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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余音破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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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余音破冰

皇城东边的栖凤宫里,有着一望无际的梧桐树,红色纱幔缠绕在其中,落在地上成了斑驳妖娆的影子,赤色的凤凰栖息在梧桐的阴凉下,歪着脑袋看着摇来晃去的阴影,身子和着蕤莨清脆的乐曲打着节拍。

悠扬的笛声飘飘扬扬的传了很远,天上的红云已经渐渐退去,檐下吹笛的蕤莨仙袍飞动,有着旷世绝代的风采,眼神便如同他的笛音一般多情,他从来不吝啬温柔的笑容,纵使现在只有凤凰才能够看见。

澄澈的笛声中忽然传出了一阵羽翼铺展的声音,只见方才还栖息在梧桐枝间的凤凰此时已翱翔于天,它跟着笛音翻转腾跃,极尽飞翔之能事,调皮的凤凰一个转身,似乎要向主人邀赏,然而笛声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凤凰不满意的低鸣了一声,重新落在了梧桐枝上,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看你这么喜欢,这曲子就叫《凤栖梧》如何?”蕤莨收起笛子负手而立,他远远的眺望着,“方才那箫声可是好听?竟能让你都迷了心智,可惜我觉得啊,那吹奏真真是烂到了极点,她五百年没有长进,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对音乐的鉴赏也一点不见长?”

收回目光,蕤莨看见如火一般的凤凰脑袋低垂着,有些沮丧的样子,他随即又是一笑,“好了,逗你的啦,我知道你是思念故人心切,再等等她应该就快来了。”

白衣的袍子一拢,蕤莨踏着一阵风就落到了凤凰身边坐下,含笑的眼睛里却是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担忧,眸中倒影的是北方的天空里隐隐的变化,“前几天望舒对我说桑卓来了个不得了的人,我还不信呢,可现在……毕海啊毕海,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年,却怎么又是无端风起云涌了。”他拍着凤凰如火一般开始发烫的羽毛,“看来你还记得那些狂风浪涌啊,其实那一场浩劫,谁又能忘呢。”

九重天上是天帝巍峨的宫殿,琼楼玉树雕梁画栏,哪一个都不是人间能有的景致,无数容颜俊秀的神仙依次走过,唯唯诺诺的在这个水晶一般的宫殿里各司其职,天帝威严的坐在中央宝座上,抚摸着手中一块泛着紫色的冰晶,那里面倒影的是一张年轻桀骜的脸,以及他身后被冰雪包裹的神殿。

“毕海翀淞,你可有悔意?”曾经天帝这样问着庭下被缚却依旧站的傲骨铮铮的白发少年。

翀淞没有回答,只是仰着头挑衅的看了高高在上的天帝一眼,嘴角流出一抹冷笑。

天帝最后的一挥手,伴随着被泛着紫色的北极玄冰困住的少年从天际坠下,远远看去,巨大冰块中黑袍的少年就像不小心跌进琥珀的小虫,震耳欲聋的落水声如同天崩地裂,毕海的水花肆意飞洒,浪潮扬起千仞,就像是已经沉入毕海极渊的少年胸中不曾平息的怒气,咆哮着永不停止。

彼时的殿外,铁链缚着一个龙首人身的老者,浊泪从他混沌的双眼流出,他看着脚下广袤汹涌的毕海,哀哀嗟叹,“翀淞,何苦,何苦啊。”

他这一声声叹息被天界的风送到了天帝的案上,却被大袖一甩又拂了出去,碎在一边白发青衣的老者脚边,司天下水神水精的九源丈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却也跟着叹道:“我那九方净儿,你又是何苦。”

“如今祸乱已平,该是要好好犒赏最大的功臣了。”天帝威武雄浑的声音响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神仙都看着九源丈人,“你想要什么?”天帝皮笑肉不笑的问他。

“小神无有所求,只愿带着孽徒回方丈洲思过。”

“徒弟不肖,师父倒是通情理,准了就是。”

“多谢天帝。”耳边还回荡着不见衰减的惊涛骇浪声,九源丈人带着身后一干弟子转身离开,走在最后的那抹身影单薄的令人惋惜,九方净微微的侧头看向毕海,却被九源丈人猛地一拉,“你还嫌不够麻烦么?”

“哼,果然是天下叛逆都出在方丈洲,没礼数缺管教。”天帝看着走远的众人,嘴上说着,却在九方净的身上留下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方丈洲其他人叛不叛逆我管不着,但我家九方可是乖着呢,对不对?”蕤莨拍着身边的凤凰,“看,她来了,赶紧转过身去看别的地方,不能让她知道我们特意在等她。”

九方净捏着御风诀飞过傅府的时候,羡紫正和海琈坐在一起,她白色的声身影低低的略过,带起了一阵温暖的风,羡紫连忙跳了起来,恭敬的弯腰不敢窥视,而一边的海琈却是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抬头毫不避讳的看着她。

“海琈!”她听见羡紫惊慌的叫了一声,少年高昂的头颅随即被摁下,等挣扎着再抬起头时,那白色的倩影早已不见,只留下尚未停息的风,轻轻的扫过了他的衣角。

那是一阵悠远古老的编钟声,一声一声的响着,温柔而不尖锐,无鼓的浑厚,但那轻灵而幽绵,却总是能让听到的每个人产生共鸣。

九方净的音乐造诣并不高,这样的编钟声她却是忘不了,曾几何时,她就是在这样的乐声下面学习吹箫的,编钟的声音会绵亘几百里不绝,自己的箫声总是显得那样的渺小,就像天地之间渺小的自己,虽然难以察觉,可还是会被发现。

窈窕的身影轻轻的落在栖凤台上,九方净首先看到的是两架巨大的编钟,上下各三组,每组十三枚,均是青铜质地,钟面上花纹盘龙绕凤,更衬有祥云,编钟的中间站着一个白衣翩翩的仙人,玉树临风的姿态,伴着悠扬的乐声,古老而宁静。

蕤莨闭着眼睛聆听着,只待那声音快要消失时,才用手中的钟锤又敲了一下,九方净退了几步不去打扰他,忽然感觉到有东西蹭着她的脸,原来是一边的凤凰,雀跃的看着她,讨好的低声鸣叫着。

伸手也碰了碰它,九方净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她的手一片冰冷,让酷暑中的神鸟一声长鸣,乖巧的卧在了她的脚边,红色如火的瑞鸟,白色如冰的仙人,带着无数的梧桐枝繁叶茂。

“咚——”蕤莨敲下了最后一个音,是一个低到发闷的音,沉重的在栖凤宫中回荡着,久久不愿散开,到最后居然又聚在一起成了一声尖利的鸣叫,就像是被封印在冰山中的嚣张,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孔,便迫不及待的蜂拥而出,向天下宣布着它的骄傲。

“好久不见了,九方。”他走到九方净面前笑看着,“一日不见九方就思念的紧呢。”

其实像他这种不得清闲的性格哪里会无聊,想来也只是左右逢源的借口,凤凰明显亲昵九方净要比蕤莨多一些,这会见了九方净早就不记得自己主人是谁,听了蕤莨的话,当即将头扭到一边,发出一声混沌不明的叫声。

好大的胆子,蕤莨眉一挑。

“你来为何?”九方净的声音似乎永远都和她的表情一样,万仞冰雪无法可破。

“苟饶王大婚,也算是我们方丈洲的远方亲家了,我来祝贺一下不行么?”他伸手摘了一片梧桐叶,放在嘴边吹着,如风铃一般悦耳的声音飞了出来,惹得一边赌气的凤凰也好奇的回头,蕤莨好笑的勾着手指,满足的看着凤凰被自己调戏的去留难定。

“哎呀,别这么看着我嘛。”蕤莨避开九方净的目光,知道她在怀疑,但也知道她不会开口,她向来寡言,又曾经因为不擅说话误了事,自她从那黑漆漆的地方出来之后,话就更少了,有时候甚至是九源丈人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我刚刚说的呢,都是骗你的,你看看那边,毕海异象一直伸延到了桑卓,师父担心你,才让我来看看的。”

此时夜幕虽未降临,但九方净却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天上旨意宿命的无数星宿,在极北的一隅,毕海星象混乱异常,她早在不久前就已经注意到了。

“那些异象,都在傅府。”冷冷的声音从九方净嘴里流出,她坐在一边的栏杆上,凤凰最后还是选择陪在她身边,林间的风吹来,轻轻的就掀起了她轻薄的衣衫,凤凰头低了下去,在九方净身上拉扯了一番,再抬起时,嘴里叼着一支竹萧。

“果然带着呢。”蕤莨眼睛一亮,高兴的接过竹萧抚摸着,“几百年了,你就没点长进,吹出那样箫声的萧是称不上凤箫的,真是暴殄天物。”他说完即将萧口抵在唇边,绵柔苍凉的乐声顺着竹管缓缓流淌着,拂过了每一片梧桐树叶,像是一阵风颤巍巍的略过,在栖凤宫的廊腰檐牙上驻足,带着红色的幔帐幽幽的卷动,九天的云落了下来,与蕤莨白色的袍子合为一体,束发的带子已经掉了,黑色的长发铺地散开,又被浓稠的云拖起洒在四周,纤毫如画,一顾平生。

“嘭。”在蕤莨放下萧的时候,忽然响起了这么一声,“我都说了这里不需要加鼓,总是不听!”他抱怨着看着听的陶醉而跌倒下去的凤凰,“还不起来?”

他得意的笑着将竹萧还给了九方净,“听明白了,这才叫凤箫。”

“我本就不擅长吹箫。”九方净将竹萧重新揣好,纵使她没有表现出来,但心头还是明白,这样的音乐也只有蕤莨才配拥有,一心一意的蕤莨呵。

“这我当然知道,你的箫声曾经让方丈洲的几百里芝草尽数凋零,琉璃宫中的玉石泉也不再流淌,天上祥云停滞凤鸟嘶鸣。”蕤莨皱着眉头说着,他忽然凑到九方净面前,语带轻佻,“你们真是绝配,很懂怎么给别人带来浩劫。”

九方净猛地站了起来,眼睛定定的看着蕤莨,不发一言。

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有呢?蕤莨心里盘算着,走到编钟面前,“不知道你是否能听懂这编钟的玄妙之处?”他试着在一个钟上左右各敲了一下,然后一脸欣喜的看向九方净,问道:“怎么样?”

“双音钟。”九方净淡淡的答道,“你曾经跟我说过,一直想要这么一架钟。”就是因为他唠叨了太多遍,所以九方净才牢牢的记得。

她的不感兴趣丝毫没有影响到蕤莨高昂的兴致,只见他兴奋的一跺脚,仙袍就像涟漪一般飞舞,“这就是双音钟啊,凡人的巧手有时连神仙都要自叹弗如的,所以我才不欲升天嘛……”他说到这里忽然愣住,在方丈洲上多是不欲为神的仙人,不论天界如何看待他们,他们始终坚持,很多最初的原因因为年代太久而忘记了,蕤莨依稀记得自己是对天界的失望,而九方净,则是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

他们原本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却是哪里走错了呢?是当初在他的编钟声下少年轻率的微笑,还是那日碧蓝色海水下少女错愕的拒绝,还是那寒冰千仞的大殿上彼此错过却又相连?

所以他才不喜欢这麻烦的红尘,而是许身于乐嘛。

“这双音钟够我研究好久了,大婚之前我老老实实当个乐仙好了,但是之后可能我的目的就不会那么单纯了,还是提前跟你说一声比较好。”蕤莨看向清冷如雪的九方净,告诫着:“我是回去复命,还是……你明白的,纵然我不动手,天帝也不会坐视不管,趁他们还未有所动作,你要赶紧下决断,现在没有另一个五百年给你犹豫。”

“我没有犹豫。”稀罕的,九方净一向冷淡的语气中竟然有一份激动,一边的凤凰不安的扑闪翅膀落到了梧桐上,树枝被它压得弯弯的,像是快要被折断的手臂。

“你没有犹豫?那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动静,你不必怕,带他一起走,我不会拦你,但是你……”蕤莨的话忽然停住,他慌忙捂住耳朵却还是能听到巨大编钟杂乱无章的声音,是九方净夺下他的钟锤胡乱的敲着,“九方,你胡乱发什么火!”他心疼的抢过钟锤,对着面无表情的人说,“我那只是一种假设,你不愿意就算了,别毁了我的宝贝。”

编钟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彻底平静下来,蕤莨好奇的看着整个过程没有一丝表情松动的九方净,“为什么你发火都能这么平静,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有其他的表情,以前的你可比这可爱多了,还是说……”

九方净那一袭白衣拂过了梧桐间凤凰,她没有等蕤莨说完就径自离去,留下他在栖凤宫哈哈大笑,九方啊九方,骨子里你还是没变嘛。

“凤儿,你说她是真的不会笑了,还是……”他用手挠着凤凰,一边逗弄着一边漫不经心,“还是说那五百年真的让她忘了什么叫笑了?哎呀,凤儿啊,我好想知道她当时出来后,到底和师父说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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