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投桃报李男儿谊(1 / 1)
江烟波盛装罗衣低头一笑道:“我这样子好看吗?”
沈二笑道:“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江烟波嘟了嘴道:“是不是先前都已经……就不稀罕了。”
沈二一把抱了她在怀里说道:“普天之下就这么一个活宝贝,我又怎么会不稀罕。”
江烟波依在他的怀里看着四周红绸四溢的房子不由的笑了起来。
沈二一怔之后,缓缓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房子?”
江烟波笑道:“婚房嘛,当然喜欢了。”
沈二道:“那我就给你买下来吧!”
江烟波道:“不用了,我们又在这里住不了几天,买下来干什么。等你做了案子等让官府来查吗?”
沈二哈哈笑道:“真是天生的贼婆娘,这都能想的到。”
江烟波搂着沈二郎的脖子道:“我知道你在一个地方呆不久,那我就陪你浪迹天涯就是,干嘛非买这么个拖累啊!想跟你成亲那是因为,成亲后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你再也不能丢下我了,以后就算我老了,不好看了,你也不许丢下我。”
沈二郎捏捏她的鼻子道:“真不知道你整天都想些什么,一直看不上我,就因为我长的不好看啊!再说等你老了,我只能比你更老。放心,只要我不死,就决不丢下你。”
江烟波手臂搂得更紧了:“死了也不许丢下我。”
沈二郎沉默了好一会才笑了笑道:“好,做鬼也不会丢下你。”
江烟波在他颈间蹭了几下道:“生死不离。”
沈二口中应着,伸手开始摘她头上金冠簪子一应事物。
待江烟波一头秀发疏散开来时,沈二一低头便含上了她娇小的樱唇,就在两人情浓之时,沈二突然回手抓了桌上了酒杯向窗外掷去,把酒杯碎在窗口,而后一阵夹杂着的碎瓷的酒雨,把两个躲在窗户根底下的小伙子给浇了个痛快。那两人淋着一身沾着碎瓷的酒雨狼狈而去,韩老三忍不住一笑,沈二郎的洞房也是你们这些寻常人可以偷听得了的。
新婚第二日,沈二郎便要与江烟波一同离开,便置了酒菜与宋六郎也尽兴而饮,不多时宋六郎白玉一般的脸上若桃花漫春朝霞满天。
沈二郎虽不比宋六郎喝的少,但必竟酒量也远较宋六郎为大,倒也不如何,而忧夏则和江烟波一同饮茶,倒没喝多少酒。
沈二郎酒饱饭足,起身与宋六郎做别。
宋六郎要去送他,但方才坐着的时候不显,此时一起身,才知他脚步蹒跚早已走不稳了。
忧夏见了连忙叫蝶恋扶了宋六郎,口中说道:“好了,好了,你就别送他了,我替你去送就行了。”
宋六郎却一把甩开蝶恋执意要去送沈二郎。
沈二忍不住笑道:“送什么送,你们多走几步,我还不是一样。再说又不是不碰面了,有什么事找人跟我送个信,我不就来了吗!”、
宋六郎拍案道:“对!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
沈二笑道:“既然知道,那还送什么送。忧夏你还是留下来看着他点吧!”
说罢沈二郎便携了江烟波离了开去。
可宋六郎却说什么也要去送沈二郎,忧夏再怎么说沈二郎已经走了,宋六郎也是不听倒底自己挣扎着来至门边。忧夏想不到一向随性温和的少年固执起来竟是这么的难缠,只得扶了他去门口,却见沈二郎刚扶了江烟波上车。
见他们三人出来,沈二郎点头一笑,便乘车而去。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宋六郎说道:“我为他放纵一次,他便为我束缚一道,真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忧夏明白宋六郎是指宋六郎为沈二郎盗取奏折,沈二郎便许了折扇为信传令的诺言,于是说道:“那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都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是从不轻欠人情的沈二郎呢!”
宋六郎迷迷糊糊的说道:“也罢!我现在的处境还能结识这样的伟男儿,也算老天待我不差。”
忧夏听了忍不住的说道:“什么叫你现在的处境结识到他才能算老天待你不差,我也没见那些生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苦人家的孩子都指天骂地的。”
宋六郎醉哼一声道:“你说的不错,有钱的确是挺好的,可问题是我没钱,一文钱都没有。”
忧夏一边扶他回房,一边说道:“好好好,你一文钱都没有,可我看把你身上这身皮扒下当了,也都够人家小户人家过上一辈子了。”
宋六郎醉眼迷离的说道:“那你就扒下来去当了呗!”
忧夏原本正扶着宋六郎,听了这话脸上猛然一红,不由手上劲推了他一下,呸了一声道:“胡说什么呢!”
宋六郎脚下不稳立时便向一边跌倒,蝶恋力弱哪里扶得住他。忧夏见此连忙又去拽他,可心慌意乱之下,反倒三人一同跌倒在地。忧夏跌在宋六郎身上闻着那浓郁的酒香和着他身上原本淡淡的龙延香,耳边听着宋六郎喘着酒气温和的问道:“摔着哪里了?”不由的脑袋一阵晕乎乎的。直到最下面的蝶恋叫出声来,忧夏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起身,又拉起了宋六郎。宋六郎却不起身,只挣扎着坐在一侧地上,指着还躺在那里的蝶恋道:“你先看看她,她在下面,应该摔的最狠。”
忧夏直到此刻才反映过来,方才宋六郎那句:摔着哪里了。竟不是对自己说的。没由来的一阵无名火起,皱眉向蝶恋问道:“摔哪了?”
蝶恋吸着冷气,坐了起来,犹疑的说道:“腿,腰,胳膊,手,哪都疼。”
宋六郎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伤哪了?我看看!”
蝶恋连忙又改口道:“也不是太狠,我歇一会就好。能不能让小姐一个人扶你回房?”问罢也不待宋六郎答话,一骨碌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开去。一年的青楼生涯,早已让她对每一个男子都冲满了戒心,哪怕是这个刚救他出火坑的恩人。
忧夏忍不住低头偷笑,而后拉了宋六郎起来道:“瞧你把人家给吓的,差点就成惊弓之鸟了。来吧,我扶你回去。”
宋六郎口齿不清的说道:“什么惊弓之鸟,我又没招惹她,再说那不是你的丫头吗!要吓也是你把人家给吓着了。”
忧夏一边扶着他回去,一边说道:“那是你出钱买的人,怎么这会成我的丫头了。”
宋六郎毫不示弱的回嘴道:“要不是你跟人打起来,我可拦不住。”
蝶恋看着两人远去的背景,揉揉脑袋,都说英雄救美人,才子会佳人,可这会她的救命恩人有点多。最初替她打架的是忧夏这个大小姐,接着救场的是这位六公子,出钱的却是那位刚刚离开的沈二爷,最后带她离开青楼的是那位韩三爷。最终她该算是谁的人,她也不知道。
忧夏扶着宋六郎好不容易才回到房中躺下。忧夏说道:“你睡一会吧!”
宋六郎应了一声而后说道:“酉时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不然我的麻烦就大了。”
忧夏吃吃笑道:“怕被你爹知道你偷跑出来喝酒,把你给打个屁股开花啊!”
宋六郎笑的有点凄凉:“要是我爹的话,那估计就是脑袋开花了。小时候有一次我什么事也没干,就不小心惹了我爹,他就想杀我,结果被我的一个家人给拦住了。呵!是不是很可笑啊!”
忧夏听他这样说话,于是说道:“快睡吧,睡一觉就好。”
宋六郎苦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醉话?告诉你,我根本没醉,这会我脑子清楚的很,从来没有过的清楚。”
忧夏年岁虽不大,但却见过无数嘴里一遍遍强调自己没有喝醉的醉鬼了,不想而今宋六郎也是如此,只得顺着她的话道:“是,你没喝醉,你脑子清楚的很。”
宋六郎瞪着醉眼看着床顶上的帐子缓缓说道:“是我娘,从小我娘就待我很严厉,没有半点温情,哪怕她只有我这么一个独生儿子。我从小就很怕她,怕她训我,怕她罚我,更怕我让她失望。她这一生吃过很多的苦,这两年更是因为形势所迫,脾性难免更加暴了一些。我知道她喜欢乖乖的孩子,因而我一直都很乖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无论怎么按她的意思去做,她对我却都没有半点满意和笑容。”
忧夏只得劝道:“有人性子温柔,有人性子强硬。有人天生就会疼孩子,有人天生就不会疼孩子。小时候我的嬷嬷还说什么棍棒下面出孝子呢!打起儿子来,跟上了战场一样。”
宋六郎不去理她,竟自说道:“直到去年,我爱上了一姑娘,我想娶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娘,我娘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让我先回去,于是我就先回去了,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娘让她娘家的侄儿娶了这个姑娘,在我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脑子中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她的心里,倒底有没有我一丝的位置?有没有想过我的一丝感受?”他越说越是激动,到了后来眼角竟是出现晶莹剔透的闪亮。
忧夏坐在了旁看到他眼角的闪亮,赶紧岔开话问道:“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很美吧?”
宋六郎笑了笑:“美!太美了,我娘不准我娶她的理由就是她太美了,会对我不利,于是转手就给了自己的亲侄子。呵呵!我都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姑娘,长发如云可鉴人,鬓上珍珠微微颤,比珍珠还白是她暖玉一样的小脸。比珍珠还亮的是,是她那双像早晨露珠一样闪着湿意的眼睛,她身上有着寻常女子所没有娇俏动人,却又不是寻常女子所有的庸俗媚态,一笑一颦间没半分装腔作势,当真是风华绝代。最美的是她含笑低眉时目若柔水的温婉灵透。”他似乎在自己说话间,又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女子,渐渐的声音便低了下去。
忧夏见他睡去,将薄被给他盖上。不想却被宋六郎一把抓住了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王姑娘别走,你别看刘公子此刻春风得意,但我终要比他更强,嫁了他你会后悔的。”
忧夏自幼习武,力气较寻常男子要大的多,更何况一个醉酒中的文弱公子,可是看着他眉间那抹受伤的孤独与隐忍,以及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祈望,忧夏终是没有挣开,反是把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眉间说道:“好好睡吧,我不走。”
宋六郎这才沉沉睡去,手中却仍是不放开忧夏,忧夏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坐在床边自嘲的一笑,喝醉酒的人,果然很麻烦。
宋六郎一觉醒来,觉得自己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手中先是一惊,急忙放了开来,急急问道:“什么时辰了?”
忧夏立时醒了过来,跑去看日头。
宋六郎四下打量了一下,低矮的房子中到处一片红绸彩缎,这才想起自己与沈二郎饮酒喝醉,睡在了这里,立时松了口气。
这时忧夏回来说道:“还不到酉时。”
宋六郎松了口气道:“还好,今日麻烦你了,我要回家了。”
忧夏脸上红了一红道:“也没什么了。”
宋六郎起身穿了靴子后整了整衣冠,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忧夏抬眼望着屋顶的红绸,阴阳怪气的笑道:“除了你爱而不得的王姑娘之外,就没有了。”
宋六郎说了一声:“打扰了,后会有期。”而后便离了开去。
宋六郎一路疾步回宫,到了宫东侧门口,一个守在那里的小太监急不可奈的上前叫道:“官家可算是回来了,今怎么到这个时辰才回来,还带了一身的酒气。”
宋六郎不以为意的说道:“喝了两杯酒而已。”
两人来至宫门口的侍卫房中,两个贴身太监说一边给他更衣一边说道:“可不得了呢,官家这浑身的酒气,可怎么去给太后请安。”
却原来这个宋六郎就是大宋朝的第四代皇帝--第一个庙号仁宗的皇帝———赵祯。此时距他登基为帝已然一年有余,但此刻所有的朝政都为他的母亲,当朝太后刘娥所把持。
赵祯自酒醉而醒,自不知自己身有带着浓浓的酒气,听了这话仍是一脸平静的说道:“那就先沐浴吧。”
小太监为难的说道:“回寝宫的话只怕时间赶不及了,而这里又没有热水。”
赵祯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说道:“无妨,就在这里洗了吧。”
虽然只有冷水,赵祯还是匆匆梳洗了,虽说八月份的天气也还不是太冷,却也让这位含着帝国唯一一把金钥匙出生的小皇帝打一个寒噤。等他洗好,小太监体贴的给他用了香熏和漱口的青盐来压他身上那淡淡的酒味。
赵祯带着一堆太监赶到了太后的寝宫。
赵祯跪下规规矩矩的给太后刘娥磕头行礼道:“儿子见过大娘娘。”
刘娥好一会才抬眼道:“起来吧!”
赵祯说了声:“谢大娘娘!”这才站起了身。
而后又向躬身向坐在下道的杨淑妃道:“见过小娘娘。”
杨淑妃忙道:“官家免礼。”
赵祯站直的身子,往常这时刘娥会令他入坐的,可是今天的刘娥沉着脸没有半分让他入坐的意思。
整后整个大殿都像陷入死寂一样的安静。
杨淑妃打破了殿上的寂静:“官家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呢?”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杨淑妃是打心底心疼的。他总是那样乖乖的不多言语,可是刘娥对这个皇帝儿子却从来都没个好脸色。今日因为听到皇帝这两日后晌没去上课,刘娥就又给皇帝摆脸子看了。她这问询也是对赵祯的提示。
赵祯自幼由杨淑妃抚养,自然明白小娘娘对自己的提点,于是回道:“回大娘娘,小娘娘,因着近日天气转凉,崔先生身子违和,儿子便自行在宫中温习功课。”
刘娥冷冷的说道:“崔遵度病了资善堂就没别的人了吗?!冯元呢?”
赵祯轻声说道:“冯先生每日上午授课已经很累了,儿子不忍再……”
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听刘娥厉声道:“分明是你自己想偷懒耍滑!”
赵祯乖乖的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因为刘娥说的同实话,冯元每日上午的授课是两个时辰,崔遵度是下午的两个时辰,崔遵度不来,他的确可以让冯元下午再来给他上课的。
刘娥见赵祯没有说话,稍顺了点气,淡淡的说道:“既然崔遵度身子不好,那以后下午的课就换孙奭吧!他的学问也是没得说的,而且身子也好,我看你精力也跟得上,以后两位先生的课各加一个时辰。”
赵祯仍只是平静的说道:“随意给先生增加授课时间也不太好,若大娘娘怕儿子担耽了功课,不如让张士逊在孙奭授课后再给儿子授两个时辰的课。张士逊的学问虽不及孙奭,却也极为难得的了。”其实原本一天如果上四个时辰的课对他来说,已经是蛮重的了,尤其是上午的课,虽说大朝会是五天一次,但每日早晨例行的议事还是会有的,如果赶上哪天的朝事纠纷不下,就只能让冯元在资善堂等到他回去才开始上课。好多次等他赶到资善堂的时候,离午时连一个时辰都不到了。
刘娥如电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赵祯。从小这便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现在她愈发无法明白他倒底真的只是不愿随意增加先生授课的时候,还是另打了什么鬼主意。而且他点名了张士逊又是为了什么?张士逊本就身为太子宾客、枢密直学士,由他授课本也无不可,但这个张士逊贫家出身,进士及第后由从九品的主薄作起,任三任县令,历江南、广东、河北转运使、礼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曾在先帝时做过一任丞相,可以说他是从宋朝从下至上都经历过了,赵祯为什么要特意点他?
赵祯弯腰低头并不与她目光相接。每天再增加两个时辰,这就意味着以后自己每天要有十二时辰呆在资善堂了,大娘娘的心意究竟是什么,他也同样摸不透,是怕自己不能及早的读完圣贤书,好接管朝庭大事呢,还是只是想把自己时间和精力挤占掉,好让自己没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注意朝政。虽然对于朝政他从来都是不敢表什么态的。面对着那些久经风浪的三朝元老们,他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而且那些是比书本上的学问更为实用的东西。仰或是这几天的悄悄出宫,还是让大娘娘听闻了什么。
良久才听刘娥缓缓的说道:“那这次就依你。”赵祯怎么想的她此刻无法知道,但是他如果有什么想法,那就定要有所动作的,想知道他的那些小动作,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赵祯的心往下沉,面上仍是极为平静的说:“谢大娘娘!”看来对于大娘娘来说,只是想增加自己的上课时间,至于谁来上这课,大娘娘真的并不在意的。
刘娥淡淡的说了声:“坐吧!”
赵祯谢了座,坐在了右首的位子上。这时正上坐的是刘娥,刘娥左首下坐的是杨淑妃,右首下空着,对于赵祯坐的这个位子,刘娥心中还是有些纠结的,赵祯没有去挨着抚育他长大的杨淑妃,而是先择了这个离自己更近的位子,自是表示他与自己更为亲近,但这份亲近是畏于自己强大的权势呢,还是源自于他心中所谓的母子天性?无论赵祯是出于哪种心理,这都让刘娥心中有些郁闷。
于是刘娥板着脸不说话。
赵祯心下没底,向杨淑妃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目光。
杨淑妃于刘娥和赵祯二人的心理,都犹如明镜一般,于是向刘娥笑道:“太后若没有什么事,就让官家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的功课的事吧,必竟一天又加了四个时辰的课呢!”
刘娥没好气的说道:“他就那么忙,这多加四个时辰的课都挤得出时间,在我这多待片刻便挤不出时间了吗?”
杨淑妃笑道:“就算官家不忙,太后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不是,这待会几个妹妹就要来给姐姐问安了呢!”
刘娥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而后说道:“受益,那就去准备你自己的功课去吧!”受益是赵祯最初的名字,自从他更名赵祯后,刘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赵祯大喜之下,不疑有它,起身向刘娥施礼告退,暗想不管怎么变幻,他还是母后的受益,这是天定的母子血脉情份,无可改变。并向杨淑妃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越祯走到宫门口,正迎见几位先帝的太妃来向太后请安,一众嫔妃见了他,齐齐跪倒参拜。
赵祯谦和的说道:“平身吧!”
众人谢了恩,赵祯起身离去,自是看不到众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在一个一脸平静的李婉仪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