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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 灰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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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的时候,纽约再次下起了大雪。

卡莉安娜哭累了,她把头搭在我的颈侧、整个身子都蜷缩在我怀里,可是她的眼泪还是不断地在往下滚落,顺着我黑色羊绒毛衣的高领咕噜咕噜的融进我的体温里。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衣物洗涤剂的香味,还有些别的好闻气味在咖啡醇厚的底香里发酵着,酝酿着,最终,她闭上了眼睛。

在陷入昏睡前,卡莉安娜小动物那样轻轻地蹭了蹭我的胸口,把耳朵贴在正对着心脏的位置,表情带着难以描述的惆怅和不甘心。我无奈地仰起头,把空气尽可能多的捅入肺叶的深处,再把隐隐的难过一同吐出胸腔。

瑰丽的蝴蝶属于繁花盛开的温暖春天,但我没办法给你这些。

虽然我也很想,可是我不能。

我拿出卡莉安娜的手机,给她通讯录里最近联系过的一个人拨去了电话。半个小时后,托克薇娅尔到了,她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再快一些。银白色的跑车流星般划过街道,笔直精准地坠落在咖啡厅门前。当我抱着卡莉安娜出门的时候,她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打着伞站在旁边等着了。

咖啡厅的玻璃全都刷上了厚厚的模糊水汽,外面的温度可以预跌破了零下。我提前把卡莉安娜用我的羊绒大衣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半掩住了她的脸,没有让她来得及察觉到降雪带来的能冻得皮肤生疼的低温,已经把她从温暖的咖啡厅直接送进了同样隔绝了寒冷的车里。

更为幸运的是她睡得很沉,虽然眼睛难以避免的肿了起来,嘴角还残留着悲伤的弧度,可她此时是完全放松的。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哭,她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像被冲上海滩的水母那样,瘫软在我身上。相信即使她明早起床身体会很难受,今晚还是能有一个酣甜的美梦。

我调整了车载空调的叶片,避免强烈的暖风直接打到卡莉安娜的脸上,随后顺便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卡莉安娜没有醒,她依然缩在我的大衣里,像一个还未蜕化的巨茧。只是她的呼吸粗重了些,吹起了我鬓角的碎发。

“你真是个冷血的家伙。”

托克薇娅尔把伞倾斜过来,罩在我的头顶,满脸的不赞同,声音压得极低:“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关上车门,无声地望向她,没有回答,不太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事情。

她见我不说话,脸上的怒气更重了点,叉着腰厉声问我:“连试着交往都不愿意吗?”

我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看起来卡莉安娜也撒了谎,虽然告诉了别人她的行程,可是仍旧没有透露真正的内容,和她同住、关系最亲近的托克薇娅尔也不知道她来找我见面是为了什么。或许她还完美地编造了借口,试图在和‘我’正式摊牌前去隐瞒这一切(毕竟只要以男女之间那点无法明说的游戏规则,大家都会心领神会的闭口不谈)——即使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来见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即使她看上去那么的害怕、那么的不安,即使她明白自己的生命也有可能会受到威胁、和那些人一样无知无觉地在意外中死去。

大概她确实还抱有一线希望,试图以这些行为安慰自己,我还活着。

多么不合时宜,甚至让人感到心酸的柔软。

大粒的雪块此起彼伏地砸在伞面上,眼泪在衣服上浸出的痕迹很快就拓印上了皮肤,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体温在飞速的流失。

我透过车玻璃看着卡莉安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嘴里腾空的热雾暖化了覆盖在睫毛上的薄雪。

“她是个好姑娘,爱上我根本不值得。”

“好吧,你总是这样,决绝却体贴的温柔,虽然我向来不太理解你的逻辑。”托克薇娅尔耸了耸肩,她强硬地把巨大的直柄雨伞塞进了我的手里:“快点回去吧,你看起来快被冻僵了。”

“今晚我会乘飞机离开纽约。”我捏紧了温热的伞把,看着托克薇娅尔:“好好照顾她。”

“那是当然。”托克薇娅尔潦草地冲我点点头,走到了车的另一边。

“另外我说。”

我扭头看向托克薇娅尔,她维持着去拉车门的姿势,弯着腰、略仰着头,没头没脑地问我:“你不会去死吧?”话刚说完,她自己先露出了‘我脑子是不是臭掉了’的自我厌弃表情。

“总之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那次早上发高烧低血糖晕倒,搞得卡莉安娜又哭又叫的,半夜担心的睡不着还不敢给你打电话,净来折磨我了。”托克薇娅尔翻了个白眼。雪越来越大,仅仅片刻,她栗色的长发变得花白起来,她挥挥手说:“好了,我真走了。”然后钻进了驾驶室。

看着流星般的跑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我打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湿滑的积雪往回走。现在差不多该是工作日里人流量达到最高峰的时候,可街上仍旧空落落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街边的店铺虽然还都在营业,大部分却都紧闭着门,只留灯火通明的扇扇空窗。

大雪疯狂地掩埋了寂静无声的世界,漆黑的巨伞庇护着的阴影里,只剩下我低不可闻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声。然而当我忍不住把手放在胸肋上,想要阻止随时会破体而出的心脏时,却惊诧地发现那里没有什么意外,心脏平稳的运行着,一如千百万光年外亘古不变的恒星,环绕着灰寂的环状尘埃带。

或许更像是一个被掏空了的盒子?盒子外面装饰满了各色的宝石,金银雕花嵌着珍珠,用最细腻的小羊羔羊绒的根部织了内衬,但是改变不了这个盒子里空无一物的事实。空荡荡的,竭力大喊或许还能听到回音,可那是黑暗蹲在远处看不见的角落所做出的回应。

一定是有谁在心脏前放了个扩音器的,心跳声被无限的放大了,越来越吵闹。

单调的、规律的、一成不变的,和钟表走动的声音是那么的相似,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躁。

我猛地意识到有些事他其实并没有骗我。

没有爱的生命只是一个空壳,嘀嗒,嘀嗒,不眠不休的,会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突然感到很恐慌。

所有的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没有丝毫正征兆,水到渠成的让我害怕。我忍不住开始想,这些会不会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呢?仅仅是因为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幻觉才越来越真实?有没有可能我醒来会发现我还坐在盥洗室的马桶上,独自吞咽着坟墓里的冷、面对着将要到来的大灾难。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你……你还在的,对不对?”我听见我沙哑得古怪的声音在这么问自己,而我慎重上移按在颈侧的手颤抖的感受不到任何跳动。手指下的皮肤冰凉安静,和死人一样。

“哦,不,回答我,拜托了,请你回答我。啊,该死!”

由于踩上了堆满积雪的台阶,脚下打滑,我失去了平衡,踉跄着摔倒在地上。黑伞打着旋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白皑皑的街道上。

“这不是梦!这一定不是梦!“

我像是被飓风摧残过的庄稼,直直的倒伏在地上,半天挣扎着爬不起来,愤恨地捶打着地面,溅起一身的雪水。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求你了……求你了……千万不能是梦……”

“天呐!塞班莱特先生!这是发生什么了!”

公寓的大门被用力掀到了一边,管理员急慌慌地跑出来,却没有敢碰我:“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感到疼痛的?还能移动吗?”

“我没有事。”我努力撑起身体,把手递给她:“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管理员立刻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则用力抓住我的胳膊,硬是把我从地上扯了起来。她扶着我,同时手忙脚乱地帮我清理粘在毛衣外、结成颗粒状的小雪珠。“您这样会生病的!”她抓着我冰冷到失去了知觉的手指,像抓住了四根肿胀的红萝卜,急切地说:“您需要赶快把衣服脱掉泡个热水澡,我去帮您预约医生。”

“机票、咳,机票是几点的?”

“是八点二十的!我现在就去帮您改签到明天!”

精致的装饰了金属藤蔓的红木大门被随手关上,在我耳畔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声,阻止了暖流那样不断涌到室外的热空气。才刚进到公寓里,温暖得过头的热气就烘的我一下子有点眩晕,我走到电梯前微微错身挣开管理员的手,扶住墙稳了稳头,好歹让眼前的画面不再晃动了才继续问:“现在几点?”

管理员抬手看了眼表:“现在是六点整。”

“不用改签了,也不用预约医生,我还是乘那班飞机走。”我伸手摁下电梯键,捂住嘴想了想:“记得明天帮我请一个收拾衣柜的钟点工,再帮我叫辆去机场的计程车,我很快下来。”

“我知道了。”管理员干脆的点头应下,接着有点欲言又止,不过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而我的心乱糟糟的,剩下的核桃大小的理智拼命地指挥着身体猛按电钮,根本没有空闲去在意她奇怪的沉默。

快点啊,快点啊!快点啊!!电梯怎么总是这么慢!

等电梯降落的几秒空白中,我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里不断地为我接下来的时间做出行程安排,但是我却愈发的烦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有人在我心脏那个空盒子里放入了一个城市,不再寂静,可是那是一个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城市。人们四处奔逃、跌跌撞撞,哭喊、尖叫、撞击和爆炸此起彼伏的连成一片,满目火光冲天,无处可逃。拨不通的电话,只会沙沙作响的电台,抓不住的所爱之人的手。

有什么东西似乎濒临崩塌。

电梯门总算开了,我飞奔进去,第一时间按下了目的地的楼层,接着重复我刚才的动作——转去疯狂的猛按关门的电钮。

电梯门关上,随即而来的是上升带来的轻微眩晕感。电梯内的镜子不仅反射着冷白的灯光,也映照出一张神经质的面孔。他失魂落魄地倚着墙,似乎随时会瘫软在地,化成一滩烂泥。我也确实是在融化,头发上的、脸上的、毛衣上的、裤子上的,冰渣和雪块齐齐地淌着水,以至于我不禁怀疑起来我是不是刚从池塘里爬出来。

唯一确定的是我没有哭,满脸冰凉的水没有味道。

我浑浑噩噩的站在家门口,挨着口袋翻找我的钥匙。好不容易找到了又哆嗦着半天插不进锁眼里。迫切想要打开的大门此时变成了地狱迎接魂灵进入的最后关卡,啪啦一声,钥匙被我掉在了地上。

“上帝保佑。”我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主啊,求您垂怜于我。”

钥匙被重新握进了手里,房门打开了。

我蹬掉鞋,光着脚飞快地冲进卧室,床上乱成一团的衣物还在,那张地图、那些有不同笔迹的、交流的东西……也还在。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膝盖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板上。

“太好了。”

话音刚落,我却猛地反应过来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所有的这些没有人能证明不是我做的,可也没有人能够证明是我做的。看看这些留下的讯息,我连最基本的逻辑自洽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够说服任何一个人呢?

我突然产生了一股给卡莉安娜打电话求证的冲动,不过小腿和腰侧火燎的疼痛终于在平静后凸显了出来。我不得不咬着牙站起来,把黏在身上让我很不舒服的湿衣服脱下来,毛衣被我甩到地上的时候甚至还像浸满了水的拖把那样,发出“啪”的充满了水声的声响。裤子和单衫都在滴水,还沾着泥巴和灰尘。

衣服全部脱掉后,疼痛的部位变得一目了然起来,成片的淤青和红肿绵延在我苍白的皮肤上,在灯光下,像极了直接贴在皮肤上的深褐色树叶和熟透的浆果。手指轻轻碰一下周围的皮肤都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更不用提小腿上还有两道狭长的伤口,薄纸般的表层被撕裂,淡粉色的嫩肉外翻着,不断渗出成排大大小小的血珠。

不知道为什么,牙齿剧烈地疼痛起来,靠近颅脑的神经被剧烈压迫着,牵动着脊髓里的中枢。我忍不住吞咽,但是喉咙却像是有炒红的铁砂流入,蔓延开的热量蒸腾掉了身体里的大部分水份。

怎么会,突然这么渴。

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感觉到从鼻腔中喷出的气流灼烧着嘴唇,而身体此时变为了遇风的火炭,加倍燃烧着,烤得全身的骨头随时会化成灰烬。此时又有东西从骨缝里缓慢的钻出来,发芽、茁壮,藤蔓那样缠紧内脏,并随时准备接着破体而出,疼痛则涟漪那样从伤口开始向全身扩散。

很疼。

不敢相信刚才我居然还能跑动。

我扶着墙,蹒跚地向浴室挪去。剩下的时间不足以让我慢条斯理的给自己上药,再洗个热水澡,所以我也只能忍痛草草冲了下淋浴,好歹让自己的体温恢复到正常值,然后再处理那些狰狞却具有奇特美感的伤口。处理外伤的消毒水和绷带都在橱柜里,顺便……我也觉得我该吃些药了,身体内的激素明显失去了平衡,甚至踩在了危险线上。

不能把这种状态继续下去了。

我挨着个拧开了药瓶。

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逼疯。

雪越下越大了。

暴雪似乎没有舍得停下来稍稍喘口气的意思,绵软的雪在冷风里攒成块状的雪团噼啪的砸在窗户上,留下成片圆润的半弧白痕。窗外是色彩不同却排列整齐的灯光,一块连着一块,好似褪色劣质的虚线。冷黄色还未来得及完全亮起的路灯在室内辐射散出的毛茸茸光晕里,让我觉得嗓子痒得有些发麻。

“塞班莱特先生,一路顺风。”

“谢谢。”

我从管理员手里接过干爽的像是从没用过的雨伞和一杯略微烫手的牛奶,低头坐进计程车里。管理员从外面帮我关上车门,笑眯眯地冲我挥挥手。

“先生,去拉瓜地机场对吧?”

“是的。”

没有开出几条街,车辆激增,车速无可避免的慢了下来。司机拘谨的皱着眉,打开了车载电台。

[东北方向车辆饱和,建议绕道,67号街至79号街……有一起连环追尾发生,事故正在处理,建议绕行……因为暴雪原因,皇后区交通状况……]

“真是糟糕的天气啊。”司机低头看了眼时间:“先生,您的航班是几点的?”

“八点二十。”我无意识地摩挲起腕上手表金属表带的花纹,夹在在车流里缓慢挪动的状况让我有点反胃,特别在我只喝了一杯热牛奶的情况下。我问:“会赶不上吗?”

“应该没有问题,等到过了这里就好了,半个小时内一定到。”司机稍稍降下了一点窗户,打趣到:“毕竟这种鬼天气还在外面的人没有谁愿意再步行到地铁站去。”

寒冷但是清新的空气从外面涌入,我毛线帽下半干的头发感受到一阵舒爽的凉意。我也降下窗户,道路两旁的植被却拼劲全力渲染着夜晚刚刚落下的一点黑,用薄凉的味道勾引着潜伏在体内的睡意。

“介意我抽根烟吗?”

“我不介意,您轻便。”

我叼着烟,半个身子全部趴在了窗户上,漫无目的地望着行人零散的街道。车前轮不断压在路灯光圈的边界上,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汽车排气管喷出的汽油味在雨刚刚停止的清晨闻起来像是要从鼻腔里直接缠在肺部那么浓,我把手伸进衣袖里,用力地搓了搓汗毛根根竖起的胳膊,感觉自己像是摸到了某种两栖动物腻滑的表皮。

“时间看起来有点勉强了呢……”司机苦恼地抓抓头发:“先生,您去机场是去接人吗?”

“不是。”我把烟头扔进空了的牛奶杯里,把窗户升了起来。

“那是您自己坐飞机走吗?抱歉,我看你没有带任何的行李。”

“嗯,因为我时间比较紧。”

提到行李我就有点惆怅,之前收拾折腾了那么长的时间,几乎所有常穿并且看得过眼的衣服全都纠缠在床上解不开,其他日用品药品也丢的到处都是,想要十分钟内装好所有东西,难度不亚于一眼就看出走出迷宫的正确路线。权衡再三我索性只带上了钱包和钥匙,剩下有什么需要的到时候再说吧。

车总算在停停走走一段路后摆脱了密密麻麻的车堆,绕上了高架桥,虽然在限速,但是行驶也变得平稳而连贯起来,我和司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是啊……这么大的雪,航班十有八L九会延误的吧。”

我叹气:“应该……”

“为什么不明天再走呢?”

为什么啊?

“大概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死途了吧。”

面对司机映照在后视镜里惊疑不定的眼神,我微笑了起来。

[我们可能曾在废墟中遇见,交谈还咀嚼着灰。但假如这真是冬日构成的蜃景,那么在被世界彻底放逐之前,分不清真实和虚妄的我选择乘上那辆蓝驿车,去一个没有鸽子传信的地方。]

我受够了这种轻飘飘浮在空中的感觉了,似乎从我三个月前开始发现东西摆放的位置出现问题时,还算正常的生活就像冲出来铁轨的火车那样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想要尽快地踩在地上,哪怕最后醒来是站在坟墓里,我的身体已化为白骨。

答案就让我自己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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