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看着这会缩在角落里不说话的鱼惹欢。元妱真的有认真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可鱼惹欢的确是任性了些，没人能管束。但是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有没有这个资格体罚她？
看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受欺负的孩子，想哭又不敢哭，小脸都憋的通红的样子。
元妱还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过分了点。可是鱼惹欢毁了她的账本害她要花大半天的时间去誊写，又这样嫌弃那样嫌弃。
怕她中毒，所以每样东西她都先试。还被她给嫌弃是吃剩的。自己拿命在守着她，她却把自己当瘟神。
现在还说讨厌她，为了不让她太难受，自己还特意让人快马加鞭从元氏票号里取来了两道珠帘。希望能阻隔开彼此距离，让她心里能好受些。
而且，元妱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测是不是有误，这样一个任性的小姑娘，真的是冷血无情阴狠毒辣的杀手么？
叹了口气，元妱决定还是少说话不刺激鱼惹欢。继续抄录账本。只剩下最后三个月了。
元妱一边抄录，一边细看，却在其中一栏，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她在府衙里这么多天，就是在跟不同卷宗打交道，一定是看过这个名字的。只是事情太多，让她想不起来是谁。
而且现在还有具尸体也很眼熟，她实在想不起是谁。
眼睛有点酸涩，她急忙停了下来，双手按着眼睛，长叹着气。
这个名字，那具尸体，肯定是在来平安京之后看见的。只是每天不是在破案就是在前往凶案的路上，到底能遇见谁？
她感觉到脑袋都不够用了，不耐烦的最后几张，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从不久前，大夫的账就明显的不对。有很多他购买的药材，数量跟平时一样，但是价格却少了一些。平时卖的药价格低廉，这段时期却贵了一些。
虽然买卖这东西天天不同价格，但是官府一向是控制这些，防止哄抬物价，他这么低价进购高价卖出，很明显不符合法治。
元妱思前想后觉得不对，更想知道在哪看过这个名字，所以她立刻翻出了卷宗。
一份份的看了过去，没有找到那个名字，反而看到了另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尘封的时间是三十年，薄薄的一份，纸张斑驳干脆，像是一不小心就会碎干净一样。卷宗上面写明了年份，让元妱好奇的，确是贴在卷宗旁边的一张小纸。
上面画了个人形，用红笔在这个人形的身上画了好几道三角。
那三角的形状，元妱一下子想起来了，急忙从怀里取出这次的三角伤口图。对比了一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这才兴奋的看起了卷宗。
卷宗讲述的事是三十年前，有一户杀猪的人家，男主人莫仲突然杀了自己的夫人，在她的身上捅了四十多刀，其中致命伤有几处，就是红笔画出的地方。
然后他拿着房契上了赌场，一盘输尽，于是他举起屠刀，像杀猪一样杀掉当时在赌场的十余人。然后在官府来临之前，剁下了自己的手，用刀抹了脖子。
这案子被尘封的原因是不清楚他杀人的动机，以及，莫仲杀害夫人时用的凶器。
直觉的，元妱觉得这事应该是和这段时期发生的案件有关，他立刻将上面提到的几个幸存者的名字写了下来。
老坐在这里等也不是个事，可鱼惹欢不看着也不行，思忖之下，元妱只好来到了惹欢的面前，对她说“你是不是很想把我拖下知府这个位置？”
鱼惹欢抬头看她一眼，又低着头，不说话。
“我在这看着你，外边也不知道会多几具尸体，如果你还能为民着想的话，你就不要这样。”元妱蹲下来，看着她。
惹欢没说话，就抬起头看着她。似乎在等元妱说下去。
“我要出去找几个人问话，留着你我不放心，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
“你抓不到凶手，你就来打我!等会还不知道你要怎么对付我。”
“那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打你，好不好？”
“你说的！”鱼惹欢说着，猛的伸手扇了元妱一巴掌。
元妱一楞，但是没还手。鱼惹欢这才站了起来，对她说“你还欠我十几下！我会还给你的。”
然后就翻出了自己的小册子塞在怀里，这才趾高气昂的出了门。
元妱叹了口气，谁都可以招惹，就是这个鱼家大小姐，她真的是有些力不从心。
什么花招都有，这么骄纵任性的女孩，却让她，讨厌不起来。
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其实她宁愿面对鱼惹欢的任性，也不想面对鱼与欢的热情。
出了府门，元妱就立刻先回府衙，看看有没有查到尸体是谁，可还是没有信息。
陆聆却回来了，将她的记录交给元妱，元妱没得及看，就把那几个幸存者的名字递给了陆聆。
陆聆看了一眼“大人，其中两个人我知道，我给您地址，另两个，我现在帮您去查。”
陆聆简直比上三个捕快的勤快，过目不忘的本领简直被运用的淋漓尽致。完全就是一部活动的典籍。省时省力，还省心。
再看看身边这个任性烂漫的鱼大小姐，元妱真是感慨，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拿到地址之后，元妱这才带着鱼惹欢前往第一家。
北城第六大街，这两个人都是住在这个地方。第六大街都是些宰杀牛羊的地方，每区都有一个。家里都是小型的屠宰场。
明晃晃的刀，大白天的就放在屋外晒。路边都有白骨。
野狗成堆的出现，往里走，最里面就是铁匠铺。每区也有好几家。主要就是为屠户打造顺手的道具，再做些狩猎动物做些武器。
元妱一路看着铁匠铺面上挂着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三角的。什么样的武器杀伤效果会是三角形状的，而且还能放干血。
“请问，吴珏师傅家是这里么？”顺着地址找到了第一家门前。元妱问到。
为了不引起轰动她出门都蒙了面纱，所以问起别人来的时候，别人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如今她面前站着一浑身流汗，古铜色肌肤，浑身纠结肌肉的大汉，正在挥汗如雨的打造兵器。
炉子里的火旺的人不敢靠近。
“啥？你找俺爹干啥？”那汉子吼道，露出一口白牙。
“劳烦您转告，我们是莫仲的远亲，想来看看老先生。”元妱大声的回。
“哦哦，看俺爹啊，请进吧。”汉子挥汗如雨的说道，打开了身后的门，引着两人走了过去。
后宅里天井旁，突兀的放着一把藤椅。椅子上有一位干瘦的老人。
“爹啊，有姑娘说是谁谁的亲戚，来看看您。”汉子对椅子上的老人说道。
元妱立刻走近了三步，才看到躺在椅子上的人，目光混浊，一动不动，看那样子，也是时日不多。
老人转了转眼珠，挥了一下手，示意汉子出去。
那汉子立刻说道“那你们跟俺爹聊，俺出去打铁了。”
“吴师傅，您好，我是....”
“莫仲啊，死了三十年，家破人亡，哪还有什么亲戚啊。”老人沙哑的声音紧跟着想起，一说话就呼哧呼哧的喘气，好像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