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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生个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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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梁牧是走了门道进的苦役营,但却无法在军官的鞭子上走门道,若是走了太多门道,这门道怕是要通到赵頫眼前去了。是以他与一般的苦役也无甚差别,欢庆好歹仗着那不明不白的身份疑云,还能在鞭子下偷一条命,起码不会死,但梁牧就……难为了。

起初欢庆以为,梁牧既然识得那军中将领,好歹也是有后门的人,加上他从不与她说起白天里干了多少活……有时欢庆跑一边去偷了懒,窝在某个谁也看不到的小角落里,她也未有去看梁牧在做什么。到了入睡时候,他把衣服铺在地上,让她睡,也不曾与她说起白日里的事情。

这种未知持续到有一次,欢庆偷了懒冒出头来。

眼见那粗粗的一鞭子落在梁牧身上,实在是极大的视觉冲击。

他们干活的人穿的都是破布烂衫,平日里搬木头打铁,少不了有些皮肉伤。她之前见到梁牧身上的小伤口也会帮他处理,但到底男女有别,擦洗也仅限于手脚。现如今那一鞭子落到他背上,疼得欢庆眼睛发酸。

“你干什么打他!”

梁牧见她气冲冲跑过来,皱起眉忙把她拉到身后,“不许再说了。”

那管事军官见她跋扈,立时又是一鞭子呼过来,打在了梁牧肩头,“反了你们了!干活还这么多话!找打!”说着又是一鞭子,带起的劲风刮到她手臂,一阵生疼。

“你再打我们试试!”欢庆只觉气血冲到头顶,不管不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可是被你们韩王赵頫请到营帐去过的人!以前是不爱与你计较,你再狠劲儿打我,惹毛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管事军官被她喝了一番,愣怔了一会,转念一想却又不对。

假若此人真的是与韩王有交情的人,又怎么会被丢在苦役营里,这许多天不管不问的,也就只有孙将军前来带过一句话,却也没说要厚待她,不过说了句别打得太狠。

想到这,他冷冷一笑,将鞭子腾空一甩,“哼!敢跟老子大小声?你去过韩王营帐又怎么了?老子也去过!”言罢,狰狞着笑容,又落下一鞭子,“再敢废话闹事,就打你板子!”

梁牧不赞同地看了一眼欢庆,对军官道:“她年纪小,不懂事。”

“哼!”那军官鼻孔出气,骂咧咧的,“别他娘的废话!给老子干活!”

眼见又要一鞭子落在梁牧身上,欢庆终是没忍下这口气,一个箭步上前就从梁牧身后冲出来,一把抓住鞭子,红了眼吼道:“你他娘的要知道了我在韩王营帐做了什么,给你一百个胆子,你动我一下试试!韩王今天能把我丢在苦役营,明天也能把我带回营帐,我是女人,我做得到的事情,你倒是也做个试试!”

“你……”那军官瞪大了眼睛,见她这般,竟是一时被吓住了。他确也听说了,这女人从韩王营帐出来,手脚镣铐都给去了,春风满面的,难不成……

这般一想,他便再也不敢下鞭子了,女人的事,最是难说。

欢庆一仗得胜,分外得意,趾高气昂地朝那军官大哼了一声,拉着梁牧就往屋里走。

梁牧沉着脸,一言不发。

她伸手去捋他的衣袖,被他冷冷避开了,又去抓他背上的衣服,又被他闪身挡开,把背靠在墙上,丝毫不觉得疼似的,脸若冰霜地低着头。

“喂……牧爷?你该不是又生气了吧?”

“牧爷……”

“我……我刚刚随口说的,其实没发生什么,我就是去韩王营帐里吃了顿饱饭。”她浅笑着,摆了一张认错的脸轻轻捅了捅他,“干嘛这样小气啊!跟受气包似的!”

他轻轻一声冷笑,“女儿家自损名节,你倒是宽心。”

“哎哟,那玩意儿不值钱。”她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我不还跟你说过,丈夫从军五年,孩儿两岁的事儿嘛?那会也没见你说什么,干嘛这会就不乐意了?”

“那时与如今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那会名节比较贵?现在便宜了?还是那会比较便宜,现在贵了?”

梁牧见她满脸的不在乎,怒从心头起,气得扬声道:“欢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欢庆一愣,眼前这个人几乎不曾对她发过火,即便有些时候她大限度地惹着他,也不曾见到他现在这般急火攻心的模样。可他这般急火,却是为着她随口诌了句谎话,而这谎话是为着他不被鞭打。

这么一想,她就委屈了。

不识好人心!得了便宜还回头咬她!

“我在!没死呢!”她梗着脖子朝他吼回去,“你管我真知道假知道?你这么在意名节,就别早搭理我啊!我早八百年跟你说了,那些丈夫孩子的烂事,你要介意,你直说啊!”她这么吼着吼着,就红了眼睛,咬着唇不愿哭出来,“现在倒回来算账是什么毛病?你了不起是不是?”

梁牧眼见她红了鼻子眼睛,又气不出来了,去抚她眼角的泪,被她没好气地一把打落了手,“我没说这,现如今你是我的人,你怎能……”

“谁是你的人!你八抬大轿娶我了还是五花大绑押我回你家了?我有手有脚有脑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我主人了?”她心气一时难平,也顾不得什么话从嘴里出来了,只觉得自己畅快了就好,“我就算嫁给你了,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我的名节,我的手脚,我自己管得住!犯不着你操心!”

“好,说得好!”他脸色阴得如同结了一层寒冰。

梁牧气极反笑,起身就走。

欢庆蹲在地上,越想越是委屈,眼见他走出了屋子,终于也熬不住泪水,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夜里,凉月高悬,梁牧也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坐在草垛子旁边,硬着心同自己说不是在等他,却总要抱着膝盖抬头观望门的方向。一屋子的苦役慢慢都睡去了,偶尔响起浑浊的呼噜声与细碎的因着皮肉痛而起的呻叫,将整间屋子渲染得极为孤凉阴郁。

她不会估算时辰,一个人坐着许久,不知何时何分,只觉得是很晚了,身边的破草席还是冰凉而空无一人。

想起白日里他愤怒的眉眼,不禁要怀疑:是她错了?

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小玩笑,这玩笑带来了不被鞭打的结果,难道不是好事?与命相比,名节又算得什么?可她是她,梁牧是梁牧,在这个追求利益会被花样唾骂的时代,在这个名节高于一切的时代,梁牧受着何种教育,他又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倘若梁牧真的无法接受她的世界观,错在他爱得不够么?

大约是第一次,欢庆正视这问题。

脑袋里的念头,几百次地绕来绕去,不知觉,就缩在墙角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天刚微亮,欢庆朦朦胧看了眼身侧,那破草席上依然空无一人,蓦然就升起了一股气愤,却又在摸到身上的破长袍时,生气变成了心酸。

明明想骂他傲娇个什么劲,又有许多说不出口的酸楚堵在心口。

她裹紧了身上的破长袍,起身往屋外走去,那个心念的人在离这屋子稍远的地方,肩头扛着一根长木,慢慢地走。

他看起来十分疲惫,散落下来的黑发稀拉地在额间鬓间飘拂,快要入冬了,风中夹着丝丝寒冷吹到他脸上,身上与伤口上,泛着病态的红。

欢庆突然想起他刚来那天,坐在她旁边,虽然是一身破布烂衫却挡不住眉眼间的出尘与傲气,而如今他那些“二爷”的风骨都快要埋没在这无边的苦役里了。可他来这里,却也没有别的大事,只是……为了陪她。

抓着长袍的手慢慢收紧了,热辣辣的泪从眼中涌出,大滴大滴模糊了她的世界。

稍远处的梁牧一不设防,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到了他怀里。肩上的圆木给撞落在地上,把旁边一干苦役与军官给惊了。

她哭得像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鼻涕眼泪全擦在他锁骨处了,越哭越大声,一时间倒是把身旁的一干人都愣住了。

梁牧漠然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带着百般的无奈与怜惜,落到她蓬乱的头发上,终于是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欢庆大哭,边哭边说,吐字也不甚清晰,却还非要掺和着眼泪鼻涕继续说,“不要不理我,不要让我看不到你,牧爷……不要这样……”

他皱起眉,一言不发地抱紧她。

一边愣住的军官这会算是反应过来了,立时觉着自己昨天定是被骗了!

这女子要真与韩王有什么,怎么在这里跟这个不明不白的苦役纠缠在一起!

“混账!”那军官怒吼一声,抬起手,眼见一鞭子就要落到两人身上。

梁牧一手抱着欢庆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后脑,将她整个人揽着护在怀里,堪堪抱着她转了个身,那一鞭子便结结实实落在了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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