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沉睡中有了知觉,冰冷的触觉在指尖向上蔓延,眼皮上有了温热的感觉,黑暗里有了一丝光亮,随着眼皮上的沉重消失,四周景物的轮廓渐渐清晰。指尖抬起微小的高度又落下,头顶上镶嵌着南瓜大小的夜明珠和墙壁上燃了一排的新烛,明晃晃地照亮整个地牢。
长歌四肢无力地躺在不知道什么上,像是瘫了一样使不出力气来,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血腥味和一股臭气不断在鼻尖萦绕,灰突突的房梁上只有一个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光亮,像一只瞪大了的眼珠凝视着牢房。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隔开了一座座牢房,老鼠和虫子在地面不时出没,从缝隙中钻来钻去。手腕和脚腕都被镣铐锁了起来,皮肤下传来的粗糙触感长歌估计是茅草,墙壁上支出来个木板,到床的一半,上面放着燃烧的红烛,蜡油溢出来滴到自己身上,手脚被困住,只能眼睁睁忍受着这样的疼痛。长歌咬着牙,鲜血在嘴里冒出,喉咙干涩的冒火。
“嘎吱。”门被推开,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呦,醒啦?你看看这不愧是人家王爷的贴身侍女啊,昏迷就昏迷了半个月。真是可惜了,都错过咱右相的登基大典了。”
转动头部的动作对于日日被喂□□和软骨散的长歌来说,几乎耗费了她全部力气。她想看清那两个人的容貌,却被铺面而来的一盆水浇得狼狈不堪,“啊……”喊叫声通过干渴的嗓子变得微不可闻,“小美人,爷爷我好心看你饿了这么久,就赏你点水喝,还不谢谢爷爷我?你信不信爷爷我今儿个就拿你开荤!”
“罢了罢了,”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人怎么说也是右相……皇上特意吩咐要好好照顾的。你若是玩坏了她,到时候怎么向皇上交代?”
“……也是,”声音颇为不甘心,“嘿嘿,那这样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吧?”那人从地上揪起一只老鼠的尾巴,朝长歌扔过去。
“啊!”再怎样,长歌也不过是个女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老鼠在身上爬的感觉?“不……”拼命的摇头,换来的只是狱卒的奸笑,和手腕上的丝丝痛感。蜡油还在滴答滴答地落在身上,计算着疼痛的时间。
门关上的声音,长歌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无尽的折磨。右相登基了,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受牵连?他生活的怎么样?肖衍呢?长歌忽然想起那个贵公子,心头有一点点悲哀。还有那个什么大师所说的劫数,这么快就来了。
她现在应该是在寺庙的地牢里吧,谁能想象得到,这座建在高山之上清静无为的破旧寺院下,还隐藏着这样一座恐怖的地牢呢?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究还是在眼角划过一道痕迹。
她却不知,这不过是劫数的预示。在未来的漫长时光里,她将经历无数比这还要痛苦成千上百倍事情。但支持她活下来的信念,都是一样——无忧公子。她一直坚信着,她的公子,她无所不能的公子,会来,会来带她回家。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长歌每日只能吃半碗馊米饭和被逼着喝下的□□以及软骨散,其余时间就是被捆绑在茅草上,或者任由狱卒欺凌。那群狱卒在保证她完璧之身的前提下无所不用其极,鞭打滴蜡,火烤后直接扔进冰窖,将她放进满是虫鼠的屋子里关上半个时辰。他们对长歌的照顾也极是“细心”——绝不会让她死。
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每一秒对长歌来说都是度秒如年。
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