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校庆晚会结束后，刘乐仍在找各种理由和你约会，大多数时候你会去赴约。那时候，没太多时间和你腻在一起，我学会了和宿舍里的人打牌，很痛快，可以大声说笑，责怪这一手的烂牌，而我想发泄的不过是心里的难过。

在那段时间，我学会了抽烟，隔壁宿舍有一个有点抑郁的女孩，那天只有我和她在，我们站在阳台上，她问我，有什么值得快乐的，看你以前一直乐呵呵的。

我一时语塞，说不上来。为什么呢，因为李茉吗，我想大概是吧，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心里温暖，嘴角不自觉的笑出来，而无关其他。

她坐在阳台宽大的栏杆上，点了一支烟，问我，来一支吗？

她吸了一口，红色的烟头一明一灭，烟雾充盈在我和她中间，一种诱惑弥漫开来。

她抽烟的样子很冷，我拿了一支，学着她的样子抽起来。记得那是一支红河，味道很呛。

她说她喜欢这种凛冽的味道，而且红河是她家乡的烟。她说，她的家乡很美，可以在夕阳下看见五彩的梯田，她常坐在山头上，看脚下的田，但是感觉不到快乐，有的只是孤独。

我们就这样一直抽烟聊天，我知道我不是那个可以给她慰藉的人，但是我们都彼此孤独。

每次看见李茉离去的背影，我就很落寞，我觉得我在一点点地失去她，直到有一天彻底失去，想到这些，觉得心里很痛，像生命丝丝缕缕地从身体里剥离。我有些颓废，开始整晚整晚在楼顶抽烟，听歌，伤心的歌，那把思念的刀，刺到心里，落下三三两两的苦，睡里梦里，是李茉的微笑或者哭泣。

夕阳的金光洒在水房里，照在李茉的身上，洁白的皮肤。水房里只有我和她在洗衣服，很静，听得见哗哗的水声，感觉到在空荡荡的房间穿梭而过的风和阳光。我鼓足了勇气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脸贴着她的背，对她说，我喜欢你。

仿佛可以闻见风中的花香，感觉这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刻，心爱的人在身边，只是一切都无法在最美好的时刻凝固。

李茉生日那天晚上，刘乐站在楼下，大声冲着宿舍的窗户喊李茉的名字。打开窗，探出头，看见他手里捧着生日蛋糕，点着蜡烛。烛光里他冲着李茉微笑。

李茉下楼了，我知道这晚我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顾不上光不光彩，我尾随了出去。在湖边的小亭子他们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刘乐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向她表白，要求李茉做他的女朋友。

李茉愣住，她说的很含混，她说，她只能给半勾。不过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刘乐不甘心，不要模糊的，暧昧的，他要一个黑白分明的答案，是或不是。

李茉被生生地逼入死角，最终她选择了拒绝。看着他的眼睛黯淡下来，不断地说起他的伤心，他的难过，末了，仍保持着足够的风度，送她回家，告诉她保重。

梧桐树下他们道别，看得出李茉也很难过。我在宿舍楼下等着她，给她一个肩膀。她有些疲惫地靠在我的肩头。

她喊我，雨。

我问她，为什么拒绝刘乐，他人不错。

如果刘乐不是那般尖锐，非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们是不是还会一如现在这样继续暧昧地交往下去，也许是，也可能不是，既然不能完全答应，必是有达不到的地方，缘分不过如此。

她指指自己的心，说，这里，疼。

我看着她，觉得心酸。这个洁白明亮的女子，我愿意用一生来呵护她。

我对她说，李茉，你知道我只希望你快乐，记住，伤别人的心容易，伤自己的心更容易。只要你觉得快乐，那么一切都没错。

她摸着我的手，能闻见淡淡的烟草味，说，我知道。

其实那天晚上我有很多话要告诉她，关于万年来烂漫的爱情，可是没办法逼你给个回应，只好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