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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夜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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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琼楼玉宇出来,居然已经过了子时了。秋夜的冷风,一阵比一阵凉。贺兰玥后悔没有坐马车来。

她出宫的时候,看到天气晴好,想着公主府也不远,她就顺便散散步过来。没想到临时起意去琼楼玉宇调查蓝玉樵,结果和那几个姑娘聊到半夜三更。

她紧了紧孔雀毛铺翠的氅衣,正思忖着,要不要雇辆车回宫去,突然听到旁边有个声音问,“贺兰尚宫,怎么这么晚了,还流连烟花地啊?”

贺兰玥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吓一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和她打招呼的居然是蓝玉樵。他一身蓝灰色丝质长袍,外披深蓝色大氅,头发随便挽着,手中把玩一根鞭子,牵着一匹浑身黑得发亮的骏马。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巧?”

蓝玉樵狡黠一笑,“有缘千里来相会。”

可是贺兰玥转头一想,顿时明白了,“你明明是来琼楼玉宇玩儿的,被我撞上了吧。你没进去吗?”

蓝玉樵叹气,“我哪知道贺兰尚宫在调查我。”

原来他早就来了,而且看到贺兰玥找了他相熟的姑娘在问话,所以才没去找她们玩儿。

望着他那副玩世不恭的厚脸皮模样,贺兰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找回来的一点点好感都被打消掉了。可是有个问题她还是忍不住不问,

“你也奇怪,几乎天天来这里花天酒地,可是为什么那几个姑娘说,你其实只是喝喝酒而已。”

蓝玉樵耸耸肩,“她们大概想保护我的纯情形象。”

贺兰玥一听,又恼怒了,心想该不是她被那几个姑娘骗了,故意把蓝玉樵说得万花丛中过,一点不沾身。

可是蓝玉樵忽然又抢白,“哎,我玩不玩姑娘,关你什么事啊?”

这话把贺兰玥噎得脸都红了:这事的确和她没关系;她在宫里待了十二年,每天都知道皇上三妻四妾地玩,她什么时候操心过。

她不由得撅起了小嘴,正要转身离去,蓝玉樵却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宫,会不会不安全?”

贺兰玥哼一声,“一个人回去,也比和你这个每次都找四个姑娘玩儿的男人在一起强吧。”

蓝玉樵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为什么这么介意我的私生活呢?要不要我请你喝顿酒,聊聊天?”

听到这个提议,贺兰玥考虑了一下。她想起在公主府上,她问靖安公主,蓝玉樵这颗棋子的作用是什么,可是靖安却不肯回答。她的确很好奇,有点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喝花酒。”她依然很警惕,唯恐蓝玉樵打什么坏主意。

“放心,我不会让你在那些姑娘们面前,自惭形秽的。”蓝玉樵的那张嘴,真是贱啊。

于是他先扶贺兰玥上了马,自己再坐上去,从后面熟练地揽住她的纤细腰身,一手持着缰绳,吆喝着马朝城外奔去。

马儿十分矫健,得得得跑了有一炷香的工夫,他们就出了城。城外不比城内繁华,一片灯火黯淡,如果再沿着官道朝前去,那就往山野去了,那里人烟稀少,时有盗贼出没。

贺兰玥看蓝玉樵还没有勒马的意思,有点不安起来,“你到底要把我带哪里去?不是请我喝酒吗?荒郊野外哪有酒家?”

“怕什么啊?”蓝玉樵还是不停,“你堂堂五品尚宫,如果出了事,皇后还不派大内侍卫来追杀我?荒郊野外酒家是很少,可是眼线耳目也少啊。咱俩正好倾心相告。”

又跑了一会儿,他们上了一条村路,路边依稀看到有灯火,蓝玉樵在一家简陋的乡村馆子前停了下来。自己先跳下来,又扶她下来。

贺兰玥下了马,一扫周围的环境,就皱起了眉:这个村落人丁稀少,大半房屋都已经坍塌,里面有多少村民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只有村口一家小馆子,守着一个表情痴呆的老头。

她一边挥手掸去身上的尘土,一边落座在蓝玉樵亲自为她擦拭干净的一张三只脚凳子上。今夜的主题显然不是美酒佳肴,而是蓝玉樵的秘密。

乡土水酒两杯作为点缀,三两碟黑乎乎的卤菜算是下酒的东西了。贺兰玥自然没有任何胃口,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坐在她对面的蓝玉樵。

“你到底是谁?”她突然发问。

蓝玉樵居然在喝酒吃菜,还津津有味,似乎忘了他带她来是“倾心相告”的目的。听到发问,他愣了愣,

“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他放下筷子,龇牙一笑,“你不光知道我的家庭背景,连我去哪家花楼玩,找哪几个姑娘玩,甚至爱怎么玩儿,你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贺兰玥并不尴尬。

她从蓝玉樵的话里听出了毫不掩饰的防备和讥讽。他知道她是宫里的人,她知道她调查他是因为上头有人要她这么做,他知道他对她来说,只是个任务。

他对她来说只是个任务吗?

贺兰玥扪心自问。

如果从尚宫的角度,的确如此。蓝玉樵是靖安公主交托的任务,甚至是货物,先储存起来,将来备用。

可是如果从贺兰玥自己的角度呢?

她忽然很想和他好好谈谈,不带任何外人干扰地谈谈。

“为什么有人要让你做尚宫局的内教博士?”她问。

蓝玉樵沉吟了一下,直视着她,“从明面上说,我子承父业理所当然;但是如果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那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不知道。”贺兰玥直截了当。

蓝玉樵嘴角无奈地一撇,“那我更不知道了。”

谈话无疾而终。贺兰玥知道她眼下根本不可能和蓝玉樵真的倾心相告。她的职责,是像审视猎物一样审视他。

她拿起桌上的水酒喝了一口,就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寒暄话,打算离开。

蓝玉樵站了起来,他已经把桌上的粗劣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转身去牵系在大槐树边的黑马,背对着她,问,

“为什么要透露给我,是有人刻意安排我做内教博士的?”

“我没这么说。”贺兰玥淡淡地,“是你自己猜测的。我也没回答你是还是不是。”

“果然是尚宫局的一把手。”蓝玉樵笑哼着,“说话滴水不漏。”他扶她先上了马,然后仰起头,一双黑眸亮如寒星,目光柔和地在她脸上逡巡,

“小丫头,你是想让我提防着点,怕我被人害死吗?”

他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这么温和,让贺兰玥心里一颤。像当年那只热乎乎的小手,硬把热茶塞到她手中。

心中虽然开始融化,可她的表情却还是冷硬的,俯视着他期待的脸,她平静地回答,“每一个身在深宫的人,都该留心自我保护。如果太过于愚蠢,说不定会死在身边人手里—比如,也许我也可能害死你啊。”

蓝玉樵微叹一声,翻身上马,吆喝着坐骑驰骋而去。

二人不再交谈,一个字都不再多说。

说多了,都是杀身之祸,只能心知肚明。

贺兰玥的心潮暗自起伏,知道如今不是同路人,将来万一靖安公主真的命令她对蓝玉樵下手,不知自己会怎么取舍。

可蓝玉樵似乎并不把刚才的暗示放在心上,上马没多久,居然打起了瞌睡。

贺兰玥还在奇怪,平日里经常在花楼买欢的男人,怎么喝了几杯土酒就醉了。可蓝玉樵真的耷拉下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一手搂着她的腰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贺兰玥几次想推醒他,却不知怎的,并没有这么做。

幸而,老马识途,继续得得得往前跑,不需要主人指示,就朝官路上奔去。

于是贺兰玥也由这主人倚靠着她,安然地睡了。

他竟然睡得着。

她心里略微有些忿然:刚才明明提醒过他了啊,他的职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她也是那个监督他的人。

怎么可以靠在她身上,就这么睡了呢。

可是他就是这么睡着了啊。

轻微的鼾声,呼吸里喷着不算很浓郁的酒气。他的脑袋靠在她肩窝上,耳朵就贴着她的脖子,后背火热,透过她的大氅,把他的体温传递到她心底。让她一会儿就觉得身上燥热起来,几次朝前微倾,无奈他一只大手牢牢地扣着她的腰身,似乎是怕掉下去,又似乎是怕她离开。

好吧,再过一个弯,一定要弄醒他。她这么对自己说。

可是拐了一个又一个弯,她却还任由他这样依靠着沉睡。

跑了半个时辰,官道在望,城门口的灯光也在远处远远闪耀了。就在贺兰玥为难怎么推醒蓝玉樵的时候,她分了神,没留心路边有鬼鬼祟祟的人影攒动。等她刚刚发觉有异样时,几个手持火把的壮汉已经从路边荒野里跳了出来,把她团团围住。

“打劫!”为首的壮汉暴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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