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成帝驾崩（1 / 1）

未央后宫内，人人都说，皇后变了。

虽然立了宜主为后，但成帝的心，却已完全不放在赵宜主身上。而是将全部的精力，都置于了那个体态丰润的赵合德。彼时，成帝纵|欲已到了完全放任的地步，更是肆意尽兴地服用□□，其颜色形容，渐次枯槁黯淡，而成帝却丝毫不觉。

而新立为后的宜主，也四处搜寻无数精壮的男宠，召入昭阳宫内，恣意寻欢。比之成帝的纵情声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后宫内每个人都窃窃私语，有人低语着说，皇后疯了。

偶有一次，赵合德来拜见宜主，待看见宜主时，已然心神一恸，因为她眼前的大汉皇后，已是一身凌乱斑驳，身形憔悴，目光冰冷，再不复当初任何的鲜丽明艳。

“姊姊……”赵合德心如刀割，几欲落下眼泪：“你怎么可以如此放任自己？……只是因为她么？！值得么……”

赵宜主抬起淡淡的眼光，打量着眼前光彩照人、更加丰腴妖娆的妹妹，微笑道：“你来了。”但眼光里已然冰冷，毫无光亮。

永始四年间，赵宜主身侧男宠无数，其中颇为有名的便有仪表堂堂、俊逸秀美的庆安世，和体格健硕、精壮强魄的燕赤凤。

每每昭阳殿内笙箫连绵，艳曲纵横时，宜主都会对着一把古琴幽幽地微笑。有时，她兴味一起，便赤着玲珑如玉的身躯，裸着光洁的脚踝，只握着一匹冰蚕丝柔练，在偌大的昭阳殿内独自起舞，听着宫外雨声如泣如诉，心神恍惚。

她对妹妹赵合德说道：“做帝君之后，皆非你我所愿。或许千错万错，都错在当初不该遇到她……”

想起那场仙山相遇，她便情不自禁地泪如雨下。

而赵合德对成帝之爱，更是霸道横行，肆无忌惮。凡宫中有嫔妃宫女怀孕生子的，格杀勿论。成帝亦万料不到赵合德用情如此独断极端，但因着对她美色的沉溺痴迷，不禁不加制止，反而颇为享受。史书用九个字形容合德之行：“生下者辄杀，堕胎无数。”

那一年，未央宫中四处血流成河，阴云笼罩，而宫人们皆敢怒不敢言，将这一滩血债深深地埋藏于心底，只寄望于它快些腐烂。

成帝因为肆意取乐，纵|欲过度，常日夜不休地与合德欢爱，最后一次竟然在服用春|药之后，暴毙于合德之床。

及至合德次晨醒来，才惊觉身旁成帝已然驾崩！惊惧之情难以言表。那张原本温柔香艳的合欢床上，只遗留下成帝死前欢爱的一滩水渍，冰凉而刺目。

绥和二年，帝崩于未央宫。

后不久，朝廷上下皆追究赵合德之手段，以弑君罪论处。赵合德无力辩解，自缢而亡。

那时是初春，春寒料峭，冰雪凉犹。整个天下兵荒马乱，四处势力蠢蠢欲动，阴暗的浓云于上空盘旋，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