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灭杀(1 / 1)
杭州着名的景区西溪湿地,大片池塘绿地绵延数十公里,景色清幽秀美,在湿地附近,有一处别墅群——华庭美墅,可以想到此处的房价有多高!公司老板赵权盛一家人就住在这里。
黄茹萍给我了钥匙,告诉我具体的房门号。
“星期三你去吧。那天他们一家人都会出门,是我约他们出来喝茶,嘿嘿。其他的事情,你去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小区入口的保安小哥,极为认真严肃的让我填写访客登记,我以乱花迷人眼的姿态,一边和他说笑,一边在本子上胡乱编造了名子和电话,走保安亭出很远,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还粘在我的身上。
我慢步走在小区的路上,一边欣赏着两边建筑庭院的美丽,一边寻找C区12号。有钱的日子就是拽啊,一幢幢精致的三层小楼,错落有致,华美的建筑装饰,优雅的园林布置,比起我们住的鸽子笼,让人不由心生愤慨,哼。
在小区的西北角落,我找到了老板的小楼。入口的栅栏门没有上锁,推开就能进去。经过一小段草坪石径,来到楼下门前。狐狸告诉我,钥匙就压在脚下的垫子下,果然。
像老板夫妻两人那种形像,外人总会认为他们之间肯定关系冷淡,貌合神离,这种关系反映到居住环境,也一定是荒凉杂乱,屋子里少有人的温暖气息……但我推开大门,就知道他们是错的:桌上放着大束盛开的百合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地中海式的沙发,厅柜,中式的屏风案几,竟然混搭着欧式亮闪闪的玻璃酒柜……虽然完全不配套不上档次,但女主人对家,对家里布置很是用心,充满情趣,可见她对自己家庭的热爱,也就是对家人的热爱——对老板赵权盛的热爱。
但在一片祥和世俗温暖的气氛当中,我还是感觉到一股怨恨的戾气,隐隐约约飘浮在屋子之内。我沿楼梯而上,到了二楼,这里三室一厅,一个主卧,一个客卧,一间书房,同楼下一样,布置的俗丽热闹,没有品位只有爱好。我一点也不着急,一边想着老板和两个女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一边打量着他的家:看看女主人塞的满满的衣橱,欣赏下墙上不温不火的风景画,男主人书柜里用来充数装饰用的世界名着……就这样不紧不慢,我来到了三楼阁楼。
这里有个健身房。四扇天窗透进来的光把屋内照的很明亮。那股不祥之气的源头,就在这里。我站在原地,很久没动。就像是享受着美食散发出来的香味,我细细品尝着这股怨恨恐惧的气息,在我体内流转,让我很是舒适得意,我真的要消灭它吗?
在阁楼的角落,有一排贴墙的矮柜,我缓慢的,一步一步靠近,我感到那里面散发出来的害怕和绝望气息迎面扑来,使我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二个柜门,被我轻轻打开。一条棕黄色大狗,正瞪首血红的眼睛,躲在里面。
这是一只没有品种的草狗,身体庞大的像是金毛,但它的毛很短,被女主人精心喂养,毛色润泽发亮,身体健硕,一看就知是被人宠爱着的动物,此刻,它正呲着牙,鼻子皱着,发出威吓的低吼声,身体因为恐惧而轻轻的颤抖着。哈,好可爱,它以为这样会有用吗?我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弱不经风,至于让你这么害怕么?
我蹲下身来,用手抚摸着它光滑的脖颈,大黄狗由刚才的威吓,变成了哀号,它的眼光可怜兮兮的盯着我,似乎还含着泪水,低嚎的声音像是哭诉着什么。
“好啦,好啦。”我柔声安慰安慰它:“我知道啦。是那女人不对,害你的独子死的很惨,所以你老婆也死了,到最后你也活不下去了……你要咬死她,她也的确该死,这是没错,可是谁让你碰上我了呢?”
黄狗的毛柔滑的几乎不留手,女主人得多么宠爱它。老板夫妇两人没有孩子,几年前在街上遇到黄狗时,它还是个小狗崽,浑身脏泥巴,竟然跟着他们后面,走了几条街,刘淑丽认定了这就是“缘份”,把黄狗捡回了家,她怎么能想到,这其实是一份孽缘,上世的仇家寻到了她。
我的手摸到了狗狗的背部。刚刚生猛的狗,渐渐的瘫软下来,头也耷拉下来搁在了前瓜子上,两只眼睛失神的看着我。
“没关系,反正你这次报仇不成,还有下次,下次你可以报的更狠一点,而我呢,就不管那么多了!把这次好机会给我吧,好狗狗!”
我用指甲在黄狗湿乎乎的黑鼻头上挠了两下。狗的眼睛痛苦的闭上了,嘴角渐渐流出白色的泡沫,身体抽动着,就个样子让我想起,嗯——去年夏天,在大姨家那只黑猫的死状,它们竟然是一样的死法。
可这次必竟是我有意识的第一次杀生。我站起身,静静的站着,一直盯着狗狗,直到它彻底不动为止。我叹了口气。不过如此嘛。我以为会像孙悟空打妖怪一样大战几个回合呢,那狐狸怎么说这事有趣?或许她说的是,操纵一条生命的死活,是很有趣?我不觉得。
空气中的那股怨毒之气,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厚,味道酸臭。
按照狐狸所指示,我去二楼在刘淑丽的衣柜中,找到两条她的丝绸睡衣,两条内裤,两条乳罩,揉做一团,拎在手里。回到三楼,拽着死狗,把它拖到楼下,从楼下的大厅的后门,扔在门外,自己也跟着出门,小小的后院里一排低矮的灌木外,就是院墙了,院墙外是一座小山坡,一片高高的水杉小树林。
我一手拎着衣物,一手拎了死狗,轻轻一跳,上了院墙,接着一跳,到了邻近的一棵树枝上。就这一样几次跳跃后,我到了小山高处,一个向阳的松树上,这棵树因为日照充沛,长的格外粗壮。我把狗放在树权上,先用刘淑丽的内衣,牢牢的捆住了它的四肢,然后再用刘淑丽两条睡衣,把狗捆绑在能晒到太阳的主树干上,这样,保证只要有阳光,就能暴晒到狗的尸体。
“只有这样,才能消散化解掉他们之间那段仇怨。虽然不能全部消掉,但也会散掉大部分。这只狗要是转世再来寻仇,也不会有足够的气力,要了刘淑丽的命。”我想起狐狸说过的话。
“妈的,累死老娘了,折腾一只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