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大岐国梼杌之尧贺 > 4 东风寒

4 东风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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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族这场兵燹来得猛烈而猖狂。狰狞的骑兵们大笑着呼啸而过,收割去大岐无数粮食、美景还有姓名。人们终于在这片土地被咬得鲜血淋淋时想起了曾经固若金汤的关隘,想起了曾经有如战神的关贺州。民间本就对庾元尧心怀不满的声音在有心人的鼓噪下愈演愈烈,若不是庾府深居官巷,恐怕早不得安宁。但即便如此,随着蛮族战蹄的逼近,神经紧绷的人们越来越临近失控的边缘。或许只要一个火星,砰……

然而谁也看不出这些纷扰冗事对庾元尧的影响。曾经的名相庾元尧依然每天是一副懒懒散散、没个正形儿的模样。哪怕上朝,庾元尧都能理直气壮地神游天外……真够无耻的。把一切尽收眼底的皇帝轻叹了口气。他倒真是不上心,不知道自己正被无数人戳着脊梁骨骂得狗血淋头么?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皇帝隐去眼底一丝疲倦和厌恶,出言喝止了庭上正慷慨陈词、詈骂庾元尧的一个大臣:“够了。”

这些现在正义凛然痛陈国之大难的大臣里,也不知有多少之前不曾极力怂恿庾元尧前往边关?这些现在惺惺作态惋惜悲叹着庾关二人的大臣们,当年又对他们多少次明枪暗箭?鼓动唇舌、费尽心思夺去了关贺州的兵权,又泼了偌大一盆污水在庾元尧头顶上,这时候倒学会感慨青年才俊的没落了么……皇帝冷哼一声,不无恶意地看着台下拿袍袖揩拭眼角的老臣们。哦,张尚书。他的这几滴眼泪说不准倒是真真的。他的侄子驻守的冀州近日陷落,据报家里原来随处摆的深海珊瑚盆栽忽然金贵了起来,被他收进内室,再不许人轻易观赏。也不知他那侄儿是否还喘着气儿,尽见着他清点自己的宝贝了。啧啧,这都是国之重臣啊……哈。

“皇上。”原本因皇帝的一声怒喝而变得死寂的朝廷忽然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皇帝不见喜怒地看着庾元尧,庾元尧却毫不在意地开口说了下去:“臣甘愿领罪。”

“好。”皇帝也觉得有些厌倦了这早朝,“罚三月俸禄,闭门思过三月。三月后,朕要看你的请罪书。”

“皇上!这也太便宜这小子了!”“皇上!不可如此轻易放过他啊!”被蛮族侵扰了财路的老臣们在民间声潮的助势下终于痛痛快快地撕破脸皮。说不准,若再说下去,为了讨个说法,都要有老臣露着花白的头发瞄上朝堂的柱子了。

然而皇帝却置若罔闻。他赶在所有聒噪之前,干脆地开口:“散了吧。”

“退——朝——”大臣们三三两两在这响彻大堂而毫不留情的声音中遗憾地离去。庾元尧熟练地摸了条小路,打算回庾府老老实实地窝着,面前却堵了个脸色涨得通红的人。庾元尧掀起眼皮扫了一眼这个后生,笑:“怎么,鲁御史,你是打算在宫内就为民除害么?”

“庾相……”这书生终于憋出两个字来后,好似轻松些许,却仍紧紧地盯着庾元尧执拗地不肯让步,“晚生一直很仰慕您,还有关将军……为何当初那道圣旨您不声不响地就接受了?您可知,这样寒了多少边关将士的心!您……您这是助纣为虐!”

“皇上是明君,你怎可将他与纣王相提并论。”庾元尧慢吞吞地开口,语气却十分坚定。鲁直看着庾元尧一贯懒散的眼中笃定而深沉的神色,一时有些摄于这当朝名相的威严,只觉面前是一堵不可揣测的高墙,竟又张口结舌起来。

“你的话说完了么。”庾元尧收敛神色看着鲁直,摇了摇头,打算转身离开。然而鲁直终于站不住了。他咬牙从袖中掏出个瓶子:“得罪了,庾相!”

瓶中飘出的一缕轻烟全砸在了庾元尧脸上,随后庾元尧就不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御史鲁直愧疚地看着他,喃喃道:“实在是别无他策……庾相,您受委屈了,但您去了前线就会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多大的一件错事……最开始,您就不应当那样对关将军……”

几个侍从打扮的人低垂着眉眼抬来了一顶小轿,鲁直把庾元尧放进小轿中,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没人注意便放心地匆匆离去。他却不知,早有人把这一切呈上了皇帝的书案。

“果然如他所料,连人都丝毫不差……”皇帝神色难辨地合上了书折,闭上双眼,“还是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看来,之后的约定要再考虑考虑了……”

此时,钟离城已经出现在关贺州的视野中。关贺州轻轻吁出口气,竟觉得手有些颤抖。自与那个胆大妄为的庾元尧制定下这个计划,他就知道自己面前再无退路。然而,内心的煎熬无论如何还是不肯放过他。它就像潜伏在阴影处的鬼魂,烛火照不到之处,都是它充满恶意的窃窃私语。

快点结束吧,快点结束这一切吧。让这一切都在钟离城,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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