,虽然她多么需要有个人一直陪着她共同走过苦难。可是她不可能得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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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退说了半年终究没有实施,而因内退掀起的波澜,无不在凉水河人心目中造成极大的伤害,就像内风湿样渗透了每个职工的骨髓。这种伤痛是摸不着,看不见的。秋天临近了,河旁的金柳又飘拂起来。随着她飞的老高,在夕阳里展现着最后的多姿多彩的魅力。但是秋风无情地残扫着,空中到处飞着落下的那金黄的叶子。有的飞到很远的泥水沟,有的被人踩在脚下。一群即将内退的老人物又聚在了一起谈论着企业的新举措。他们眷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坐在那里享受着夕阳最后的美丽。
还是那个张嫂先发言说话,“我在这里工作了27年,自从工地开工我就来了,可我现在拿的工资不如我那在深圳打工的姪儿一半的工资。不是我不愿意退出这个位子,实在是我收入太低,不能支付我儿子在大学的费用。再说那,我现在回去后有什么用,没有孙子抱,也不能到其它行业再去就业。现在年青人都没事作,我能干什么。为了筹学费我只有去乞讨了。”张嫂说到这里眼圈红红的,她也不再说别人的坏话。她现在也成了被人指点的人了。
王芬却说,“你才一个孩,我两个孩子。一个要上大学,另一个要上初中,可这当妈的就要退休了。这负担推给谁呀?!幸亏我还有他爸,可叶子就不一样了。”
她们只顾说着却不顾叶子低着头在织毛衣,听她们议论她的眼泪就下来了。是的!最为凄惨的莫过叶子了。她还没有栖身的房子,而且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要操心,她还有病。当她听说内退一定要搞,她的心就没有安静过。她问,“难道非要这么办吗?再过五年我再退也许会她些。”她像个自说神,只从病了以后,她眼光吊滞,神情恍忽,不停地问,不这样不行吗?她的那个样子,使人们实然就想起了祥林嫂。
李慧告诉她“不这样不行。你知道吗?现在有很多企业都己改制。企业股东追求最大利润,降低成本,精简人员,说的是提高效益,实际上是在摔担子。员工年龄偏大、效益降低。你说不下怎么能行。除非你自己是老板,可以干到老,甚至可以干到死。”
“你真会开玩笑!我哪有那能耐。如果有,也不至于到现在像皮球样,被人抛来抛去。全没有一点尊严。什么时间开始实行呢?”
“听说明天就要宣布第一批内退人员名单。”叶子实然大脑一震,“这么快!有我吗?”叶子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没有人去有意伤害她。
傍晚时分,一群人从叶子门前过,有人小声地说,“第一批人员名单就有叶子,她还有病,正是企业首选要退的人员。”叶子听到这里在也不能自持,一个冽趄倒在地上,她的头好痛啊!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喊了一声,庆亏那些人没有走远,他们听到叫声立即转来,叶子这次真是不行了。人们见她脸呈灰白色,有明显呕吐物。送到医院以后就进了抢救室。
当许钢来到医院看她时似乎清醒了。她眼光明亮,两个眸子闪闪发光。许钢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站在高高的闸室上的那个“焊花”。那时的她是个泼辣干练、浑身长剌的野玫瑰。他再也不要他的呵护了,只从那天晚上给她说过他不能给她一个形式以后叶子再也不和他说话了。可今天她己经重风瘫痪连话都说不动了。她张了张嘴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她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了。当看到许钢后微微地抬了抬手示意他坐到她床边来。许钢感到很意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举动。
叶子将自己己经拿不动的手移进了许钢宽大的手里,嘴裂开了一个口子发出的只是“啊啊”!的声音。她想摇她的手却丝毫举不起来。“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一切都明白你就不要解释了。实际上我早就想告诉你,憋在心里好多年了。那个水坑,就是那个杨树救你的闸室下的水坑是杨树白天把水放进去的。他一直都在你工作的闸室下寻找可以接近你的机会,果然不错你摔下去了他就顺理成章的救了你。我没有他那么有心机,不是说我天生的笨,而是我没有他心黑。还有……”
许钢说着说着眼筐也己潮湿。再坚强的男人也挺不过独自经受自己心爱的人遭遇别人的暗算更让人气愤的了。他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继续说:“那次你在家里有人开你们家里的门也是他有意设计的。他想摆脱你,达到和你离婚的目的,他与人和谋策划了那场半夜开门的诡计。让你确信他不再爱你。他没想到的是,出了那件事后,你那这事闹到他们领导那去。才使那女人名声扫地还和他结了仇。终究还是和他分手了,让他落了个鸡飞蛋打一场空。还有个事你不知道,听说他们再婚后感情不合又在闹离婚。”
“你知道你家人为什么问你要钱吗?他们以为你把钱都花到我身上了,还怕我俩好了,想破坏我们的友谊。他们害怕你成了家不贴他们了。所以就绝灭人性地对待你。我知道你心里早晚有我,这些我都明白。你太苦了。苦了一辈子。你好好医吧!医好自己的病。我会永远祝福你。只到你康复为止。我会一直来看你,我才不怕别人说什么。”
许钢只顾说不知叶子的表情的内在变化。虽然她己说不出话来,但他完全听明白了许钢说的话的意思。这些话她是第一次听到,她以前怎么从来没听到许钢说过呢!她真是太糊涂了。等到她明白过来一切都己经晚了。以后怎么办呢。她己经失去生活能力。许钢再好跟她何干。许钢还说了,“你那俩个儿子实际上你不用管了。你己尽了义务。你忘了,你一人独自把他们养到12岁。别说上大学即使读研究生也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再说了,过了十八岁他们也到了自立的年龄。你能呵护他们一辈子吗?”
不管许钢说什么,叶子只有流眼泪的份。她似乎明白了,她的糊涂的爱,给了一群没有良心的人;她的软弱,造就了那些麻木不仁的人;她的忍让迁就害得自己从一支鲜花凋谢成一枝枯枝,一树风摆杨柳成了一树凄凉。许钢走后她就不停地哭泣,她好悔,她伤心的流泪就好像悔出她的五脏六腑一样。没过多久红姐又来了。
“叶子怎么那?有什么想不开的,退就退呗。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即使一无所有,我们还会重新再来,你又这么能干。怕什么!”红姐说了半天见叶子没有理她就奇怪地问,“你怎么对我有意见。”说了半天也不吭个气。叶子急急地张了张嘴发出一串“啊啊”的声音。“叶子呀!红姐惊怒!你怎么会成这样呢。往后的日子还乍过呢!”
“你不知道,今天己经宣布第一批名单,你我首当其冲,从今以后就在也不用上班了。”叶子厉声的大吼一声,“啊!”吓得人们都过来了,“她怎么那?”
红姐说,“她不满!她再骂人。”红姐说,“别骂了!他们还会来看你的,跟你谈话。你快好起来吧,好了后去跟他们讲条件。”说完红姐匆匆的走了。两个好朋友走后,她就开始发脾气、大声的嚎哭。不知不觉中她又在医院里呆了四五天,红姐说领导会来看她,可过了这些天还没有人影,叶子也不吃饭了,针也打不进去了,医生就给她插了氧气管。她娘家的人都在医院里守着,可她连正眼也不瞧一下,包括她的母亲。就在人们睡午觉时她拨掉了氧气管。当领导来时她己经没有了气息。
临走时还睁着愤怒的双眼。
这时他的两个儿子赶到医院病房,听说他们的妈妈己经去世了,大儿子杨志哭喊着扑向母亲,“妈妈!妈妈!你醒醒呀!你怎么不等我呀?我己经在一家大公司上班了,一个月有好几千元,你再也不用受累了,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我第一个月拿的工资。”杨志拿出来一沓子钱,撒在妈妈的床上。“你怎么这么傻呀?这些钱你是用不完的呀!我可怜的母亲呀!”
后面老二杨诚老远就在叫,“我的妈呀!”一下子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说,“妈妈,我也马上要毕业了,你怎么不等我拿工资来效尽你呀?”
红姐和许钢忙把两个孩子拉起来,“不要伤心了,你们都有了出息,你妈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你们要好好工作,好好做人。别辜负了你妈妈对你们的希望。这是你妈最后清醒时写下的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她死后的事情。”
两个孩子接过纸条用力的点点头,似乎猛然间长大了。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