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亲情(1 / 1)
从此以后,叶子一个人生活,可谓是无牵无挂一身轻松。当她每缝节假日就会想起自己年迈的老母。她多想把她接到自己的身边,可惜她在单位只有11个平方的房间,只有让母亲继续在农村生活。同时还有兄妹五人需要她的关爱。她听说大兄弟要分家,分家就意味着要盖房子,这个大家庭还需要她去操心。于是叶子回到了娘家。
兄妹几人在一起异常亲热,大兄长的孩子也十好几岁了,二妹己出嫁,二弟也过了娶媳妇的年龄,三弟、四妹在打工,下面还有小弟在上学。这天叶子问起了大弟媳盖房子的事。弟媳水英忙接过话题绵里藏针地说道:“大姐,你现在一身轻松以后就别见外,经常回家来住。你看这弟妹们大了房子是不够住了,光靠几个打工的钱也不够,虽然大姐你一个人孤苦零丁,但有我们几个你也不会感到寂寞,等我们房子盖起来了你就搬回来住。”水英长得的确够水灵,一个水蛇腰,一对会说话的眼睛,说出话来既光免又堂皇。但她特别会算计,即使你瘦的浑身是骨头她也可能会榨出油来。
“没关系!你们盖吧。钱不够还有我呢。我可能要经常回来住。这是我的娘家,你们几个听着,有我吃的就不会让你们饿着。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让你们住上新房结上媳妇、妹妹出嫁也不能少了嫁妆。虽然二妹出嫁时我没有帮上忙,听说她孩子上重点高中还差四千多,没事到我那里拿,只要我有,我会资助你们的。谁要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参加了工作呢。我希望大家齐心合力,把咱妈看好,让大家脱贫致富。”
大媳妇水英带头鼓掌:“说的好,让杨树看看,我们大姐活得比过去有质量,有价值。”
这时母亲突然问:“叶子,你那两个孩子咋样了,你不在身边他看得好?你这么心狠一点也不想他们?”
“母子连心我乍不想呢!这不,我给两个孩子打毛衣,还买了几套衣服,等他们放假后来拿。”
小弟酸酸地说:“可怜天下慈母心。虽然他们没在你的身边,你什么时候都没有忘记。”
“傻弟弟我怎么能忘呢!亲生母亲只有一个,任何时候都不能改变。这不,上学期开学时还在我这拿了学费。”叶子告诉他们对自己的孩子的态度,也让人们看看虽然都判给了他爸,但她并没有丢失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和义务。
她的这种做法引起家人的不解,水英就说:“不是全判给他了吗,干吗还在你这拿钱?这不挺冤枉的,别人还以为他杨树一个人在扶养。”
“我们杨树,不!他爸说手头有点紧。”叶子忙解释她这么做的原因和真实的想法。
“不要理他!”水英说。
“可是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管吗?我不给,孩子们长大会记恨我的。”
“真是冤孽啊!你咋摊上这样的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母亲捶胸顿足无不伤心。
眼泪在叶子眼眶里打转:“什么也别说了,水英你盖房也到我那拿四千元,就算我借给你们的。”
“这真是不好意思,如果大姐需要买房或者说要再找人,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到那时我们手头宽裕了,大姐一定不要客气。”水英讨好卖乖地媚着叶子。她也不想想叶子一下子怎么能够拿出这么多的钱。像她那种挣钱法还不把她累扒下。但她和确是说得让叶子有些高兴。像叶子这么勤奋的女人,如果不是心里一直惦着杨树,再找一个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她是一点负担也没有,别看到处都要用钱,可这些用钱的地方完全是叶子精神上极度空虚自找的麻烦。弟妹的事情可帮可不帮没有必要为兄弟姐妹们的发家致富去拚命。可叶子就这么做了,一句话说出来非常动听,但要知道说这话的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叶子听她这么一说苦笑着连连摇头:“不知道有没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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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带着一分甜蜜三分苦涩回到单位。看到自己屋子里破乱不堪的一切不禁又心酸起来,她伏在床上痛哭了一场。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来拿过窗台上的照片自言自语地说:你真是个苦命的人。她揭开桌子上的饭菜,放在锅里准备做晚饭。所谓晚饭就是加一瓢水而易。在煮饭的时候她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方便袋。那里面有塑料瓶、纸片、铁丝头,还有一块砖和一只破鞋头。她分别将这些东西装进床头放着的一缧纸箱里。像这样的箱子还有20多个,都放满了东西。刚做完这些事弟媳水英就来了。
“快进屋,还没有吃饭吧?我看食堂还有什么饭菜。”叶子非常讲究,一般来了客都是要另外加菜的,尽管她可以随意,可到她这里的客人从来不马虎。如果是个男客她还要卖酒呢。而且她的客人还真多,都是她们兄弟姐妹们经常到她这里来打牙祭的。都知道她特别大放,待人又热情,所以他们很愿意到她这里来作客。
“大姐你不必忙乎。”水英是来拿钱的,她平时经常来,吃什么她这会儿很不讲究,关键的是能够借到钱,她之所以在叶子走后立即就来了,她害怕被二妹抢了先,谁知道叶子什么时候筹得够,先下手为强。
水英审视的坐在床上,这床可能是单位分的,她试了试满结实,用手摸一摸很平展。自言自语地说:“是个好床。她打量着其他地方,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家具和家电、屋梁上挂着她的四季衣服,都是些过时的旧衣服。地上全是箱子,她好奇地翻看着,上面全是花生壳、柴棍,下面是沉沉的砖头、钢筋头等杂物。她不解的摇摇头,“这是干什么?攒到这卖钱!”正在她翻看时叶子回来了。
叶子很不好意思。一般情况下她是不允许外人随意翻看她的东西的。谁还没有个自尊心。在外人面前要遮个丑。罢罢罢。水英也不是外人让她知道,“没什么好东西,这些砖头、木棍、果壳等我攒多了用车给你们拉回去。”
“大姐我们不缺这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水英极精明的一个人,突然听叶子说要把这些破乱送给她,就像受到污辱一样,脸上极不自在竟然“霎”的就红了。
“傻丫头,我又不烧灶、又不盖房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叶子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拒绝呢?
“大姐你下次不要弄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呢?你还是个工人,即使我这个农民也还怕人笑话,你就不怕?”
“这就怪了!我不偷不抢怕谁笑话!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虚面子,不知道艰难辛苦,不知道挣一分钱多不容易。快来吃饭,我给你炒了个肉丝,这些馍带回去给娃吃。”
弟媳也不讲客气端起饭碗就吃,当她看到叶子去吃锅里的水泡饭时就把菜拨给叶子一些。可叶子说:“你吃,我经常吃,不稀奇。再说少吃肉不得高血压,也能减肥。”吃完饭后叶子在床底下摸了半天拿出一个罐子在里面掏出一沓子钱来,她用手沾上唾沫认真地数了四千元钱。“这些你们先拿去用,等你妹子来了我在给她筹。”然后用手绢包住交给了弟媳一再交待走在路上要小心,走大路莫走小路;遇上陌生人不要搭腔。
“我记着了大姐,”她哽咽着泪水,“大姐,你以后要吃好点,一个人过没有人心疼你,吃饭不要太马虎。”水英拿着钱心里真有些过意不去,对叶子说了些关怀的话。
叶子点点头,“我知道。”无意间一颗泪珠掉了下来摔碎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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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在兄妹们繁忙的人生中平静地过了几年。二弟、三弟在她的操纵下都结了婚,小妹也己出嫁,最后只剩下小弟一人跟着母亲过日子。每次回去母亲就唠叨,就最后一个了还不给他办光彩点,女方说房子要整修、家具要像样的,还差个大彩电和家庭影院。叶子只负责后两样,她在屋里算着账,这卖掉最后一筐夏枯草就有1200元,加上卖撅菜、鱼腥草和薄荷的980元,卖破乱收入的465元,离2950元还差85元。她划算着再去采一筐夏枯草就够了。叶子拿起篮子准备上山。
中午骄阳似火,叶子带了一顶旧草帽,经直朝荒草坡里走。她弯下腰去用剪子掐掉夏枯草的头,弯一下、两下,不一会一篮子就采满了,她将袋子打开倒入蛇皮袋又朝一面坡上爬,一把又一把将篮子掐满了,她还想再去剪,这时日头已经偏西。由于长时间在阳光下晒,她的头痛病又犯了,两眼一阵发黑,歪倒下去了。她的身子碰倒了篮子,篮子向坡下滚,她奋力去抢,脚下一滑,身体就顺着山坡滚到山脚下的路上。
傍晚,金色夕阳洒满了山坡,那些被阳光晒焦了头的夏枯草都直愣愣地斜视着路人,小心地祈祷着不要践踏它,让自己的生命在长久些,不至于这么短暂,没到秋天就退出自然界。许钢每次下班都要路过这里,有很多次他在这里都能遇见叶子。春天她在这里采薄荷、鱼腥草。那时叶子非常年轻有活力,精力特别旺盛。而每次许钢走到这就要和叶子一块采野菜,在山花盛开的地方他们总爱在那里追逐嬉闹。那时多么快乐。许钢认为每次和叶子在一起就好像回到了童年。
小时候也是这样,他们一起上山,一起下地,一起上学,一起在外面疯跑。每次玩的都是忘了回家。而每次她晚回家就会遭到母亲的责骂。她总是说:“他是坏孩子,你们下次不要在一起玩。”母亲每次就特别交待:“别和许钢在一起,你看他多黑又憨,谁跟了他能有多大出息。”所以叶子就记住了和许钢玩不能动真情。所以每次他们在一起也就只有偷偷地进行。但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关于这一点叶子心里比谁都清楚。
许钢猛然想起了和叶子一起去采撅菜。那是一种稀有植物,就生长在山坳间,长长的从山野的缝隙里抽出来,吃起来口感很纯正。他们走了很远才发现一个僻静的山坡上长着这种稀有的植物。那天他们专门起了一个大早,因为许钢担心叶子一个人害怕,那个长撅菜的地方离厂区很远足有五公里。翻了几座山才找到。当然,听说这种撅菜已经列为受保护的植物了。可叶子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是有一次已经上大学的儿子告诉她,她才知道。但那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采了。因为那时她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了。
许钢清楚地记得采了那种菜以后,叶子并没有舍得卖,而是全部晒干并割了二斤肉请许钢吃了。在吃饭的时候俩人相视而笑,许钢问:“这可不是你的作派。干吗这么辛苦,就为一饱饥腹,何苦呢?”
叶子说:“不!我感谢你这么理解我,支持我,一声不响的陪着我。有这些就足够了。”叶子一往情深地注视着许钢,“今天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许钢想到这里竟笑了起来。他又想起在秋天的季节里也可能在这里遇见叶子,因为她会到这里用扒子在山坡上弄那些落了满地的松针。那是一种很好烧的松毛草。大凡农村到了秋季都用它来引火,如果多的话主要用它来烧饭。在冬天也可能遇见叶子,到那时候她就会在此这里割茅草。一年四季他都有可能遇见到自己的所爱,因为她总是不停地在操劳。今天无一例外他又发现了她。可叶子已经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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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你怎么哪?我说你不要这么拚命偏不信,这不出现意外了。看你挣那么多钱干啥!够用就行。钱这个东西少了不后悔,多了是个鬼。你如果钻进了钱眼早晚你得为它送了命。”许钢自言自语地说着叶子。
叫了半天叶子始终没有醒来,许钢将昏迷的叶子背在身上,在路口犹豫不决,把她送回厂里?可自己刚下班忙着要回家,和自己妻子有约定,虽然过去他经常在这里陪叶子,可那时候她还没有离婚但现在不同了,在和叶子过多接触恐怕会引起一糸列的麻烦。说不定妻子已做好了饭只等自己回去吃呢。但是叶子昏迷不醒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能看到叶子这样而不管吗?不仅要管而且还要劝劝她。对了,背回家让妻子劝劝她,别让她这么拚命。许钢主意一定加快了步伐,边走边唠叨:“我说过多少回,不要管孩子们和兄妹们的事,你一个人过好了就减了大家的一块心病。真是一头犟牛,认死理,这世界上的钱你挣得完吗?挣的再多,也还是个奔爬命。”这时许钢感到身上有动静,看来叶子己经醒了。
“快放下我,放下我,我头晕。”
“叶子你可醒了。你把人吓死了,我就知道你会醒来。”
“你要背我到那里去呀?”
“我把你背回家吃点舒心的饭,让弟妹开导开导你,宽宽心。”
“不!让我下来歇歇。”
他们座在地上两人说着话。“告诉我到底还差多少钱我给你垫上。刚好这个月的工资要送回去。”
“那怎么好意思经常给你找麻烦。”
“说什么见外的话,我和你谁和谁呢?还跟我认真。谁个没有个三灾两难,互相帮衬着,过了难关不就好了吗?有什么不好意思?过去你不也借过,不都还上了。我放心就是了。说,还差多少?要不你就先拿500元。把要办的事办了。回头咱们再想办法。”
“谢谢你许哥,现在只有你关心我了。”她看着这个曾经追求过自己而被自己忽视现在又多次关心着自己的黑黑的粗糙的汉子,控制不住自己就扑进了许钢的怀抱痛哭起来。
“哭吧!把心里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你一个人怎么能盛得下这么沉重的悲苦,让我替你分担吧!”
“我的命乍这么苦呢!?有时我在山上采野菜时,真恨不得一下子跳进山涧一了百了,可我母亲还在,儿子还小,弟妹们还没有完全自立,你说我咋就生了一个操心的命呢?”
“我真替你呜不平,你活的不值啊!你看我妻子,她可生在农村,但她比你幸福,比你玩的快活。只是农田和菜地、还有猪子、鸡。再说那农忙的时候有我一马当先、再请几个人,她就做做屋里的那些活。哪像你多累。还不如当初嫁给我,我一定让你活得滋润。还不是当初不知道咋向你求爱,被那个花言巧语、背信弃异的家伙占了先,让你吃了这么大的亏。这真叫阴差阳错。”
“这些年还不因为你私下里资助我,精神上给我鼓励,要不我一个人是撑不下去的。可我这心里总过意不去,我欠你太多。”
“看你又说傻话了,我这是心甘情愿的。你现在好些了吗?”
“嗯!”
“我们不能在这坐太久,还是回单位吧。我也好久没有陪陪你。今天就再破个例。苦命人只有苦相依。”两个人回到叶子的屋子里做饭、喝水、说话弄了大半夜,最后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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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的大儿子高中毕业了考取了大学,需要学费六、七千元,而这时的杨树也己再婚,听说学费得那么多钱,夫妻俩大吵了一架。署假一开始将两个孩子赶到叶子这来了。
“杨志、杨诚这些年妈妈没在身边你爸对你们可好?住到学校是不是很艰苦?”叶子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竟不自觉地紧紧地把他们拥住,泪水潸潸地流淌。叶子伤心的不是孩子有多么苦而是怜惜孩子也和自已一样被杨树抛弃。两个孩子会有多么孤独和无助。那个狠心的杨树还是再婚了,虽然他没有和那个叫杨秀茹的女人结合,但却找了一个比叶子和杨秀茹都年轻十几岁的女人结婚了。自从听到别人传言说杨树再婚的那一刻起,叶子心就开始往下沉。只到两个孩子到了自己的跟前证实了那个传言之前她都还存有幻想。她在默默地无声地等待着那个没良心的杨树。多少次梦中都会遇见那个负心汉总板着脸,跟他说话不理不睬。这下可是真的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还好妈妈。我们非常想你,爸爸不让我们来。”杨诚说。
“今天怎么又让你们来了?是让你们向我要钱。我就知道是这样。在学里伙食还好吗?”
“我们有你给的钱,每当上体育课时我们就去炒菜。还有你给我们打的毛衣可好看哪。”
叶子问道。“那你爸经常给你们买衣服吗?”
“也买就是不好看。”杨诚说。
“你不知道吧!上次爸给新妈买了件狐狸领的大衣价值1300多元。”说到这叶子的心一颤。
“你别和她比。这是你爸在讨好她。”她表面掩饰着,表示着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却在疼痛。
“爸真偏心眼,从不给你买衣服。”那个孩子还在说,一点也感觉不到母亲心里“陡”地就冒出了血,那是经受煎熬后的伤口渗出来的。叶子还在极力掩饰着不舒服的喉咙。
“妈妈不喜欢穿新衣服,只要你们吃好了我就高兴了。”
“就是新妈使的坏,安空调有钱,给自己的孩子买衣服也有钱,就是哥上学没有钱。心真坏。”
“不要这么说,现在是你新妈当家,得罪她,会给你们难看的。”叶子还在为俩个孩子着想。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心里在流血。
“妈你不知道现在还是爸当家。上次新妈让交工资,爸说他用了,气得她两天没吃饭。”小儿子杨志根本感觉不到母亲心里的难受,一个劲地说着这个新妈的事。
“看来你爸还是那毛病,谁也不相信。不过他是不能交权,否则你们会上不成学。”到现在她还在替他开脱。
“什么新妈新妈的?我才不叫呢!她就根本没有资格给我们当妈。我才不认那个帐。我们妈妈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亲妈。”沉默了半天的杨志冷不防的说着弟弟,接着又说起了自己的担心:“妈妈,爸让我给你说,学费由你出,每月的生活费他给我寄。还说你若不给钱这学就上不成了。”
杨诚也说:“还有我妈妈。我今年初中毕业,爸让我上中专。生活费和学费由爸出。”
“好!你们都有学上这是好事,等你们有出息了也给妈争口气。妈妈会想办法去给你们弄钱。别担心,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玩,开学再走。”
当下叶子着急起来,自己手头上只有几千元。一下子筹到那个数还真成问题。叶子咬咬牙只有去贷款了。她的贷款方法往往是民间性质的。她找到了许钢,要他到农村打听家里有打工的主,而利息是2-3厘。过去用钱就是这么弄的,好在叶子一旦有了压力就会产生巨大的动力。她会没日没夜的去挣。只要能筹到钱哪怕她去卖血、去乞讨,也再所不惜。
两个儿子在叶子这里住了两月。晚上两个儿子睡床上,而叶子只有睡在单位发的春秋沙发上,两个月下来把背和腿都弄跎了。而每天晚上叶子还要等两个孩子睡下了去拾破乱。那天夜里灯光浑暗,当她看到草丛中有一个“娃哈哈”塑料瓶时,把手伸了过去,“怎么?没有。”她用力一掏,“哎哟!”她被蛇咬了。她忍着巨痛回到寝室到处找肥皂洗伤口,自己用嘴吸毒。两个孩子突然醒来了。杨志说,“快叫救护车。”叶子说:“不用了我从小你们奶奶就用这种办法拔毒的。没有事的,你们去睡吧,不要管我。”
“那不行,让我来吧!我比你有劲。”说着杨诚就用嘴吸了起来。杨志却把杨诚拉开说,“让我来我比你还有劲。”两个孩子不知哪来的勇气争着给妈妈吸毒,感动得叶子热泪盈眶。由于没有经验,也许两个孩子都有口腔炎不一会两个孩子的嘴就肿了,叶子的手也迅速地肿了起来,看着三个中毒的,叶子“噢噢”大哭起来,一点主意也没有。两个孩子也跟着哭。这时正在上班的职工都赶过来了,单位立即用车把她和她的孩子送到医院抢救。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治疗,三个人都痊愈了。花了一千多元的医疗费,即使单位报销了一些但是叶子还是留下许多债务。她的身体极度虚弱,可以说是骨瘦如柴,脸上一片蜡黄色,在也看不到过去那个健壮的身板了。孩子们拿了钱上学去了。她苍老得像个老太婆,形单影只。但她还是顽强的到处去采野菜和药材,但经常会感到头晕晕的,胀胀的,眼睛酸酸的疼。人们看到的叶子也是目光呆滞、行动迟缓的叶子。好不容易撑到第2个年头,才把头年的钱还完了。她好不高兴地割了两斤肉用萝卜炖了一锅汤,当汤炖好后弟媳水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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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还没有吃饭啊?”水英说,摆出一付很会关心人的样子来。
“没有。你也没吃吧?要不我在炒几个菜,你陪姐喝两杯。”
“好啊!姐这几年你对家里支持不小啊,我们也不放心。再说娘家也没啥大事了你也趁这个机会给自己置一些家具。你看这床多窄多硬。”
“你不说我想不起来,你上次说你家里还差个床。明天你就把这个床搬回去。”
“那你睡哪呀?”
“我马上买个宽床、席梦思的。我也感觉床硬。现在身体有些不行了总想倒下来休息,可这床也太不舒服了。”
“哪好!既然你要买新床了我就不客气了,明天叫柳国子来拉回去。放到家里来个客也方便。”
床搬走后叶子手头拮据没买床,就在春秋沙发上睡了半年。别人实在看不过去就把不用的三人沙发送给她当床用,这一睡竟又是半年只是等到过年发奖金后才把新床买了回来。可她看的电视还是八十年代的旧产品。她才不过四十五岁,她的眼睛越来越不行了。两只眼睛经常流眼泪,眼角下是一排排大大小小的深沟。
即使这样她还给侄儿子们打毛衣每当一件毛衣织完了,她就颈椎胀疼、头发晕、眼发黑。她以为应该没事吧,她也没在意。也没想去治疗。每次单位体检的名额她都让给别的家属了,总认为自己的身体好,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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