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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3 血液中涌动起疯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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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寓被水淹了个彻底,从楼上一直到楼下全部都没能幸免,地板还能拯救,但是地毯基本上彻底宣告完蛋。问题在于,这起小规模灾难的源头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属于我的水管或者龙头。

如果在半年前,有人对我说出仅半个季度的物业费就抵得上一个普通美国家庭一年开支的高档公寓仍避免不了楼层漏水这类低级故障并且还会因此将我牵扯进一桩命案的荒唐话,我肯定不会吝啬我的嘲笑。然而这听起来极其荒诞的事情竟然真的无可奈何的发生了,并且发生的太过让人猝不及防,以至于我根本来不及考虑该如何应对发生在我身上堪比恐怖片的场景,就被卷入了另一场骚乱。

“实在抱歉,塞班莱特先生,打扰了您这么久。”年轻的白人警官收起笔记本礼貌地向我点点头,友善地顺手把几乎瘫软在沙发椅中的我拉了起来:“感谢您的配合,如果您有再发现亦或是想起什么线索的话,请联系我们。”

“结束了吗?”我在说话的空隙抓紧时间用嘴深吸了一口气,企图缓解胸腔利器穿裂而过造成的闷痛。持续不断的低烧耗光了我所有的精力,同时让我觉得内脏全数在汹涌的燃烧,我甚至还产生了口腔黏膜已经被烤得焦嫩的恶心幻觉,那满齿的血腥真是如同只有三分熟的牛排。

“我们的调查告一段落了,从现场和初步尸检结果看起来死者应该是过量吸食□□引发的幻觉,应该只是单纯的意外死亡。不过你知道的,越是有权有势的富人都对死亡担惊受怕的,所以调查无论如何会多持续一段时间的。”他帮我拉好了即将从肩膀上滑落的开司米毛毯,拍着我的肩膀,顽皮地冲我眨了眨眼睛:“但是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只需要等你房间的漏水处理好,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美美地睡一觉就好了——哦,我忠心希望刚才那堪称惨烈的死亡现场遗留物没有让你留下对浴缸的阴影。”

我第一时间挣脱开了他企图停在我肩膀上的手,这使得他有点尴尬。我被对方毫无缘由释放的善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索性逼紧嘴巴什么都不说,并且有些警惕地盯着他。

警官笑了起来,带了点难以启齿的无奈:“你得知道,嗯……你姓塞班莱特不是吗?我再怎么孤陋寡闻也该听说过这个姓氏。更何况你的哥哥上周还来我们警署给那些头儿们开了会,说起来,你们兄弟两个长的并不相像。”

“是的,我更像母亲一些。”我干巴巴地回答道,再度陷入了沉默。

我们两个人维持着不算远的肩并肩姿势呆立在原地足足五分钟,在一片忙乱的命案现场外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彼此间过于僵硬和压抑的气氛明显到不远处等待、协助取证的本栋管理员莉奇都在探头探脑地向这边看。

很快他率先投降了,大概是他还需要处理别的公事,或者他发现想要向我试好实在太困难、干脆地放弃还比较不会惹人厌。他向我敬了个礼,略带歉意的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了命案房间。而我则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挪下楼梯(电梯那里堵得水泄不通,根本不可能从那边走),想去看看我的家处理的怎么样了。

并非我太不近人情,而是这个警察让我感觉很糟糕,类似于在黑暗的角落被蒙着脸的陌生人用尖刀直指着要害威胁的恐惧(大多数情况下,我的社交恐惧症都是因为类似的原因)。这种基本和莫名其妙的神经质差别不大的第六感使我十分的紧张,坐立不安,疲惫的身体不得不像拧紧了发条似的长弓那样绷得让人窒息。虽然我很清楚他只是不愿意得罪我,当然,能讨好我、让我在家庭聚餐的时候顺便提到他两句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他并不知道我们兄弟之间在家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尽量避免与对方碰面,准确的说,我所有的兄姐们彼此间都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大家都尽可能的避免在自由的私生活领域牵扯到 [家庭] 。

另外,十分遗憾,我对于一个人的第一印象与其说是靠理性判断,还不如说是单纯靠感性抉择,这导致有时让我感觉良好的东西用千奇百怪形容都不为过。

哦,可恶的通感,它总是这样。它永远不会让我知道一个新出现的事物给我带来的直接感受到底是好还是坏,使我的人生充满意外和混乱。就比如说这次造成骚乱的源头——住在我楼上、死状惨烈的住户。

不学无术,狂妄自大,挥金如土,家族传到他这代才五辈,言行举止活生生一个典型的暴发户。自从我搬进来那天他刚巧在车库碰上我后,总是在磕药磕得亢奋的半夜来敲我的门,抓紧一切机会调戏我。可是有几次,他轻佻地冲着我吹口哨的时候,我居然看到有薄荷绿色的新叶飘落进清澈动人的小溪里,那金色的阳光斑驳地在上面留下泪痕,花香醇厚得让我迷醉,还混杂着其他让人舒缓的草木的清凉。这种味道实在是像极了我梦境中的那个清晨,所以我一度很怀疑如果他换一种矜持些的手段邀请我,我会不会由于难以抗拒这种吸引力导致哪怕他企图上了我也不会抵抗分毫。

不过,他已经死了,就死在他满水的浴缸里。

在水呛进肺部之前他几乎用头撞穿了浴室的地面,瓷砖碎片在他头槌的可怕撞击带动下扎透了胶质防水层。浴缸龙头就那么保持着最大的出水量没有关,结果导致我的浴室渗水渗得如同下起了大雨。那个时候我还在客厅对着清空了录像的电脑发呆,等我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时,大量的水正沿着木质楼梯奔涌而下,争先恐后地加入到摧毁羊毛地毯的行列中。

“不!!”

我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可以用丢脸形容的尖叫。

十分钟后,管理员在越来越多的水彻底毁了我的客厅地板前及时赶到并关掉了上层的水阀,然后在她慌忙致歉准备通知人上楼去清扫的时候,我拦住了她,她不解的看向我问:“塞班莱特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有点不对劲。”我使劲抽了抽鼻子。

虽然我还在发烧,可这不妨碍我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浅淡的铁锈味,我蹲下用手沾了些水——很好,我真的在指尖闻到了血腥味,我高热的体温使得味道格外浓烈了起来——我立刻踩着湿滑的楼梯走向浴室,推开门,白瓷砖上留下了浅淡但是异常清晰的红痕,天花板的部分地方还有高处迸溅产生的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和别的一些奇怪的淡白斑点。

这次一定不是我的幻觉,那估计是血渍,我很肯定地这么想。

“我、我想……我也闻到了。”后知后觉的管理员脸色苍白地这么说道,她的声音小到像蚊子叫,似乎是不敢面对接下来十有八九会看到的东西:“那应该是……血的味道。”

“真是凑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向明显开始发抖的管理员点了点头,我很高兴她对于即将会看到什么有了初步的认识。毕竟血腥味能够浓郁到这种地步,倘若不是一群人在发疯放血玩,那么那个人全身的血估计已经流干了——不管此刻是谁在浴室里,他肯定成为了一具新鲜的尸体。

“我我我我立马报警通知安保。”管理员带着哭腔哀求道:“另外,求求您了,塞班莱特先生,您可以随我一起上去吗?”

她梳好的卷发凌乱着垂下了好几绺,配着通红的鼻头看起来十分可怜。似乎是从未有过这种直面夺走人命的犯罪的机会,此时她看起来慌乱得要崩溃了。

“也好。”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哪怕我的体温还未降下去。事实上就算此时我不愿从我湿哒哒的房间走出去,我也不该对她视而不见、让她一个人单独行动。接着,为了安抚管理员的情绪,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如果凶手还没有从这栋楼离开的话,还是两个人一同行动更安全些,我可不想在家里等来维修工以外的人。”

然后,她真的哭了出来。

有时候我会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站在人群外,是个不被接纳的异类。

大学时期,我有幸旁听过多场同学关于我的讨论会,他们慷慨激昂口唾纷飞,说到深有同感处似乎恨不得把我揪出来狠狠地痛揍一顿——然而我清楚的知道没有谁敢这么做,事实上他们连对我恶声说话都不敢。听听这些他们形容我的词汇:“冷漠高傲、阴沉可怕、狂妄自大、喜怒无常,似乎永远以挖苦讽刺他人为乐,致力于让老师下不了台来彰显我的优越感”,我还以为他们在说某个偏激病态的小市民呢。不过我总是饶有兴趣地不去打扰他们,甚至说是体贴的纵容他们——要知道,攻击集体中的一个或者多个少数对象,会让这些失败者产生同仇敌忾的快感和某种优越感。倘若到了大学他们的心理还非要向免票的小孩子看齐,那么我原谅他们的这些小爱好。

不过我得承认,如果我不愿意,没有谁能从我这里得到愉快和体面,当然能让我愿意这样做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我怀疑我之所以没被在明面上孤立到死,除了我的家世和容貌外,还有我惊人的头脑。

“天才”,真是个解释所有反常行为的万能挡箭牌,就连我的父母也无法免俗。

可事实上,太过自作多情了,根本没有谁是正常的吧——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注意到我身旁的管理员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惊恐和担忧中混杂了急切的盼望和隐晦的亢奋,如同等待礼物拆盒、香槟开瓶那样,甚至能说带了些跃跃欲试。可是当房内聚集的无色透明的水冲出来,溅上门周围聚集的所有人的鞋时,管理员的神色却再次变得惊恐起来,同时还在忙不迭地后退,而我却条件反射地想要上前一步去擦掉鞋面上的水。

到底是怎样才算不正常?

我找不到答案,这么久以来的学习观察令我唯一明确的是,我不想成为那一小部分能名正言顺受辱群体中的一份子。所以,我也跟着后退了,像个普通人。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压抑通感带给我的最直观反映,去学习如何保持与我身份一致的行为。

傲慢、冷淡、寡言、表情乏味,礼仪却周到绅士。为了杜绝会撕毁我面具的所有不安定因素,我因此成为了一个社交恐惧症患者。哪怕经过长久的训练让我几乎拥有了可以媲美钢筋的面部神经,我仍然困守在自己的城堡里。

像个懦夫。

我下楼的时间格外不凑巧,几名工人正拎着他们的工具箱和清洁工具从我的家里走出来。

“晚上好,塞班莱特先生。”他们向我问好:“您的脸色看起来可真糟糕。”

“晚上好,感谢关心,事实上我正准备去休息。”我绷紧了神经,对他们点点头。

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奇怪,但是却没有人说什么。我有点懊恼,事实上几乎在话出口的瞬间,我便察觉到了我的失言。不过万幸我的母亲是位外科医生,这给了我一个哪怕楼上死了人、自己的家里还迸了对方的脑浆,仍能困倦地表示想要回到清理干净的房间去睡觉,而不是呆在原地脆弱地抖得像只鹌鹑的理由。

况且……

我取下了嘴里的温度计,显示屏上小小的四十一摄氏度看得我眼前一阵发黑。

我确实迫切需要去休息了,天知道自从我十六岁以后我就再没有发过高烧了。今晚实在是太过跌宕起伏,身体终于跟着神经一起受不了了。

“对于今晚给您造成的困扰我们深表歉意。”西装革履的负责人深深地冲我鞠了一躬:“您的房间已经清洁完毕,损坏的地毯明天我们会立刻为您补上。另外……真的不用为您叫医生来吗?”

“不必了。”

“那么晚安,祝您好梦。”

门关上了,寂静再度笼罩了我。

“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了。”在扑倒在床上、睡神只据我一步之遥时,我扯着睡衣的领子自言自语:“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求你了,明早再说吧。”

如愿以偿,一个我醒来根本不记得了的好梦。

家庭医生莱斯利把我从床上弄起来后很长一顿时间内我都沉浸在蜜糖般甘甜无比又如夏日暴雨那样酣畅淋漓的欣喜中,带有强烈的、受到抚慰和妥善照顾后独特恍惚感环绕着我,身体类似于一块被温热的甜牛奶泡得松软的蛋糕,空气中似乎也填满了刨木花特有的让人慵懒的香气。我懒散地靠在枕头上盯着房间的角落,半晌都感知不到我的手脚,此刻,胸腔发出鼓噪的那个部位被满足、放松、愉悦这类完全正面的情绪填满了,整个人气球那样轻飘飘晃悠悠地浮在凉爽的高空。

“伊斯德少爷,您没事吧?”一只保养细致的手探上了我的额头:“需要喝水吗?”

因为我呆愣着毫无反应,莱斯利大概是以为我被烧晕了头,其实我只是不想那么快的离开这种状态,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拥有类似的舒缓的情绪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或许从来就没有过也说不定。这也是第一次我的生物钟没有起到作用,我睡得异常的香沉,假使不是家庭医生匆匆前来造访,我想我会一直睡到我饿醒为止。

“我,咳咳,谢谢,我现在好多了。”

我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水里加了一点葡萄糖,喝起来有点无伤大雅的甜,这让我生锈的喉咙顺畅了起来。我静静地闭上眼,干脆的从残留的睡意中爬了出来。

经过药物的辅助以及一夜好眠后,身体的热度很明显已经退了下去,皮肤上却诡异的不存在那种大量汗水捂干后的黏腻感,清爽的吓人。

“很高兴看到您安然无恙。”

我叼着温度计,莱斯利一边为我测血压和心率一边有些担忧地审视着我,透过他的瞳孔,我看到了我的眼睛,明亮,水润,眼尾翘着让人舒服的弧度,睫毛软而无害地耷拉着。虽然我的脸色依然有些差劲,但哪怕是个陌生人看到我,也只会单纯认为我有点虚弱。

繁琐的检查项目完成后,莱斯利读着各项数据长长地松了口气,小声地对我说:“夫人命令我来为您出诊,在车上看到报道的时候我被吓了一大跳。这样一来,外面那个家伙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外面那个家伙?”

“新的心理医生。”

我皱起了眉毛:“老亨利呢?什么时候换了新的心理医生?另外,你再说什么报道?为什么会被吓一跳?”

莱斯利叹了口气,从他的外套口袋掏出了叠成方块的剪报:“您自己看吧。”

真是没想到,昨晚发生的命案竟然今天就登了报,神通广大的报社为了夺人眼球,在社会类的头版放了一张没有打码处理的尸体照片。在毫无准备、可以说是饥肠辘辘的早晨,我有幸见到了一具可以说不太能用人类形容的尸体——头部根本没了基本的形状,稀烂的程度更像是一个从高处扔下来的西瓜。天知道那些记者到底是怎么拍到的这张照片!距离现场一墙之隔的我都没有机会看到!

“恐怖凶杀,死者头颅粉碎性骨折,真正死因竟是心脏停跳,警方负责人对此声称死者是由于过量吸食致幻性毒品导致的自杀。”我一字一句地念完,最后一点食欲终于也弃我而去了。“所以……我母亲怀疑可能和我有关?”我干巴巴地问:“还是说,她认为这会刺激到我?”

“二者皆有。”莱斯利推了推眼镜。“所以看到您这样我真是……感谢上帝。另外您准备好了吗?毕竟是夫人指派的人,我没有权利直接把他打发回去,您还是需要见他一面的。”

他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被粗鲁地推开了,一张中年的、看起来十分凶恶的脸从门缝钻了进来。

“肖恩医生,你为我们尊贵的少爷检查好了吗?”

莱斯利十分生气地站起身,挡在他的面前:“进入房间前要先敲门获得许可我想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少爷昨晚发了高烧,我需要为他进行全面的诊断。如果你等得不耐烦可以先行回去!”

“发高烧?哦,那当然,他要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觉一定不会烧得那么厉害……”面带不善的心理医生舔着嘴唇开口,他脸上那种看待什么低贱东西的表情轻而易举地挑起了我的怒火。

“你是什么意思?我想我没有听懂。”

我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因为他再次怪叫了起来。

“我想我根本没法和他正常的沟通……”我揉了揉我的太阳穴,看向了莱斯利:“你还没回答我,老亨利去哪了?被辞退了吗?”

“他上个月去世了。”

“死了?!”

“是啊,他死了。”

三个死亡叠在一起,平铺直叙的、诧异无比的、阴阳怪气的——我瞪大了眼睛,不详的预感顺着我的脊背蹿了上来。

“他死了。”心理医生仰高了头,试图用他的晶状体将我直接开膛破肚:“他在经过小花园时被突然发狂的猎犬们活活咬死了,警卫赶到时他甚至连一条腿和半张脸都没了。”

我捂住了嘴,他更加激动了:“但是您不必担心,夫人第一时间已经把它们处理掉了,当晚就送进了焚化炉,不过……”他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我还以为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沉浸在父亲心爱的猎犬们死亡的震惊中,丧失了思考能力的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尾追问。

上帝啊,家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心理医生慢条斯理地,以得胜的傲慢反问:“他是怎么死的,难道您真的不知道吗?”

“真是够了!立刻停止!”

在我做出反应前莱斯利像只暴怒的雄狮一样扑了上去,狠狠地把这个看我百般不顺眼的心理医生推出了门外。

“你怎么敢这样对少爷说话!”莱斯利关上了门,但哪怕隔着门板他的怒吼也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简直无法无天!我应该直接把你扔下车的!”

我万分麻木地平躺下来,再次陷入到了浑浑噩噩的空白——这才是我日常生活中最常保持的状态,睡醒时的愉快真的跟泡沫一样,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中,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伸手拿起,母亲的名字正如死亡通讯一样一闪一闪地跳跃。

“喂,妈妈。”我听到我声音响起来,尖利得变了调子,仿佛是从别的人什么人嘴里冒出来似的。

“你还是这么……这么的反复无常,真是个坏孩子呢。”母亲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本来以为你离开家这么久应该有长进了呢。”

我张了张嘴,喉咙再次肿痛起来,喝下了淡盐酸那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周末我会让司机接你回家。”母亲轻笑着,像往常那样结尾,补充道:“宝贝,妈妈爱你。”

条件反射般地,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双黯淡的萤绿色眼睛,不祥的丧钟在倾盆大雨里不紧不慢地响起,落在耳畔。

我总是会以为我已经从令人压抑和痛苦的家庭中逃出来了,我们经常都会这么认为。

但是那只是认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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