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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6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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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在次日的正午,诃罗到达了多灵。

这不仅是离达沙的家乡最近的一座城,也是他和达沙初遇的地方。

诃罗只在马车上浅睡了一觉,几天来,连洗澡都不曾,身上带着黏黏的汗渍,还开始发痒,这对久居皇宫每日沐浴的皇子来说实在太煎熬了。但为了早日找到达沙,他根本不想在中途多加逗留。

或许没有失去达沙的话,这个清高傲慢的小王子永远也不会发现自己是如此坚持的一个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如同疯魔一样的执着。

车夫以不认路为由,让诃罗下车了。他在城里打听了一会,便向城郊走去。

他知道,离爱人不远了,便更迫不及待地要找人问路赶去那座叫莲花泽的村庄。

南门城郊外直接通向枝叶茂密的森林,和迦夜描述的地形相差无几,且只有一条路。

一辆很小的破旧拖货马车正好经过,车夫是个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男子,大概五十来岁,穿得破旧,又要出城,诃罗猜他是农民,便拦下车,“请问这条路是不是去莲花泽的?”

这个大伯有些惊讶,“是啊,怎么了?我就是那村子的车夫。”

即使诃罗一身灰尘,镶在边缘的金缎与流苏却彰显着他的衣服价值不菲,大伯看得出诃罗的贵族身份,正奇怪这样的贵族少爷怎么会打听他们那个小村庄?

“大伯,我想搭个车。”诃罗随手便摸出一枚金币,同时蛮横地攀上车,一下便坐后面那些食物麻袋之间。

他将金币丢入大伯手中,大伯痴了一样紧紧接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闪的金币——

“小少爷,您去那干什么啊?”大伯挠挠头,将金币收好,回过头讨好地问。

“找人。”诃罗十分疲惫,他仰头靠在木栏上,已经没有余力去嫌弃马车的简陋。

大伯拿了钱,只好赶快上路,毕竟他自己也要赶回家,小马哒哒地跑起来。

大概快到了,大伯坐在前面搭话说:“这条路不太平啊,最近听说有熊出没。不过这几天都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熊,我也不是特别担心,倒是担心这天色会不会半路下雨。”

果真到了半路,树林里已经丝毫没有摄入的阳光,空气沉闷,抬眼隐约可见雾蒙蒙的天空,沉重地垂下,大雨再过不久就会降临这片森林。

树林里响起沙沙的风声,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吼声,这让诃罗不得不提起警惕。

这样的声音,莫非是野兽?

大伯说的野熊,该不会真的要出没了吧?

大伯惴惴不安地回头一看,“………啊呀!救命啊!”

后方的丛林里,居然杀出一头庞大的棕熊!巨大的动物两眼放光,正追赶着他们岌岌可危的小马车!

诃罗猛然在后座翻身,掀起大伯的后领:“快一点!”

“不能更快了!”大伯惊慌失措地大叫。

咔——咔——

哐!!

那只庞然大物已经追上了摇摇欲坠马车后轮,诃罗往下一跃,躲过了棕熊的大掌,它一抓,车轮被整个拔下,后座瞬间支——离——破——碎!所有的食物一一滚落——

破烂的木板哐哐地散在泥道上,大伯也因此狼狈地摔下来滚了好几圈,浑身沾满了泥巴碎草。他吓得往树林里爬去,却见诃罗只身挡在那棕熊的面前——!

巨熊比他高出一个头!这位小少爷,想干什么——

大伯两眼惊恐,他飞快的眨眼,最后不忍地闭上眼睛,不想看见棕熊把活人撕裂的血腥场面!

“啊啊啊!!”大伯慌乱地惊叫,棕熊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他身上!

“啊啊啊—————

大伯叫得更惨烈了!

一声凌厉的钢铁声切断了空气,诃罗拔剑了————大伯好奇地透过指缝睁开眼,他的嘴张得无比大——这个小少爷会剑术!…

剑锋一闪,大棕熊粗壮的熊臂便被狠狠划了一刀!鲜血涌出,它伸爪狂乱地抓捕着眼前灵活的身影,却几次摸了空。

观战的大伯已经惊吓得僵在一边,那只熊正心情亢奋,以正常人类的水准怎么能抵抗得住?没一会,大伯边听见诃罗吃痛地低吼了一声,也许是体力殆尽,他被棕熊猛抓了一把,肩上的披风断裂,一条被抓伤的血痕触目惊心————

就在棕熊得意地准备下一次攻击时,它踌躇了半秒,锋利的一剑刺进它的左眼——奔涌而出的鲜血直流不停,它终于明白这把剑不是农夫的木棍,而是可以置它于死地的刀锋——棕熊痛苦地嘶吼着,转过身体——它开始往林子里奔跑。

随着那巨熊的脚步越来越远,大伯觉得安全了,他连滚带爬地奔过去,跪在诃罗脚边,“小少爷,您没事吧?!”

诃罗泰然自若地将剑收回剑鞘,仿佛肩上的伤痕不存在般,他走向已经因受惊跑得老远的那匹小马,还在磨着蹄子喘气,其实它不是新生的马,而是生的又矮又瘦,看上去颇为惨淡。

诃罗用一贯的方式安抚马儿,把它牵到大伯面前,蹙眉道:“………上来。”

“……哎哟,我的老马……”大伯沉痛地望着林子里散落一地的货物与马车碎片,人生也灰暗了,以后还怎么拖货,这都是造孽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好离莲花泽很近,诃罗在大伯的指路下,牵着马把他拖了回去,被枝叶围绕的视野忽然开阔,栅栏围绕着大大小小的农田,每家每户挨得很近,远远的看见许多小孩在院门口玩耍,这个安静的村落,就是……

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板挂在村口的路标上,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他看的出神,不知道这里这么多木屋,有没有一座是达沙的家。正想打听有关于达沙的事,一个身形臃肿的悍妇朝这边奔了过来,她恶狠狠地揪住大伯的耳朵,让诃罗往边上退避三舍。

“你这死老头怎么就跑回来了,车子呢?!我要你买的果子呢?!”悍妇当即重重敲了他脑门,差点没揍他一顿。她应该就是老伯的妻子,只是这样粗鲁的相处方式,诃罗也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达沙能出落得那么礼貌,一点也不像是乡下孩子。

“呃……”大伯一屁股往地上瘫坐,开始诉说今天的遭遇,他简短的说完后,老婆才发现旁边站了个翩翩美少年。

大伯起身把诃罗拉了过来,“哎哟哎哟,还好这个小少爷救了我,天哪我条老命啊……”

这个悍妇虽然很凶恶,对待诃罗又是另一副模样,她一连鞠躬好几次:“呜呜呜,天哪,谢谢你啊,少爷……救了我家这不争气的死老头子……车也给我弄坏了!你个老不死的。”

她转而又开始数落大伯…

“哎呀别说了,赶紧给他看看这伤口严重不……”

迟钝的女人总算注意到终于诃罗肩上的爪痕,吓得尖叫。

在这两夫妻的“盛情”邀请下,诃罗先去了他们家疗伤,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多大危险,但村中医疗条件比较差,只是简单给他消了毒上药。同时,诃罗得知这个车夫叫广博叔,他妻子自小只有个乳名,就被人喊叫广博嫂,他们的子嗣都去城里打拼了。

给诃罗稍适包扎后,广博嫂端来了温水和点心,请他品尝,询问道:

“小少爷,您想找的是什么人哪?我们村子的?”

明明面对着地位卑微的农民夫妻,还百般讨好他,从前是非常反感的,此刻诃罗态度却很温和,“他叫达沙,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村子的?”

“是啊。”一听是认识的人,广博嫂立刻笑了,但她语气有些酸酸的,“哎哟……我听说达沙这次回来可成了一个跛子,他是不是欠了您的钱就被打残了啊,少爷,您跑来这里追债啊?”

他的脚还没好?想到自己疏于给达沙医治,才会害他这样,诃罗脸色发青。“不是,他并没有欠钱。”

广博嫂瞎猜了一会,不敢再胡说,“…那少爷,您找他什么事啊?”

“先让我见见他吧。”诃罗对他们的事难以启齿,又临时编不出借口。

“老婆子你愣着干什么!快快快快快快快去把他喊来。”一边杵着的广博叔打开了门,让广博嫂赶紧去找人,也是极力想讨得诃罗开心,好歹收了他一个金币呢说不定把他哄开心了还能多打赏点。

“等等,你们这有床么?”诃罗忽然喊住广博嫂,有些尴尬地脸红了。

广博嫂连忙收拾了一下他们家另一间空房,换上新的床单,让诃罗休息,不过他却提醒广博嫂,一定要告诉达沙他受了重伤才行。两夫妻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全照做。

广博嫂二话不说把达沙拽来了她家里,一路讲述事情经过,有个贵族少爷为了找他,在路上还被野熊袭击。

“来来,他就躺在里面床上,伤得很严重。”广博嫂急切地把他带到卧房门边。

听见这不可思议的事,达沙一点也不相信会有谁找他,他忐忑地推门,床上躺着的人正闭眼装睡。

“啊!”达沙走近,一见他的容貌,不自主地惊叫出声,吓得逃出屋子,“怎么是他?”

“怎么了?”广博嫂一头雾水地带上门,追上达沙蹒跚的脚步,“哎,哎!”

达沙的心跳砰砰加剧,脑海一片茫然,他拉住广博嫂,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你朋友?达沙?”广博嫂还一脸好奇,她压低声线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么阔绰的朋友啊!还不赶紧去看看啊!”

“……他不是我朋友。”达沙摇了摇头,怀疑现在的一切都是梦境。

广博嫂深深吸气,“那他真的是追债的?”

“不、不是……”达沙又慌乱地解释。

他们两人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诃罗还会来这里,还说要找他,他是怎么找来的?身边不带一个随侍,是要把他带走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呢?诃罗好像还伤的很严重了,怎么办?………曾经两人之间种种不愉快的回忆接踵而来,达沙混乱至极,只有逃避能让他安心。

达沙这次十分执拗,一直拒绝,广博嫂抹了抹眼角,有些哽咽地抽泣起来,“他非说要见你,这一路来也不容易,又受了伤,呜……这有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也担待不起……”

“他没有告诉你们,他是谁吗?”达沙微微皱眉。

广博嫂摇头,瘪嘴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还用问吗?人家干什么找上你了,达沙,你说实话?”

“对不起,广博嫂……我不想见到他。我先回家了…”达沙最后看了她一眼,杵着拐杖往门外走。他走的虽然颠簸,可是广博嫂怕不小心伤到他的脚,就不好阻拦。

“达沙!达沙!”广博嫂在后面追了几步,达沙却闷着头往家的方向走,让她急坏了。

广博嫂赶忙回到自己家,先推门查看诃罗的情况,怕他被达沙惹怒了。

诃罗知道达沙来过又走了,苦苦期待就这样落空,他垂下眼睛,没有伪装自己的虚弱,而是真正的感到了心碎。他又开始后悔当初态度恶劣,如今让达沙讨厌了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有办法化解这道冰墙么?

“他不想见我?”

广博嫂为难的搓着手,不好意思分笑了笑,希望诃罗能体谅一下,“我想把他拉回来的,看他那瘸了的样子又可怜,哎呀我又不好意思上去拉他……”

“没事。…”听说达沙走路不方便,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如果早点让他疗伤,怎么可能会治不好,他心中又是一阵痛楚,“他家在附近吗?”

广博嫂替他拉好了被子,“对啊,就在隔壁,小少爷,您先养伤,待会儿我带你去他家。”

现在去见,达沙可能也不会见他,先冷静一会儿吧。

“好。”诃罗闭上眼睛休息,发现自己早已心乱如麻,怎么可能睡着,他又迅速睁开眼,想继续了解更多的事,“达沙他从小就住在这里?”

广博嫂点头,正要走又只好回过头来,“哎,是……不过他不是在我们这村子出生的,是被人给抱来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孩子,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

不知不觉,她透露了一丝自己的同情。料想若是这个小少爷对达沙有恩怨,也能看在他身世凄苦的份上放过他,不给他增加更多的压力,想必这人也看得出达沙根本没能力偿还债务,也没有身体条件给他当佣人。

诃罗眸底闪动,他声音沙哑:“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他小时候的事?”

广博嫂有些疑惑,她低声问,“哦,小少爷您打听这些干什么?”

“你说呢?”诃罗挑眉,伸手可及床头上他的外衣,他一摸便取出了几枚金币,递在广博嫂炯炯发光的眼前。

“………好好、好,我说、我说。”双手捧过了她从未见过的金币,广博嫂惊喜得都要结巴了,哪管诃罗是抱以什么样的目的去打听这些,她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准备细细道来,诃罗也端正地靠坐床头,洗耳恭听。

广博嫂没有隐瞒,也没有添油加醋,她开始说故事,“达沙是个好孩子,虽然没什么亲人,不过他对其他人都挺友善的,他从小身体不太好,就喜欢帮我们做手工,他手很巧呢,哎你看我这个香包就是他给做的,挂了好多年了。”

她指了指房内的某面墙,那上面就挂着几个红色的小香包。他一直喜欢这样的小东西,诃罗很清楚。

“前几天我还给他送菜过去,他一个人住不方便,以前好歹有个迦夜和他互相照应,迦夜身手又好、又会打猎,我女儿小时候就曾经想嫁给他呢,不过我女儿啊,现在嫁到城里去了。”

广博嫂说着说着,刚好停顿,诃罗也略微蹙眉,对她提起的事情,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迦夜是谁?” 知道这人是情敌,他故意这么问。

广博嫂捶着手心,怪自己没解释清楚,“就是达沙家里啊还有个孩子叫迦夜,两个人一起长大的,就跟亲兄弟一样特别要好,现在迦夜发达了跑城里去当兵了,好多年没回来过,达沙还上城里找他呢,结果一回来居然瘸了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都不跟我们说说,迦夜这孩子就是太势利了,怎么能丢下达沙不管呢,他以前把达沙当宝贝弟弟,现在居然不闻不问,也不回家乡,就跟我那女儿一样,她十四岁被带去城里,六七年没回来过。都忘本了!”

广博嫂好像很能说话,她滔滔不绝,口才比莲加还要胜一筹,诃罗听得笑了起来。他很得意,没想到在邻居的眼里,迦夜的形象已经如此糟糕,看来他肯定有机会了。

“你说得对。”诃罗嘴角一扬,附和道。

广博嫂又是重重的捶了下手心,两眼一白:“对吧,这不是亲兄弟就靠不住啊……连亲女儿都靠不住呢。”

诃罗转问道:“达沙的脚伤怎么样了?”

广博嫂神情淡了淡,有些惭愧:“这个我没注意,他不肯跟我们说,我们就不方便问。”

诃罗紧张道:“他总是这样吗?不说自己的事?”

“是啊,那孩子说来也不内向,他很喜欢和别人交朋友的,我年纪这么大不也是他朋友嘛?就是他喜欢把心事憋着,我们都不是他亲人,总觉得管太多也不好。他说那腿是他自己摔的,哎,不是真让人打瘸了吧?”广博嫂眨眼,对此也很好奇,不管怎么说,达沙都不是会惹事的孩子,走路也不可能这么不小心,她真想知道是谁把他伤成这样。

诃罗平静地呼吸,他差点失神了,“是我没保护好他,才让他受了伤。”

“哎……”这话怎么听的怪怪的,看上去…达沙也不可能是这个少爷失散多年的兄弟啊,少爷的肤色有一些古铜色,若不是晒太阳太多就是天生的,而他身材健硕又有肌肉,眉眼天生就上扬,睫毛长长的,就像孔雀一样,有种傲慢的气质,达沙比较瘦,又是弯弯的圆眼,一看就不是同一个基因。若不是亲戚,他怎么如此关心达沙的事。

诃罗翻身下床,“差不多该带我去他家了。”

听了这么多故事,他更想快到去到达沙的身边,让他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屋子里,甚至在悄悄难过。

广博嫂跟上前,“少爷您肩膀不痛啦?”

才休息几分钟怎么就要走…也罢,让他去达沙家里休息也一样。

“嗯。”

诃罗已经径直走出门,在门口等着广博嫂指路。达沙的家就在隔壁,院子很小,一张低矮的小木桌和石堆是外面所有的摆设,杂草被他修剪过了,若是有条件,达沙一定会种花吧…诃罗心想。

他一点也不嫌弃自己的爱人住在这样的破屋中,只是不断责怪自己,当初怎么会把他逼走,他不是应该替达沙挡去风雨吗……

而达沙也会一直在他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唉,我先回去啦,小少爷…有事来隔壁喊我”广博嫂带路完,便转身走了。

她真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好端端的干嘛跑到乡下来…

“诃罗竟然出现在这里……”从广博嫂家回来后,达沙仍旧在屋中坐立不安,“一定在做梦吧……”

皇室原谅了他的罪行,诃罗也那么唾弃他,好不容易回来可以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又要打破这一切……说不定,诃罗已经离开了,是他想太多…他试图这样劝慰自己。

小木门笃笃地响起,达沙慌张地望去,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谁?”他慢慢走到门边,门缝里看不见外面,敲门的人又不回答,过了一会,达沙打开一条缝。

他还没完全开门,门外的人便想挤身进来。

“是我。”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惊。

“……是你!”如同见到吃人的怪物,达沙把门死死关上,用一条简单的木板锁上了它,整具身体抵在门边。

诃罗着急了,他接着捶响门板,“别关门!”

咚咚的声音刺激着耳膜,达沙捂住两耳。在诃罗身边时,他可从来没有敲过门,每次都理直气壮地进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相恋时如此,吵架之后更是如此。这里可是他的家,不是别人可以随便进来为所欲为的,绝不会再让人进来一步。

“你把门锁上干什么?就这么不想让我进来吗?”诃罗抵不开门,才发现木门是用木板上了锁的,他有些气恼,对方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强盗。

“是的。”隔着门板,好像安全了好几倍,达沙也放心的提高了音量和他对话,“你要干什么?”

“你没看我伤得很严重?”诃罗又连敲了好几下,“我还能干什么?我又不是要进去欺负你?”

有事不可以见了面好好谈吗?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拒之门外,滋味不言而喻。

“哦。”达沙有些生气,他离开了门边,坐到那张硬板床上。他当然也看见了,诃罗受了重伤正躺着修养,没多久却又生龙活虎地狂敲他家门,这不是在耍他吗?

诃罗态度放软,他全身都贴合门板,传达他的歉疚,“你是不是还因为之前的事生气?我保证以后都不可能再对你那么坏,你先开门好吗?”

“……你去广博嫂家里休息吧,他们会收留你的。”达沙微小却坚定的声音传出,诃罗的心被泼了一桶凉水。

他又开始不断敲门,“我刚从那出来,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我要休息了,请你别再敲门。” 达沙已经拉开了床上的被褥,准备唐进去蒙住头,隔绝他的骚扰。

“傍晚都没到你就休息?”这分明是不想见他的借口,诃罗冲着门内喝道。他转眼看了下天色,之前一直摇摇欲坠的大雨已经快降临了,乌云已经彻底围绕了这一片天空…他更着急了。

达沙被他吵的难受,根本不敢就这样睡觉,说到底也只是他逃避的借口罢了,他紧紧皱眉,“……我身体不舒服,你快走吧,我要休息。”

“哪里不舒服?你让我进去看看。”诃罗一贯命令式的口吻又出现了,只是他好不察觉,达沙却不喜欢他这样。

“不,你别进来!”他不留情面地朝门边一喊,更是让诃罗气得发抖。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你以前明明很宠我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有小情绪了!!)

“你先开门,好吗?”他朝门内哀求,可是没了回应。为什么一回到家乡,达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前的他会这样关上门吗?他不是一直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吗?就算他们之间有误会,达沙也一向主动和他求和,只有他使性子的份。

难道达沙是想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如今反了过来,诃罗才知道他以前每次吵架时的冷落和暴行有多残忍,现在他尝到同样的苦楚了,仅仅是避而不见,就让人痛不欲生。

“对不起,这就是我,你快走吧。”半晌,达沙向门边说,他的声音冰冷了许多,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

诃罗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他靠上门板,脑子乱乱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做,能想到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博取达沙的注意。

“你看见我受伤,就一点都不心痛我?”诃罗说的虚软无力,也是真的又累又困,又饿…

达沙的心抽痛了一下,他给自己蒙上被子,“………”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担心得不得了吧,只是现在不会了。如果现在心软,诃罗说不定又会马上变脸,他是那么阴晴不定的人,随时就暴跳如雷。既然已经不喜欢了,为何还要追来呢…

水滴啪啪地滴在诃罗发顶,很快,更多豆大的雨滴哗哗地落下,面前的石地很快浸湿,诃罗的身上也不免被淋得越来越狼狈。先前的闷热终于要随着这场大雨倾泻而下。

他猛力拍打门板,更是加大嗓音低吼:“下雨了,快开门!”

就像个顽劣的孩子受到了惩罚,被父母罚站在门口,他气的差点气的红眼踹门,又怕这样做,对方更不会开门。没有办法,他只好淋着雨装可怜:

“你舍得看我一直淋雨?如果我的伤口恶化了怎么办?”

肩上的抓痕,如果沾了水可能会感染,他就不信达沙会舍得让他这么淋雨。

“达沙…”已经没力气躲雨,他承受着倾盆大雨打击,痴痴地唤了一句。

这好像是头一次,他念出他的本名。

“………”雨声越来越大,内室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是达沙下床的声音。

是不是想通了要开门?诃罗连忙靠坐在地上,假装自己已经虚弱得要昏厥。结果内室只有一个木盆落地的声音,达沙的脚步又回到床上去了。

雨水落到木盆里滴答滴答的声音也从内室传来,诃罗落难的心情又被扯平了,没想到达沙住在这么恶劣的地方。诃罗心急如焚地问:“屋子里漏雨了?让我进去帮你修一下好不好?”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修,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漏雨的木屋。

他刚问完,屋内只有达沙一声惊讶、痛苦的抱怨:“你怎么还没走?”

他的拒绝让人槁木死灰,尽管还不愿就这样放弃,但诃罗讨好的力气却渐渐用尽。

他可从来没有离开过宫殿独自冒险,如今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被人拒见,第一次遭受惨烈的雨淋,第一次来到乡下,第一次单独和野熊搏斗,第一次受了伤还没能好好的处理,第一次感到如此精疲力竭……今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第一次。诃罗就像落汤鸡一样缩在门边,他的骄傲和高贵都被雨水全冲刷走了,比乞丐还要落魄。屋顶稀疏的草堆挡不住雨,避不了寒,就这样,他不再吱声。

大雨不断,这块半岛一年四季都是雨季。就在诃罗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身后紧贴的木门却动了。

他依然靠在门边,满脸都是雨水,眼睛轻轻闭上,就像在雨中晕倒了,这让悄悄开门的人心脏猛的一跳。

达沙呼吸急促,连忙把他拖进屋里,不小心碰到他受了伤的肩。

麻木的感觉又触电般惊醒了。

“痛、痛!”诃罗扶着头站起身,还有些站不稳。

其实他的体力没有那么差…只是心里真的很累,才会想休息休息。

达沙退后了好几步,眼神避开他,但是屋子就是这么小,他能退到哪里去。紧接着…被拥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里。

“你终于肯开门了?”诃罗苦笑着,重新安心地闭上眼。

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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