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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话 阿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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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傍阿玛今天带回的最后一批鬼魂中,有一个耄耋老人分外醒目。那时候的人,活到古稀已是不易,耄耋老人几乎是百年一见。

所以就是阿傍阿玛,对这个老人也格外照顾些,当然,这其中还是另外的原由。

这个老人名叫肖之焕,生前说好听点是个教书先生,往难听里说,就是个穷酸书生。他一生过得清寒,也没考中个功名,生有一女,名唤肖玉,还未到出阁年纪就身染风寒而亡。

肖之焕虽然生活贫寒,但心胸豁达,不怨天尤人,自艾自怜,大概正因如此,他整整活了八十一岁,这才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死前他对膝下的大儿子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在他心里放了几十年。

“阿臣啊,我这就下去见你妹妹了,你妹妹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我这个阿爷了。你好生照顾你生病在床的姆妈,不要让她知道我走了……”

肖之焕的妻子李云娘瘫痪在床已有十余载,如今更是神智不清,连枕边人都不认识了。

交代了这些,肖之焕就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走得很平静,无病无痛,这也算佛祖对他早年丧女的一种弥补吧。

“这里……是哪儿啊?”肖之焕老眼昏花,阴间又没有太阳,虽然很神奇的可以看到眼前的景象,但他到底年纪大了,难免有些恍惚。

“这儿已经到了忘川河了,前面那座大殿就是天子殿了,到了里面判官对你生前所作所为自有判定。”阿玛跟肖之焕做了一番解释,便和阿玛带着这群鬼魂先到了一边的凉亭里歇息。这些鬼魂一路从鬼门关走来,翻过恶狗岭,走过金鸡山的,早就口渴的不行了,一见凉亭边上有股泉眼,纷纷上前取水喝。

阿傍取了一碗水递给肖之焕:“老人家,你喝口水吧。”

肖之焕道谢接了过来,正口渴难耐,仰头喝下。

这个凉亭就是传说中的迷魂殿了,这些鬼魂疲惫不堪,根本没有注意到凉亭上悬挂着迷魂殿的匾额。阿傍阿玛仔细确认过所有人都喝过了迷魂水,这才继续催促他们赶路。

肖之焕生前是个爱行善的教书先生,他被分配到了身为判官之一的赏善司那儿。赏善司执掌善薄,身着绿袍,笑容可掬,翻过了肖之焕的生前行善记录道:“肖之焕,你生前行善,这一世虽然过的穷苦,但善人有善报,下一世你会过上富裕的日子,只是你的鬼寿未满,需在酆都服满鬼寿方可投胎。阿傍阿玛,你们给肖之焕指明方向,让他去酆都报道吧。”

“属下领命!”阿傍阿玛应了,领着肖之焕往外去了。

“这之后便是您老自己走了。”阿玛指了指酆都的方向:“您一直往前走去,就会看到一个城门,那就是酆都了。到里面了,您就能见到您女儿,我们的无常夫人了。”

“我的女儿……”肖之焕激动的拉住了阿玛的手,丝毫不畏惧这个长了马脸的小个子:“你是说,我的玉儿么?你刚才叫她什么?”

“就是您的女儿,我们七爷的老婆,无常夫人,她正在酆都等您呢。您快去吧。”

“无常夫人……无常夫人……”老人家知道黑白无常,好歹算个吃公粮的,女儿下来后,应该没受太多的苦吧。这么想着,赶紧迈着蹒跚的步子往酆都赶去,迫切想要见上这个早逝的女儿。

“阿玛……”阿傍看着离开的老人:“七爷可是吩咐我们好好照顾一下的,这样行么?”

阿傍阿玛完成了判官交代的任务就继续朝阳间走去,听到阿傍的话,他停下来挠了挠头:“我刚才有叮嘱他经过野鬼村不要停留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阿傍呆张着嘴想了半天,也没能给个明确的答复。

阿玛看着他:“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这是什么回答?”

“呃……就是有吧。”阿傍最怕听他又骂自己猪,赶紧被上了一句:“嗯!有!”

阿玛点了点头:“有就行了,这条路除了野鬼村危险,其他没大事,我们还是快快回阳间收魂去吧。”

“哦。”阿傍看了眼老人离去的方向,在心里默念了天齐仁圣大帝的名号一百遍,希望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说错。

话说肖玉得知了今日便是自己父亲阳寿已满的日子,特意抽了空在城门处等着肖之焕,可是一连换了好几根蜡烛了,都未见到自己的父亲出现。

肖玉有些急了,却没有任何解决之法。

眼见着戌时已到,老父亲却始终没有出现,谢必安又执行公务未回,不知道老父亲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按说不会,谢必安之前就和牛头马面打了招呼,让他们好生照顾些……不过,牛头马面的行事风格,肖玉也颇有耳闻,不会是事情没办完整,让他的老父亲游魂在外了吧?

“七夫人,我又来叨扰了。”正在焦急间,身后传来令人生厌的声音。

肖玉心里焦急的不行,哪儿还有心情应付楚江王,但是又不好得罪他,只得迎上前:“肖玉见过二殿。”

“咦?这是怎么了?好像心神不宁啊。”楚江王倒是个细心人,一眼便看穿了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肖玉看着楚江王,突然眼中一亮:“二殿,肖玉有一事想请二殿帮忙。”

楚江王一听,眼睛比肖玉更亮,立刻道:“有何事,只管说来,本王当仁不让!”

“今日乃肖玉老父亲魂归地府之日,按理说老父亲应该早就到酆都了,可至今未见人影,肖玉心中有所不安,无奈走不开,二殿可否派个人帮我去查看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本王还当何事?这有何难?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你的老父亲就是我的……”楚江王越说越不像话,肖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这才知道说错了,赶紧刹住了话头:“本王这就让人去查,你且回店里歇息着,本王去去就来,一盏茶的功夫,定将你老父亲带来你面前与你相聚。”

“多谢二殿。”肖玉福了福身子,心中总算是定心了些,便在店内静候楚江王的消息。

楚江王虽然为人混账了些,成天沾花惹草,但总算还是个阎王,办这点事情倒也不难。原来老人家路经野鬼村的时候,叫那些野鬼们抢了手脚,倒在路上无法前行。好在楚江王派的人很快赶到,鬼差们当即捉拿了那些想进入酆都的野鬼,重新卸了手脚给老人家装上了,又用小鬼轿子把他抬回了酆都。

肖玉看到自己的老父亲坐着轿子一路被送到了蜡烛店,眼睛顿时就湿润了,赶紧上前搀扶了肖之焕:“阿爷,女儿不孝,让阿爷受苦了。”

“你是……玉儿……”肖之焕眼见死去几十年的女儿,依然当年的模样,不禁老泪纵横。

父女俩几十年未见,如今在这里重逢,千般滋味在心头。

楚江王这回总算识趣,没有打扰他们父女团聚,等到肖玉想到要谢他的时候,楚江王早没了人影。

楚江王虽然来蜡烛店每次都表现的不像话,但是这个人情肖玉却还是记住了,寻思着下次该如何还了这个人情。父女俩在蜡烛店絮叨了一阵子,谢必安也回了家。这个女婿也算是初见,肖之焕见他浓眉大眼,英姿勃发,甚是欢喜,总算给女儿找了个好夫君。

一家人在蜡烛店打烊后,欢欢喜喜的回了家。

范无救这两日颇为烦躁,不为别的,只为如何开口去要回那玉坠。自己前脚才把话说那么绝,后脚就要找上门去讨输给人家的东西,就算他脸皮比城墙还厚,也实在开不了口。和谢必安分了手,他没有回去,头一遭主动到了奈何桥,坐在桥头看着孟婆给那些鬼魂发着汤。他一边看着,一边烦恼着如何去跟苏荷开口。

远远看到阿傍阿玛接了最后一批魂回来,看到范无救的目光,阿傍赶紧别过了头,不去看他,似乎是心中有鬼的模样。范无救当然不会想到这是阿傍心虚,看到他就想到了白无常,想到白无常就想到那老头儿,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到达酆都。

范无救满脑子都是玉坠的事,根本没有在意那么多。他看着忙碌的孟婆,不由开口道:“姐姐,你来这里千年了,可还记得第一碗汤分于何人么?”

孟婆的事,范无救听孙老头儿说过一点,倒是很让他好奇的。

孟婆的手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这么久,姐姐居然还记得?”范无救手下锁过的亡魂无数,来这里才几十年,却已不记得第一个锁的魂是什么模样了。

“第一碗孟婆汤是端于我心爱之人喝的,我怎么会忘记呢?”

“这都过了千年了吧?姐姐还记得?”范无救才来这里四十来年,是不是鬼的记忆要比人类强上百倍?千年下来,不要说是心爱之人了,范无救若是不照镜子,怕是连自己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孟婆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除非我喝下这孟婆汤,否则我这一辈子都记得。”

“姐姐真会说笑,哪有孟婆喝孟婆汤的道理?”范无救笑了笑,左眼下的泪痣隐隐缀在皮肤上,若不仔细看,是不容易发现的。

孟婆笑了笑,给范无救端了杯茶:“今日八爷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坐?”

“也没什么,就有些烦心事,一时不想回去。”范无救接过来谢了,抿了一口:“其实关于姐姐的事,我听过舍间传闻,没想到竟是真的。”

孟婆笑了笑,并不接范无救的话题:“八爷是稀客,既然今日来了,我给八爷说个故事吧。”

“愿闻其详。”范无救微笑着点了点头,把茶放在了桥桩上。

孟婆在奈何桥上守了千年,想必知道的故事要远比孙老头儿来得多,来得有趣。关于如何开口要回玉坠,范无救反正也想不出个头绪,不如在这里听听故事,放松一下再说。

“八爷锁过那么多的魂,可曾注意过那些魂魄中,有人脸上有酒窝,有人脖子后有痣,或是胸前有痣?”

“这自然是有的,脸上有酒窝或有身上有痣,这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么?”范无救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眼角下方:“我不就有么?”

“八爷脸上的痣叫泪痣,那些脖子后或胸前的痣八爷可知道叫什么痣吗?”孟婆笑道。

“这倒不知,请姐姐赐教。”

“这种痣叫苦情痣。”

范无救听了,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苦命之人才有这样的痣了?”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孟婆继续分发着孟婆汤:“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我拗不过他们,便答应他们,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要么在脸上留下了酒窝,要么在脖子后面点颗痣.要么在胸前点颗痣。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个‘记号’寻找前世的恋人。”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范无救点了点头:“如此痴情,倒也叫人感动。世间无情的人笔笔皆是,但情根深种的人却也并非没有。只是……如果只是一方留下了这个‘记号’,而另一方却无此意,那即便相遇了,也恐很难前缘再续吧?”

孟婆点点头:“留下记号的代价太过惨重,通常只有一方愿意承受,而另一方则就这样喝下了孟婆汤。”

范无救听了,半日没有说话。世间的事,原本就是这么不公平,一方执念,又有何用?

孟婆转过头来,看着范无救道:“八爷这只恐怕也是在投胎时留下的记号了。”

“我?”范无救下意识的摸了摸眼角下的泪痣:“如果是如此,那也是姐姐给我留下的,姐姐没有印象么?”

孟婆摇了摇头:“八爷这颗泪痣并不是我给你点上的记号,而是八爷心爱之人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

“是吗?”范无救放下了手,笑道:“可惜,再如何生死相许,我已全然不记得了,果然是喝过孟婆汤的人。”

“或许你那心爱之人还在轮回中寻找八爷呢。”

“那看来她要失望了,如果她来姐姐这里报道,姐姐又能认出她的话,别再为她点这‘记号’,让她早日投胎,找个好人家吧。”

孟婆笑了笑:“八爷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是我呢?”

“也是。”范无救拿过茶碗,把里面的茶都喝了,这才站起了身:“就不打扰姐姐了,我得回酆都了。”

“不过……”孟婆开口道:“如若我认得出,只要是那人依旧有这要求,我仍会为之点上这个记号。”

范无救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看着桥头的孟婆,良久才点头笑了笑:“姐姐心软,经不得别人央求,若她要点,那就让她点吧。”

孟婆摇了摇头笑道:“并非我心软,只是我有何能力去要求别人不去爱另一人?”

范无救笑道:“也是,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叨扰。”

孟婆点了点头,站在桥头,一双漆黑的美目注视着范无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奈何桥头。

范无救一路往回赶,把孟婆最后两句话回味了一下,得出个结论。

女人心,海底针。怕是这个貌美的姐姐千年独守奈何,心早就像宫里的嬷嬷一样,对人间的爱恨情仇又嫉又恨,这才想出这么个损招来折磨人家。

千年的老女人,真可怕……

在奈何桥上呆了一个多时辰,范无救始终没想出个好主意,要如何才能问苏荷要回那玉坠来。一路没头没脑的走,停下来时,才发现居然不是在自家门前,而是走到了苏荷住的地方。范无救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要如何收场才好。

“真是稀客啊。”范无救的身后传来那个让他讨厌的声音,一回头,果然苏荷站在他身后,看样子应该也是才回来。

“啊……哈哈……”范无救转过了身,态度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苏荷,好久不见啊。”

苏荷一反常态,没有理会范无救,而绕过他,推开自家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范无救定在了原地,差一点就七孔生烟,转身就走。但范无救想做条龙,所谓能屈能伸是条龙,光屈不伸是条虫。他一咬牙,厚着脸皮跟了进去:“你一个人住啊?屋子还收拾的挺干净。”

苏荷坐在桌边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这才慢慢开口:“八爷找我什么事啊?”不过不见几天,这称呼从无救又变回了八爷。

“也没什么……”范无救见他不招呼自己坐,心一横,做了回厚颜无耻的鬼:“就……就来看看你。”

“来看我?”苏荷挑眉一笑:“这倒稀奇了,前几次可不是这样的啊,八爷。”

“好吧。”范无救实在演不下去,托了底出来:“其实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苏荷托着腮看着范无救,等他说下去。

“上次……”范无救发现开口比想象中更加困难,头也没抬,跟自言自语似的:“上次我输给你的玉……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苏荷睁大着一双眼望着他。

“能不能先还……我……”范无救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就算是折了法器,在森罗殿上,他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怕苏荷反驳,赶紧又追了句:“我自是拿钱来赎的,只是……现在……我没有这么多钱……不过,我一定会尽快凑钱给你的!”

苏荷垂下了眼,从腰间取下玉坠,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摸过玉坠,仿佛这块玉坠是什么传世之宝。

“我也不想瞒你,原本这东西对我来说,也不值什么钱。可是,现在它关系着我的一些事情,我必须查清楚。苏荷,我知道我对你态度不好,但……那也是你自己所做所为实在奇怪。你把这坠子还给我,这情,我定会还你的。”

“倘若我还给了你,你要如何偿还此情?”苏荷抬眼看向范无救的眼睛。

范无救一听他口气有所松动,心下一喜,道:“你只管说来听听,只要是我办得到的,什么都可以。”

“我要的,怕你是办不到了。”苏荷叹了口气。

“你不要说些荒唐的事,我自是会尽力而为的。”

“荣华富贵,名利权势,我皆不要。”苏荷直直望进范无救眼底,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你。”

范无救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还给自己,他哗的站起了身:“不还就不还,无须多话!”

苏荷叹了口气,将悲伤掩在了眼底,手中的玉坠放在桌上:“拿去吧。”

“嗯?”范无救一愣:“你这是……愿意还给我么?”

“原本就是你的东西。”苏荷的声音原本鼻音就很重,此刻更是低沉:“看你那么不想见到我,原想留着做个念想,既然你要拿回去就还给你吧。”

“那……”范无救见他如此,反倒有点过意不去了:“其实……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重要的,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了,你要喜欢,我再送给你。”

“我喜欢的又不是这块玉……”苏荷垂了眼,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范无救从认识他以来,就一直觉得他在戏弄自己,如今这个状况,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坐在那里有点失措。他原本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性格,要是苏荷一直死皮赖脸,他倒也能给个痛快。

苏荷给他倒了杯茶:“喝点茶吧。为了这玉,你也苦恼了许久了吧?”

“嗯……哦……”范无救接过了茶杯,倒也没否认:“我是很想拿回来,但这块玉确实是我输给你的,所以……”

苏荷抬起手,想去抚摸他的脸,在离他脸还有半个手掌距离的地方停下,最终落在桌子上,抚摸着桌角:“眼皮都青了。”

“我?”范无救无所谓的耸耸肩:“都是个鬼了,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不一样……”苏荷摇了摇头,却没有说到底哪儿不一样。

“你……你还是恢复原来的样子吧,你这样,我好不习惯。”范无救挠了挠脑袋。

苏荷朝他一笑:“怎么?喜欢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

“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我不习惯跟文人相处。”

“那,我把这个还给你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范无救翻了个白眼,这样才是他原来的样子嘛,虽然不是太讨人喜欢,但怎么也好过刚才的样子。

“你说吧,别太过分啊。”

“怎么办?我要张嘴,全都是过分的。”

“我是真的很想谢你的,你不想要就算了,太过分的,我宁可把玉还给你。”

苏荷没有说话,只是撑着头看着范无救。

“你看着我做什么?有话就说。”

“你能对我好一点吗?”苏荷看着范无救的眼睛喃喃道。

“就一点点。”怕他拒绝似的,苏荷赶紧又补充道。

“……”范无救没想到他开口居然是这句,倒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想了想,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欠他的人情,便点了点头:“好。”

苏荷朝他笑了笑:“这可是你答应的,下一次不要再这样对我凶巴巴的。虽然我这个人在你心中就是个神经粗条的人,可是我也会难过,也会受伤的。”

“我既然答应了,自是会办到的。”范无救也不觉得自己对他有多差,顶多以后不对他恶言相向就是了。

苏荷点了点头:“那天我等了你一宿。”

“那天?哪天?”范无救不明白的看着他。

“中秋那晚。”

“中秋?”范无救这才想起,那日在酒肆为了推托谢必安的邀请,临时编了这么个谎言来骗谢必安,哪里想到他居然当了真。范无救当他只是配合自己演戏,没想到他真去了。

“你……真去了?”

苏荷点点头。

“我只是不想去谢必安家里,才临时编了这谎话,我当你是明白的,才跟着我演了这戏。”

苏荷又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范无救当他又耍自己,就待发作,又想起刚才答应他对他好一点,便忍了下来:“你玩够了没有?”

“嗯,我知道你不会去。”苏荷又认真的点点头:“可是,万一你真的去了怎么办?”

这回范无救彻底哑然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回答。仔细看他神色,却又不像只是玩笑。范无救实在想不明白,他和苏荷只见过几面而已,他为何要这样苦苦纠缠自己。

苏荷看见范无救看着自己,弯起了嘴角:“不管怎么样你又欠我一次,记得以后对我要再好一点。”

范无救只觉得无力,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着一样,使力挣不断,放弃又越缠越紧。

“知道了。”范无救站起了身:“不管怎么样,谢了。”

“这就要走了吗?”苏荷抬起头看着范无救。

“嗯,有事?”

苏荷点点头,又摇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这点路,送什么?”范无救把玉收起了袖笼里,和他告辞。

“我就送到门口。”

范无救知道他的牛皮糖性格,也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苏荷笑眯眯的起身送他出了门,也很守信用的没有再往外多走一步,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

范无救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苏荷的家,这块玉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又得找那土地老头聊聊了,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查点线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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