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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谷雨青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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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城。

宋王盛气凌人地坐在上座,死死皱着眉。

一屋子的谋士、将军齐齐整整站在大厅里,周德、张子良等文谋大多凝重着脸色,沙场征战的将军们俱是一脸虎虎生威的勇猛,喘着粗气,四处看来看去。最耐不住气的就是冯柏将军,不断拨动腰上的佩剑,一脸的烦躁横冲直撞的,把他整张脸的表情拉扯得近乎狰狞。

“主公,这都半个多月了,还没消息也不放人,咱们怎么办呐!”

宋王觑了他一眼。

一名将军道:“夫人被困韩营半月有余,以那杨子路的奸诈作风,怕是……”

“他敢!”冯柏怒道:“他敢动我嫂子一根汗毛,老子宰了他!把他大卸了十八块,下酒吃!”

“我听闻夫人是在苦役营干活。”

“王八羔子!有老子宰他的那天!”

“吼什么!”宋王听得一拍桌子,怒道:“你这么厉害,你倒是去宰了他!莽莽撞撞的,你是一个人能灭了赵頫还是能单枪匹马把夫人救回来啊?!”

冯柏梗着脖子,“主公,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冯柏就是死,也绝不吭一声!”

“死死死的,能不能想点别的!动动脑子!”宋王又白了他一眼,见他不吭声了,扫视了众人一圈,放低了语气,“现在,你们有什么想法?两军交战,对峙这么久了,粮草也吃得差不多了,该怎么办?”

张子良轻叹一声,拱手道:“大王,为今之计,子良以为,速战速决为上啊。”

“大王,周德以为,速战速决确是上策。可怕就怕赵頫手下那个杨子路使坏心,若是他唆使赵頫迟迟不出战……”

“丞相何出此言?”殷通道:“现如今我军粮草可是比韩营要充足许多,就算是挨着日子,也能比他们多抗上一月有余。纵使是赵军不出战,也不会是我军损失。这不久前,我军还买入了不少粮食……”

周德深深叹了口气,与宋王对视了一眼。

张子良道:“耗时间断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速战速决。”

“对!速战速决!跟他们打!”冯柏喊道,“咱们兄弟个个一个打十,怕他个奶奶腿!”

众人又凑在一起商议许久,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宋王听了一圈建议,来来去去不过是跟赵頫决战为上。他双手交握在一起,目光深沉地思索了许久,让一干人等都退下了,只留下了周德和张子良。

“周德啊,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

周德叹气道:“主公……周德以为,我们不应当将那个女子视作夫人,以此作为我们的软肋。只怕是赵頫已经听了杨子路的谗言,这半月有余还未放人……”

“若是因为夫人而出兵赵頫,会被天下人说作‘冲冠一怒为红颜’,臣惶恐这对大王收服民心不利啊。”子良接道,“质于他国的事情,自古以来便少不了,臣以为大王还是以民为重,结束战乱,让天下百姓从战火纷争的苦楚中脱离……”

宋王听了闭了闭眼睛,向后靠坐去,似是有些疲累了。

周德与张子良互相看了一眼,拱手行了礼。只见宋王微眯着眼睛轻轻一拂袖,两人躬身退下了。

许久,宋王睁开眼睛,起身,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后宫。

顺着这宫殿的纵轴线,他的寝宫后面是一间闲置了快有一年的宫殿。在沁县时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住在这样大的宫殿里,将一大群人呼来喝去地使唤,甚至还能娶不少女人为老张家传宗接代。

他从前又穷又落魄,找个姘头都难,别说是娶妻了。

而就是在他那样不入眼的时候,她嫁过来了。

沁县大户人家的女儿,不嫁给门当户对的某某,却偏偏下嫁给他一个混混官吏——这官吏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县里一群混混跟他关系好,称他一声大哥,县里官爷为着省事,便拉拔他管住那些混混。

他原也不过觉得曹家没落了,在沁县求一隅偏安,自然是要巴结他这个混混头子的。对那个嫁过来的“大小姐”曹云婵并无多大念头,若是有,也只是为着她不俗的容貌有几分动心,漂亮的女人总是谁都爱的。

而她曹云婵自嫁到张家,若说大小姐的模样是从未有,硬要说有大概只能指摘她不会做一些家务。但饶是不会,她也从未有过不做,每一件不会的事情学着做,每一声不该落到她身上的数落都硬生生接下来——他张伯荆是十分清楚,家里那几个好吃懒做的嫂嫂的好德行的。

他不曾在这些事上为她争过,却将她丢在家里,一个人潇潇洒洒带着兄弟出去举事了。如若不是老家的人同他说起这个远在沁县的他的发妻,会过上多少年,他才会想起她?

她为他生了他张伯荆的第一个儿子,吃了多少苦,又偷偷摸摸流了多少泪,他真的从未关心过。自他称王而定都栎城后,也是过了好些时日才把她接来。还记得她第一次走进这座后宫,那一双惊愕到不敢相信的眼睛。

“我……这是我以后的家?”

她愣怔着,却也没有第一时间欢欣鼓舞起来,扑到了他身边,抓着他的袖子,流泪道:“你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啊……我都没能陪在你身边。”她说着就去翻他的袖子,细细查看他的衣领与袍角,“是不是有口子,我给你补补。”

张伯荆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子,也是正是这只袖子里的手,在那天将她一把甩开,跌到地上。

“我老张家不需要你这样的毒妇!”

言辞凿凿,犹言在耳。

张伯荆回忆着,长叹一口气,环视了一周。

这个宫殿十分简单,这栎城后宫里的宫殿几乎每个都非常简单,他原也没有打算将这里作为他最后的都城,要争天下的人不该将目光落在这河西一隅。

为着曹云婵是他的发妻,他还是命人将这大夫人的寝宫做了一些打扮。珠帘,软榻,大香炉,甚至还在墙上挂了两幅字画。她从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字画想必也是有所涉猎。而他为她准备的这一切,竟然不能抚平她的忌妒心……

张伯荆又长叹了一声,目光悠远望着门关处,“那个女子真的不是你吗?云婵,到底是我张伯荆对不起你,还是你曹云婵……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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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吟山庄。

自从小圆知道欢庆被韩王抓走去做苦役了,就没有停止过对郑呈的夺命连环问,每天分上下午以及入睡前都要去郑呈那里问一回,“庆哥儿有消息了吗?二爷回来了吗?”

郑呈本还算安心,有二爷在,许多事情总归能迎刃而解的。可也经不住小圆这每天的精神折磨,给问了小半月,连他自己也要动摇了,“庆姑娘到底如何了?二爷能把她安全带回来吗?”

樊余每日里也是眉头紧皱,摆着一张让人望一眼就觉得分外愁苦的脸。

唯有林合斐,估摸出了一些道道,却依然不得其精髓。

这一日午后,他拉着郑呈往屋里头一坐,倒了一杯热茶,喋喋道:“你倒是与我说说,那姑娘在山庄到底做了什么?怎的这样多的人记挂她?我瞧着那药庐里头从来不问世事的修衣公子都出来了,早上碰上了,他竟跟玉小姐一道说这事儿呢!”

“怎么?”

“什么怎么!要说二爷对那姑娘有点儿意思,玉小姐不得把她撕了?我瞧着玉小姐倒是和气,问起来那姑娘时候,好像还担着心。”林合斐啧啧赞叹,“二爷这屋里教得可真是绝,以往看着玉小姐可不是这般大度。”

“闲得你想这些烂玩意儿。”郑呈嗤了他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姑娘在庄里的时候,你给二爷派出去了,她与庄里人都处得不错。”

“怎么不错了?”

郑呈思忖良久,认真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你同她说话,请她办事,都挺舒服。她说起话来,就算是捡着些不好听的,你也生不起气来。她与小圆是最好了,庖厨柳师傅与她们俩也混得熟,跟多了一对女儿似的。”

林合斐似懂非懂。

郑呈又道:“有她在的时候,山庄里总是不缺笑声,这会突然人不在了,大家总也会念叨她几句。”

“我就是奇着怪,怎么玉小姐……”

“玉小姐是个明白人,她与二爷的事儿啊……咱们还是别多说了,这如今二爷二话不说就赶去韩营了,你还能看不明白吗?你都看明白了,玉小姐又怎么会不明白?”

林合斐点头道:“哎,咱二爷的心思,谁都别猜。”

二人正说着,樊余急急忙忙从外头进来,“二爷……二爷有消息了!”

屋里说话喝茶的两人立时起身,“什么?二爷说什么了?”

樊余急喘道:“刚有人来报信,说二爷吩咐了,‘谷雨青青’。”

“这是何意?”

郑呈蹙眉道:“看来二爷是不方便带人传话,但好歹有话能传出来,许是没什么事,只是出不来罢了。”

“可这话里意思……谷雨青青?”

“谷雨,戴任降于桑,这说的是粮食。”郑呈思索道:“青青……”

“是河东。”林合斐断言,“五行中,东为青色。这意思是让我们把粮食送到河东去,给赵頫?”

樊余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两个人,突然觉着他这多年小厮做得不冤,“你……你们这也能知道?”

郑呈点头道:“韩营缺的就是粮食,倘若给他们送了粮食,这仗便能缓上一段。若是韩营迟迟粮食不济,以韩王赵頫的性格,必是要速战速决了。”

“是了,若是速战速决……”

“庆姑娘作为人质,性命难保。”

樊余恍然,“那现在……咱们去送粮食?”

“不成,还得卖。”林合斐一摆手,“倘若白白给人送去,显得二爷十分在意那……庆姑娘,这软肋若是被韩王的人抓住了,咱们可有好果子吃了。”

“此番你与樊余前去罢,我继续留在山庄里等着。晚些时候我去修衣公子处拿一些药物来,若是有幸见到二爷,便给他。”郑呈很快分配了各人任务,“若是见不到,也不要差人送去,万一出了差错,我怕二爷与姑娘深陷韩营,再难脱身。”

“好,现下就去准备。”

郑呈去修衣那里取药的时候,又多拿回来一包药粉,修衣也没有说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说了假若见不到二爷,就找机会将这药粉倒入军中食粮之中。想来也不是好物,但依着修衣公子的脾性,也不该会是害人之物。

几番思忖,郑呈把药给了林合斐,交待了,二人这才出发。

这一厢紧赶慢赶要去韩营,却因着路途与天气,少说也要走上半月。

而这些时日里,苦役营的某两人,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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