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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蒋文迪,青然也不想打电话给他,因无法忍受阵阵沉默,更害怕听到没有温度的话语;也不想发信息给他,因怕他不回复,更令人心痛的是只看到敷衍的片言只字。

“吃饭了吗?”是他主动联系。

“还没,你呢?”

“周未我过去。”

“还是我过去看看我的玫瑰。”

她还是想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友,她有时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不过也是因为太在乎。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没能理解,那么他这个男友当得也不称职。

青然收拾好了房间又叫了外卖,蒋文迪说半个小时回来。

“我要晚一点才能走。”半个小时后他又打电话给她。

“好吧。”青然不再说什么,歌唱大赛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她也希望他们能取得好成绩。

青然一个人索然无味,打开有点变凉的饭菜吃了两口就放下。走到窗前看了一会那盆玫瑰,三年前那株光秃秃的枝丫现在竟变得如此枝叶繁盛?青然越看越觉得不真实。她怀疑是不是蒋文迪狸猫换太子?半年前,青然专程买了一个Hallo kitty透明小花洒,每次浇完花,她总会留下一些水刚好到Kitty的肚皮上,这样,她下一次过来就知道蒋文迪到底有没有灌溉这棵爱情之花。青然拿起小花洒看了一眼,还好这一次没让她失望。她看到洗衣篮里面有几件他换下的衣服,拿起衣服发现篮底放着一个黑色包装盒,青然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放着一块在罗马数字刻度表盘上一只雄鹰往右看的标志的男款腕表,她把盒子放到桌面,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之际,一张纸片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

“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门开了,青然劈头就问,方才口袋掉出来的是一张支票,开票人是戴子菲。

“你怎么可以随便翻我的东西?”他一手夺过举到他眼前的支票。

“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青然本想尽量使自己冷静,但听到他恶人先告状的语气不由气愤起来,自己只是好心帮他洗衣服,才会无意中看到。她也想过这笔钱很可能是他的酬劳或奖金,她无非是想搞清楚,没想到他竟反应如此之大。

“你不要含血喷人,钱是我向她借的。”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需要三十万?”看来他是不打算跟自己讲,青然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因为CD铺?”铺内扩张、装修、进货花销不少。

“不要再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蒋文迪转过身,烟雾从他四周弥漫开来。

“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朋友,事事都要瞒着我?如果你讨厌我,就请你直接说出来。”青然就连他从何时起又再吸烟都不知道,他曾经答应过她戒烟。

“既然你都能猜出来,我说不说有那么重要吗?”蒋文迪纯熟地捏掉烟蒂。

“你这是什么逻辑?”青然就猜不出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你真的需要钱,你可以找你爸爸,也可以向其他人借,为什么偏偏要找她?”

“事情过去了,我不想再说。”

“那你不要再为她写歌也别参与那个比赛了,行吗?”

“不可能!”

“难道钱就如此重要?”青然怒视他,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白痴的问题。“你的才华真值钱!”

“我无话可讲。”蒋文迪转过身走向阳台,不再看她。

“没错,你跟我无话可讲,无法沟通,只有你们才有共同语言,共同理想。”青然看着蒋文迪的背影,保持沉默是蒋文迪一贯作风,青然最怕他这样,她会把他这种表现视为默认。“我说对了是吧!”

“你说的对!所以我的事请你不要管!”蒋文迪忍无可忍。

青然抓起手袋转身就走,像跟门有仇似的,‘砰’一声,重重关上。

为了一个如此可恶的男人,让自己变得喋喋不休、咄咄逼人,如泼妇骂街般令人讨厌?值得吗?青然独自在夜色中擦干眼泪。

这一晚,蒋文迪填词、编曲的

白云撞向山峰无非为了一个报晓的鸣钟

远隔千山的约定可会有日来呼应天秋月又满你我相逢在梦中

放下珠帘回床入梦,一宵难觅你影踪,

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常思朝与暮,此情可忆便告终

挥别云彩了无痕一把心锁却落满了灰

那幅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

青然作为一个五音不全的行外人也不可否认,这首粤语歌的调子很适合戴子菲,她的声音辨识度颇高,清亮之余带点鼻音,高低转换技巧纯熟。

而最令青然意想不到的是半决赛那首歌竟然是《一直挂念》,这是蒋文迪专门为潘楚韵而写,是他们之间的纪念品,此时却给了戴子菲做参赛曲目。青然真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如果这是证明蒋文迪对潘楚韵终于释怀,那么青然应该感到欣慰;而曾经如此珍贵的东西转手给了另一个女人,说明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是不是他对跟音乐沾边的女人都情有独钟?潘楚韵大学专修音乐,而毕业后她的工作却与音乐扯不上半点关系,去当了一家外贸公司的行政经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蒋文迪一气之下将纪念品转献给另一个真正与音乐交融的女人?

另外,不得不佩服蒋文迪的商业眼光,适逢凤凰花开、玉兰飘香的时节,一时在毕业季中风靡起来。

一直挂念——

月光敲打寂静的窗那把墙角吉他竟会微笑沾花

青草轻舞散落雾霜 玉兰飘香串起一首首乐章

某君广播传递惊喜也有他她隐诉心事

折上信纸想想落笔那行个性签字嘴角弯起溢出一脸笑意

动人岁月里如没遇见你彼此心中会有几多冷风?

一路狂奔掀起多少深浅脚印留在记忆篇章里往事就这样轻轻想起等到明日再会也会笑着说不悔

“好久没听过这么清新飘逸的调子了,百听不厌啊,”上月离职寻梦的思思致电青然“蒋才子才华爆灯,拯救乐坛就靠他了。”

“越听越觉得这是一首友谊之歌。”佩欣将一边耳塞塞进青然耳朵。

“才没那么简单!”上次见面蒋潘两人虽表现平静,但谁知道平静之下埋藏几多波涛如今这首歌又送给了戴子菲,更加剪不断,理还乱。

“明明是你想得太复杂!”佩欣看不惯好友作茧自缚,“你既然不接人家的电话就干脆把他号码列入黑名单,省得制造噪音。”

“谢谢你提醒!好了,不要再说这个扫兴话题好不好?”青然指着好友的猪腩肉,“看你最近一点成果都没有。”

“这个话题也很扫兴好不好?快十二点了,我午餐还没解决。”

“不赐一块‘食神’牌匾给你都对不住你肚皮。”十点几起床才刚吃过早餐。

“不吃饱,哪有力气减?”佩欣整装待发。

“只要洋葱不嫌弃就好。”青然穿上鞋子准备去菜市场。

“他敢?”佩欣好霸气。

“量他也不敢。”青然不知有多羡慕佩欣,她那只洋葱绝对不会让人越剥越流泪,他是一只有心的好洋葱,他会让他的女人越来越心宽体胖。

争吵过后,两人足足两个星期无任何联系。这样很好!青然已把他的手机号、□□、MSN、E-MAIL、博客等等统统列入黑名单,她要与他有关的一切隔绝。

周未,三个女人走进了发型屋,青然说要把三千烦恼丝剃光。

“你的头发浓密又柔亮,而且长度也恰到好处,不如做个梨花烫,你的气质蛮适合这种发型。”一名外形酷毙的发型师给青然建议。

“我暂时还不想变形象,等下次想好了,第一时间找你。”青然笑表谢意。

“就这么说定了啊!”帅哥发型师笑笑。

“咦!这里有一条白发,噢!这里还有几条。”又一个白嫩帅哥声音阴柔一惊一乍。

“怎么可能?你肯定看错了。”Suki差点从椅子弹起来,她不能让自己有白发,因为情人不喜欢。

“你看。”帅哥拉过一条白发给Suki看。

“千万别说出去,否则灭口!你新来的?难怪!”Suki揍到有人家耳边眼露凶光。

“她说到做到。”青然大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发誓绝不说出去。”小帅哥保证完毕,一边给Suki发型提建议,一边跟美女姐姐继续说笑,还不忘推销他们家的养发护发黑发的好产品。

“没人性、幸灾乐祸,你们的白发说不定比我还多。”Suki头发依然是大卷,不过稍微修剪了一下,她说花了一千多做的头发绝不能随随便便剪掉。她怕有白头发碎留在头上,又让帅哥帮她把头发再洗一洗。

“我看不惯黄淑兰这个人,我们为了鸡毛蒜皮都会吵一架,而我和你永远都不会吵起来。”Suki去洗头,打理好发型的青然和周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如果我们天天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还会大打出手。”周胄翻看杂志。

“肯定是我打赢。”青然信心十足。

“那可说不定。”周胄笑了。

“相爱容易,相处难啊!但好像也有一物降一物。”青然笑笑。

“朋友也好,恋人也好,我认为不是谁降谁,也不是谁改变谁,或者为谁而改变,需要的就两样东西:信任和空间。”周胄想向好友灌输点什么。

“无奈不得要领。”

“欲速则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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