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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章十一 尘如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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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已散,仍不见残月的踪迹。道路两旁檐下水滴的声音清冽如蚀骨。雨后的夜晚实在太冷,冷到脚下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践踏着柔软的春冰。

握刀的手已经没有知觉。罗宛跨过腐朽的木槛,四顾之下,此处破败已久,许久没有人的气息,断壁残垣间漂荡着绿莹莹的鬼火。但并不是没有活物的气息。

那不是蜘蛛、蚊蝇或者饿的晕头转向的蛇鼠;那是狼。

他已经被那绿莹莹的猛兽的眼睛所环饲。

罗宛提起刀来,将一只咬住他衣衫下摆的狼拦腰斩断,同时左手一拳击中一只扑上来的狼的腹部,那畜牲哀鸣着倒在地下抽搐;他的左腿却乍然一痛,一匹狼的锐齿深深嵌入他的小腿。罗宛低吼一声,一刀砍下了它的头颅。

片刻之间,院中只剩下满地横陈的尸体和仍旧站着的人。虽然可能有点不稳。四周弥漫着兽血的臭腥味,加上原先就有的被雨湮湿的草木砖石枯涩的锈气,几乎令人发狂。

“你果然来了。”

说这话的人像是在叹气,像是很失望。“虽然我知道你必定会来的,却还是对你抱有一些不必要的期待。你跟五年前一样,不过是一个疯癫的武夫罢了。”

罗宛充耳不闻,他感到鲜血从撕裂的伤口中急速向外奔涌,想要一丝一缕扯离胸腔里那股火焰般熊熊的热意。

“解药呢?”

那人大吃一惊,往前走了几步。他身材高大,脸上带了一个铁制的面具,头发被风帽遮住。除了可知这是一个并不很年轻的男人之外,得不到任何信息。也许应天长可以发现更多。

“我难以想象经历了这样的状况,你还会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交易而不是一个陷阱。”

“刚才?”罗宛道。“我以为那只是招呼罢了。”

那人大笑起来。“看来你不仅愚蠢,而且狂妄。”

他的腰间也挂着一柄刀。他拔出了那柄刀。这是一把宽阔的大刀,刀柄是一个咆哮的狮头的形状。

“解药的确在我手上。条件也只有一个。”

“杀我吗?”罗宛说。“如果你真有信心杀我,就不会戴面具了。”

四更将尽。夜的寒冷已经到达极致,将空气冻结成一种粉末般的灰白;天地间一切都已吞声。连渴求着鲜血热度的刀锋都已寂静。

罗宛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身体了无生气的倒落在泥泞中。片刻不离的落雁刀脱了手,躺在他的身侧。

铁面人低头看着这张苍白而英俊的脸。它居然带着一种安详的神色,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渴求已久的酣畅的梦境。

铁面人举起的刀缓缓落下,指向他的脖颈。

突然一颗银弹破空而来,径直飞向他的手腕。铁面人并不回头,将刀往上一提,银弹便击在刀身上。他的刀也因此偏了开去。

来人静静的走了过来,在他身后三步远处停下。

“长进了。”铁面人说。

“雕虫小技罢了。”来人说。“终究还是被你抢先了一步。你无论如何也要杀他?”

“你不明白。”铁面人说。

“他总归是要死的。”来人似乎很不满,却终究放缓了声线。“现在他已经在你手下死过一次,但我还需要他来证明。把他留给我。”

“如果我不同意呢?”沉默了许久后,铁面人问道。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来人忍无可忍般吼道。“我做什么你都不同意,我想做什么你都不会同意。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往后就决没有人再来向你请示同不同意!”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补上一句。“可惜如今的我你未必杀得了。”

铁面人慢慢的后退了几步,仍旧专注的盯着罗宛的身躯,就像要用眼睛把这身躯装走。

“少年人,永远都是这样吗?”他说。

五更时分被猛敲门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倒霉的不止户主一家。整个巷子都会被惊醒,大多数人会在心里咒骂一句,翻个身又沉沉睡去。如果这敲门声持续不止,邻人的怨气就会迅速的集聚,转化为户主无形的心理压力。哪怕下定决心要杀了这不识好歹的访客,也必须先见到那人才是。

玉环就是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去开门的。她已经决定不论来者是谁,开门了先把对方打晕。

然而对方竟料中了她的心思;立刻有一把撑开的伞接下了她的攻势。玉环这才发现来者的体积似乎很大;那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他踉跄的跨过门槛,几乎连人带人一起摔倒在地上。玉环先是认出了伏在来人肩膀上的刀者的脸,然后才看到应天长。

“救他。”应天长说。

他们已经在室内,这里虽然简陋,至少干净安全。一星灯火在床头摇曳着,照得罗宛的脸色明暗不定,就好像有了意识似的。玉环给罗宛把脉的过程中,应天长一直在咳嗽。玉环转过头来以警告的眼神看他,他摆摆手表示我也不想。

“救他。”他又说了一次。他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每次一张口就被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玉环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她问。

“人命……关……天。”应天长终于结束一阵猛咳,断断续续的说。“……因为你才貌绝伦,菩萨心肠,洪福齐天,厚德感地。………当我没说。你想要什么?”

“我没什么想要的。”

应天长跳起来,抓着她肩膀摇晃。“求求你一定要有什么想要的。”

玉环推了一下,他就又跌坐在椅子上,差点连椅背一起翻倒。

“差不多行了,矫情过了就恶心了。”玉环无动于衷的说。“我只问你,你自己没得法子?”

“他身上有霸刀余劲留存,时间一长必伤经脉,我可以用内力慢慢引出,但现在不行。”应天长说。“我手抖。”

“你手抖,我也没法替你做。”玉环说。“这非我所长。”

“所以要你的毒。”应天长说。“让他假死一段时间,呼吸心跳都停止,血液也暂且不流动,我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做。比这更棘手的是他头部受到重击,丝毫没清醒的迹象。我完全没有把握。唯有靠你的针灸之术,或有一线生机。”

“这很好,我完全明白了。”玉环说。“我为什么要救他?”

“你想要什么?”应天长说。对话陷入死循环,这显然很不妙,他该尽力避免这种情形发生,然而他的脑子像通红的炭一样烧着,只能重复这句话。

他们对视着,玉环似乎有些厌倦了。“这样吧,你给我磕个头,我就救他。”

“姑奶奶,你早说。”应天长大喜过望,扑通就跪。然而在膝盖磕到地面之前玉环已经拽住了他。

“算了。”她说。“你这人磕头不值钱。”

“你说什么值钱。”应天长说。

“算了。”玉环又说了一次。“我去准备一下。一刻钟后开始。”

玉环出去后,应天长吁了一口气,借着映衬之下互相虚弱的烛光和晨光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觉前所未有的缺乏信心,干脆把目光挪开,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来缓解焦虑。罗宛除下的外衣和所携之物放在藤椅上,他心不在焉的伸手翻看。当中有一个瓷瓶,他觉得有些扎眼,拿起来拔开瓶塞闻了闻,眉头皱到一处。此时玉环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水。

“给你的。”见应天长听话的接过来,喝了一口,又好心的补充:“黄连水。对现在的你很有帮助。”

应天长苦笑道:“多谢。”这真是苦笑。他整张脸都苦的发麻。

以罗宛现下的情况,主动服毒显然不可能。玉环将罗宛扶坐起身,使银刀在他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毒液随血而入,应天长内力助其行散。过约莫一炷香时,罗宛身躯渐转冰凉,应天长方一丝一缕将刀劲向外导引。整个过程花了三个时辰,好容易大功告成,应天长耗损过度,也不去看玉环如何施针,在一旁运气调息。冥冥之中听见玉环用水洗手。

应天长睁开眼。罗宛双目紧闭,神色安定,一如当初,这让应天长产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仿佛他们忙活到这时候做的都是无用功。

已近申时。他这时候才意识到天是整个晴了,今天从早上起天气就很好,空气温煦而轻盈,砖缝和泥土坚实干燥,昨夜凌厉的寒雨像是根本没有下过。这偏僻的小院中竟也多植奇花异草,草木的清辛之味比起在桀骜粗粝的山崖上,更有一种亲切媚人的烟火气。应天长深深呼吸了两口,突然饿的差点昏倒。玉环也不比他好到哪去,于是下了一锅素面来吃。

“他几时能醒?”应天长主动洗了锅碗瓢盆,回到房中见玉环又在把脉,若无其事的问道。

“看命。”玉环说。“也许永远不醒。”

“不能那么倒霉吧。”应天长说,往前走了几步,也想去探一探罗宛的脉象,但又改了主意,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将落的夕阳。“若是那样,我得尽快带他走。”

“说起这个我就想问,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应天长笑了笑。

“我可以不回答吗?”他说。

“老鼠一样的家伙。”玉环厌恶的说。

“我只希望这样的老鼠只有我一只。”应天长说,拿起桌上的落雁刀。这刀一离开主人之手,就很配合得显得十分黯淡。“都忘了,我应该赶紧把这个放到他旁边,免得他一醒过来就发狂。”他心存侥幸的说着,向罗宛躺着的床铺走去。

他的手僵在半空。罗宛漆黑的眸子像古老的深潭。

这眼睛里映出的全是不解;这倒很正常,什么人醒过来看见有人俯在自己上方,还手持一把门栓那么长的凶器,都一定会感到大惑不解。他没喊起来就不错了。

罗宛骨子里的处变不惊不允许自己喊起来。他只是持续的,沉静而疑惑的看着应天长。

“请问,阁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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