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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往事如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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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往事如烟

桑卓栖凤宫栖凤台,白衣的蕤莨悠闲的坐着,笑的如玉温良,这一次他手中拿着一根白玉洞箫,晶莹剔透之中有七彩流光荡漾,比水晶还要璀璨,他悠然的吹着,凤凰在他身边站着,甩着长长的脖子,正在陶醉的打拍子,这样的音乐,就算是九方净也知道那是最上乘最动听的。

九方净乘着狂鸟回来,却只是来到了栖凤宫,蕤莨当然也察觉到了她,但他却装作不知,只是在栖凤台上遥遥的吹着,风声乐声,仙风道骨俊逸出尘。

九方净安静的看着蕤莨,他在她面前很少会露出这副模样,温和清俊,似乎有一世的哀伤都赋在箫声中,一个在凡人时期就已经将自己献给了音乐的人,如今是不是可以称他一声“神仙眷侣”?

“你放不下的是乐器,不是同我一样心有挂念,却为何师父承认了你,却不承认我?”九方净起身落在他身边,轻轻的问。

“因为乐器只是乐器,它们不算牵挂,不管世事如何,它们都不会变,编钟的声音不会变,箫声也依旧苍凉古远,我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会出现,我不会为它们而烦恼,所以便谈不上牵挂。”箫声停止了,蕤莨将玉箫举过头顶,阳光透过剔透白玉被分成了几缕,一些落在了九方净的手上,形成了古怪的图案。

“但你不同,你牵挂的是一个神,一个有情有感的神,要命的是他还不守规矩,他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并且这种变化是你我难以把握的。”蕤莨转头看着九方净,目光中是心疼,他伸手揽住了九方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这几天她一定经历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虽然他很想知道,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问。

“你虽然已经摆脱了凡人的生死轮回,但却摆脱不了凡尘的爱恨缘由,我倒是更愿意你守在方丈洲,可师父最后却不留你,其实是对的,你不属于方丈洲,繁华气太重,你始终是属于红尘的。”

蕤莨还是老毛病,一着急起来话就特别的多,九方净耐心的听他说完,口中喃喃着:“红尘……繁华……爱恨缘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袭白衣,居然淡漠一笑。

很少有人可以笑得这么冷吧。

蕤莨用眼角偷瞄她,心里想了一下,“九方,以前在暗室前我说过,我不希望那是你最后的一个笑容,但我现在怀疑你是否理解笑为何物,应该是让看到的人心暖,而不是让人觉得心疼。”

九方净从他身边站了起来,笑容却已经消失,“师父也曾说我适合红尘,他让我离开方丈洲,可他不知道,我其实并无去处,我这一生,几乎都是在方丈洲生活,傅家对我来说是陌生且冰冷的,我本是仙,人间自然不是我该逗留的地方,然我虽为仙,却在仙界有没有容身之所,蕤莨,只有你,只有你肯收留我。”

这一次回来,她明显话多了不少,是翀淞的原因么?蕤莨看着她,不敢妄言,只好转移话题,“九方,你这一次回来来我这里干嘛?不敢回去面对那片龙鳞?”他看着已经清朗的北方天际,没有了厚重的紫云,显得辽远畅爽,“如果你不敢要,那就给我好了,我正好拿回去复命,师父一高兴说不定就准你再回方丈洲。”

对于蕤莨这半开玩笑的话,凤凰似乎很是赞同,它在一旁猛扇着翅膀,惹得梧桐枝叶交错,发出一阵蔌蔌的响声。

“不会的,师父不会原谅我的。”在这一瞬间的纷杂中,九方净低头说了一句,她忽又靠在蕤莨身上,而双手十指绞在一起,叹道:“这下,师父肯定气坏了。”

原本冰雪冷漠的她,却忽然变成了一副沧桑疲惫的模样,蕤莨心中隐隐不安,他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是……”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一道银白色的光柱忽然从傅府飞将出来,蕤莨敢肯定,那是飞楼的所在,他猛地站起身来,让靠在他身上的九方净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但他没有去扶她,甚至没有心疼的看她一眼,他只是牢牢的盯着那道银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它不停的像北方奔去。

那样的速度,已然是追不上了,“你个疯子!”气急败坏的蕤莨转身骂道。

“至少我不再是懦夫了。”躺在地上的九方净低声对自己说了一句,她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这一次,她没有赌输,他说的对,自己的牵挂,就得靠自己抓牢,而自己的过去,如果自己都选择忘记,那么以前的自己就没有了意义,“蕤莨,我赢了,对么?”看着北方越来越远的亮光,九方净有些失神。

蕤莨则是忽然笑了,“果然,疯子都去了方丈洲。”他重新坐在九方净身边,玉箫声又起,是人间不曾得闻的仙乐。

毕海的水位早已恢复了正常,那道千里迢迢而来的银光没有任何犹豫的直飞而入,溅起无数水花,碎在波涛中一瞬间便就消失。

银光入海,便若一条蛟龙般游弋其中,所经历过之处的寥寥水族皆是畏缩回避,它彷如在沉寂的毕海中忽然投入的灼热光球,煮沸了整个沉默的海底,银光笔直向前不曾有过片刻的停留,最后它来到了霞光万丈的水晶宫中,落在了殿上一个少年手里,少年收手一紧握,银光过后,竟化作了一片龙鳞,光润洁白,流光潋滟。

“我一直就诧异,有什么鱼的鳞片可以这般的美。”少年微笑着摩挲着龙鳞,白发黑袍一如当年,不是翀淞是谁,他看着龙鳞上曾用了全部心思雕刻的名字,“我最完美最深情的鳞片,终于又见到你了。”尾音带笑,少年的表情骄傲,上勾的唇角带着不可一世的狂气,眉心金色鳞片反射着水晶光,玉面少年,风华如斯。

他与生俱来的邪魅让龙王心生不安,不禁摸着胡须问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翀淞只是笑了笑,深邃的眼神略带着忧郁的气质,“你还是别管我了,和现在的我扯上关系,毕海会有更多的麻烦的。”

“翀淞,你……”龙王欲言又止,“你要知道,那女仙并不是害你。”

“我当然知道,她只是用了最残忍的办法唤醒我,我是怎么遗忘的,她便要让我怎么想起来,她始终是单纯的,所以她的心思太好懂了。”

“正因如此,她费尽了心思,就算这次下了狠心决定与天帝作对也还是选择了救你,这次她的惩罚不会是再关五百年那么简单了!”龙王站了起来,试图唤住翀淞离开的脚步,“翀淞,我想说的是,她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救你出那个北极寒冰的牢笼,不是要你再去送死的!”

已经走到了殿门口的翀淞果然停下,他转身歪着头想了会儿,然后朗声大笑,完全复苏的他法力充沛,这一笑让周围的海水也跟着震荡了起来,他黑色的神袍随之翻飞不止,然而他只是定定的立在原处,“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翀淞么,我不是去送死,我只是去找回我失落的一切。”

龙王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翀淞却还是视而不见,“放心吧,既然父亲都已经放弃了,我又何必再坚持那些无谓的正义公道,你说是吧,叔父?”

此时的龙王早已不是五百年前双眼浊泪的毕海龙王了,翀淞的父亲在那之后就引咎离开了毕海,从此成了一个水系游神,没有谁再见过他,而翀淞的诸多兄弟也陆陆续续的到了九州其他水系,彼此分散在江河湖海,当得知这些的时候,翀淞显得很平静,他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闭目在水玉床上一趟便是一天。

既然那件事情的主导者都已经不在乎了,那他再坚持下去又能如何?他曾经付出的一切,如今看来,便只剩下了悲凉的笑话。

翀淞抿着唇飞出了毕海,如今,他唯一希望的,是绝对不能让九方净因为他而犯了天帝。

坐在云头上,翀淞漫无目的的看着九州大地,一边回忆着自己沉睡之前,透过北极玄冰看这世界的最后一眼,那时人间好似噩梦,如今的九州却已经与几百年前的九州大不一样了,北方虽然依旧阴寒,但却并不像以前那样催人心骨的寒冷,他只记得那时的北方,不仅寒冷迫骨,还多洪水,没有任何法术的凡人便如蝼蚁一般的活着,他们卑微的跪在地上乞求天帝的怜悯,香火不断,洪水却一直未退。

人间的惨况不仅没让天帝怜悯,反而还为了继续震慑凡人而让毕海龙王继续在北方为数不多的土地上发洪,善良的龙王实在不忍凡人受苦,便将该有的洪水藏起了一半,送给了干旱的南方,此举缓了南北两方之急,幸存下来的凡人于是供养起了慈悲的龙王爷爷,给天帝的香火慢慢的转移到了龙王庙,此处沸反盈天,彼处门可罗雀。

天帝于是震怒,翀淞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无数的天将列阵而来,黑压压的完全挡住了日光,毕海上空没有一丝光亮,就像当时绝望的心情一样压抑,龙王被带走了,只留下了一个佝偻的背影,映在翀淞的眼中,却像是一团火苗,一下子点燃了他所有的怒气与血性。

彼时少年人的心性,卷着自九方净离开之后便一直积压的怒火,毅然决然的在毕海深渊爆发,单纯的少年只是觉得,救苍生于水火之中的父亲没有丝毫的不对,而天帝想要震慑凡人,是不应该依靠恐惧的,那样换来的敬仰只是源于怯弱,当凡人一旦发现自己不过是因为害怕才信奉天神,那便是到了天帝自取灭亡的时间。

这般想着,翀淞越是觉得自己有道理,越是觉得必须有人去教训警示一下无知的天帝,而毕海没有了龙王,便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这位风火龙子,只见他翻身一跃,便是径自出了毕海深渊,随后从毕海中一条巨大的水龙一跃而起,接住了半空中的翀淞,他昂首站在龙头,冠上的孔雀翎映在阳光下,就像是他脸上坚硬闪烁的表情,他轻蔑的对天而视,驱使着水龙扶摇直上。

随着他的离去,原本清冷的毕海,瞬间便如同煮开了的水一般沸腾起来,紧接着喷涌而出的,是一条又一条的水龙,或大或小,数量多到数也数不清,带着无数的冰晶与寒气,跟随着翀淞浩浩荡荡的飞往九重天,而往日浩瀚无际的毕海,剩下的,竟连平日一半不到的水位,众多的水族浮了出来,神色不安的仰望,却只能窥见天际几乎要和白云融在一起的水汽。

一怒之下的翀淞来势汹汹,他的水龙大军在面对毫无准备的天兵天将时,几乎是所向披靡的,远远的已经能看见被带走的父亲的背影了,佝偻着无精打采,哪里还有平时教训自己时的样子,翀淞看得心里窝火,也顾不得自己身在何处,张口便喊道:“放开我父亲!”

也许年少的他毕竟是稚嫩了,作为毕海龙子的他,毕海水龙能感受到他的怒气,然而也只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却并不完全受他的控制,翀淞的这一声大吼,便似一声令下一般,身后数不清的水龙皆是浑身一抖,随即挺直了身子全数冲上前去,它们并没有感受到明确的指令,自然是乱作了一团。

前面便是天帝的宝殿,原本是金碧辉煌祥云环绕,不时有俊逸男仙女仙飞过,然而这一刻却全部被冻结,水龙所过之处,寒气冰冻住了所有的一切,附近的神仙已然失了淡雅闲适的姿态,无不是抱头鼠窜,偶有来不及离开的,便被毕海寒冰冻在了里面,眼睁睁的看着四季如春的景色变成了冰天雪地,而自己成了其中一部分。

“翀淞!”毕海龙王大叫着,被禁锢的他已然没有了法力,只能惊恐无奈的看着自己无法无天的幼子面目狰狞,似乎要摧毁眼前的一切。

然而既然已是离弦的箭,翀淞索性也就将计就计,豁出去似的驱使脚下巨大的水龙一路飞腾,径直朝着天帝去了,天兵天将一路阻挡,却怎么也拦不住这个拼了命的龙子,他一边捏着法术,一边用眼神朝殿里望去,之后便不由失笑,只见那威严无比的天帝,此刻竟然躲在了宝殿大柱后面,一面防备着他,一面催促人去请救兵。

忽然就没了斗志,翀淞蔑视的勾着唇角,退了好几步看着殿内,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和谁斗,那一直都是他的假想敌,说白了,可能他不过只是借题发挥宣泄一下自己的怒气罢了,翀淞回头看了看父亲,怅然一笑,脚下的水龙就此消失,他任由自己跌坐的宝殿门外,一把把刀剑悬在他头顶,他却只是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笑。

当初的自己,当真是太冲动了,若是换了现在,翀淞扪心自问,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会在九方净离开的那天追上去,不,他甚至会在九方净拒绝的那一刻抓住她,然后告诉她,去他的神仙门楣,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坐在云端的翀淞笑了笑,风轻云淡,其实天欺人人欺天,阳奉阴违,谁对谁错是说不清的,有时候,坏事也许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天帝喜欢虚假的敬仰,九州也对他顺遂,而且从表面来看,这千百年来,世间一切还算不错,不是么。

何苦多管闲事呢,父王是那样,自己也是,心就只有那么大,却妄图装下整个天下,谁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他明明与他父亲一个模样。

翀淞在云端翘着腿躺着,白色长发从云朵里漏下,伴着一路的风声摇曳,就像是当年无数水龙飞升而去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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