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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静点,我很好。”洛阳的声音很低,极力的掩饰着虚弱。
可清怎么会听不出。“你大爷的,别以为我瞎,就好骗。”
“我没有骗你,清。”洛阳驶近,左手轻轻在清握得发白的拳头上拍了拍。“阿玲一直都在照顾我。”
后面那句是什么,清已经听不清,他只感觉手上好像被什么烫了一样,好痛!清的手指上竟戴着和那女人一样的指环。
清一个踉跄,扶着盲杖朝侧颠了几步,才站稳。咬着牙,低声。“洛阳,祝你幸福。”便重重的敲着盲杖往前走,不管前面是什么,他只是撞上去,撞开、撞破、撞碎……
阿玲站在洛阳的轮椅旁,递上一杯水。“先生,清已经被一个叫齐轩的人带走了。我们要回去吗?”
没有把手的玻璃杯,洛阳没有接,掩着嘴角,又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轮椅一退,也离开了发布会。
这个纷乱的世界,终究不适合他们俩……
。?
☆、番外和噩梦
?插播无脑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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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大要看傻瞎子虐大爷,红菱脑抽,去踹傻瞎子加戏……(憋问红菱是谁)
。
。
清正迎着斜阳,拎着啤酒和炸鸡,敲着盲杖,哼着小曲儿,准备回家伺候洛大爷。谁知走着走着,不知是谁竟伸腿绊了他一脚。
清身形不稳,一个向前猛扑,膝盖吃痛,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连手上的啤酒和炸鸡都飞了出去。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对瞎子下绊子?”
一人从暗处窜出来,从地上捡起炸鸡,拆开塑料袋,啃了一口,将骨头朝清的脑门上一扔,又朝他踢了两脚。
“傻瞎子,你说谁不长眼?”
清脖子一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朝前胡乱摸了摸,总算摸到那人矮小的肩膀。
“红导,你怎么有空来找我?又要给我加戏?”
“果然不是真傻。”红菱推了推塌鼻梁上的眼镜,拼命垫脚才勾到清的脖子,然后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的说起戏来。
清朝后一跳脚。“红导,这可不行,我怕洛阳会杀了我。”
红菱一个巴掌拍过去。“你有手有脚,还怕打不过一个天残地缺?不加戏我关你三个月小黑屋。”
清还是苦着一张脸,就听红菱在后大喊。“剧务,灯光,化妆师各就各位,偷拍模式,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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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下,清顶着余晖,从房门外点着盲杖走进来。略略一摸,就将盲杖支在门口,显出一身的疲倦,酷酷的斜倚在门口,等了很久,竟没听到洛阳的电动轮椅声。
清挑着眉头,一阵狐疑,掩不住鬼鬼祟祟朝里摸,摸过书房门口,忽然听到洛阳从里面传来。
“做什么呢?一脸做贼样。”
做贼样儿,这么快就穿帮?清一个激灵,没时间腹诽,连忙再次蹙眉倚在门上,努力拉长脸,装出一副酷劲十足的模样。
“洛阳,我们分手吧。”
语调低沉,难掩忧伤,很好,事后红导一定赏盒饭。
却是等了很久也没听到洛阳的动静。
清伸着脖子,侧着耳朵,像是被人捏着脖子的小公鸭,仔细朝书房里面听了听。
“洛阳,你还在吗?”
良久。“嗯。”
声音在正下方。洛阳居然已经坐在清面前的地毯上了吗?洛阳的轻功又精进了!
明明是清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一只,可每每洛阳坐在地上,仰头怒目以瞪的时候,清都有浑身不适的压迫感。
“什么理由?”
语调平缓,没有一丝情绪,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节奏。
清忍不住心底里一颤,忍着立马趴在地上的冲动,艰难的点点头。
“洛阳,我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要搬出去。”
说完,清又悄悄吞了吞口水,静等着洛阳的发作。
沉默、渗人的沉默,瞎子本身就没安全感,这可怕的寂静更是差点要了清的命。
突然身前传来一阵摩擦声,洛阳居然不再用轻功了?
循着摩擦声,清还是忍不住低下身,伸手在地毯上一路摸到洛阳藏在空荡荡的裤管里的半条腿。
左腿膝盖点地,右腿残肢向上顶着轮椅椅面,左手那根手指,勾着轮椅的把手,正努力的往轮椅上爬。谁想,手刹不牢,轮椅一下子向后退,洛阳一个跟头就向前栽,即便是地毯,下巴磕在地上,也是一声闷闷的咚。
清心疼的连忙爬过去,准备把洛阳抱过来,却才碰到洛阳的身子,就被洛阳狠狠一甩。
“滚滚滚,找你的女人去。”
清内心在流血,好想立马告诉洛阳事情的真相,忽然想起起那句威胁的话,“关你小黑屋三个月,不让你见洛阳。”
一抹脸,清愤然站起身。“洛阳我走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才走出两步,就听身后又是一声咚。
这到底又是摔到哪里啦?
清心疼得真的不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跌跌撞撞的摸回,去抓洛阳的手。抓着他颤抖的残肢就开始揉。“洛阳你疼不疼?”
就听洛阳半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道。
“你tm再走啊?怎么不走了?”
“……” 后背凉,透心凉。
“再走没收信用卡。”
清大汗。
“没收ifi信号。”
清一脸黑线。
“没收小JJ。”剪刀手开始工作。
清忍不住一手捂着下身,浑身打哆嗦。心想,红导啊,这到底是谁虐谁?
紧接着,洛阳继续牙关紧咬,愤愤道。
“去和红菱那个白痴说,老子罢戏三个月,再tm叫她加戏。”
在暗处偷拍的红菱,一口啤酒吞到气管里,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去见马克思……
收起回复举报|来自iPhone客户端246楼2015-11-04 20:39
滴滴答答的马甲: 怕虐大了,累着大家,脑抽来一发,不喜欢的,就再等一会,晚上再来虐大爷
两盏聚光灯不停的转动照射的方向,洛阳被那强光晃过来,不由的一抖。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型媒体发布会上。
洛阳左右看了看,身旁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连一个贴身的保全都没有。
洛阳动了动两条腿想试着站起来离开,却赫然发现自己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竟然没有穿戴假肢。而他的腿,他的两条腿不知在何时,竟都消失在轮椅椅座上。他原本截断到小腿中段的左腿,更是一点也没有了,黑色的西装裤下的瘪塌,一直绵延到腰际。
洛阳着急的抬起左手,想用残指,操作轮椅把这样不堪的自己迅速移走。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残缺的左手也不见了。黑色的西装袖子下,只有半根手臂,连电动轮椅的操纵杆也碰不到。
洛阳浑身一颤,不知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所有的视线,都在刚才他拼命伸长左臂的动作下,吸引而来,并夹杂着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突然,聚光灯再次扫来,最后聚焦在身前几步远的一个青年身上。那青年昂首挺胸,面容带笑,目光炯炯,神采奕奕,竟是清。
清的眼神如此清亮,闪烁着醉人的光芒,正看着每一个向他偷来注目的人微笑。
清,他的眼睛能看见了吗?
洛阳欣喜若狂,大吼着清的名字,可已经拼劲全力,洛阳却只听到喉间破碎犹如蚊鸣的气声。他惊恐得想去摸摸喉咙,可是他没有手。一转头,看见酒杯倒影里,脖子上狰狞的刀疤。声带,被切除了吗?
洛阳心底里不住的发颤,他看到清正被众人簇拥着向前走,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
‘清,别走。’洛阳在心里呐喊。
可清的目光扫过众人唯独看不见他。
洛阳拼命的伸着半条左臂去够操作杆,再近点,再近点,嘭的一声从轮椅上重重跌了下来。摔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疼,摔得他狼狈不堪,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唯独清没有回头。
洛阳强忍着疼,强忍着卑微,挣扎着挪动身体向前爬。
半条左臂向前,半条右大腿殿后,右臂太短完全悬空,左臀上下起伏着,配合着右残腿向前蹭。他觉得自己就像镁光灯下的一条虫,但是他已经管不了那许多。
他蠕动着所有肢体,才爬出去一点,再一点,终于他爬到了清的脚下。他尽量支着左臂,把自己抬高,用牙齿咬住清的裤管,使劲扯了扯。
清正和身边的人说笑,忽然脚下被人一拉,赶紧朝下看,却什么也没看到,但奇怪的是裤管倒像是被揪起了一角。
清奇怪的蹲下身,朝自己的裤管摸了摸,明明眼前什么也没有,手上却是切切实实触碰到了一个人。
清继续朝前摸,直到把那看不见的人摸了整整一遍,才心一凉。
忽然,手心里,有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在动。清眯着眼睛在记忆中寻找着,脑子里诡异的出现了一截断臂。那断臂在他手心里,艰难的写了一个字,“清”。
清一下子把那看不见的身体牢牢抱在怀里,痛苦道。
“洛阳,你怎么了?你的手呢?你的腿呢?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而我,为什么一点也看不见你?”
清大喊着,泪水在眼眶里攒动。
洛阳在心底里大声回应,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洛阳心口大痛,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
“喝——”
冷气到抽,左手中指瞬间将脸上的睡眠眼罩取下,大口的喘着气。
身旁传来轻柔的声音。“先生,飞机很快就要降落了,您是做噩梦了吗?”
?
☆、落跑的惩罚
?那声音很柔软,洛阳一脸惊恐的朝她望去,才发现是阿玲。
支着左臂,蹭着两条残腿,竟虚弱的坐不起来,还是阿玲扶了他一把。朝身下看看,幸好这些个残缺的零件都还在,洛阳苦笑。
“阿玲,自作孽不可活,我怎么不晚三年遇到他。”
阿玲乖巧的扶着洛阳,喂他喝了一口水,假装什么也听不懂。
北方的天空雾霾遍野,阿玲用大衣裹着洛阳短小的身子,下了飞机。
由于久病,洛阳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穿假肢了,飞机是私家的,也没有外人,当然他也好几个月没有再见陌生人。
坐在阿玲的怀里,洛阳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温柔却坚强的小丫头。
“阿玲,十年后,你的人生会不一样。我保证。”
阿玲看着洛阳,温顺的点点头,起步朝摆渡车走去。
而洛阳,看向南方的天空,久久没有再言语。
清,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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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敲着盲杖,背着工具箱,从客户家出来,路过咖啡店,买了一杯黑咖,坐在街边慢慢的喝。
冬日清冷,清瑟缩了一下脖子。长刘海、黑墨镜,以及厚围巾遮住了他几乎整张脸,只露出一只高挺的鼻梁。
没有人看得见他失明的眼睛,也许久未有人看见他的笑。
从前笑出八颗白牙是木子琴行的活招牌,如今却变成一张冰块脸,还经常躲藏在帽子刘海墨镜围巾下。
人们不知道为什么曾经这么阳光的帅瞎子,会变得如此阴郁,只有少数人了解,清的洛阳不见了……
洛阳消失,已经两年有余,这个城市里完全没有了他的味道。
清曾不止一次的故地重游,幻想能在洛阳的宅子外听到他节奏独特的走路声,可是他没有。
那所诺大的宅子,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人去楼空了。
渐渐的清也越去越少,距离上一次摸去洛阳的家,大概有半年。可作为一个瞎子,无论去或不去,那里就在他心里。
清管不住自己的腿,咖啡店在市中心,他却坐了十几站地铁,来到这个街边,举着凉透的咖啡慢慢喝,只因为对面曾是他的家。
清默默的嘬了一口苦咖啡,回想和洛阳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
突然发现,洛阳竟是如此神秘的人,除了洛阳他自己,清一个洛阳的朋友都不认识。
而清,清身边的木子老板,清的客户晓松,甚至晓松的同性伴侣齐轩,洛阳都认识。
回想到此,清忽然好想笑,原来自己真的是那么傻。
“先生,你的盲杖掉了。”很客气的声音,却没什么人情味儿。
清从深思中醒来,朝声音处礼貌的道谢,放下咖啡去摸盲杖,那人已经把盲杖递到他手里。不光是盲杖,放在身旁的咖啡,那人也拉着他的手,塞过来。
清连声谢着,忽然脸有些红。洛阳走后,他就不知为何,不愿被陌生人碰,就好像曾经的洛阳。
站起身,敲着盲杖往回走。无意识的又喝了一口咖啡,竟是甜的。
才发现不对,清的脑中就一片混沌,整个人直直的朝前倒。
……
绑匪很逗比,居然给清带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眼罩,清忽然很想笑,两年来第一次如此心情愉悦,不知道为什么。
七人座商务车,没有上牌,一路开了很久,终于在郊外的一个烂尾楼前停下来,卸下了三个人。其中被架着的就是清。
清被两个黑衣汉架着,上上下下的走,没有盲杖,双手被绑,绊到路上的各种异物,走得东倒西歪,终究是没有倒。清好想和两个绑匪大哥说声“谢谢你”。
“哐当”一声门打开,“噗通”一声清被狠狠推进去。双目不可视,双手被牢牢敷于身后,旁边两个大哥不在,清一个踉跄就摔在地上。
地上没有地毯,也没有地板,硬硬的水泥地,磕得清下巴生疼。清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用肩膀蹭了蹭生疼的下巴,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摩擦声。
清一个激灵,转过身,“谁?谁在哪里?”
清问的很心虚,声音那么低,贴着地面的摩擦。是谁,还是什么?他其实分不清。
地上那个东西依然没有动静,换了个方向朝清背后摩擦过来。
清紧张得浑身一抖,突然被敷在身后的双手上一凉,什么东西滑过他的手,竟象是人的皮肤。是人,是人吗?
清还在浑身紧张的拼命猜,手腕上的绳子却是一紧,那人正帮他解绳子……用什么在解?……牙、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