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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人声沸腾,各种尖叫声、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歌唱大赛全国总决赛已进入倒计时,选手们各处展开宣传投票攻势。如今国内娱乐行业遍地开花,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青然本想走到广场对面的咖啡店买杯咖啡,没想到走到广场中央就被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群围得寸步难行,她想尽一切办法突出重围,一只用力推开踩住她脚趾的那位高大男子,另一只手挡住往她身上压过来的一个个汗浸浸的后背。她在心里暗骂:一群脑残、神经病!他们所谓的音乐才华就这么值得你们如此疯狂?可笑!
“你没事吧?”一把熟悉低沉的声音在青然耳边响起并一把捉住她的手,一个月没见,他依然如昨,不远处的戴子菲气势逼人,他们是连体婴,有他的地方必有她。
“放开我!”狭路相逢,青然眼里有惊悸又有愤懑,蒋文迪的粉丝如潮水般汹涌过来,呐喊助威、示爱,要求签名、合影,她被挤得更加透不过气。
“跟我走!”满头大汗的张泽佳竟挤了进来。
他们终于冲了出去!最终,都是张泽佳牵着她的手走出来!她和蒋文迪始终都有阻碍。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帮我去买咖啡。”张泽佳满怀歉意,今天两人出来会客地点约在广场附近的某商业大厦,时间尚早他说想喝杯咖啡提神,于是青然帮他去买,他去泊车。
“我头晕死了,可否借肩膀一靠。”头不知不觉靠到张泽佳的肩膀,身后那个男子是她想念却不想见的人。
“你何必这样。”蒋文迪冲到她面前。
青然别过面不去看他。
“请你走开!”蒋文迪瞪了一眼张泽佳,张泽佳摸了一下青然的肩头然后默默走开。
“你不要折磨我也不要折磨你自己,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像那样,相信我好不好”周围很吵,他声音很大。
“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值得我折磨自己!我不是你那些疯狂歌迷!”既然知道有些事情会让人有想像空间,那为何不解释清楚,青然最气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我告诉你,从前到现在就只有他最值得我信任和依靠。”青然把眼光投在不远处的张泽佳身上,她是故意气他的。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当初留下来就是因为他?那我算什么?”蒋文迪捉紧她手臂。
“我的事请你不要管。”她把这句话回敬给他。
蒋文迪不说话只是瞪着她,两人相互对峙着。
“我们走吧。”张泽佳走过来伸出手要带青然走。
“你走开!你以为你是谁?怎么就爱多管闲事,我忍你很久了。”蒋文迪再也收不住心头那一腔怒气,握起拳头,用力推张泽佳。
“我现在郑重告诉你,她的事我就爱管。”张泽佳也瞪着他,语气充满挑拨。
“你想干嘛!我不想见到你,你走。”青然真怕两人大打出手,看到他吃醋的样子,她心里一阵暗喜,但对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仍是心有不甘。
蒋文迪放下拳头,转身就走。隔着人潮看着他的黑别克呼啸而去,青然缓缓地坐在地上,每次和他吵架都是一场体力活,身心都疲惫。自己全情投入爱他,但他并没有等同付出,这样不公平!在爱情世界里青然承认自己自私,不求回报地去爱一个人,那太不可思议!我们爱对方的同时当然希望对方能回馈同等的爱。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别说了,也请你别再对我这么好。”
“我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因为我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
“谢谢你!”青然对张泽佳深感歉意,自问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他这般对待,今天又利用了他,他实在无可挑剔,如果没有蒋文迪,青然一定会叫自己爱上他。
一个人倚在围栏静静吹着海风,海面原本洒满绚丽晚霞渐渐换上一轮圆月在海面泛起涟漪,若不是景物变换,青然以为时间就这样停了下来。
风越来越大了,海面上粼粼波光在飞快回旋,青然将凌乱的秀发撩到耳后,侧目时触碰到一个修长身影,海边灯光柔柔洒在那张令她无限眷恋又无比痛恨的脸上。
“听我说句话可以吗”
青然从他身边走过,对他视若无睹。
“站住!”
青然脚步不自觉停下来,蒋文迪却一阵沉默。
“不要走!”他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抱住,“不要走好吗”。
青然挣脱开来,一声不发。蒋文迪渐渐松开手。
两人距离越来越远,灯光影绰支离在水面上飘浮摇坠,远处钟声响起。就在回眸的一刹那,两人视线相交,青然奔向他,不计后果地与他紧紧抱在一起。一如往年的此时此刻她收到他的短信:生日快乐!她对自己说,有一个理由就够了。
“楚韵!是你!”
“好巧啊!没想到会碰到你。”
“你怎么会来深圳?”
“这两天刚好来办事,我下周要去日本。”
“出差多升职快。”
“希望如此!不过,这趟差至少要去五年。”
“真羡慕你可以欣赏到美丽樱花,不过要作好防震措施,保护好自己。”青然听蒋文迪说过她公司总部在日本,出差时间久些也是正常。
“谢谢你!。”潘楚韵嫣然一笑,“希望你和文迪一直幸福下去。”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祝福,她眼神非常诚恳。
“你也要幸福!”
“我的幸福在日本等我。”
“祝福你!”
“谢谢!”
潘楚韵和蒋文迪之间真的只剩下纯粹友谊。
“妈,你们怎么来了?”Suki语气有点不耐烦,“我稍会去车站接你们,哥,哥,你记住不要到处跑!今天周末不用上班,我现在去接你们。”
“你家人来看你了?”中午12点几,Suki家人肯定是坐最早班车从汕头过来。
“嗯。”Suki对青然点点头,拿起手包就走了。
出门在外,亲人聚头,理应欢呼雀跃。青然搞不懂这女人干嘛神经兮兮,认识她三年,几乎没听她提起过她家人,难道她和家人感情不好?
这女人晚上9点多一个人回来,神情恹恹一声不吭。
“你家人呢?住哪?”青然还是忍不住。
“住酒店。”Suki冲完凉出来。
“今天去哪玩了?也不带你妈来坐坐。”青然关上电视机。
“到处逛逛,对了,明天帮我请一天假,就说我病了。”
“没事吧你。”
“别问那么多。”
“关灯,睡觉。”青然从不爱管闲事。
“等等,开一下灯。”Suki好像想起了什么。
青然伸手开灯,谁让自己站电灯开关旁边,“找什么?”
“充电器。”Suki拉开电视柜抽屉到处找,“见鬼了,用的时候偏偏找不到。”
“用我的。”青然从自己房间拿出充电器给她。
Suki接过充电器,跑回房间接上电源打开手提电脑,噼里啪啦忙起来,“唉!”她轻叹一声,走去敲青然房门。
“什么事?”
“你现在身上有无三千?”
“有啊。”
“借我,月底还你。”
“怎么了?”青然递钱给她,这女人,八成信用卡又刷爆。
“我妈来了,给她一点钱。”Suki接过钱,“不要拿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暂时还没被他包。”林经理近几个月出差国外,青然真心希望他们这段雾水情缘到此为止。
第二天早上请假的Suki起得比要上班的青然还早,她上洗手间时手机响起来。
青然迷迷糊糊还以为是闹钟,手机一直顽固地响个不停,Suki还没出来,房门没关,她只好走到她房间去接:“喂!”
“阿妹姐姐,你睡醒没有啊?快点出来吃早餐啦。还有啊,我昨晚帮手机宝宝洗白白,现在他不会说话啦。”对方说的是潮汕话,一把成人声音却完全是小孩语调。
“给我!”Suki冲出来夺回手机,“我马上出来。”收线后瞪了青然一眼:“以后别乱接人家电话。”
青然大概猜出了她这么大反应的原因,刚才打电话里的人应该是Suki的哥哥,听他的语气无疑是位智障人士。难道Suki一直不提家事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有个智障哥哥?还有刚刚来电显示是曾启泉,也就是说他跟Suki的家人在一起。
走开时不小心碰了一下桌上的电脑,看到屏幕上正在显示某银行的网页。
“青然,看到淑兰吗?”是曾启泉来电。
“我也正在找她。”青然还以为他们在一起。
“她电话打不通。”曾启泉十分着急。
“是不是她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嗯,黄大哥人比较单纯,吃完饭,我带他上趟洗手间,转眼就不见了。唉!淑兰手机又关机。”他越说越急。
“你们是在哪吃饭?黄大哥穿什么衣服。”
青然向公司请了假,打车到他们走散的地方。找人这事,人越多越好。青然根据泉哥对黄大哥的特征描述,向商场各铺位及路人询问。
“没关系,谢谢你。”青然在商场各层转了一大圈,被询问者大多都是摇摇头。
“找到了,找到了。”曾启泉小跑过来,一脸笑容。
“你怎么来了?”Suki从扶手电梯跑上来,“就你爱多管闲事!”她转头骂了曾启泉一句。
“赖得理你!泉哥,我先走了。”青然受不了Suki。
“阿妹姐姐,阿妹姐姐!咦,这位靓姐姐是谁啊?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叫周青然,是你阿妹的同事。”青然能听懂几句潮汕话。
“阿然姐姐、阿然姐姐,我们握握手好朋友,呵呵呵!” Suki哥哥笑得天真无邪,没想到他也能听懂广东话。
“好了,我们要回去了。”黄母对青然笑笑。
“难得来一趟,多住一晚,明天再回去。”青然看看时间,现在坐车回去恐怕太晚。
“明天再走。”曾启泉极力挽留。
“我们整天打扰你,多过意不去。”黄母说完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的女儿。
“伯母,你跟我客气什么?”曾启泉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袋。
这个备胎真没话说,要是错过,恐怕苏州过后再无艇搭。
“他不但对你好,对你家人也好。”青然打心底想他们在一起,这样的男人虽然穷是穷了点并且平凡了点,但充满人间烟火味。
“他是个水电工,一个月能挣多少?还日晒雨淋。我是嫌贫爱富又怎样?我有权选择自己的爱情。”
青然不想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我们都说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但爱情到底是什么?原本它是一种感觉,但感觉这东西最是虚无飘渺,来无影去无踪;然后,爱情是一场现实版拉锯战,你想占多一点地盘,我也想占更多空间;再后来,时间、距离、物质、价值观,甚至生活的一点小琐事,就轻易地把爱情打到面目全非。或者你说真正的爱情不会如此脆弱,但你又能在爱情面前表现得多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