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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醒悟
杨树下班后坐在厂车最后一排的位子上,在车的摇晃下他有些矇矇眬眬,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这时有人在车厢的前面小声地嘀咕起来:“他还悠闲自在,一点良心也没有。听说叶子又住院了,而且快不行了。多好的一个女人。20年前一朵美丽的花都是被那人给害惨了。”一个女工说完这些话就用头往后扬了扬,这时的杨树已经低下了头进入了梦乡。
另一个女工又插进了话:“听说十几年前他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和厂里的杨秀茹好过一阵子呢。你听说过吗?”
“你不知道还有更惨的是,他以为和叶子离婚后杨秀茹就会嫁给他。他又做错梦了,那女人专拆别人的家庭。刚拆散这个家庭转身又到另一个单位去拆散了另一个家庭。”
“看来天下的男人也太没记性了。”
“是啊!那一年,正是杨树十分得意的时候。入了党,提了干,正准备换妻的时候,叶子单位的领导来走了一趟。他们俩的那些龌龊事一下子都在厂里给抖开了,闹的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杨树这个风流公子、花心萝卜,最后落了个降职任用。从车间主任夸到小班长,这些年没有提升。在党内还受到严重的警告处分。”
“有那么严重吗?”
“怎么你不信,前些年乱搞男女关系是要开除党藉的。他自所以逃脱了责任。是因为后来那个杨秀茹调走了,没有人去告他。否则这一辈子他算是完了。他已经算是灾了一半,还留着一点可怜的自尊。”
“这就是不自重的下场。最为凄惨的是才离婚的那五六年里,他算是遭透了。拖着两个孩子真实是又当爹又当娘,把他拖的不像个人样子。”
第三个女人再也忍不住就插进来说:“我可听说他没那么老实。这些男人那,离了女人一天都过不了。他怎么可能一个人过五六年?你听说过采花大盗吗?”
那个女人却摇摇头说:“没听说过。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好像说这些男人有媚女人的一套办法,女人一见就眼迷离,心变软;就像有些女人会迷惑男人一样,男人见了眼变花,腿发软。”
“你说的真有意识。我算明白,你说他这些年在女人国里混。难怪说他在舞场上找了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小媳妇。”
“我也听说这个小媳妇像个小辣椒,哪有他活的命。”
车在山间公路上颠簸着,这些女人在背后而且是当着杨树的面说着坏话。猛的一个紧急刹车把杨树弄醒了。看到杨树醒了,人们的眼光霎时就齐刷刷地朝着杨树望过来。杨树睁着惺忪的睡眼不解地说:“干吗都看着我呀?脸上长字了?”人们露出鄙视的眼神没有人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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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继续向前走着。不知是谁忍不住说了句:“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我怎么哪?惹大家不高兴了?”他看到人们用惊异的眼光再次看着他就说:“难怪我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坏话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果真不假。”
“不!杨树,别学那么二球。抽时间去看看叶子吧。”
“这就奇了怪了。我凭什么去看她。她也应该来看我。我把她两个儿子都抚养成人还考了大学。我还要怎样!”杨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哎!你怎么这么不明白呢?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人家叶子还为你生了两个儿子呢?”
“那又怎么样?她不照样不珍惜吗?把我往绝路上推。哪有母亲不连儿的。她可好一推六二五,让我当老妈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盘大两个孩子。你们是不知个中滋味。旁观者清还真有些道理。”杨树固执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一点也不知道别人的良苦用心。
这时一个老嫂子小声地对他说:“难道你真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佯迷?”
“我知道什么?”杨树无不迷惑地问。有人摇头,有人叹息,“这人那!活着还真没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叶子在医院快不行了说是要立临终遗嘱了。再不去看这辈子可就没机会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何况你们曾经是夫妻。”
直到现在杨树才明白,为什么人们出于大善心议论着这件事。这下子让杨树感到内疚、焦躁不安。是啊!他是应该去看看叶子,她这辈子也许真的是害得她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自己嘴上说她把两个儿子狠心地交给他,实际上他在两个孩子12岁之前从来没尽过一个作父亲的责任。以后的八九年间,孩子是大了他又管过多少呢?虽然两个孩子判给了他,叶子为两个孩子操了不少的心,两个孩子的学费几乎出了一大半,衣服全是叶子一手准备。再婚以后几乎是没有管过两个孩子了,一下子推给了叶子。
自从和叶子最后分手后就再也没见过叶子了,分手的那晚他原准备和好,可遇上叶子的犟脾气破坏了他的好心情。那时被杨秀茹迷倒了,全然不理会叶子的感受,看什么都不顺眼,原来自己真是错了。鬼迷心窍!他早就应该去看叶子了,就在叶子第一次生病他准备了1000元钱准确给叶子送去,也算对叶子的一个安慰。可自己刚准备动身就被小媳妇看到了还搜去了钱。他想说,但他害怕破坏了重新组合的家庭的感情,让小媳妇起凝心。他认识到家庭的和睦安宁对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是多么的重要,他再也没有过去的想法了,一个家庭毁了可以重来。反正自己年轻有的是精力,也不怕找不着好女人。实际是自己全错了;好姑娘让自己给害了,好媳妇让自己弄丢了,最后捡到了个恶婆子。就这个恶婆子也还要好好呵护。所以作罢。但这次他一定得去看看。他还想多带点钱去,也算作对叶子后事的一个安排。他清楚地明白这些年叶子手里根本没有积蓄,给她一笔钱作身后用。他还可以当面向她作些忏悔,让他原谅他的负心和一时冲动在她面前犯下的滔天大罪。总之,他一定得去了却这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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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已经是傍晚六时整,本来杨树可以先找一找家里的那个活期存折。家中有两个存折,一个是定期有存款十万元。为攒这些钱没少坑叶子,委屈两上孩子,就是自己这些年也没多花钱。那时攒这些钱一个心思是想娶媳妇,可媳妇娶回家了又要防老,还有两个要上大学,再加上小媳带来的共三个孩子要抚养。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去看叶子,给叶子准备个一万元。恐怕就这些也买不回来叶子的谅解。即使看叶子事在大,他仍然不能忘记首先还是要做好眼前的事:上街买菜,做好晚餐耐心地等待小媳妇回家吃饭。这才是正事。如果媳妇回家看到冷锅冷灶她一定会大发脾气,大骂出口。那他就会遭殃了。几天就会没好颜色看。往往在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叶子的好处来,叶子那种任劳任怨的作风使他终身难忘;叶子对自己的体贴无人可比,叶子菩萨一样的心肠使人无限慰藉。而这些好处只有在梦里想一想了。
杨树马不停蹄跑到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去买菜,跑回家已经是七点了。小媳妇在洗浴中心上班,因原单位效益滑坡下岗在家,临时找了份工作。总是嫌弃不好要辞职去深圳挣高工资。杨树天天哄着她只要不离开他的身边即使天天挨骂心里也愿意。他做了个香菇炖雌鸡、猪腰溜茭白。看到还有点时间刚准备去找存折小媳妇就回来了。
杨树想:快快吃饭,然后小媳妇去上班他就可以去拿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杨树把饭端到媳妇的面前,已经上小学的小媳妇的女儿还要杨树一口一口的喂。杨树恨透了在家的日子,侍候了小公主还要侍候皇太后,一点不到位就会挨一顿臭骂。有时还有可能用筷子敲头颅,用指甲剜眼睛皮。有人问为什么会有这些刑罚,小媳妇对人说是因为老公太长,皮肤太老,面相太俗。这是小媳妇在洗浴中心所说的话,往往他这样说后就会引起那些客人们的好奇心,有人就会给她推荐比较稚嫩的小伙子让她为他们服务,她自己也得到一点补偿。
尽管杨树小心地侍候着,可媳妇并不领情。她仍然是大呼小叫着,“快点给小孩子洗洗!快点来陪我!我可没那些耐心让你穷磨蹭。”杨树忙的跟头连天可总也赶不上她要求的步伐。小媳妇吃完饭后简单地洗洗就上了床抻长了腿倒在席梦丝的大床上:“老公,给我按按腿,捏捏脚,你不知道我一天有多辛苦。”
“真是命生的苦呀!我上一天班消耗的体力比你们上十天班还累。”说着说着小媳妇就睡着了。杨树整整又忙了两个小时才做完了一天的家务事,成了典型的家庭妇男了。他的胃病又犯了,疼痛难忍。这要是在过去,叶子从来没有让他伸过手。叶子在的日子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现在活脱脱地变成了叶子那一角色了。他多么需要叶子,他多么地想叶子。可是叶子已经快要形将就木了。这些还没有完,更难堪的还在后面呢。
杨树忙完了这些就上了床。已经睡了两个小时的小媳妇突然像个小野兽翻身坐在杨树的身上。此时的杨树真是哭笑不得,全然没有一丝的情趣。
“你个老朽,今个不能再拿那死肠子对付我。要小心侍候姑奶奶。不然的话小心整死你这‘臭虫’。”杨树索然无味,气脑之下滚下床去。小媳妇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杨树从地上拎了起来,稳稳当当地压在自己的身上。这下杨树破啼为笑,性趣大发像风扫残云般进入运行轫道,他歇斯底的发泄着自己,把自己当作行尸走肉,顷刻之间失去了灵魂。只有动物的本能在撞击着堤岸。不知是怎么开始,又不知是怎么结束的,他很快就呼呼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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