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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还书天使(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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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阳光,灼热而刺眼。

仓库区里面的一间库房门口,一辆大货车正在卸货。十几个工人正在将一箱箱的饮料从车上搬到仓库中。烈日之下,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吆喝声、叫骂声混杂在一起。

林政永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跟着人流疾步走着。他肩上扛着两大纸箱饮料,很快就来到十几米外的库房里头。陈哥正在高高的货堆旁,伸出手将工人们扛来的货物整齐地码起来。

很快,被清空的车子开走了。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旁边树荫下的台阶上休息。林政永拿着一张旧报纸,找了个边缘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他用手使劲地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又拿着折叠起来的报纸扇着风,微笑着看旁边的工友们在嬉闹打骂。他们说着他半懂不懂的话,肆无忌惮地讲着粗口话。不一会儿,陈哥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坐在他的身旁。

“累不累,挺不挺得住?”陈哥关切地问。

“不累,我以前也经常干这个。”他摇了摇头。

“那就好。”陈哥点了点头。突然,他向周围扫了一眼,向一个正点燃香烟的瘦个子大声呵斥起来。

那个瘦子心虚地笑了笑,赶紧拿着烟跑到旁边的厕所里去了。

林政永知道他们所说的客家话。在他的家乡,也有一些客家村落,他从小耳濡目染,也能听得懂一些。让他奇怪的是,相隔那么远,两地的客家话居然差别那么小。他很想也跟他们学着说客家话,但却一直没有勇气。

他来到这里做搬运工已经两个星期了。那天下午,他只跑了一趟就把“家”搬过来了,简单地安排好住宿的问题,当天晚上就在集体宿舍里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他就跟随陈哥一起上工了。虽然累点,但每天正常有50元的工钱,如果加班,还有加班费。宿舍是免费住的,仓库方还办有食堂,饭菜价格也比外面的便宜得多。这样的待遇,比起之前一个多月的朝不保夕的情况,自然是好多了。

他们住集体宿舍,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大房间里,十几个铁架床,把整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让他恍如回到了中学时代。陈哥在这里也有床,于是林政永就睡在他的隔壁的一个空铺位。从一个人的冷清,又回到了众多人的热闹相处,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但他很快就被泼了冷水。这个搬运队是清一色的陈哥同乡,除了陈哥,他们似乎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林政永这个外来人。他急切地想尽早融入他们,于是他主动地和他们搭话,但他们却象是听不明白他说话似的,或者对他摇头,或者用结结巴巴的普通话简单地回答他。他们的生活习性,也跟他有很大的距离,每当下班后或是工余时间,他们都是一大帮人在那里或者是打牌赌钱,或者是抽烟喝酒,讲些无聊的黄色笑话。他们谁也不主动理他,只有陈哥在场的时候,他才有说话的伴儿。

他有些尴尬,但他知道,他也许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所以他有耐心想通过努力让他们接受他。于是,他开始偷偷地学他们的语言,对客家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现在,两个星期过去了,他习惯了这样的孤独,甚至还喜欢了这样的生活。陈哥晚上经常要回到妻儿那边,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一个人在众人的吆喝嬉闹声中拿着书自得其乐。很小的时候,他就练就了这样的本事,能在喧闹的场合沉浸在自己的书的世界里。他主要看的是英语书,也看其它的有关商业和企业管理经营的书,他认定这些都是他在现实世界里急切需要学会的。特别是英语,他坚信自己能学好它,可以依靠它在这个大都市里立足。

他已经很少想起前段时间的事了。或许是白天拼命地干活所带来的劳累感,每天晚上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想其它的事,那些他认为“风花雪月”的事,而是倒头就能睡着。

他给自己定了个计划,就在这个地方干半年左右,一方面省吃俭用地积累些钱,一方面也积累点社会经验,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去找一份好点的工作,有发展前途的工作。现在最让他感到苦恼的是这里的工友们总是把他当外人看待,对他态度冷淡和有着明显的排斥心理。他不知道如何改变这种孤立状态,但如果让自己放下身段却迎合他们,和他们一起喝酒抽烟打牌,他又觉得那真的很难。这时候,他有点怀念起和明叔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了――他们之间差异也大,但却能融洽相处。也许,人们总是喜欢熟人抱团,而不愿意接受新的朋友吧。假以时日,也许他们也会接受他吧,他也只能这样希望了。

五一节过后,随着夏季的来临,天气越来越热了,而饮料的需求量大增,他们的工作也日益繁忙起来。不光在仓库装卸,有时也跟车押送货物到其它地方卸车。平时,陈哥总是尽量安排和林政永在一个组,以便能多照应一下他。但有时陈哥实在是忙,林政永也会和其它的工友同组一起协作。

这一天早上,林政永就被派和其它三个工友押送着满满一车饮料到市区的几个小仓库去。这些小仓库,有的是超市的配送仓库,有的是一些大的贸易公司的分销仓库。只是,做了这么久,他却从来没有发现喜多超市也在他们的配送名单里。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一个多月过去了,颖安究竟怎么样了?她还在超市里上班吗?还是象阿英所说的,已经在“享福”了?

其实,他也知道,不管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也已经是和自己无关了。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只是,每每想起她,他都还是会有一些激动。她温柔的话语,她和善的笑容,她对他的热情和鼓励,还有她那双大眼睛……

在两三个地点卸货之后,车上还有小半车的货。这时,已是临近中午了,外面的太阳已经很热,坐在半封闭的车厢里,他们更是个个不停地擦汗。他们都有些饿了,但更渴。坐在晃晃悠悠的车子里,那三个刚才还在嘻嘻哈哈说笑的工友,包括那个爱抽烟的瘦子,这时也都蔫乎乎地不说话了。

林政永静静地坐在车的角落,觉得口干舌燥,但他还是挺直着腰,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一个上午,他们都没怎么和他说话,他只能默默地干自己的活。这时,瘦子突然指了指他旁边的一箱饮料,咕哝了一句。他低头一看,原来,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个纸箱的密封胶布已经撕开了,露出里面的饮料瓶来。

他看着他们三人低声地嘀咕着。瘦子伸出手去拿出一个瓶子来,看着林政永,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我们打开一瓶,每个人喝几口。”

林政永吃了一惊,觉得这样简直不可思议,“这样不好,”他阻止瘦子,“我们也快到了,到那里再去附近商店买来喝吧。”

“渴死了,反正就喝一瓶,这么多的箱子叠起来,他们不会发现的。”对方不理会他,拿起瓶子就要扭开瓶盖。

“不行!”林政永不知哪来的勇气,出手阻止了他。

瘦子盯着他,又看了看同伴,其中的一个,用手碰了碰瘦子,轻声地说声,“放回去吧。”

瘦子似乎心有不甘,他迟疑了一下,才悻悻然地把瓶子放回了纸箱。

这回轮到林政永不安了。他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能委婉一点。他想了一下,解释说,“如果喝了车上的水,人家知道了,会说我们偷的……”

他们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都不说话。

他感觉到了他们对他的反感,不禁有些不安。他想,等会一下车,自己就先去附近买几瓶饮料来送给他们喝,以弥补自己刚才的唐突。

车一停下,他们都下了车。林政永还在找着哪里有商店时,那三人却早已急急忙忙地冲着一个地方去了。等他找到商店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在那里买了东西,正大嚼大喝地往回走了。

他们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心里有些失落,看来,经过刚才那件事,以后更难取得他们的谅解了。

但他一会儿就坦然了。他认为自己刚才的做法是对的。“小偷”、“盗窃”这样的词,他断然不会让它们和他有什么联系,就算一瓶水也不行,做人要光明正大,不偷不贪,他对这一点是从来都不含糊的。

这一天他们加班加点,真的累得够呛,晚上吃完饭,林政永草草地洗了个澡,就倚在床上,想看一会儿书然后入睡。但只看了不到几分钟,他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不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灯光黯淡,他感觉到有人在床边晃动。他一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陈哥在帮他放蚊帐。

“怎么不放蚊帐就睡呢?这个时候,蚊子是最凶的了。”看到林政永醒来,陈哥批评他说。

林政永一咕噜爬了下来,揉了揉眼睛,“昨晚困,一下就睡着了。”

“哦,那看看有没有蚊子在蚊帐里面,打干净了再睡吧。”陈哥帮着开了房间里的大灯。

“现在很晚了吧,你刚从家里过来吧?”林政永一边找着蚊子,一边问。

“唔,十二点多了。刚才是家里有些事,所以回去了一下。”陈哥边回答,边爬上自己的床。

“孩子好多了吧?”

“孩子没事了。”

“哦。那就好了。”林政永打完了蚊帐中的蚊子,感到口渴,于是起来喝水。

当他关灯重新上床以后,他以为已经睡着的陈哥,这时却突然问他,“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女孩子?”

他一愣,一时摸不着头脑,就问,“哪个女孩?”

“刚才我在那边大院的时候,听我老婆说,几天前有个女孩来打听,说要找一个修自行车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你吧。”

他一惊,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应该是阿英,除了她没人知道我曾住在那里面。”

“哦,她还说借了你一本书,要拿来还给你。”陈哥继续说。

他呆住了。

“颖安……”他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几乎要叫出声来。他张开嘴巴,轻轻地喘着气。刹那间,她那张浅笑盈盈的清秀脸庞,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还书?”他躺在床上发着呆,“哦,她都还记得我。还书,我都忘了这个事了。她一定去那个村巷口找过我吧,或许还在那里等过我,她一定不知道我早就离开了吧?”想到这儿,他心里有些愧疚起来,“一本旧书,值得吗?……颖安……颖安……”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睡意全无。周围,鼾声四起;屋外,月光如水,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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