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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章六 故往命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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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原本势在必得的结果因为主角的扫场而永远成为秘密。

云岐的命途在这一夜彻底的成为秘密。

没人能说什么。

后半夜花溪没能回房休憩,云岐几乎是拽着他一路奔疾,最后寻了处繁茂的花树带着他上了树。枝桠上藏了些酒,云岐拍开了封,扔给他。

“你行么,花家上下把你看守得像个宝,喝过酒吗?”

花溪额角又熟悉的突跳起来,面色无澜。“你想得太过了。”

“那还忸怩什么。”云岐和他撞了撞坛,灌饮一口,舒畅的呼出气。“美酒当比美人还难得,今夜你得陪我喝。”

“我欠你钱财么?”花溪放松下筋骨,和他并肩靠坐在树杆上。

“不愿意喝就还我。你不欠我,我欠你的就难算了。”

花溪默了默,还是没有再提起那日的吻。

“不过我们扯平了。”云岐敲了敲酒坛,对他笑得狡黠,伸手扒开茂密的花枝,露出外边的景色。

花溪顺着他的手往外瞧去,看见那一片景,也难得怔住了。

皎洁的月钩挂在瑰紫的繁花枝头,清辉银泻,星点的莹光灯笼缓缓晃荡升往星空,檐玉马的清脆声叮当叮当的响。

“喂。”云岐凑近他耳边。“我在道歉。”

花溪无澜的眉眼扫向他,“嗯?”

“那天占了你的便宜,老子的错。”他有些不自然,“请你喝酒又看美景,我们抵消了吧?”

花溪轻嗤一声。

云岐直接一把揽住他肩头,撞了撞,“男人一点!”

花溪皱眉推他,“走开,你做什么!”

云岐被他推的恼,一把将人按压在树杆上,眉间桀骜。“都说了老子在道歉!”

“……老子不接受!”

“你——”云岐瞪大眼,“老子?花溪你再来一遍?老子?!”

谁他妈的教会阿溪爆粗口啊?!

“我不接受。”花溪眉皱得更深,挣开他的手,“你松手。”

“呵。”云岐又是那种痞气邪匪的笑了,松开按住他的手,在花溪要开口的一瞬间猛扑压住他的唇。

“不接受?那好,就不用接受了!”

混蛋!

花溪瞪大眼,却被云岐压覆着唇,云岐闷闷地笑,胸腔的愉悦让花溪清晰感觉到。他甚至翻扣住花溪的手,按压在头顶,吻得更加凶狠。

“我得告诉你件事情。“云岐离开唇后深深呼出口气,压住冲动的躁意。”阿溪,老子貌似,老子也许,他妈的水陆通吃!”

“去死吧你!”花溪撩脚跺开他,趁他愣神的瞬间一把按下去。

云岐被按得猛,一头栽下树,还不忘拽住花溪的衣襟一起下去。两个人一起滚翻下树,栽进花丛。

“嘶,花溪!”

“你手往哪里摸!”

“你他妈的老实点!”

“你先他妈的滚远!”

簇花被震得簌簌的掉,坠点在两个人的肩头发间,不断爆发的吵声却如何也不像先前的弩张剑拔。

月华清辉泻荡,云岐桀骜的眉眼被朦朦月色融的更为俊挺,他最终以体格的便宜按住花溪,俯在花溪上方挑眉着打了个口哨。

“喂。你呢。”你呢,你也是一样的心思吗。

花溪的清冷被他侵略占有的姿态滞去的烟消云散,他额间使劲跳了跳,还是低吼出来。“你他妈的手又往哪里摸?!”

“噢——摸一下会死么?”云岐不正经的多摸了几把,成功惹得花溪抬脚踹他。

云岐笑得痞匪又邪气,浑不在意的跟上已经走开的人。

“今晚月色特别好,你说是吧?”

花溪冷眼看着路,完全没有理会他。

“月色好,酒也好,所以人也特别好。”云岐低低笑,揽勾住花溪的脖颈,大步往前走。

“滚开!”

“我滚了啊,这不是滚回来了么。”

“——云岐!”

“诶!这么好听再叫一遍。”

“……”

月华朗辉,镀在发间衣裳银色融融。两个袍角翩袂的公子吵声莞尔,花溪低骂了句“滚”,别开的眼却藏着浅浅欢悦。

脚步声越渐踏远,唯剩月辉依旧朗朗。

那夜过后,长廉发觉自己位处多余。主子有事没事就在窗前看书,小尊上就坐在窗外的树桠上,两个人虽然依旧斗嘴争吵,他却总能感觉到主子的愉悦。

这滋味。

怎么那么像打情骂俏的情形?

可惜时间没能让长廉继续偷偷的去猜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因为很快,云岐就将回玄云宗。花家既然没能为他推算出命途劫数,他也不必在守在花家大公子身边。

老尊上到底是疼云岐,舍不得他远在他乡寄人篱下。

云岐归途告别的前一夜两人又在树桠上喝了几坛酒,朦胧月色中,云岐把自己雕琢已久的檐玉马献宝似的塞给花溪。

“叮当叮当,阿溪,我一想你它就响。”

“吵死了。”花溪嫌弃的皱眉,然后动作自然的从他手中抢回檐玉马。

云岐失笑,“可不许给砸了,我就等它给我报信。‘叮当’大几声,那就是你想老子了,我就来。”

“你是顺风耳么。”花溪瞥过他,“就是再大声,几万里的长途能听见什么。”

“怎么不能。”云岐斜躺在枝桠上,撑着首肆然,“比如此时。”

花溪嗤了一声没回应,清冷着颜靠在树杆。

“再等等罢。”云岐突然出声,“等些年,玄云宗也能在南域设分宗。”

“来做什么,和花家抢地盘么。”

“除了地盘还要抢啊。”云岐强势的拽过花溪的衣袖,在手中紧了紧,“老子还抢人。”

“你以为花家是包子么,坐在蒸笼里热气腾腾的等你来?玄云宗敢来南域和花家争。”花溪皱眉拽回自己的衣袖。“我就先揍死你。”

云岐轻笑,顺势扣住他的手。“老子好怕,阿溪护我。”

“好啊。”花溪又露出那夜宴席上的笑,然后提拳招呼在他脸上。“现在就让你更怕一点。”

云岐愉悦肆然的大笑,突然凑近在花溪肩头。

“我会很快的。”很快的,很快的就还能这般在一起。

“嗯。”花溪无澜的应声,“知道了。”

“乖——嘶,你又捶老子!”

“你该。”

酒喝得越来越多,直到树下酒坛堆积,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踉跄撞过满地的空坛,缓缓步回休憩的房院。

花溪醉的狠,推开房门时狠狠拽扯住云岐的衣襟。

“你要去哪?”他有些“凶恶”的模样,完全不似寻常时的无澜平淡。

“我回房。”云岐去拿他的手,却纹丝不动。云岐好脾气的去拍了拍他的头顶,“快松手。”

“哪都不要去。”花溪别扭的闪开头不让他拍,“你,和我睡。”

云岐一怔,眼中清明几分,难得正经的对他讲话。“你快去睡。”

“你不是水陆通吃么。”花溪醉醺醺的扯晃云岐,“不是么?假的?嗯?”

“他妈的。”云岐隐忍的咬了咬牙,去板正花溪的脸。“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进去睡。”

“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和我……”

“砰!”门被人用力从里甩上,门栓的声响闷闷。两个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门口。

屋内云岐的声音忍了忍,还是叹息一声。

“老子真是……败给你了。”

星光温柔的揉碎了一地,此夜悄然或者旖旎,都关在门内成为另外一界。

一夜难眠。

次日天还未亮。

花溪突然从榻上翻坐而起,迷糊中伸手摸向另一侧。另一边的被褥还有些温,显然是才走不久,他皱眉拼命思索昨晚,脸色越来越难看。

“长廉!”

“在的在的!”门开了缝,长廉闭着眼探进头,“怎么了主子?”

“他——你闭眼做什么?”

长廉摸着后脑,干笑几声。“这不是……”怕您尴尬嘛好主子!

小案上瓷杯翻砸而来,长廉身手敏捷的去接住,缓口气回首。“主子你——你——你——!”他瞪大眼看着榻上人,“……小尊上真是呵呵呵呵。”真是他妈的狠啊!看把他主子咬的青一块紫一块!

花溪垂眼一看,眉皱的几乎要挤在一起,眼中杀气腾腾的一字字问道。“他人呢?”

“走了啊。”长廉无辜又老实的闭眼耸肩,“昨晚不是才和主子深刻的……咳,告了别吗?”

屋里静了半响,突然小案翻砸出门,长廉哇哇的蹦跳去接。

“云岐!”

上完就跑么,混账!

正在途中策马的云岐响亮的打了个喷嚏,邪肆痞气的摸了摸鼻子。

哎呀不好,昨晚……咳,老子他妈的是受凉了还是怎么着。

噢,不然就是阿溪想他了?

这么……热情和猛烈啊。

啧,归途都有意思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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