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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 失落的记忆-15 反间计1:无间道.1
沐林被项元软禁在楚营时,他不知道,秦朝使者已连日带伤回到秦营,告知了王翦他被俘的消息,王翦别无他法,只得上奏。朝堂得知后,秦王大怒,赢云老将军也又急又气病倒了。此次却是三日便回书了,只有四个字:志在灭楚!
王翦只能望星兴叹,鱼尾纹也多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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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离沐林被擒当日已九日过去,骤乎中秋,正是家人团圆之际。
江公持正在账中休息,之前他赶回去见了老将军,老将军得知此事,也只是默默摇头,老泪纵横,一时间义女不知所踪,唯一的儿子又为秦军所掳,自己便是再不想大义灭亲,都阻挡不了这现实。老将军病倒,江公持原想留下照顾,可老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请求他一定留在军营,万一儿子女儿得以再见,望他有个照应,是以他又快马加鞭,赶回了军营。想到往日中秋,府中欢聚情形,如今却人散人离,不禁心下悲凉。
正在此时,一个兵士禀报,上将军请他过去大帐,说是太阳落山时分,秦兵在外巡边时抓到一个身着楚衣的女子,那女子自称曾是秦国公主赢霜,从楚国逃出有军情要禀。士兵们将其带回营中,王翦和蒙武从未见过赢霜,却是不识,只请江公持过去辨认。
江公持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冲了出去。待到账中,只见王翦同蒙武都在,正中一个颀长瘦弱的身躯背对着他,确像公主背影,只那人身着一身破烂粗布楚国男装,男子打扮,发髻稍有散乱,裤腿也破破烂烂,光着的双脚满是泥污和血迹。
王翦和蒙武见他来了,均看向他,那人便也回头,脸上也横一道竖一道脏脏的,江公持带着风进了来,吹得陶豆灯盏中的火苗直晃,甚或连同帐内大柱上绑着的火把都晃动了,远远看不真切。江公持忙走近,那人见他走近,赶忙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泥污,松了口气地微微笑了下,却叫道:“公持大哥!你,你的胡子怎刮了?”正是霜儿。
“公主!”江公持差点就要一把拉过她的手,却只是一个单膝跪地,声音也哽咽了。
“使不得,公持大哥快起。”霜儿赶快把他扶起,淡淡笑容中一点点伤感:“大哥还是叫我白霜吧。”
“公主。。。霜儿姑娘,你,你知道了。。。”
霜儿点了点:“项元公子放走前便告诉了我。对了,二哥。。。赢书公子呢?”
王翦当下只含混说公子前几日回咸阳复命,现下不在营中。又问霜儿有何军情要禀告。
霜儿惭愧道:“上将军恕罪,实无军情,只是如此说才能入得营来。却是我怕骑马亦露行踪,放了马匹,路又不熟,走了九日才到,错过二哥了。”
王翦蒙武微微不悦,但见她衣衫褴褛,想她一路辛苦危险,又叹她命运多变,便也罢了。
江公持扶霜儿坐下,详问缘由。霜儿喝了口江公持递给她的热水,缓缓道:
“十日前晌午,项元寻个借口找我,却悄悄告诉我,前一夜秦营收到君上回书,已然下旨降我为庶民,我却不信,问他如何得知,他只说秦王派来使者已连夜进楚营通报,他清早便得到消息,因时日尚早,只他一人先行看过那书文内容,尚未告知他人,他便先压着不发,赶忙回府向我说明。但楚国朝堂很快便终会皆知,必定愤怒,要取我性命,他便欲先一步助我逃走。”
讲到此处,霜儿想到当时情形,只觉得双颊微热,原来,那日却是有一关节,她没有说。项元当日告知她秦王已贬她为庶民,并已遣秦使至楚营告知,这分明就是要治著她于死地!项元为保她性命,却是提出要同她成亲:“霜儿,并非是我乘人之危,只是,当下只我一人得此消息,我暂且压住未发,尚来得及救你,你既已贬为庶民,只需嫁了我,便是楚人,我便能保你性命!此事终究瞒不了多久,届时朝堂皆知,定认为秦王有心辱我楚国,杀你泄愤!到时便是四哥有心怕也无法保你。“
霜儿听了,怔愣片刻,却道:“可却为何要我嫁与大哥?大哥只需再认我做义妹即可。”
“霜儿,认义妹谁都知道只是个名头,何况你是秦人。可一旦婚嫁,便是顺理成章,任是何方都无法再找借口除你。你我只便做个挂名夫妻,只要有我项氏在,便能保你平安。”说道此处,不禁脸红,清了清嗓又道,“只此是万全之策。”
赢霜默不作声,项元知她心属赢书,叹口气又道:“若你不愿,我亦愿助你离开,只是你一个女孩家,路途限险。。。”
赢霜毅然道:“大哥,我不能走。你私自放走我,定会惹祸上身。人总有一死,也未必能死得其所,我只愿不变初心,其它便随它去吧。”
项元心下感动,却又见左右说服不了她,心下着急,突然想到一茬,忙说:“霜儿,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二哥想。”
“二哥?”果然,一提到赢书便有作用。
“赢书得此消息,必定想方设法救你,而王翦定然不允。如若他私自单枪匹马闯营,你可想过,你已然不是公主,逃了便罢,可他若是被捉,却又是真真切切的人质了。我只怕秦王亦不会救他。与其如此,倒不如现下府中松懈,乘机快走!只消照我计策,我便也不用直接出面,众人皆道是你自己逃走。你于项氏有恩,将军府中一众人等皆我项氏心腹,必不会有人深究。况且你已为庶民,便是等朝堂知晓,你已逃走,他们实无必要为一庶民再动干戈,也只便罢了。”
当下项元详述计策,却是说动了赢霜,便依计行事。
说到此处,霜儿歇了口气,又对王翦等人道来。只因她在将军府中时,曾为项梁夫人接生,项氏均是感恩,项元便决定乘府中松懈,私自放她走。当下赢霜便依他计策,是夜乘众人熟睡,偷偷藏在床底,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即最安全。第二日众人发现她不见了,谁也不会想到要先去床底找这么狗血,自是出府去寻,到第二日晚上,项元才又回府,偷带她出城,给了她张详尽地图,只因怕遇到追兵,才逆向而行,从南边绕了个圈子才回来,故此又花了九日才到。说完,赢霜又问江公持:“公持大哥,二哥。。赢书公子,不知何时回营?”
“等等!”王翦心道不对:“霜儿姑娘,你刚说,项元说‘秦使连夜入楚营宣书,而他独自一人得此消息’?还有,他找你是‘十日前晌午’?”
霜儿点点头:“是啊!”
三人心中均是一震!宣书使者是过完夜第二日一早才出发,按那个使者回来所说,他们到达楚营的次日,也就是第三日早晨,才得知霜儿前夜逃走的消息。而事实上,霜儿先在项府躲了一夜一日,也就是第三日夜里才真正逃出,加上路上九日,推算回去,那么项元是在第二日晌午向霜儿报信,他却说秦使是第一日晚间即传信,第二日清早他便得到书文,那时沐林他们才刚出发,他怎么可能得到消息?明摆着是在说谎!只有一个可能:必是营中有奸细飞鸽传书!且这奸细就在这中军队中,才能将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霜儿见三人神色古怪,拉着江公持急道:“究竟发生何事?”
江公持想她迟早会知道,只得把老将军请旨,使者有旨至楚军传信,王翦派自己随行伺机救她,沐林假扮自己后随使入楚而不幸被擒的实情大致告诉了她。只暂略过那密旨不提。
霜儿听了怔愣:“如此说来,项大哥带我出城当夜,二哥已然被囚!”心中虽明白项元是为救她走才扯谎,却仍怒气在心,难怪项氏愿意冒险放她走,原来是已另有筹码在手!想到此处,不禁又悲又愤,当下起身便要走,说要回楚营,王翦却把她拦住了。
“上将军,我已为庶民,又是女子,不便留在军营之中,至于我去到何处,却也无需上将军操心。”
王翦突然心生一计,却不说话,先遣走了蒙武,又并退左右,只留下江公持,随后,便从贴身处拿出一片布条递给霜儿,道:“霜儿姑娘,并非老夫不放你走,只怕你出得军营,终有一日,也是出不了秦国。”
霜儿接过布条一看,不禁愣住了:“这。。却是为何?上将军,霜儿不过为楚军软禁,便是曾与项元结交,也只是当时未明身份,若说是因替将军夫人接生,却也只是医者之心,何来通敌判国之说?”
“君上既已认定,便不可改。霜儿姑娘,你可知君上为何特派上使至楚营传信?”
为何?霜儿脑中不禁电光一闪:“上将军是说,上使是为了将我置死?这,大王竟派死士孤身入楚营,只为将我致死?这却是为何?”
王翦摇摇头,霜儿又禁不住问他俩:“上将军,如此说来,你欲遣公持随行使者,原也是欲使公持救我不成,便杀之吧。”
王翦未想到她竟能如此分析清晰,不禁点了点头。公持亦不知如何说好,只低头不语。霜儿心下凄凉,怕是因她在老将军府中时日太久,毕竟曾为赢氏,便是已贬为庶民,亦曾与敌为友,不可饶恕。君上不知她详细,只道不可错放一人。罢了,在这战争年岁,生生死死,本便稀松平常。更何况,一切都是一句,大局为重。
此时,只听王翦又道:“当初我遣公持随行,确是让他杀你,但如若有一线生机可能救你,亦只有他能做到,霜儿姑娘,莫要怪他。”
公持接道:“公主,当日我受上将军命,却是想只有我入营,或还可救你,只是,我亦确有,若不能,便杀公主之心。”当下愧疚。
霜儿深出一口气,看着他点头道:“公持大哥,我明白,若只有那使者,见我必杀,而你在,定会想法全力救我,只是如若不能。。。不消大哥动手,我亦会自裁。”心中明白,如公持去了,又要抵抗使者,又要应对楚军,要救到她,怕亦是万万不能,若非沐林搅局,公持怕是必死,他知此却仍愿冒险,却是不易。
三人沉默片刻。
“那上将军对霜儿却有何吩咐?”霜儿声音平静下来,她心下知道王翦若要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也断不会给她看这密旨。
王翦点了点头,见她不怒不怨,还能知他用意,心中暗赞她聪敏识大局,这样这事交给她倒可更放心些,看了她一眼,踱了几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夫现下不杀你,确是有求于你,此事亦只有你最合适。霜儿姑娘,你曾为老将军收为义女,此次事发,老将军亦想方设法望保你性命,公持亦三番五次保你人品,老夫自是笃信老将军和公持眼光。如今,你回秦营虽是为找公子,却亦使我等知晓了探子之事。。。老夫有一计策,不知霜儿姑娘可愿一听?”
“愿闻其详!”
“老夫想请霜儿姑娘再回楚国,找到公子书,接近项元,想法儿待在他二人身边。。。”王翦边说边微微迷起眼睛。
“上将军是想,让我做探子?”
“不错,莫说是两国交战,便是和平相处之时,两国便自各有斥候,我等在寝城内和楚军营中亦有,只始终都无法接近项氏。而今,楚军竟在我中军放了探子,此于我军是大大不利!我若摊开明查,又恐人人自危军心涣散,是以,老夫想请霜儿姑娘冒此风险,助我查出这探子,也只有姑娘才有机会接近项氏身边!只是此行凶险,万一露馅,必死无疑。如姑娘不愿意,老夫亦愿放你走,你可远离战场,归隐山林,安度余生。”说罢,歇了口气又道:“霜儿姑娘先梳洗歇息,思量几日罢。”
“不必了。上将军,霜儿愿意。”霜儿坚定地抬起头。既然秦王志在灭楚,已放弃赢书,那只有她去接近项氏,或才仍能寻得机会救他。
王翦心下微有欠意,以这姑娘对那公子的情谊,他早知晓她会如此作答,继而又说道:“老夫仍有一事。。。”却未说下去,又看看公持。
“上将军但说无妨。”
“老夫要你试探公子,策反他投楚!”王翦低声一字一句道。
“这。。却是为何?”一旁江公持大惊,“公子断断不会叛国!”
王翦沉下脸道:“以前的赢书公子,不用你说,我亦断不会作如此想,可如今这赢书公子。。。你二人可能肯定他一心于秦?”
一问问得二人语塞,霜儿忽然想起初遇项元时二哥便用沐林作化名,难道,他真的完全根本就不是二哥,只是有人使妖术附体?便又听王翦道,“这公子回来之后,也说过秦会灭楚,如此推断,他不会依附楚国。我初初只道他曾与我所识一故人相似,但我问他说此话之原由,他却未说实话,只搪塞过去。原本他虽行事说话怪异,但也未作有损我军营之事,既在营中,我便由得他去。可此次他明知不能,却不顾大局,私自救你为楚军所掳,加之他又对我大营了如指掌,老夫实在不放心。”
江公持忍不住辩道:“这只因公子他对公主情深,真性情所致啊!”
王翦瞪了他一眼:“你还说呢,他手无缚鸡之能,就因你不防他,才被他下了迷药,刮去胡子!”
“这。。”江公持无话,确实,以往的赢书公子最多也就打晕他便了。
霜儿一旁听了,心中又惊又好笑,惊的是此绝非二哥所为,原来他真不是二哥?好笑在未料想沐林是这样偷梁换柱,她却觉这只是可爱之处,无甚可疑,又想到他不管凶险,出此下策,宁可误军机冒险被囚也要不顾一切到楚营救她,不禁心中温暖。换做是二哥,怕是不会如此冲动而不顾全大局。其实沐林不会武功,又人生地不熟的,能有这想法还能实施了,已然是上策了。
霜儿虽如此想,但知王翦所说在理,如今反驳,也是说不清,当下便道:“上将军,我信得过公子,不过上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霜儿如有机会,便会一试,他若叛秦,便莫管是不是二哥,霜儿都决不饶他!”
“好!”王翦赞赏地点头,“那今日霜儿姑娘就快些休息去吧。”
“不,上将军,事不宜迟,霜儿即刻便出发,这营中既有探子,霜儿更不宜久留,便此装扮,越快出发越好。”
王翦犹疑了下,点了点头。
霜儿又问:“上将军,此密书营中可还有人知晓?”
“除了我和公持,便是传书使者,蒙武亦无所知。”
“好,但请上将军将此书交于我。”
王翦明白她用意,点头将布条交予她,霜儿将布条藏到袖中放好,王翦当下同她讲明如何传递情报,便叫江公持打晕自己绑了,即刻带她离开,一时半会儿,士兵也发现不了。
江公持和霜儿策马急驰出了秦境,到了秦楚边界,霜儿见前方一处树林,正是当日同沐林分开之处,不禁黯然。想起同沐林相处种种,又阵阵不安,似乎在意他更胜过在意以往的二哥。江公持也沉默不语,内心翻腾,他对王翦一向是言听计从,王翦任何事都能冷静从大局出发,当时情形,让他牺牲自己,甚或救公主不得而杀,当时情境难改,他便都毫不犹疑。可如今情况不同,公主好不容易逃出,他竟又让公主去做探子,公持却是心下有些过不去了。霜儿虽识大局,但心性刚烈,本性纯良,如何能在敌人面前镇定自若地演戏?王翦不过利用她对公子之情便让她冒险,又知她有不成功便成仁之勇,此真与送死无异,难道王翦毕竟还是要依旨行事除掉霜儿,只不想通过自己的手?难道王翦是知晓秦王一定要杀她的那个秘密么?
二人各怀心事地慢行至林边下了马,霜儿知分别之时已到,对江公持道:“公持大哥,此番作戏,却又要累得大哥受皮肉之苦。。。”
“公主,”江公持还是不愿改口,“皮肉之苦小事,不过做给人前看,只公主却要多加小心。公子毕竟世族王子,他虽记忆有失,但便是对楚军说了他不是公子书,只怕楚军也不会信,既是不信,那楚国亦不敢轻易取他性命。公主如遇难事,便保己命为先!公子那儿,我等总能另想办法。”边说着,边也自知这话说来纯属自我安慰,霜儿决计不会扔下公子自己逃命。
霜儿微微哽咽道:“霜儿自知此行。。。怕便是同大哥最后一面。江大哥,老将军就交给你了,请大哥转告老将军,霜儿全然明白老将军朝堂难处,亦明白老将军请命贬霜儿为民之用意,霜儿感激,只霜儿无法再尽孝道。若得机会,霜儿定全力助公子回秦!”
“公主,”江公持一时语塞,想将自己对秦王杀她此事的猜测告知于她,但一思量,觉得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只叮嘱道:“此处前方树林便是两军边界,我不能再送了,公主当按之前所说路线,继续绕过这片树林,才能不为林中楚军暗卫所发现。我军在林中亦有暗哨监视敌人动向,如若公主与公子能逃出,当是要回到此处,我已加派兵士吩咐下去日日多加留意,间或三五日,我亦会亲自前来探察。”
“霜儿记下了。公持大哥,保重!”霜儿说罢将缰绳递给江公持,转身朝林外丛中行去。
“公主保重!”江公持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不禁双目微微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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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翦算算时辰差不多,才弄出点动静叫士兵知晓,他这招虽然狗血但确是有效,谁能想到一向唯命是从的江公持竟敢打晕主将。刚刚松了绑,公持却已回来了,见中军账中蒙武黑着脸,当即跪地。蒙武不知密旨一事,王翦只告诉他霜儿姑娘执意要回楚营找赢书,但他认为此与送死无异,而江公持则知旧主脾性,只为完成其心愿,故而才有此举。蒙武一向直来直去,又对王翦言听计从,对江公持斥道:“公持,你怎也行事如此鲁莽了!霜儿姑娘或走或留,大可慢慢商议,即便上将军不同意放霜儿姑娘走,你也不用打晕绑了他啊!”
江公持唯恐言多必失,也不分辨,只面露悔意道:“公持自知此举鲁莽了,但请上将军军法处置!”
王翦假意不悦:“上回你疏忽丢了公子,此番又打晕主将擅自放人,老夫却是不能再姑息你了!念你一向战功卓著忠心耿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啊,拖出去打八十军棍!”王翦心中略有不安,一般人四十军棍下去就能给打死了,江公持便是内功再好,八十军棍下去,只怕也得躺上一两个月,但做戏做全套,江公持这两件事都有违军法,若不是他是老将军家将,早已军法处置,上回还算是疏忽,这次面上却是故意为之,如若不罚得重点,只怕混不过去,是以他只能冷冰冰下了军令。
“谢上将军!”江公持却是真心愿受,丢了公子一事他一直心下介怀,若非他一时疏忽,也不致今日情境,如此他倒是觉得自己的确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